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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故作冰冷的离开,他后来几次三番的跑去杨岭独自逮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可能是望帝城里,她感动了自己。
明明自己对她那么坏,她却对自己……那么好。
在满山的花中,他也想到很多很多,有前世,有今生,可最多的,竟是白痴转世的话。
她说,“你不松手,我什么都不怕!”
她还说,“大圣,你看在我这么忠心耿耿保护你的份儿上,能不能,暂时别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看我?你应该知道,那是前世,而我不想看你不快乐的样子。”
还有她被自己伤害时,埋在他怀里,明明在怕他,怕的浑身发抖,却还是字正腔圆坚定无比的话……
她说,“我以后都不会走,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更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任何!”
几乎是夜夜无眠,韩悟在山坡上最常做的动作就是抬起手,看着自己黑长锐利的长指甲……
他一直记得,指甲染上她热血的那瞬。
再近一步就是她的心脏,几乎感觉到她心脏的搏动,他却再也下不去手。
山坡上的手指甲又缩回,韩悟躺在妖艳的花丛里,缓缓地睁开眼看着漫天的繁星,忽然就记起,那个女人说,“时间是最强大的术士。会让痛苦随时光慢慢流失、变淡、最终抚平,消失不见。” 360搜索 妙…筆…阁:棺人,不可以 更新快
这句话……怎么忽然觉得,像是真的了。
回去再看到她睡颜时,他隐去了身形,看着她期待自己的目光,心,就一点点的柔软下来……
而一切的转折点大概就在那一次的梦境。
那一日,他如往常般濒死梦见她,明知是梦,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解释,一如既往的,他说着,“霂霂,别走”,本以为她会一如既往的离开,谁知她却忽然奔跑回来。奔跑回来,不复冰冷,还温柔的抱他。
那瞬间,她的声音温和的像风一样,柔柔的吹走了周围那些熔岩、黑暗,他们居然在老城的古树下。
而她抱着他,温声哄他……
“好好好,不走不走,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打都打不走的……”
韩悟独播剧场:它生莫作有情痴,天地无处着相思(下)()
梦里的白将军从未有过的温润面孔,可倏然一瞬间,她就变了,变得浑身是血,满脸鲜血的看他,“来。乖,张嘴,把……”
“吃了,韩悟……韩悟……”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时,韩悟很想看清楚她,这是她吗?她怎么会如此狼狈?还有……她怎么受伤了?
“霂霂,你……”余余记技。
他开口,下一秒嘴巴里却被塞了什么东西进来,那味道怪怪的,可他下意识的咽下去。而咽下去那一瞬间,忽然浑身剧烈一痛,他又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他嘴巴里还有那种味道,而他面前又出现了……白衣翩翩的她。
“韩悟,再吃一口。”
梦里,她递过来什么东西。几乎是没犹豫的张开嘴,哪怕毒药,他也愿服下。
可惜不是。
那不是毒药,而是让他苏醒的药。
分明方才还在从未见过的美梦里,有阳光、有一起种下的古树、还有怀里的她,他们正在那棵苍老的古树下,拥抱缠绵吻着,他恨不得永远沦陷在梦中时,忽然就意识清明。
睁开眼的瞬间感觉到怀中人的气息,微微一怔,已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看见眼前的她。
不是战袍也不是长袍,满脸鲜血的她在他身下,错愕看他,然后,有些狰狞血腥却不自知的对他笑……
“大圣,咱们再把这口太岁吃了,好不好?”
她哄孩子一样的口吻,让他瞬间皱眉。
然后他猛然闭上眼。忽然觉得……有些可怕。<;div id=";ad_250_left";>;<;/div>;
那梦里说话的不是她,而是……这个白痴。
耳旁再度传来密密麻麻的鞭子声时,他门哼着又倒在她身上,而她忽然就不顾血腥的吻上来,舌尖灵巧的把太岁肉递到他的口中,而鞭子、鞭子!!!再度被抽打的失去意识时,滔天的记忆又潮涌而来……
有她当年用蛇骨和蛇尾做成的蛇形鞭,那一度是他最衬手的武器。
可也是鞭子……那白族禁咒让他这些年受了多少的磨难!
滔天的恨意在梦中爆发时,又出现她冰冷的脸,听到梦里她冰冷的讥讽:
“愚昧的蠢男人,这些年本将军不过是演戏给你,我怎么会爱上灭族仇人?蠢男人,你记住,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可死对你而言,太轻松、我会要你永世不得超生,永远沉在地狱火海!”
“不……不是这样的……霂霂……”
梦里,他挣扎,可太岁的药效又来,他又听到梦外的软软温柔耳语……
那白痴说:“我在呢,大圣,都过去了,我在你身边,在这里……”
“在这里呢……你又该吃太岁了,来……咳咳!”
她声音有些哑,说的时候,他嘴边一冷,然后他缓缓睁开眼,而鞭子落下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也是这时,他终于意识到……
真是两个人。
一个是梦里永不信任、永远追逐不到的她;
一个是梦外等待他、爱他、要带他出地狱的白痴。
这白痴,总也赶不上他的好时候,每次都会撞在他的枪口,让他百般折磨,可她却越挫越勇似得,永远都散发着阳光般的微笑,朝他跑,露出白瓷牙……
“大圣!”
“大圣你真好看!”
“大圣,你真厉害。”
“……”
脑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甜甜的话语给填满了,可他还需要时间来接受,接受……她们是两个人。
毕竟那样的恨他难以忘怀。
他还恨透了她!
因为当年他并没有错、所以,每每她询问真相,他只有一句……
你不配知道!
你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没错,我就是凶手,你这一辈子的凶手,而真相……你永远不配知道!
那一日,他再入梦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他和白痴的生活。
那白痴一会儿讲笑话,一会儿唱歌,唱的特别难听,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人在山坡上躺着,看着蓝天白云杜鹃花和她,忽然就很开心……
此日之后,梦里的前世开始变得不清晰。
那种不清晰很像他那段失忆的日子。
当年他被九阳坛吸取命魂后,那段日子因为没有足够的命魂记忆,记忆是断断续续的不清晰的,可他隐隐约约记得,他们接吻,深吻。
真羡慕那时候,他在梦里想着,真希望自己再失忆一次,可是……他又不敢。
那日天台时,忽然冒出来的俏寡妇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怯弱。
那个时候,他告诉她,前后世都是只有她一个白将军。的确是一个,一个灵魂,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只不可否认,他最爱……应该是她。
在漫长相处的时光里,他本想愤怒拉她一起入地狱,可那白痴,却在潜移默化中,被她带往光明……
他深陷险境无人可依时,是她冲锋陷阵,舍命救他;
他体无完肤痛苦挣扎时,是她深情相拥,不离不弃;
他每每濒死梦里呼唤时,是她温润安慰,细声软语……
不可置否,一次次的生死相依和控制不住的深吻,逐渐敲碎了两个人心上的牢笼。
她不那么怕他,像是太阳一样散发着温暖的光,她深入了他地狱般的心,强行拉着他往外走,阳光洒进来的瞬间,微笑的瞬间,身处黑暗的他变成了反复挣扎在黑暗光明边缘的他。
而最终,在她一次次鼓动下,他终于决定……
从地狱中走出来。
一小步也好。
他渴望起光明,渴望放下过去。
于是那一天山花烂漫,他把她带到他总来的杨岭,冷冰冰地告诉她:“白霂,我从来不是一个善人,身陷地狱的我,如果你不能带我走出去,我就拉你进来。”
其实……
从那一刻起、那段过去的她,他便打算放下了。
何必呢?人生在世已经很痛苦,这么自我折磨,真的不好。
放下那段苦痛的过去,放下那段他曾以为只要他肯无条件包容、宠溺,她总会被感化的错误感情,但是他放不下恨。
因为那女人,做的真的太绝。
只是……
谁也没想到,她回来了。
就在他爱惨了这白痴时,她回来了。
回来继续报复他?还是说!连后世这个白痴都是她安排好的!
在山洞里,他看着白将军撰写在石壁上的字,那些说她安排好了后世,询问他是不是爱上后世的字,他一度以为这又是骗局!
他愤怒的冲撞石壁把所有的字消磨,却忽然就看到那个白痴慌张进来……
毫不犹豫的想把她杀死,想同归于尽,可看到她哭的眼睛,痛苦的眼睛,忽然就……下不去手!
“最后一次。”
最终,他决定赌一次,反正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反正,她的命他随时可以取。
而万万没想到,从后世口中说出来的一切……又让他震惊,震惊之后,他告诉她再也不要戴上头颅……可是……
她还是戴上。
可戴上后的一切和他想的不同,虽然他也曾想过,一切都是白将军的苦衷,但她做的……真的太绝、太狠。
结结巴巴的小白痴说完了后,他知晓一切,却……没什么感觉。
“嗯。”
权衡着,他只说了一个“嗯”,还能说什么呢?像是这白痴哄他的话,一切都过去了。
她没有酿成大错,力挽狂澜。
他这么多年一人一城,百般折磨后,一生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