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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学点本事也好。”夜璞在椅子上坐下,看了他片刻,似忽然想到正事,“贺兰归娴找九哥什么事?”
“道歉。”
“哼哼……真是难得!那女人竟然学会了道歉?”
夜璞想起被归娴打得那一巴掌,摸了摸脸颊,忍不住摇头失笑。
他至今也没想明白,那女人为何会误以为是嫁给他。
那日拿回来的回文诗,他装裱了,就挂在面前的墙壁上。
单冲这份才情,若皇祖母真允他娶了贺兰归娴,他说不准会真的点头。
花错见他似不愿开口,忙道,“归娴这几天过的很痛苦,应该得到原谅。人生在世,实不该奢望不该奢望的东西,她做到了,是九殿下贪念太过。归娴虽然是个人类,却比我们都活得通透。”
花错又跪下去,俯首贴地,“花错也存了私心,想给殿下磕头谢罪,若非花错一时糊涂,九殿下和亲失败一事,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夜璞上前虚扶,示意他免礼。
“和亲只是还没成,算不上失败,这事儿也没声张。九哥和皇祖母是改了主意,要破除皇族‘断子绝孙’的毒咒。你先不要告诉贺兰归娴,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身孕?你是说……”花错惊喜地一时没忍住,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星眸赫然璀璨生辉。“所以,九殿下和太后娘娘并没有放弃她?”
夜璞被他的欢喜感染,却笑不出。
“她有身孕,你开心什么呀?”
“她太善良,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我一直想弥补她和九殿下……”
花错忽然想到,刚才过来时,竟倏忽地把归娴一个人丢在了马车上,笑颜僵冷地微凛。
“我得马上回去了,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夜璞眉心微皱,忙道,“九哥在御花园……和一群女人在一起,今天他是要惩治冷婉妍的,你最好别带贺兰归娴过去。”
“好。”花错转身要走,忽觉失礼,又转身行了礼,才拉了头上的帽子,拢住斗篷飞身出去。
夜璞却僵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贺兰归娴之所以接纳花错,或许,是因为早就发现了他还有善良的一面吧!
为何他与花错在一起那么久,就没有这样的豁达?
他又忍不住看向墙壁上的回文诗……
这女子,姿容倾世,不但会写回文诗,还给那些无权无势的宫人画像,难怪花错喜欢她。
棺床打开,里面的美人出来,长发曳地,步履轻缓,丹蔻鲜红的柔夷自后拥住他,柔声道,“殿下若想叫花错公子回来?雪薇可帮殿下去传话。”
“皇祖母说了,你若两个月内没有身孕,她就杀了花错,回不回来,不是本皇子说了算的,得看天意。”
女子绕到他面前,莹白的瓜子脸上,顿时染了赧然的红晕,深黑的瞳仁,因太过惊喜,瞬间红若宝石。
“这么说,雪薇要成为十三皇子妃了?”
夜璞嘲讽失笑,却避开了她希冀的眸光。十三皇子妃?“在血族皇宫里,这是最耻辱的头衔。”
“可是雪薇的父兄只望能借雪薇十三皇子妃的头衔,获取高官厚禄。殿下若不能成全,雪薇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
花错一路凭气息寻到了御花园,渐行渐近,就听到一群女子惊笑嬉闹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男子爽朗的大笑。
他无声无息地绕过一片假山,就见凉亭里,四周纱帘在夜风里飞舞飘起,灯火透出来莹白辉煌,帘上人影绰约攒动,脂粉浓香弥漫……
那紫红王袍的男子,以红色的丝带蒙着眼睛,正抓摸一群纱袍旖旎的女子。
每个人都赤着脚,女子们更是只着长裙,莹白的腿儿在裙摆间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不羁玩闹的男子,抓了一个女子就扑在身下,“这么香,可得叫本王咬一口!”
花错上前走了两步,伸手按在归娴肩上,见她僵望着那一幕,一动不动,他担心地绕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就见面上水光莹莹,竟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是我害了他,我没想到,几天没见,他就堕落成那个样子。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些秀女不是甄选的官家女子么?为何一个个竟是比花楼里的风尘女子还放得开?
花错担心地抓住她的手腕,忙把她揽入怀里。
嗅到冷婉妍的气息逼近,他忙捂住归娴的口鼻,带着她躲进了假山深处,迅速以内力布下结界,防护了两人的声响与气息。
第107章 腹黑严惩纳侧妃()
第107章 腹黑严惩纳侧妃
归娴被闷得喘不上气,太阳穴突突直跳,肺部窒痛。
一入黑暗的假山林间,她单薄地身子就被花错强硬紧抵在嶙峋不平的假山石上,后背被山石,硌得生疼,陌生且冷如死尸的男子身体,让她浑身不舒服……要挣扎,却只觉得头顶上冷风呼啸,一个鬼魅似地影子,飘了过去。
她举动僵了一下,随即揪扯花错的袍服,却扯不动,只得摸到他腰间,狠狠地捏在他腰间的肌肉上,倒是软硬适中,手感绝佳。
花错疼得咝了一口气,气恼瞪她,仍是不肯松懈半分,见她抬手拼命指自己的鼻子,他才想起,人类是要喘气的。
他忙松了手,担心地低头看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喷出来,嗔怒地仰头,两人的唇就正好碰在了一起。
丹唇微启,暖热柔香,甜蜜异常,叫花错触电似地,不由深吸一口气,黑暗中,深幽的黑瞳赫然变得艳红如血……
她似刚出炉的玫瑰蜜香糕,自血液里散发出来的纯净浓香,点燃了他胃里饥渴的贪婪。
他不只忘了退开,手臂还收紧了力道,似在沙漠中浪迹许久的旅人,见水便渴望飞扑,俨然一种求生的本能。
细细地亲密咬噬,从她唇上,移到她的脸颊,移到了她颈侧跳动的脉搏上,化为利爪地手,扯开了拢住肩头的宫袍衣领……
彻底失控的妖魔,被对血液的贪婪掌控了头脑,獠牙尖锐刮划了血脉跳动的肌肤,完全没有察觉,怀中的猎物正恐惧的挥打挣扎。
归娴恐慌地圆睁着凤眸,肌肤上一阵刺痛,让她不敢再妄动。
死亡陡然迫近,印在肌肤上的冰冷触感,又叫她毛骨悚然。
背后大手游弋,到了腰间,颈侧被利齿刮划,惊得她一颤,再不敢轻举妄动,小腹上某个东西,突然变得坚硬如铁……
挥打剧痛的手,忙摸上发髻,自脑后拔出了纤细的银簪,凶猛刺进花错的肩膀……
花错痛得筋骨惊颤,低沉怒哮着,肩膀上的利器,被他迅疾运功逼出,叮当一声坠地。
看到那东西,他这才惊觉自己失态。
迅速退后两步,血眸深红地受伤地盯着她,似痛似惊似渴望又似怒……
看着他那样子,归娴不禁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于一个gay来说,对女子有某种反应,该是比杀了他还痛苦的奇耻大辱吧!
这吸血鬼素来不懂克制自己,怕是没能抵抗得住她血液的气息,才如此失控。
“……=花错,我是你应该保护的人,而不是你的食物!”
她哑声解释着,捡起地上的银簪,抓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警惕看着他。
盯着她手上的银簪良久,花错血红的眼瞳深暗,逐渐冷却,转身就逃逸无踪。
归娴想抓住他,指尖只是触到了他的斗篷。
他是她的贴身护卫呀,就这么走了,她怎么回家呀?万一遇到吸血鬼攻击,她找谁去呀?
四面都是假山,她想寻一条路,却寻不到,只能抹黑爬到假山顶上,却见假山外的那座亭子,竟掀开了四周的纱帘,里面的情景煞是精彩!
美人如云,珠圆玉润的,纤细妩媚的……一个个在选秀大典上恐慌无措的女子,此刻竟媚态横生,全无大家闺秀的端庄矜持。
除了那一群美人,还有摆满果点的翘首桌案,宽大柔软的翘首美人榻。方枕软垫四散在地上,衣袍裙服流云一般,东边一件,西边一件……
那紫红锦袍的男子散着袍服,慵懒歪坐在美人榻上,邪魅的俊颜,噙着三分邪笑,怀中拥着一位只着红色纱袍的女子,四周美人娇颜绝美,却无人比得过他惊魂动魄的绝艳容颜。
两人不知低语说了什么,他就朗声大笑起来,几个女子也陪着他欢笑不住。
归娴望着那一幕,忽觉自己太痴傻。
他并非不是这样的人,吸血鬼的生活本该如此,只是她不曾看到,便自欺欺人人认定,他就是史书上所写的那样了。
倒也没什么好伤心的。这段情放下了,便该归于尘烟。她是来善后的,不是来伤神的。
刚才掠过她头顶的那抹鬼影,却从亭子外飘了进去,拉下了头上的黑帽。
是冷婉妍。
众女子顿时有些不自在。
因夜离觞没放人,大家硬着头皮继续赖着,一个都没离开。
“婉妍参见殿下,不知殿下这是何意?”
“婉妍来了!随便坐。”
夜离觞接过一旁美人递上的酒盅,喝了一口,不羁地把酒盅丢在了茶几上。
“美人儿们乖,快,给本王的侍妾让个位子。”
美人儿们仙娥般,都聚拢到了美人榻那边,却有人道,“殿下,侍妾无非就是丫鬟罢了,凭什么要我们给她让位子呀!”
“婉妍跟了本王多年,又是皇祖母御赐的,自是不同于一般的侍妾!”
冷婉妍其实无处可坐,却还是拿了三个方枕,从容摞放一处,当成凳子,优雅坐下。
环看一众女子,她女主人一般,威严,沉静,从容。
“殿下可知,今日血族朝堂有人弹劾殿下越权?”
归娴在假山上听得不真切,那一句因冷婉妍说得格外大声,因此听得格外清楚。
她虽警告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