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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满头大汗,本想拒绝,可吕布和张绣已经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伏完也被马超和庞德盯上,康鹏武将的举动被满朝文武看在眼里,都是大吃一惊,都明白这两人要倒霉了。
看到康鹏那冰冷的目光,蔡邕无奈,只得当朝写了一篇诏文,按着康鹏的意思,将曹操强抢神种的事臭骂一顿,什么其心可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什么的全部给曹操戴上,好在蔡邕是大儒,没有像陈琳那样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蔡邕写完后,康鹏扫视一遍,交给鲁肃找人誊写多张,张贴到各乡各地去,以董卓军的宣传力量,相信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轻松传播到洛阳周边,以配合后期的行动。康鹏又冷冷道:“皇上,没什么事的话,那老臣告退了。”汉献帝早就希望退朝了,一是他看到康鹏那张‘帅’脸就害怕,二是冯太监兄弟给他服用的丹药又开始发挥药效,只想去找宫女发泄。现在见康鹏发话,马上宣布退朝,一溜小跑逃回后宫。
康鹏挥手制止马日郸、朱携等人的询问,昂首走出金銮殿,而吕布和张绣挟着蔡邕、马超和庞德挟着伏完紧随而出,留下满朝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
……
康鹏住的大帐中,蔡邕和伏完绑缚着跪在地上,康鹏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桌前,除此之外,帐中再无一人,三人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到这个地步,蔡邕和伏完那还能不明白他们与曹操勾结的事已经被女婿知道了,都是紧闭双目,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康鹏翻弄着桌上的一沓文书,那是暗月部队从蔡邕和伏完家中偷出来的书信,他们与曹操合谋的书信,还有一封还是昨晚截获的。桌上的烛光照耀下,康鹏的黑脸已经发青,又不时有伤心欲绝的模样,过了良久,康鹏才冷冷说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人连自己的女婿都要加害,还有人竟然勾结外人来害自己的女婿,真是大开眼界了。”
伏完昂首道:“我没这样的女婿,我的女儿是被国贼强抢为妻,我不承认。”
康鹏痛苦的摇摇头,转头对蔡邕说道:“我和文姬是两情相悦,你最清楚,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呸!”蔡邕朝地上吐一口痰,“国贼,我的女儿本是要嫁给河东卫家,不知你用了什么妖术,让她魂迷心窍跟着你走了,我也不承认你是我的女婿。”蔡邕又抬头瞪着康鹏说道:“我以前还挂念你的知遇之恩,千方百计为你的罪行开脱,没想到你得寸进尺,先是强抢伏大人与我的女儿,然后又用假神种来欺骗圣上,还野心勃勃,意图吞并天下,篡位登基,洗劫洛阳,威压刘焉,挑拨诸侯混战,现在你又把矛头指向曹操,下一步就是袁绍、孔融、刘焉、刘表和天下诸侯,等你征服天下之后,你的野心就会暴露出来。”
“我早已经当着天下人发誓,绝对不篡位,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康鹏仰面朝天,靠在座椅上缓缓说道:“再说,即使我真的一统天下了,你们,还有你们女儿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难道你们不愿意吗?”
“蔡邕生是汉家臣,死是汉家鬼。”蔡邕朗声说道:“忠心为国,权力地位,蔡邕不欲。”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伏完大笑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还有我们的女儿,你也一起杀了吧,用死洗刷她们的清白。”
康鹏什么话也没说,但心中却在无声的哭泣,还在滴着血。又过了良久,康鹏慢慢的站起来,把那些书信一封一封的放到烛火上点燃,边烧边说道:“如果那天我兵败身死,曹操掌了大权,你们就会明白,我要杀曹操是为了谁好……”
当书信全部烧完后,康鹏缓缓走到二人身边,替他们解开绳索,“你们不承认我是你们的女婿,可我承认你们是我的岳父。”说到这里,康鹏丑陋的脸上蚕豆大的眼泪已经顺着他的胡须滚滚而落,“回家去吧,今后你们想继续勾结外人暗害我也没关系,我会继续原谅你们的。”
康鹏哭得伤心,蔡邕和伏完虽然不愿意领他的情,还是被他的真情打动,正想说些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伏玉的声音,“父亲,相公,你们在里面吗?”
康鹏摇摇头,擦去眼泪大步出帐,却见大乔搀扶着伏玉站在离营帐数十步远的地方,康鹏迎上去强作笑颜道:“玉儿,你不家里养病,怎么到这里来了?”
伏玉消瘦的脸上满是紧张,“相公,我听朱伯伯说,你把我父亲带到这里来,所以过来看看。相公,我父亲做错了什么吗?”
康鹏一笑,“岳父能做错什么,我只是请他来这里叙叙旧,什么事也没有。”康鹏小心扶着伏玉,轻声道:“外面风大,快进帐里去休息。”
伏玉从没在许多人面前被康鹏如此亲热过,脸上立即飞起一丝红霞,低声道:“相公,蔡姐姐她们也在营寨外面,你不去把她们也接近来?”
康鹏连头也不回,“腿长在她的身上,她愿进来就来,不愿我也不勉强。”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天谴曹操(四)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她西起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脉,像一条不屈昂首欲跃的巨龙,劈开无数崇山峻岭,穿越迭峦重峰,急流激荡,犹如万马奔腾,声震云霄,又比金鼓齐鸣,让人望而生畏。在她的中游,又是丘陵沟壑的黄土高原,黄土高原气候干寒,黄土颗粒细小且质地疏松,沟床坡度较大,一到夏季暴雨多时,大量泥沙被黄河裹挟而去,河水也被染成黄色,早在战国时期,就有诗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黄河之名,故由此来。
当河水裹挟着泥沙穿过峡谷,抵达由孟津开始的下游冲积平原时,河流陡然放缓,泥沙大量淤积,使河床逐年升高,年复一年,下游一千多里的河道河床便高过地面,成为在空中流淌的悬河。每当上游暴雨,黄河便肆虐成灾,不管官府还是沿岸百姓,都对此头疼不已,所以又有害河、灾河之称。
汉初平三年六月二十八,陈留西北方向的官渡一带,黄河南岸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际,从官渡一直到武平,无论官田民田,数万亩的良田中都是长势良好的麦苗,好一副丰收在即的景象,只消等到秋天,这些土地上种植出来的粮食就能供给军队百姓,曹操这半年多来放弃扩张的机会,苦心经营的农业就要结出硕果。
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细密的雨点纷纷而下,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夜里,四驾马车沿着官道靠近河岸,马车上跳下七八条黑影,他们仔细观察一番,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为首的一条黑影一挥手,他们迅速将马车赶到路旁树林中藏好,又从马车上搬下两口巨大的木箱,还有好几捆竹竿,以及锄头铁稿等物,抬着这些东西往河岸匆匆赶去。
待到达河岸旁,为首那条黑影似乎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飞快找出破损最严重的那段河堤,几个人就挥开锄头顺着河岸挖开了,又把那两口大木箱埋到堤中,紧接着就是埋设竹节已经穿空的竹竿,每一段竹竿的接口处都有防水的油纸牢牢捆扎,忙活了大半夜,到卯时东方微明的时候,这些连绵长达数里的竹竿才全部铺设完。
“大人,导火索全部铺好了,”一名黑影——也就是董卓军埋伏在陈留的一名暗月部队成员靠近马忠问道,“可以点火了吗?”
马忠摇摇头,“根据前方兄弟的报告,曹操和刘备的增援军将在申时左右到达此地,我们埋的这些东西太师可是花了大价钱,光是拉到陈留的西域棉就是太师用了几千枚金币才从波斯商人手中买到,更何况后期的加工,我们埋的硝化棉天下独此两箱,长安也没有多余的,一定要多捞些本钱回来。”
马忠仔细观察一下地形,指着不远处一座长满树木的矮山丘说道:“王火,你藏到那座山上,我就潜伏在这里,其他人每隔半里地选一高处埋伏,发现曹操军大队人马靠近的时候,你们就依次摇白旗为号,我点火炸坝。”
“是。”王火带着其他暗月部队成员匆匆而去,马忠也换上寻常百姓衣服,抗着一把锄头假装耕作,等待鱼儿落网。
……
六月二十九日辰时初刻,洛阳通往汜水关的大道上,吕布和张绣带领的一万西凉铁骑在快速推进,这里的雨势比下游要大得多,给董卓军的前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斥侯飞马奔到吕布和张绣马前,“禀告二位将军,曹操军已在汜水关及虎牢关造好防御工事,关前鹿角陷马坑布置无数,关上檑木、滚石和弓箭等物囤积充足,两关守军一共超过四万,都是严守不出,洛水以西没有发现敌军踪迹。”
吕布点点头,挥手道:“再探!”斥侯领命而去,吕布才对张绣笑道:“正如我义父所料,曹操军是抱着老虎不出洞的策略,想和我们打持久战,可惜曹操做梦都想不到,我义父给我们的命令也是坚守洛水,不让他们狗急跳墙。”
张绣可没有吕布这么高兴,而是皱着眉头说道:“温侯,小人就搞不懂了,太师他怎么会知道曹操军有可能狗急跳墙反扑洛阳的,难道太师他断定?”
吕布大咧咧的一摆方天画戟,大笑道:“我义父神机妙算,说曹贼有可能狗急跳墙就一定会反扑,我只管坚守就行了。义父他不是常说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做军人的,就要服从命令,才能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张绣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吕布的话,张绣稍作思考又说道:“温侯,汜水关前的洛水之上一共有三座浮桥,一座石拱桥,我们该如何布置防守?”
吕布想都不想,脱口叫道:“全部拆毁,让他们过不来。”
“末将觉得不好。”张绣指着越来越大的雨点说道:“温侯请看,这雨越来越大,洛水定然河水猛涨,我们如果拆毁桥梁,那敌人无法渡河,必然向上游移动择浅水处渡河,我军也只能随着他们向上游移动,失去以逸待劳之先机。”
吕布想了想,觉得张绣说得很有道理,便搔头问道:“那怎么办?”
“依我看,我们不如留下那座石拱桥,只拆毁浮桥,敌人如果反扑,就只能走那座石桥,而石桥不宽,仓促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