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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以外套遮头。随即,提着鞋子踢开了半合着的大门冲入火场。
一入玄关,熊熊的火焰就把卫霄整个人给吞了进去。卫霄用外衣罩着脑袋往内狂奔,一路上虽然闭着眼睛,但仍被烟雾呛地泪流不止。皮肤上火辣辣的,刺痛的厉害。卫霄依着脑海中的印象,朝楼梯处奔跑,随即拾级而上。楼梯上到处是火苗,不管是阶梯,还是扶手,都已化为了火海。卫霄包裹在脚上的绒线衫被火花烧得坑坑洼洼的,甚至,沾上了火苗开始自燃起来了。卫霄咬紧牙关,忍着浑身的痛楚拼命地往上冲,终于踏上了二楼的地板。
楼上的火势比底楼要好上些许,但走廊内亦到处是滚滚的浓烟和喧嚣的火焰,几乎两极分明,除了耀眼的红色火光,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烟雾。卫霄喘了口气后,猛地握上走廊最外侧的那扇房门的把手。此时,黄铜握把已被烧得滚烫,卫霄这么一捏一转之下,滋滋地在他的手心里烫出了大片的伤痕,下一秒就燎起了一片水泡,疼得卫霄险些忍不住惨呼。但卫霄紧紧咬住牙关,硬是把涌上喉间的悲呼声咽了下去。
满头冷汗的卫霄推开房门,这个房间即是沈俊文的卧室,亦是他今晚调换的寝房。此刻,房内充满了烟尘,地板上都是火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卫霄把鞋子抛入了床畔的火堆中,边扯下缠在脚上冒着火花的绒线衣,原本粉嫩的小脚上都是烫伤的红痕。但眼下的卫霄哪里顾得上喊疼,他一把丢开破破烂烂的衣物,并迅速走到圆桌边,举起桌上的茶壶、水杯就往玻璃窗口扔。
只听得砰啪哗啦哒的脆响声,窗户上的玻璃全碎了,窗台边和地板上都布满了大块的玻璃渣,室内稠浓的黑烟一下子涌出了窗外。卫霄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忍着脚伤跳到床边抱起棉被,艰难地拖着厚实的被子,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隔壁的卫生间,把棉被投入浴缸里,并打开水龙头浸湿。
当棉被吸饱自来水后,卫霄使力拉出厚重的被子往砸碎的玻璃窗处拖,盖在窗沿和满是玻璃碎片的地板上。做完这些事,卫霄开始翻箱倒柜,把可以打开的箱子里所有的衣裤、被絮、枕头,等等软和的东西往窗外扔。大床上的垫被、床单、抱枕自然也丢下去了,连桌布和自己那套烧烂了的外衣都没有遗漏地抛下了楼。
最后,卫霄满意地环顾着乱糟糟的房间,随即端着圆桌旁的雕花鼓凳放到窗边,忍疼艰难地站在凳子上,再从圆凳爬到覆盖着棉被的窗台上。此时,室内室外都因烟雾的包裹而一片昏暗,卫霄抬起手背擦了擦被火焰和烟尘熏花了的双眸,眯着眼往下看。窗户底下的墙根附近满是棉被、衣物,在草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卫霄下意识地握起拳,却不小心压破了右掌心上烫出的水泡,疼得他瞬间皱起眉头,紧绷着小脸狠狠地咬住下唇,才没失声痛呼。
卫霄换了个姿势蹲在窗沿上,挑准其下某个较为厚实的铺垫处,才蹬腿往下跳。砰的一声,卫霄落入棉被中,饶是下方的东西铺得厚实,仍跌得卫霄龇牙咧嘴地呼疼。须臾后,定了定心神的卫霄扭头仰望,火舌越蹿越高,已经蔓延到三楼去了。卫霄用左手撑起浑身刺痛的身子,拖着满是水泡的脚往树林中走,想离别墅远一些,免得火势越来越大点燃了旁侧的树木,把他卷进去。
轰隆——!
刚走了几步,忽然别墅内传出一阵巨响,同时底楼的窗户尽皆爆破开来,一股刚劲的气流从破碎的玻璃窗内涌出,推着千百块玻璃渣,任其往四下飞射。
卫霄在听到响声时,心猛然一顿,不自禁地扑倒在地。就在他倒地之时,刺啦刺啦的,一**玻璃片四射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方掠过,有扎入泥地的、有□□草堆的、更多的则是噗噗噗地刺入树杆中,足足刺进半寸厚。
卫霄趴在地上,望着不远处深深扎入树桩上的玻璃渣,一脸的庆幸。要不是自己躲得快,这些玻璃碎片很可能就刺在自己身上了。卫霄虽然知道自身的复原能力很强,可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坚硬的树杆子比。这些玻璃连树皮都能扎进去那么深,如果刺到他身上的话会怎么样?卫霄不敢想像。
而且,他昨夜用军刀割开自己的手,给一点墨灌血。当时已经出了不少血了,要是眼下被刺成重伤,手边却连止血的东西都没有,万一失血过多怎么办?有谁能救他?何况,他而今从头到脚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这么一来,根本是伤上加上,也许没等到来救援的人,自己就支持不住了。那他故意受的这番罪,岂不是白瞎了?
卫霄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能从火海中逃生,是因为他如今与众不同的身骨,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孩子,哪怕是个能年人,都可能已经被烟雾给熏昏了,哪里还能在火场中支持这么久,甚至有力气从窗台上跳下来?
(本章完)
第242章 最坏的打算()
方才的那一声轰鸣,应该是别墅厨房内的煤气罐爆炸了。<;#。。现在,火势蹿得更高了吧?卫霄这么想着,半侧着身子扭头回望。果然,原本刚蹿到三楼的火花一下子跃上了楼顶,把整个别墅都裹进了通红色的烈火之中。火焰很旺盛,到处尽是噼里啪啦的脆响声,可以从破碎的窗口中看到房内的东西在火中飞快的焚毁。
卫霄看着别墅内的一切,觉得自己倒霉的同时,又发自内心的感到庆幸,要是方才他再晚那么几分钟跳下来,或是,在他跳楼的时侯煤气罐恰巧炸开,那么他此刻不是被火舌吞噬,就是已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卫霄知道目前不是感慨的时侯,他算了一下此刻别墅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认为还需走得远一些,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可是,身上很疼啊,一碰就疼。可不走又不行,卫霄只得呲着牙,先用手肘和膝盖支起酸痛的身子,才以没受伤的左掌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前走,每走一步,被火焰燎伤的脚底板都钻心地疼。
闻镶玉何时会遣来援兵?是不是已经有人报警了,救火队什么时候会来?卫霄边走边想,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来减轻身上的痛感。卫霄并没有朝元墨纹等人的方向走,而是笔直的前行,与对方隔了三十来米远,由于树木的遮掩,元墨纹他们又倒在地上,几乎彼此看不到对方。卫霄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自认为安全的范围才住了步,倚着树杆一屁股坐到了泥地上。
卫霄此时才定下心来查看自己的伤势,他的右手心里被烫了个深红色的圆型疤痕,其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泡,里面有几个燎泡已经在逃命时擦破了,掌心上粘粘的又疼又麻。而两条小腿上,则布满了一道道的红印,按上去就刺刺地疼痛,特别是脚底和脚板上,一溜窜被压破的水泡,看得卫霄又恶心又心酸。
“唔哇。”
无意间,卫霄的脸颊碰到树根底部蹿起的枝丫上的树叶,感觉脸皮被蹭得沙沙作疼。惊惧间,卫霄抬起左臂伸出指尖轻轻往脸庞上触摸,刹时一阵刺痛感直击心头,疼得卫霄紧紧地抿住唇舌,才没让呜咽声蹿出喉咙。
难道自己毁容了?卫霄的心倏然收紧,暗道,自己长得好,都这么倒霉,要是脸不能看了,那还不得更叫人嫌弃啊?卫霄越想愈不安,恨不得立时找块镜子好好地照上一照,让自己有个底才好。怎奈,如今别说镜子了,卫霄嘴巴渴的冒烟也没水喝,只能忍着。
算了,脸难看就难看吧。自己尽力了,又有什么好自责的?他能在方美玉的手中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卫霄摇着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脸上的伤势,一边猜测着之后警察、或是闻家人可能会问他的话,并在腹内打起草稿,来了个模拟问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卫霄感觉身上的伤口愈来愈疼了,而他的脑袋也渐渐地昏沉起来。在他即将失去知觉的时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人声,紧绷的心弦一松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了草地上。
即在卫霄昏迷的那一刻,闻镶玉带着百来个人冲进了树林,不用仔细找,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元墨纹等人。
“咳咳咳,咳咳咳。”闻镶玉挥手扇着林间的浓烟,站在远处不敢凑近,边冲着身旁的佣兵挥了挥手道:“你们过去看看。”
来者内有三十个佣兵,这些佣兵可不是昨晚跟元墨纹同来的杂兵,而是闻镶玉去老宅求闻鼎虞找来的。昨夜元墨纹等人一去不回,闻镶玉坐立难安,提心吊胆了大半夜,等到凌晨还没有电话转回,闻镶玉就知道事情不妙,思来想去只得去找自家老子闻鼎虞搬救兵。若不是元墨纹的身份令闻镶玉忌惮,而闻天傲这个长孙也陷在沈家,闻镶玉说不定根本不会出面,在他想来,只要多加些钞票,付给死掉的佣兵一笔高昂的赔命钱便了事了。
当闻鼎虞知道近来发生的事后,恨不得用拐杖敲破闻镶玉的脑壳。那么重要的事不和自己通一声气,这会儿出事了,倒想起自己,要自己给他擦屁股了。半夜被叫醒的闻鼎虞满肚子都是火气,请来佣兵不算,还硬逼着闻镶玉亲自来救元墨纹,好给元家一个交代,并让佣兵盯着闻镶玉,命其严格执行自己的指示,一定要让闻镶玉亲至现场,表现出闻家救人的诚意。若非如此,闻镶玉是说什么都不会到沈家来的,更遑论踏入树林了。
佣兵听到闻镶玉的话,立刻各自散开,握着冲锋枪你掩护我,我守护你的,从四面八方有条不紊地冲向倒在地上的元墨纹等人。佣兵抬腿踢向倒地的人,或手一伸抓起泥地上男人的衣衫,一提一抛,使其仰躺在地。随后,把手探向对方的颈侧。
“怎么样?人还活着吗?”要是元墨纹死了,就算闻鼎虞能护着他,指不定这事儿也无法善了。他请人的时侯,对方可是再三强调元墨纹的来历很大,让他不要得罪人的。哪知,事情居然会闹到这个地步。闻镶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