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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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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真有人给你气受了,是谁这么大胆?”骆垣略带调侃的语调说。
于是,冯晓仁便说了棋摊上吵架的事和马半仙怎么操他的事。骆垣笑笑说:“我说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事也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玩人家小姐,自己掏几个钱,不算过分吧!”“问题就在这里,我当时没带那么多钱,叫那些婊子给耍了。”
“噢,你不是那种身上不带钱的男人呀,这回怎么这么碰巧,就叫婊子给耍了。”
“你说这马娃子气不气人呀?”“嗯,他做得是有点过分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我也得算计算计这驴日的。”




冯晓仁半天没有表态,他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几口,心气也平静了一点。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骆垣走过来,给他的茶杯里添了点水,也不好说什么,就在他的身旁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起来。寒暄了一会儿,冯晓仁说:“凭你的良心说,我是不是太傻,是不是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那种。你们在官场上斗,让我打头阵,结果呢?你们吃肉,我连汤也喝不上,你们败了,又拿我当替罪羊。如今,我失业了,整日在大街上逛不说,受了人家的气,还叫我忍气吞声,你说这是什么事呀?”
“老兄,你就委屈几天吧,这不是在风头上吗,过了这阵子,找个地方上班,不就行了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得倒轻巧,常言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他姓甄的不知哪天一拍屁股翻起来走了,到那时,我找谁去哭呀!你告诉那姓甄的,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我要上班,并且我再也不要什么‘调’了,我要实职。”骆垣想,你冯晓仁也太贪了吧。说实话,你冯晓仁搅和进来,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吃肉喝汤那回事。目的还不是想捞点什么好处。这会儿什么也没捞着,就说什么当了人家的替罪羊,还要来要挟人家,真是不知羞耻。他这么想着,嘴上却说:“不会的,人家记着这事呢,就是走人,也得把你的事情给安排好了。你也不要着急,反正工资一分也没有少你的,实在寂寞了,养养鸟、遛遛狗什么的,总比大街上跟人家斗气吵架的好。”
“你也不要搪塞我了,我手里可攥着甄书记写的保证呢。这会儿,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如果再这样搪塞,我也就破罐子破摔,弄他个鱼死网破了,到那时,不要怪我冯晓仁不义,说我出卖了朋友。好了,你们都是大忙人,我也就不打搅了。”冯晓仁说着就要起身。
骆垣听到保证二字,心里“噔”的一下,那可不是什么甄书记写的,是自己又一次模仿甄恪的笔迹糊弄他的。他看冯晓仁来者不善,赶忙拉住他说:“你咋说风就是雨呀,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稳重一点好不好呀!”“你让我怎么稳重呀,站着说话腰不疼,这事是没有遇到你的头上,要是让你遇着,我看你比我更着急。”
“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你急也于事无补呀,甄书记又没说不管你的话,什么鱼死网破不网破的,多难听呀。说句不好听的话,就你那个‘调’,不是人家甄书记,还不是在那儿搁着,哪儿就能挨上你?这会子人家有点难处了,你也不体谅体谅,你说够不够义气呀?”
“哼!此一时彼一时也。再说了,我在机关上混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个‘调’,车轱辘上绑驴球,轮也轮上了,挨也挨上了,难道叫我对谁感恩戴德一辈子不成?”“要是这么说话,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当时,也不是谁逼你那么干的。这会儿目的没有达到就赖账,也太不仗义了吧。”
冯晓仁“唰”地站起来,气不打一处来:“我不仗义?我赖账?好了,我什么也不说了,我明白了,我清楚我要干什么了,到时候不要说我没把话说到前头。”说着就要走,骆垣拉住他,说:“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这样吧,我抽空找一下甄书记,尽快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好吗?”
冯晓仁见骆垣软了下来,自己也就软了下来。心想,这话还像那么回事。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说着摔上门出去走了。骆垣发了好一会儿愣,心想这事不好对甄恪说。当初他说这冯晓仁怎么怎么能干,怎么怎么仗义,现在把事情闹砸了,还说翻脸就翻脸,真不是东西。但翻过来一想,不好说也得说呀,这冯晓仁真要是耍无赖,拿着那个假“圣旨”,这里告状,那里告状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他又想起了那个马半仙,这东西落井下石,你玩不起小姐便也罢了,捉弄人家冯晓仁干什么呀,惹得这东西来我这里撒气,还扯到什么替罪羊不替罪羊的,让人收不了场。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马半仙的电话,把马半仙数落了一气。马半仙辩解说,他本想请他玩玩的,到了那儿他想,这个冯晓仁,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对他也不客气,他就有点不以为然。他想,就是像甄恪这样的领导对自己都礼让三分,你冯晓仁算是哪路神仙呀,见了他半仙待理不理的。现在这样了,只想占人家的便宜,于是心血来潮就捉弄了他一下,聊以出口恶气罢了,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最后他说:“既然你骆局长说了,有机会我给他赔个不是就是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快抓在线书1。0。2'
骆垣说:“也罢,你给人家赔个情、道个歉,平平人家的心。”完了他说,“看来这人要闹事的,我又不好给甄书记说,你得给我出出主意,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马半仙那边说,我给推算推算再给你个回话。骆垣说,那就等你的回话吧。
下班以后,骆垣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他也不等马半仙的回话了,他拨通马半仙的手机,问他这会儿在哪里,马半仙说:“还在班上呢,我感觉你会找我的,我就没急着走。”
骆垣说:“说你肥,你还真的哼哼上了。”马半仙在电话中说:“说吧,在哪儿见面?”
骆垣想想,说:“你说个地方吧!”
马半仙说还是聚仙阁吧。骆垣说聚仙阁就聚仙阁吧。两人分头去聚仙阁。坐下来后,马半仙说:“我们来点野味如何?”“行,再来点儿酒?”
“随便。”
马半仙要了两个野鸡,当地人叫嘎啦鸡。这种鸡,个头比家鸡小,色泽有点像麻雀,叫起来“嘎啦”、“嘎啦”的,由此而得名。在过去,这儿到处都有,不仅山地里有,就连戈壁滩上的草丛中都随处可见,遇到刮风的天气,沿着电线走,电线下面就有被电线碰死的嘎啦鸡,走不了多远,就能捡到一麻袋。后来,嘎啦鸡也像麻雀一样,不知上哪里打工去了,山地里都很少见到了,别说城市边缘的戈壁沙滩了。因其稀少,故显得珍贵,因其珍贵,故受到马半仙、骆垣这样的食客的青睐。不一会儿,红烧嘎啦鸡上来了,马半仙拿了一只,另一只推给骆垣,自己先吃起来了。骆垣看他那贪婪的样子,不觉笑了。马半仙看一眼骆垣,边吃边说:“你笑什么呀?”




“真是美极了。吃,吃,吃完了再说。”
“你倒是美极了,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呀。”骆垣说着,也吃了起来。吃毕,两人各自喝了一杯“干红”。马半仙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一口,长长地吐出来,冲着骆垣笑笑说:“你着什么急呀,贵人自有天像,一切都有定数,一个冯晓仁就把你难成这样,值得你这样吗?”
骆垣说:“你是不了解那个冯晓仁,那是个不讲意气的主,脑子一发热,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马半仙问:“他想干什么呀,又能干点什么呢?天塌下来有高汉子顶着呢。你着什么急呀!”
骆垣叹口气:“不瞒你说,甄书记那里我是真不敢再说这个事了。当时甄书记问过我这个冯晓仁怎么样,可不可靠呀,我是拍着胸脯担保的,不想这松,目的没有达到,就来这一手了。”
“你是怕说了冯晓仁的事,把自己的事给荒了吧?”马半仙向骆垣挤眉弄眼的,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骆垣盯着马半仙,轻轻地点点头。良久,他说:“不瞒你说,我的事也正在节骨眼上,不能再给甄书记添麻烦了,不然谁的事也办不成。”“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不是找你出主意吗!”
“我说过,贵人自有天相。人算不如天算,天已替你算好了。”“什么?”骆垣大吃一惊。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嗯!”
“你是说……”“这小子的小命已经不长了。”
“这……这不至于杀人吧?”
“我说了要杀人吗?”“那……”
“是老天要他的命。”马半仙眨眨那对老鼠眼,十分认真地说,“那天在街上碰上这小子,我看他一脸晦气,凶相毕露,似有血光之灾。当时也没有在意,今天听了你的电话以后,想起这小子的凶相,使了一些手段一看,此人灾星不日就要临门。你把他稳上几天,一切麻烦就都烟消云散了。你说何愁之有?”
骆垣看着马半仙,半信半疑,眨巴着眼,一脸的困惑。马半仙微笑着说:“有点出格,是吧?”“你算命、测阴阳、看坟地,我都领教过,听说你会看相,但从来没有听说你把谁看死过。”骆垣略带戏谑的口气说。
马半仙仍然微笑着,他说:“说把谁看死了,那是巫蛊。我这是科学,是把将死的人看出来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你千万不要扯到一块儿去。”
“这么说,我们什么也不要干,就等他死呀?”“你也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是说,一切就要自然结束了,这不是好事吗?”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这意思嘛。”
“随你的便吧,我们该休息休息了。”他们这么说着,菜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只剩一点了,骆垣端起酒杯,示意马半仙,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一口气喝干了。他喘口气,问:“那就休息吧?”
“好!”马半仙也喝干杯中的酒,骆垣起身结了账,两人打的回各自的单位上班了。
马半仙说了冯晓仁灾星临门的话之后,在骆垣的脑子中经常浮现出冯晓仁意外死亡的形象,有时是被汽车撞死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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