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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吕方一手执着马鞭,一边苦口婆心的絮絮说着。让萧天听得是哭笑不得,只得带着微笑,以沉默应对。
吕方的这番话,却是来自于那位疯子县尉。打从这次黑吃黑的计划顺利完成后,经了吕方的汇报,马大县尉便从中敏锐的发觉到了萧天的价值。
一个能打的兵虽然宝贵,但在呆惯了军伍中的马振看来,并没太大的吸引力。毕竟,军中都是专业的,好手并不难找。
可是,一个能打的兵,如果还能策划出出色的计划,并顺利使之执行,这份本事,在普遍连字都不认识的古代军伍中,可就是难能可贵了。
因此,马大县尉当即便送来口信,只要萧天肯入了东大营,一个队率的位置,那是板上钉钉的。回头要是有机会,再立下点战功,便是直接升个副营使,也是应有之意的。
这事儿的结果就是,吕方见天的就在萧天耳边唠叨起来。与旁人相比,有过亲密合作的吕方,自然更希望萧天的加入。军中也是讲派系的,能有个如此有潜力的盟友加入,对吕方而言,好处实在是多不胜多。为此,这位吕校尉也算是豁出去了,每日便跟在萧天身边,唠叨的如同一个婆姨一般。
萧天万没想到,自己为了躲避宗泽的征召才来的军营,结果却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马振那疯子居然也搞出了这么一手来。偏又碰上吕方这么个较真的,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两人正一个唠叨一个头大的时候,远处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里地处京口城外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吕方治军极严,军营之中,若无紧急军情,又或是操演期间,绝对禁止纵马奔驰。
而今,忽然有人竟如此放马而来,这让两人都是不由的一惊。相互对望一眼,同时将目光望向蹄声的方向。
来骑一身标准的东大营的服饰,马上骑士远远的看到两人,早早的便在十步外嘞停坐骑。随即翻身下马,快步跑到近前,呯的以手击胸,行了个军礼,这才躬身道:“吕都头,大人紧急军令,请查收。”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份手令来递了过来。
吕方神色一凛,顾不上和萧天说话,恭敬的双手接过,展开略一看过,神色间先是一喜,随即却又不禁皱起眉头来。眼神儿也不由的瞟向早已站过一边的萧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天心中奇怪,刚才他听闻是军令,便自然而然的走开一边避嫌。此时眼见吕方神色,显然是有什么为难之处,略一沉吟,便笑道:“吕兄,何事为难?你我之间,何妨直说?”
吕方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过来,直接将手中军令递了过来,轻声道:“方只怕是要走了,只是你这边,可就要顾不上了。这枢密院也是作怪,什么时候,开始将咱们东大营看在眼里来了?”
萧天闻言,不由眼角一跳,微一迟疑,还是将那军令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也是不由的一呆。随即,也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第145章 :强援离去()
军令是来自于京师的枢密院,转由杭州府送达。令中有道,晋升京口县尉马振为六品果毅将军,令至之日起,即刻整顿麾下兵马,护送杭州府北上补给车队。待至补给送达军前,就地并入北伐军中,听候调用。
令中称,以太师童贯领枢密院事,充陕西、河北、河东路宣抚使,以蔡攸为副使,种师道为统制官,辖马步军十五万,攻辽燕京。
又,太师童贯正挥师东南,权以副使蔡攸行正使事,诸事以战报以报童贯,厘正扶邪,克期建功云云。
“想必顶之也是知之,我家大人本是行伍之士,当年因性子耿直,恶了上官,这才被贬至京口,屈身做了这个县尉。其实心中,无时无刻不渴盼重归军前。今日这封军令,于大人而言,实在是如久旱甘霖。只是如此一来,我等走后,顶之你这边,却是再也顾不上了”
吕方皱着眉,极是艰难的说着。眼见萧天脸色难看,又道:“其实如今这边,也算是收获颇丰了。顶之不若就此辞了这微末之事,随我一同归营。届时,咱们往北地杀辽狗,收失地,醉饮沙场,岂不快哉?”
说罢,满是期待的看着萧天,只盼能趁机说动了他,也好两全其美了这事儿。
萧天手握军令,却是半响无语。良久,才轻轻吐口气,转头看看吕方,将军令交回,摇摇头淡淡的道:“吕兄好意,弟心甚感。也代我向马大人致意,就说萧天绝不忘今日相助之情,他日有机会,定有一报就是。”
吕方眼中火热渐渐冷了下来,最终长长叹口气,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终归于无声。
萧天却忽的舒展眉头,昂然道:“吕兄不必担忧,萧某也不是泥塑木雕,岂是任人欺凌的?就算没了吕兄与大人相助,也不见得就怕了谁去。”
说到这儿,话头顿住,微微迟疑了下,转头四下看看,伸手扯着吕方往旁边走开几步。
吕方眼中闪过疑惑,不知他如此郑重,究竟要说什么。
“。萧某感马大人相待之情,今有一言,还望吕兄带给大人。只是此言颇不吉利,还望大人休要恼怒,权且看在萧天一片赤诚上,莫要怪罪才好。”
吕方闻言,心中更疑,只是眼见萧天神色凝重,只得点头应了。
萧天见他应了,这才低声道:“兄可转告大人,此次北伐,颇有不足。种经略我是知道的,领兵自是没有问题。便算童贯,据说也是善知兵事,极有谋略。惜乎此次东南之乱,令其难以分身。如此,剩下一个蔡攸,身为文官,从来不曾听说他带过什么兵。以此不知兵之人,却位高于种经略之上,令出二门,何以将兵?此其一也;再有,我大宋之兵,如兄方才所言,如东大营这般的,能有几何?此次虽说征调十五万大军,然却多是临时拼凑而起。如此军伍,平日少有操演,更无临阵经验,一旦遇敌,如群羊之遇虎豹,敢问胜算几何?有此两点,某敢断言,此次北伐,怕是难有好收场。大人与兄即临前线,凡事当早早谋划,切莫一味只拼义气。须知,多存一份元气,亦是为日后多一分胜算。此言不吉,倘有错处,还望休怪。”
吕方呆呆的听着,完全没想到,萧天拉着他,竟然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就此愣在了当场。
萧天见状,心中也只能叹息。对于北宋临灭亡之前的事儿,他也只是大体有些印象。总之,似乎是没有一场占过便宜的。
辽国虽然在金朝面前节节败退,但对上北宋,却仍是绰绰有余。他今天把这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尽了心了。至于后面具体如何,便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了。
后退半步,抱拳重重的行了一礼,又道:“兄可回报马大人,此地之事,自有萧天亲自看着,便大人北上,也断不会少了一分一厘银钱就是。待事了之后,若大人能赶得及回来,一切自然好说。若仍在北地,也会托范家给大人送去就是。言无不尽,小弟便在此,预祝大人马到功成,凯旋而归。预祝我兄立不世之功,青史留名。珍重!珍重!”
说罢,又是躬身一礼。
吕方至此,方才如梦初醒。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萧天,终是摇头苦笑道:“顶之,你。。你这可真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罢了罢了,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的话我自会如实报于大人就是。唉,你你也好自保重吧。告辞了!”
说罢,抱拳回礼,随即大步走到亲卫那儿,接过缰绳,翻身而上,就马上又一抱拳,这才叱喝一声,拨转马头,绝尘而去。
萧天静静的站在原地,远远的目送他返回营地,又看着这百骑快速的集合起来,随即扬起漫天尘埃,最终消失不见,这才轻叹口气,转身而回。
山谷中,徐长卿带着几个商会的人,仍是忙的跟头把式的。对于吕方的忽然离去,他虽心中疑惑,却也顾不上多想。
此刻眼见萧天神情颇有些落寞的走来,想了想后,还是迎了上来,问起缘由。
萧天苦笑着将事情始末说了,徐长卿吃了一惊。但是再转念一想,不由顿时变了脸色,一把拽住萧天衣袖,急道:“顶之,此事只怕有诈!”
萧天咧嘴一笑,叹道:“你也想到了?我却没想到,这吴家倒是好手段,竟能通到了枢密院的关系,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啊。看来,接下来,日子要难过了。”
徐长卿顿足道:“你既想到了这点,如何还放任吕方回去?便算军令难违,但留下吕方这一队人马,不过百骑而已,又碍了什么事儿?快快快,你这便去追了去,大军调动,非是一蹴而就,想必还来得及”
说着,便要扯着萧天走。
萧天心中叹气,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只是,方才眼见吕方刚接到军令时的神情,分明就是激动难耐了。想来作为马振的心腹,平常未曾少受马振的影响。
如今,眼见苦盼良久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论成败,这支马振苦心经营的队伍,就要回归正式的军伍了,这可是他们期盼许久的心愿,自己又怎能拦阻?
更何况,也没理由拦阻啊。方才那番预料兵败的话,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变相的试探了。可吕方显然并不相信,自己再要多说下去,吃相未免就太过难看,也没得让吕方看轻了自己。
若是那样,只怕未必留得下他,还要因而得来不可测的后果。此中蹊跷,却是不足为人道也。
徐长卿拉不动他,不由的着急。萧天却展颜一笑,拍拍他手臂笑道:“长卿兄何必如此,便没了这百骑在此,又能如何?也不见得当日就怕了谁去。得了,你且在这儿忙着,咱们日后的家当,可都看你的了。其他的事儿,你不必多虑,我自有解决之道就是了。”
徐长卿愣住,随即不由将信将疑起来,深深的看他一眼,这才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