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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贤抬眼看,楼大官人狐狸一只;楼五官人,就是想当楚怀德岳父的那一个,满面泪痕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也掩不住脸上的精明;还有楼家的少年们,都在等说法。看起来有了诸葛亮舌战群儒的阵势,却没有群儒。
最后看楚怀德,他年青昏头昏脑的只想到情意二字,应该算是入东吴的蒋干;厅外不时有女人来窥视,还有一群娘子军。
人人都在楚怀贤如何说。
“咳。”楚怀贤慢条斯理,先轻咳一声。这么多人等着,你们就好好听吧。楚怀贤开了口:“怀德固然有情意,我才来;贵府上要没有情意,也不会等我来。”楼大官人哈哈笑,厅上的人都笑,五官人这才开了口:“我姑娘,自从知道不能成亲事,是茶饭不思,大公子,这算不算有情意?”
楚怀贤心想,你这叫耍无赖,还敢说情意二字。他徐徐再道:“既然这样,那话就好说了。既然有情意,当然知道保全了怀德,这情意才能继续下去。”楚怀德喜笑颜开,大哥说的真对。
楚怀德最担心害怕的,就是他的脸面他的名声,这关乎到他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和承嗣。说白了,关系到银钱叮当响不响和响多少。
楼五官人只说了一句话,现在听过楚怀贤的回话,就此也闭嘴。
楚怀贤把话风还给楼大官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楼大官人带笑不笑:“保全了以后呢?”楚怀德的心提起来,他担心的不再是自己的脸面和名声,而是楚怀贤回不回绝楼家的亲事。要知道楚怀德初听到楼姑娘撞墙,他说的可不是:“快救人。”而是说:“妹子生得十分容貌,难道就此……”再哭时是大哭:“是我害了你。”
留连痛惜的,还是楼姑娘的容貌。
“保全了以后该如何,我得请教你。”楚怀贤微笑。这话废话还要问!保全以后,还要嫁,就当妾。保全怀德,当然是先保全他的亲事。京里呆了五代的人,是陈家好,还是你楼家好,你自己最明白!刚才那么精明,现在倒笨得样样来问我。
楼大官人默然,和五官人交换着眼色。他本来是想和楚家来的人好好谈谈,要是来楚二老爷呢,就说说自己家里有钱;要是来楚大公子呢,他娶的是什么人?满京里都知道是为着情爱。现在说不到一起去,楼大官人谨慎地道:“退一步想,当然也行,只是令弟还年青,只怕房里人不会少?”
楚怀贤悠然:“他现在的情意,也是没人能管得住的。”
从楼家出来,楚怀德对着楚怀贤深深施礼:“大哥,你真是我的亲大哥。”楚怀贤笑骂:“以后这样事情,你少给我找几件子。”楚怀德笑嘻嘻:“当然当然。”
楚怀贤回来看小初,还在她的东厢房里。东厢房收拾出来,成了楚少夫人的静室。楚怀贤在小初身边笑下来,调侃道:“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了。”
这气生的,今天是第三天。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把楚怀贤撵出去了
小初起身,默默低下头往房里去。楚怀贤喊住她:“过来。”林小初回过身看他,脸上没了笑容。从认识楚怀贤到现在,小初愈加地明白,和他硬碰没意思。走过来,手被楚怀贤攥住,楚大公子重新有笑容:“我陪你这里睡了两天,今天咱们回去。”小初轻轻挣几下,没挣开她也不说话。又不是请了你过来陪我。
“走吧。”楚怀贤扯着小初回去,回头看她脸上难免是怏怏,楚怀贤含笑道:“任性也不要过了。”拉着自己的妻子就此回去。楚怀贤但笑,你丈夫叫楚怀贤,不是梁龙正那样的性子,也不是别人的性子,不由因爱而件件由着你。
坚挺远松,女萝攀附。远松苍劲,女萝柔韧。松已经挺如山石,女萝长上硬骨头,这还扯得起来吗?
过了十几天,正月出来以后,雪水见天儿消融。这消融雪意不象冬天中偶然一次化冰雪,是冷得人寒浸浸。天隐然有暖意,有日头的地方,晒得人暖洋洋。
梁少夫人在日头下晒暖儿,心头天气是全阴的。楚大公子吃饱了撑着给妻子撑了一次腰,珠娘在外面住到前天才回来。梁龙正虽然没有去接,他正忙着京里钻营、结交朋友,做好当京官的前期工作。
这个人到底是回来了。梁少夫人气闷闷地想着。那个时候她是如何想得起来下狠心的,是缘于医生的一次说话:“小产的人失于调养,命都能送掉。”梁少夫人就此不动声色减了珠娘的药,减了珠娘的饮食,果然珠娘渐渐离去不远。
老人和病人,一到天气立过秋,立即会病病啁啁觉得日日难过。梁少夫人是个狠心人,可是她其实没有明着下毒药,所以这个狠心毒辣的人看自己,还觉得不是毒辣心肠。真是奇也怪也。
几声玲珑圆润的琵琶声传来,又断了几声。梁龙正从房中踱出来,对梁少夫人道:“晚上备酒菜,让珠娘弹曲子,我请几位新认识的朋友,是翰林院的博士。”梁少夫人含笑:“她病没有痊愈,何必麻烦她。不是我躲懒,你外面院子里请客吧。”
梁龙正眼睛一亮:“你肯让我去?”梁少夫人娇滴滴地道:“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去吧,我轻闲一天,你明天早早回来就是。”梁龙正喜欢的俯身在梁少夫人粉色面颊上亲了一口,道:“你真是个可人儿,我想去又怕你知道怪我。新认识的这几个人,还都是喜欢去青楼的人。”
而且各自都有相好的人。
梁少夫人心里恼怒,眼前有刺,家外有钉。但是家外的钉离得远不难过不到她,她娇俏的再道:“你们去玩,人多了才好吧,楚家伯伯为林姨娘出了不少力,把他也请上,权当感谢。”梁龙正更是连声道:“是,你说的是。”
当下换衣服别过梁少夫人出去后,梁少夫人才开始冷笑。楚少夫人年轻美貌,看她能兴头上几天?和表哥梁龙正结亲的梁少夫人,对自己的丈夫有把握。就是放飞,他也跑不远。至少楚少夫人她能不能和自己一样有底气?梁少夫人悠然了,就要春暖又花开,这人嘛?也是有春心的。
真是应了官夫人那句话,你看她笑话,她看你笑话,大家看来看去,看到没处看时,自然就气平或者是要休息了。
梁龙正出门约人,约齐了去找好地方,把客人安置好,是他以前的老习惯,亲自来找楚怀贤。他这样一折腾,已经是掌灯后。
楚怀贤和小初睡得早,正在床上私语。听说梁公子外面有要事,楚怀贤穿衣出来,梁公子把话一说,楚大公子这一位,当然过去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对梁龙正道:“正月里年酒吃的我头发晕,去松散松散也好。”
让人进去回小初说出去,楚怀贤和梁龙正一起往青楼上来。
入夜以后红灯笼高挂,几位翰林见是楚怀贤过来,就是不熟悉的,至少也见过,大家一起畅谈,坐在楚怀贤身边的,是当红的一个红妓。
名字叫什么?楚怀贤也没有认真去记。不是小桃红,应该是小柳绿。再不然,不柳暗就花明。睡到半夜这位不知道叫桃红或柳绿的人悄悄起身,塞了一个小小香囊缀在楚怀贤衣内,再回来才睡下。
楚大公子过年后第一次出来玩,觉得非常满意。到天亮单独赏了钱,别了梁龙正往家去。才进家门,身后黄小侯爷的小厮来请:“约了小赵王爷去打猎,小赵王爷好箭法,小侯爷说了,只有公子或可以一挡。”楚怀贤想想,足有半个多月没有再见赵存宗。让小厮候着,让人进去拿骑射的衣服来换。
小初听到就一晒,昨天晚上说过年憋闷坏了,这就出去可劲儿的玩吧。把衣服找出来送给楚怀贤换过,又把楚怀贤身上穿的衣服收进来,交给人去浆洗。
楚怀贤出去,小初也跟着想出去。正在出神,明天去金夫人家还是什么夫人家说笑。春水走进来,交给小初一个东西:“浆洗的婆子送来的,在公子衣服内。”
小初拿过来看,笑道:“这不是公子的。”彩线缠绕的小小香囊,是同心结样子,旁边是大红色,中间是黑色,看起来很是省目。春水噘着嘴:“我也说她弄错了,她同我乱嚷,说我不经心,我就拿进来问您。就是冬染,她也不记得有这个。”
主仆近乎头碰着头,一起来推敲这是哪里来的。楚怀贤的衣服,没穿在身上由丫头们薰香。但是穿在身上,他就不薰了。有人会带香盒等物在身上,楚怀贤没这爱好。
而且春水和小初再嗅几下,都觉得奇怪:“这像是脂粉香?”春水对着小初身上闻过,嘻笑道:“和您身上的不一样?”然后乱猜:“冬染要出嫁,是她外面弄来的怪粉吧?”冬染在外面听到,房中只有小初和春水在,她用不着装害羞。进来笑骂春水:“我才没有。”再来闻过,冬染摇头:“家里从来没有这样的香粉味儿。”
小初笑一笑,把香囊晃几下:“放这里,等公子回来问他。”并没有乱疑心的林小初,把香囊丢到一旁放杂物的白玉小盒子里,和自己三几天才用一回的金顶针等物放在一起。
明知道楚怀贤晚上不回来,小初早早梳洗过,在榻上翻书看。最近看的是山海经里的神鬼奇山,正看得喜欢。一抬眼又看到那香囊红黑相衬,在烛光下那黑线光幽幽地反光。小初突然明白,这不是黑色光滑丝线。再拿到手中看时,果然自己猜的不错。这并不多的黑色丝线,是女人的头发。
出其不意的,小初气得浑身乱颤。她把古代有青楼这一回事,经常地会忘记。
烛光闪晃,月色西沉。小初怔怔手拿着香囊,眼前闪过楚怀贤温柔时的笑容,再就是他说过的话:“我对你一心一意。”古人的一心一意和现代人的一心一意,当然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首先,现代人也有偷换概念的,会说心里的一心一意和身体的一心一意是两回事;再就是古人,不少琴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