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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万财这才脸色稍缓,点点头道:“你不用担心。那老匹夫不过也是穷疯了而已,却不一定真是要赶尽杀绝。他若真惹恼了咱们,导致京口一地盐货难入,不说盐政司诸位公公那交代不过去,就算这京口的老百姓也会闹起来。到那时,他这个官儿可也就当到头了。”
徐怀远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神色也好看了许多。微一挣扎,随即叹道:“一切便指望万财兄了,小弟这便告辞了。”
吴万财慢慢站起身来,微一抱拳,淡然道:“不送。”
徐怀远嘴唇嗫嚅几下,终是没再多说什么,抱拳一礼,转身黯然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吴宝山这才看看自家老子,轻声道:“爹,你这么逼他。。”
吴万财轻哼一声,没回答儿子的话,却转头对一旁的丁道临挤出几分笑容,抱拳道:“丁公子,适才让你见笑了。唉,这次我吴家被官府如此欺压,实在是忍无可忍。老夫早闻令尊在江宁的声名,此次还望贵家族也能慨施援手,助我吴家过此难关。事成之后,我吴家必有重谢!”
丁道临瞳子一缩,面上却不露声色,起身躬身道:“世伯客气了。小侄这便立即修书给家父,将此事细细禀告就是。”
吴万财深深的看他一眼,呵呵笑道:“好好,那便劳烦世侄了。”
丁道临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又再躬身一礼,便即告辞而去。
吴万财眯着眼看着,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往后房走去。身后吴宝山连忙跟上,边走边不以为然的道:“爹,你怎么想到让他帮忙?他丁家在江宁自然是厉害的,可这里是京口,他一个外乡人,又能帮上什么?再说了,他家是做织造的,和咱们这盐货也靠不上啊。”
吴万财脚步一顿,心中不由暗暗叹息。自己这个儿子,小算计阴人什么的,还算有点手段。但是真遇上大事儿,却是差的太远了。
“丁家虽与咱们经营不同,但是织造向来是皇家御用的。由此,丁家在朝中的人脉,岂是咱们吴家可比的?若是丁老员外真肯出手,哼,别说庞博一个区区县令,就算是盐政司那边,只怕也是要顾忌上几分的。”
他两眼中闪过一丝神往之色,嘴中淡淡的给儿子解释着,心中却不由的有些发苦。
此番丁道临来京口,自己主动出击,让儿子去接近对方,更是不惜钱物,将丁道临照顾的面面俱到,究其原因,不就是为了能借此攀上大树,以此壮大吴家吗?
他拼了半辈子了,在京口一地虽然是首屈一指的富家,但是,放眼整个大宋,以吴家现在这点家底,只怕是连个三流家族都不如。
也不知何年何月,吴家才能真正跻身当世大家行列。自己如今已经年过半百,没几年拼头了。原本指望着自己这个儿子,但现在看来,要想这个儿子成才,只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了。
他心中喟叹着,嘴上却并不说出,只怕就此打击了儿子。只是他不想打击儿子,却不料这个宝贝儿子却无时无刻的不来打击他。
“啊?原来是这样!那好极了,刚才丁兄毫无推辞,开始时就明言想要帮助咱们。哈,有了他们丁家的帮忙,那庞博也好,马振也罢,又能蹦跶多久?哼,只要他们倒了,萧天那个贼囚,到时候我要亲手折磨他,看他可还敢跟小爷嚣张不?这个贱役!”
吴大公子两眼放光,手舞足蹈的兴奋起来。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了萧天跪在自己面前,痛苦哀嚎的景象了。
吴万财脚下不由一个趔趄,好容易稳住心神,转头古怪的看了儿子一眼,真想一脚踹过去。
只是这念想也就打个转就过了,自己儿子可是吴家唯一的一根独苗。便算再怎么不济,也是自己的延续。不懂的,那就慢慢教吧,他如是想着。
轻轻叹口气,他停下脚步,转身定定的看着儿子。
吴宝山正满心兴奋着,没觉察自家老爹停下,差点没直接撞上去。待到抬头看到老爹看着自己的目光,不由的心中一惊,傻傻的愣在了当地。
“山儿,你觉得丁家会帮咱们吗?”
就在觉得被自家老子看的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了,终于听到老爹的问话。
吴宝山先是心中一松,随即又满脸疑惑起来。
“呃!怎么,爹爹是什么意思?您是说,他们不肯?那。那刚刚丁道临不是说。。”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吴万财没回答,只是抬手拍拍儿子肩头,转身又再继续往前走。吴宝山连忙跟上。
“刚刚你问我为何逼你徐叔叔,你是不是觉得爹爹有些无情?”吴万财没继续丁家的话题,却忽然问起另外一事儿来。
吴宝山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愣,才迟疑着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道:“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徐世叔就那么点本事。若没有咱吴家,他们家哪有胆子抗拒庞博?与其勉强他出头,只怕到时反而坏事。”
吴万财点点头没说话,过了会儿,才轻轻的道:“山儿,你记住!这个世上,白食不是那么好吃的。既然索取了,那么就必须要付出。徐怀远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只跟着咱们沾光,碰上事儿却往后躲。况且,为父也并不需要他去硬抗庞博。让他们去运货,就是逼着他表明一个态度。这样,也截断了他首尾两端的心思。要知道,外敌可御,内贼难防!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吴宝山呆呆的听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半响,才勉强点点头应了。
吴万财心中又是轻叹一声,眼看着到了书房,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
待到父子二人坐下,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这才看看闷声坐在一边的儿子,轻轻的道:“你说丁道临答应了,那你说,他到底答应了什么了?”
吴宝山猛然抬头,张口道:“他说他立刻给他爹。。”说到这儿,忽然一怔,后面的话便就此打住了。
他虽无大智慧,但却并不是真的笨。话说到一半,自然就明白过来老爹的意思。
“是啊,他说给他爹写信。”吴万财脸上显出几分嘲弄之色,淡淡的接道。
“只是写信而已,一个儿子在外,往家里随时写封信有什么出奇的?这本就是应该的。可是信到了,丁老员外究竟会怎么做,却是丁老员外的事儿。这个丁道临,小小年纪,行事便如此狡猾沉稳,山儿,你往后与他交往之际,当千万小心再小心!”
吴宝山脸上难看起来,慢慢低下头去,眼中光芒变幻不定,不知想着什么。
吴万财看着儿子的模样,忍不住的又想叹气。他都不知道今天这是第几次叹气了,只怕这一天叹的气,比一生都要多了。
“你也无须多想什么,人行世间,本就该当如此,倒也不能怪他。算了,等着吧,且看后面形势究竟如何再说吧。为父当时向他求助,也不是真心的,不过是试探而已。”
吴万财轻声安慰着儿子,眼神却不由的望向窗外。那个萧天极为擅于借势,从昨日的事上便可见一斑。
而今日,吴家局势忽然变得如此险恶,这个人,会不会再次做什么动作呢?只怕不等儿子算计人家的局开场,自家却先要被人家算计了。
他心中默默的喟叹着,忽然有那么一霎那,他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
第89章 :蹊跷()
被人念叨了,萧天却一点被念叨的觉悟也没,直直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萧天两世以来,首次尝到了感情的滋味,任他心如铁石,这一刻也是不由的有些沉迷了。
本来嘛,这份差役都头的职位,原本就是个闲差。庞县令当日早有言说,有事忙,没事愿干啥干啥。萧天打从上任以来,今个儿倒是头一回真正施行了。
他睁开眼时,发现梁红玉早已醒来了,两只明眸只痴痴的望着自己。经过了昨晚之后,这佳人眸子里明显多出了几分媚态,宛若春水一般。
“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食髓知味了,还想再来一次?”感受着下面的坚硬,萧天不由的脱口调笑起来。
梁红玉一惊,随即不由的大羞。慌忙垂下眼帘,轻声道:“夫君。啊不。。大哥,时。时辰不早了,该起来了。若是大哥想想。。那那到晚上,妾身再。。再。。”
萧天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脸上揉了一下,坐起身来笑道:“看你吓的那样,不过说笑罢了。呵,还有,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夫妻之间,若是还要如此时刻小心翼翼,岂不无趣至极!”
梁红玉呆了呆,随即嫣然一笑,温顺的点点头。也赶忙扯过亵衣裹了身子,起来服侍萧天穿衣。
萧天有心阻拦,但是眼见她神情专注,脸上满是幸福的光泽,倒似这般举动,于她来说是一件极神圣的事儿似的,便也就将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任由着她翻来覆去的一通拾掇,待到夫妻俩收拾完毕出来,却见厅上,小丫头阿沅正一个人坐在桌前,两手托着腮,目光茫无焦距的望着外面,正不知在发什么呆呢。
“阿沅!”
直到两人走到她身后,她还是未曾察觉,梁红玉不由轻声叫道。
阿沅啊了一声,猛的跳了起来。转过身来看到两人后,这才小手轻拍着胸脯嗔道:“小姐,你吓死人了。”
梁红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歉然的看了萧天一眼,这才轻喝道:“你这丫头,傻愣在这儿作甚?大哥已经起来了,还不快去准备洗漱,安排饭菜上来。”
“啊?哦哦”
小丫头下意识的应着,目光躲躲闪闪的往萧天身上一转,便又急忙移开,转身奔了出去。
看着她慌里慌张的身影,梁红玉轻叹一声,和萧天在桌边坐下,叹声道:“大哥,你昨晚该过去的。看这样子,只怕这丫头是有些想法了。”
萧天一怔,随即摇摇头道:“她才多大,还不到十六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