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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自己若是大咧咧的就这么全盘接受下来,只怕就是埋祸之源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吴家身上栽的跟头,绝不可再重滔覆辙啊!
想到这儿,他只觉的瞬时间后背一片冷飕飕的,勉强定了定心神,这才正色道:“蒋敬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徐直便再不更事,也知恩为何物。此番行事,若无萧天哥哥相助,岂有成功之可能?直只求报得家仇足矣,川中贸易纵有千万收益,也都属于二位哥哥的,直绝无觊觎之心。”
听他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周开微微一鄂,随即不由大急,张口便想争辩,徐直却在桌下使劲按住不让他动。周开胸膛急剧起伏,只觉得憋闷不已,却终是咬牙忍了,不敢多言。
蒋敬打从说出那句话,便暗中仔细留意徐直的神态,直到徐直说完这番话,坦然举杯慢饮,这才眼中划过一丝满意。转头看向萧天,微微递个眼色过去。
萧天会意,心中暗暗赞叹,蒋敬这题目出的实在太过奸诈。换做谁处在这种情况下,怕是都会将本心暴露出来。
徐直方才的反应,他自然也看在眼里,包括周开的不忿,甚至还有虽没看到却能猜到徐直在下面的制止。
但这都没什么。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有欲望,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得控制欲望。徐直能在瞬间做出正确的应对,至少表明他为了双方的合作,愿意对自己的心做出控制。这,就足够了。
“不可,川中贸易乃是你我协力同心才可达成。所得获利,自也当你我共享之。徐家”
他看着徐直微微一笑,摇头否定了徐直的话,将自己的决断说出。只是一句话还未说完,忽然被外面一阵喊声打断。
“都头!都头!萧都头可在?小的麻六求见。”
第181章 :()
这喊声来的突兀,却又充满了焦急。萧天眉头一皱,只得歉然的看了徐直一眼,转头向蒋敬使个眼色。
蒋敬起身告罪,大步向外走去开门。
徐直刚才听的萧天说了一半的话,心中正自砰砰直跳,却不料被这突然的变故打断,不由的大为沮丧。
对于川中贸易,对于徐家复起,他又怎么可能不想?可是他却很清醒的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事儿可以想,有些事儿,却是不能想的。
如今徐家败落,人强我弱。自己再要不知进退的奢求什么,结果不但可能是一无所得,更为可怖的是,悲剧极有可能再次上演。
于他而言,能得报家仇,而后将徐家香火延续下去,在目前来说才是最大的目标。至于说,以后徐家是不是还能再次崛起,更多的要寄望于机缘,以及后世子孙的努力。
但虽然心中已打定了这个主意,可若是萧天肯真心分与他胜利的果实,那就又不一样了。
听到萧天刚才的话,显然正是这个意思。他急需判断的是,这种心思究竟是真,还是假意客气。可现在这么一打断,却让他完全无法判断,他也只得暗叹一声,将那份期望重新埋到心底,不敢稍露半分。
此时外面蒋敬已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正是京口县衙役麻六。这大冬天的,他此刻却满头大汗。进的屋来,目光在徐直和周开身上一转,脸上当即一僵,但随即便将目光转向萧天,面上一副欲言又止之色。显然,他是认得这位徐家大公子的。
徐直精于世故,哪会看不出这架势?面上淡淡一笑,伸手一拉旁边的周开,便作势要起。
萧天摆摆手,没让他说话,只转头看向麻六,皱眉道:“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有话就说,这里没外人。”
这话一出,徐直心里一热,也不再坚持走了。坐稳了身子,只竖起耳朵听着。心中暗暗决定,只冲这份容人的心胸,但凡能出上力之处,那就义不容辞。
麻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中暗暗惊凛,摸不准这位徐大公子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而且竟还被萧天视为自己人。
只是心中暗惊归暗惊,萧天的话却不敢去质疑。当下急声道:“都头,大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马麟马爷,跟人打起来了。”
萧天和蒋敬闻言都是一惊,两人相互对了个眼色,萧天沉声问道:“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马麟跟什么人打起来了?又是为了什么事儿?”
麻六儿赶忙连比划带说,几句话后,屋内众人总算搞明白了状况。可是明白了状况后,除了萧天外,其他人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目中怒火跳动。徐直和周开更是两手紧紧攥起,脸上一片铁青。
原来,马麟被蒋敬打发出去买包子,那卖包子的铺面正在西市。当他买完包子准备返回时,在原来四季春的铺面前,却正遇上吴家公子吴宝山。
这小子带着几个人当时正扒着门缝往里窥看,还嚷嚷着让人想法儿把门撬开。
马麟自然知道这四季春和萧天的关系,这下碰上了,哪里肯干休。当下将包子往怀里一揣,当即上前阻止。
以他那性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不过三言两语之间,当即便饕以老拳。
吴大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手下的人自然不干,一哄而上将马麟围了。另有人一溜儿的跑了,回去报告。
麻六儿今天正当值,听说西市有人打架,连忙带着人赶去。只是到了现场一看,不由的就脖子一缩。
两边的人,哪一方他也惹不起。那马麟现在整日跟着萧天晃荡,这在京口已是众所周知了。惹了他就是惹了萧天,而且,怎么说,他麻六儿名上也是萧天的手下,万没有吃里扒外的道理。不然,萧天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
可对面那位,他更是心中忌惮。这吴家前阵子消停了一阵儿,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吴家要败了,却哪成想人家转眼就来了个绝地大反击,咸鱼翻了身。
不但一举收拾了当初众多作对的商家,更是遽施辣手,竟将徐家满门上下灭了。虽然明面上是杭州府的兵丁动的手,可知道这事儿的,又有谁不明白真正动手的是谁?毕竟,那位杭州府的王幕僚,一直就住在吴家园子里呢。
吴家这阵子威风八面,势头之强,连县里庞、叶二位老爷都睁一眼闭一眼,不敢多管。甚至,一度差点玩死吴家的萧都头,也都似乎有些退避的意思,对市面上最近发生的事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这两边终于正面对上了,麻六儿只觉得头皮一个劲的发麻,哪敢上前多事。左思右想一番,觉得若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对。自家头上那位萧都头或许对付不了吴家,可捏自己可跟捏鸡一样。这要是知道了他兄弟吃亏的时候,自己在场却什么都不管,岂有放过自己之理?
盘算良久,暗骂一句孩子哭抱给他娘,自己只管去报个信,后面你两家就是人脑打出狗脑来,也跟六爷没关系了。毕竟,这神仙打架,咱这凡人也插不上手不是。
就这么着,他悄没声的退了出来,也没和任何人招呼,自己便一溜烟的跑到萧天这儿了。
他前前后后将事儿说完,屋里一片静寂,所有人眼神都看向萧天,等他决断。
萧天并没着急。他知道,以马麟的身手,别说对上的只是吴宝山和几个吴家的家丁,就算是对上杭州府的兵丁,只要不是戴宗,他就吃不了亏。
吴家这是要做什么呢?撬四季春的门。,四季春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大模大样的动手。难道真以为有了王文炳的撑腰,就可以无视律法了?
这帮蠢货,殊不知王文炳依仗的是官府的身份,可能制约他的,恰恰也是这个官府的身份。只要是官身,就天然处在国法的框框里。正是先制己而后制人。
他要想仗势欺人,只制人而不制己,放在别处,换个别的县令,或许可以得逞。毕竟,只要不是太过,没有几个官儿,肯为了平头百姓去得罪上面的人。
可惜,这里是京口。庞博也不是别人!更加上有了自己这个因素,庞博是绝不会偏袒他们的。他们这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全然打错了算盘了。
萧天心中推测着,嘴角不由的浮上一丝冷笑。只是转念又一想,忽然觉得不对。
就算吴万财父子愚蠢,那王文炳可不蠢啊。尤其他上次既然已经看到了自己那面玉佩,猜到了自己与五皇子有关系,以那老东西的狡猾,怎么可能授人以柄?
这事儿,只怕必有内情。那老狗必然了解此事,如此放任吴家跳出来,就说明他们肯定有依仗的由头。而且,极有可能还是合法的。
萧天想到这儿,眉头不觉轻轻皱了起来。他来了这么久,早已知道这古代大宋不同于后世。后世的律法虽也多有漏洞,但面上总能维持个体面的公正。但这个时代却不同,宋律中很多律法,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维护君权设定的。很多方面,都是单方面的理,即便有庞博在,怕也是没有办法。
看来,吴家是忍不住了,终于要试探着正面跟自己对阵了。萧天暗暗的想着,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两边不约而同的准备发动,却不知最后究竟鹿死谁手。想想自己这边准备的大餐,他不由暗暗冷笑。
吴家便千变万化,总离不开依仗官府罢了。只要他们不出这个框框,结局便算是注定了。那么,这之前,无非就是自己陪他们耍耍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儿,他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几人。沉吟一下,先是吩咐麻六儿回去,让他不必插手,只去通报庞博一声就好。
麻六儿心中大松,忙不迭的应了,转身去了。
待他一走,萧天又转向徐直,沉吟道:“戒刚,川中之事便看你的了。这里的事儿,你不必管,也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你现在就走,一刻也别停。等到了川中后,让人给我报个信,我自会安排人将所需银钱给你送去。”
徐直想了想,也觉得现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