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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顿饭吃到尾声,基本上已经奠定了两人即将结婚的一切基础。
陈瑶家里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于她结婚的事情完全没意见,不管是婚前或者婚后,去拜访一下见个面走个过场就算无条件通过。
谢咏臻在家排行最小,父亲早些年就病故了,母亲跟着大哥住,这两年老年痴呆犯的厉害,谁都不认识。拜访家长这个环节基本可以省略。
两个人都算是外地人,在A市朋友也不多,摆婚礼酒宴一点意思都没有。领过证后选个周末大家休息,把几个要好的朋友叫到一块儿吃个饭就行。
还有蜜月旅行。陈瑶想去九寨沟,谢咏臻一听乐了,多问了一遍确定她不是拿自己开涮,爽快的就点头准了。
唯一有点小分歧的在于房子。
谢咏臻想一次到位。回老家把自己那套产权房卖了,一百七八十万到新区买套一百平方的房子,以后就算有了孩子也够住。
陈瑶的意见是先买个五六十平方的小户型两个人住着。也不一次性付清全款,采取按揭的形式首付三成不超过四十万,这样省下来的钱可以应急。不管是要做生意还是投资,前进后退都很灵活,没必要悉数砸死在房子上。
何况工作四五年,她手边即使存款不多,好歹也有十五万,跟谢咏臻比起来算是小儿科,可是成家买房子是两个人的事儿,她也要把钱都放进去共进退。
谢咏臻看着她认真不掺假的小脸,那句说笑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想说你的钱就留着自己零花吧,我一爷们儿在外拼命挣钱给老婆买房穿衣吃好那是必须的,你就是趁个千把万的老子也不稀罕。
可是这话他怎么说呢?
在这个女人坦然的说出她家指望不上,可是她会尽其所有这样的话之后。
她是认真的,认真到让他隐隐不安。他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儿,那份掩在骨子里自以为藏的很深的玩世不恭——
是的,他不在乎。
残忍的说,不管是陈瑶的钱,还是她这个人。
不过是有和没有的区别,而不是这个和那个的区别。
……………………………………………………
谢咏臻到厂房绕了一圈,回到值班室的时候,汗水顺着下巴淌下来都快成小河了。
这破天气,真他娘的要热疯了。
A市的夏天,不夸张的说能把人热个好歹。大中午的,往汽车引擎盖上打个鸡蛋,瞬间就能熟个透透的。
“谢经理,快擦擦汗。”小刘溜须的蹭过来递了一张纸巾:“这鬼天气都快热到四十度了。”
房间有空调,张开的毛孔陡然受激开始收缩,那些还没来得及排出的汗液憋的人有点难受。谢咏臻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顺手把纸巾丢到垃圾篓里:“小赵呢?”
“去仓库了。”小刘齐整的灰色制服衬衫上,一点汗渍都没有,清爽的扎眼。
谢咏臻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小刘你到大门口岗亭把大伟换回来,我有话问他。”
小刘郁闷的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小子偷懒是吧,看我整不死你。谢咏臻哼笑,端起自己的大茶缸子咕咚咚灌了半下子凉茶水。
低头放杯子的时候,小刘刚才正在看的报纸映入眼帘。
半幅精美如画的楼盘广告。
谢咏臻抹了把嘴巴,看着那个楼盘的名字就想起了前两天他和陈瑶关于买房子的几句对话。
她说要买小房型,谢咏臻后来也依了她。
后来陈瑶兴致勃勃的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哪家楼盘,她好去看看。
谢咏臻哪儿知道这些啊,随口就说郭颖住的那个什么什么苑好像不错,专门卖小户型的。其实他也只知道这么一个楼盘的名字而已,因为郭颖在那儿有套单身公寓,还是和袁杨结婚前就买的。
谁知道陈瑶一下子就哑巴了。眼看着那股热乎气沉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个楼盘不太合适,等她有空到处多看几处再定。
谢咏臻这会儿想起来就觉得完全无法理解。按说陈瑶跟郭颖的关系好的跟过命差不多,一个宿舍出来的姐妹,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就近住在一起相互照料或者走动走动不是应该很合她心意才对吗?
谢咏臻摇摇头。他搞不清楚也懒得多想。
女人的思路,大多数时候跟男人完全不在一条直线上。
“谢经理。”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黝黑的山东汉子大伟大踏步的推门而入。这个从南边军区当了四年兵退伍的大个子很得他赏识,心眼实诚不会偷懒耍滑,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有正儿八百的二级厨师证。
“坐下歇歇。”谢咏臻就手递给他一杯凉水:“让小刘那小子多站一会儿。”
大伟憨笑:“莫有事儿,俺不怕热。对了,”大黑塔一口气闷掉整杯水才想起来:“聂总刚刚回来,让我叫你去他办公室。”
这是沉不住气打算上私刑了吗?才半个月呢。谢咏臻不在乎的笑笑,大手向上抛起保安深色的大檐帽,划过一道弧线后重新稳稳的落到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谢咏臻进去那间气派办公室的时候,聂庆北正站在窗边背对着大门接电话。
大热的天他居然穿的长袖衬衫,天蓝的颜色看过去很清爽,袖子一丝不苟的卷了两道,平齐在胳膊肘下一寸的位置。
谢咏臻只看了一眼就皱着眉转开了头。作为一个资深粗放不羁的爷们儿,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娘们唧唧一丝不苟的男人。头发上了发胶精心捯饬过,衬衫领带板正的像要去见国家元首,皮鞋永远一尘不染,最要命的是身上始终飘着让人打喷嚏的香水味。那不是女人才用的玩意儿吗?!
“来了?坐。”聂庆北挂了电话,转身看到他简洁的下了指令,清癯的脸上带着浅浅的酡红和疲倦,看的出中午没少喝,想必是应酬才回来。
大马金刀的坐下,谢咏臻腰板挺的笔直:“聂总找我有事儿?”
聂庆北也坐到他的大班台后面,抽…出根软中华叼在嘴上,随手又扔了一根给他:“这半个月做的还习惯吗?”
“习惯。”谢咏臻随手将香烟别到耳朵后面,拒绝了他的打火机。
聂庆北深吸了口烟,徐徐吐出:“你的团队管的不错。”
谢咏臻无可无不可的笑笑,没说话。这种虚假的寒暄能省就省了吧,老子在七四二六带兵的时候,还没你什么事儿呢。
聂庆北迟疑了一下:“你是侦察兵出身吧?”
“是。”谢咏臻隐约猜到他想问什么,心里不无幸灾乐祸。你想知道,老子偏不告诉你。
“你和袁杨很熟?”聂庆北终于还是吐出了那个如鲠在喉的名字,却没法如释重负。
“聂总想问什么?”谢咏臻笑容纯白,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战友而已。”
“他和郭颖是怎么认识的?”聂庆北用空着的手揉揉脸,过多的酒精涌到指尖,连神经触感都变得迟钝麻痹。
“不知道。”谢咏臻装傻充愣:“听说啊,听说是一见钟情。”
聂庆北好一会儿没说话,估计给他这句话噎的够呛。
小样。一个月四千块就想收买你家谢三爷的忠诚,做梦吧你。
聂庆北没想着会激怒谢咏臻,纯属是发泄式的自我喃喃:“他哪儿比我好……”
谢咏臻霍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横眉冷目的:“他哪儿都比你好。头发丝、脚趾盖、任何一处都完胜过你聂总。还想什么哪,人家都结婚了,你是装傻啊还是真傻,国家对军婚有保护政策不知道吗?还是聂总宁可坐牢也要扮情痴?”
聂庆北给他几句火药味儿十足的话惹得心火大盛,本就酒意上头心情不好,这会儿更是拍着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两个差不多身高的男人梗着脖子互相怒视,谁也不让谁的,恨不得扑上去直接咬一口,早死早托生。
“谢咏臻你知道个屁!”聂庆北难得爆粗口,脸红脖子粗的:“我说过要破坏小颖的婚姻吗?你哪只耳朵听见了?再说了,军婚不军婚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关心小颖过的好不好,幸福不幸福。如果她不开心想离婚,就算坐牢我也愿意!”
“你他妈的还真是贱!”谢咏臻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对峙的话,他豁出去了:“一个男人成天盯着人家两口子间的事儿,你说你恶心不恶心?怎么着,我冤枉你了?看你那眼珠子要喷火的难看样!”
聂庆北从来没这么憎恶过一个人。这些恶毒的话一句句跟改锥一样直扎心底,一捅一个血窟窿,堵都堵不上。
谢咏臻还不打算罢休:“还小颖小颖叫的亲热,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居心叵测?我告诉你聂庆北,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郭颖她嫁给袁杨那就是我嫂子,她一天是我嫂子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嫂子!”话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了,用了全力一样。
聂庆北看着他,突然就古怪的笑了,而且渐有越来越失控的架势:“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
“你,真让我恶心。”谢咏臻强压下怒意,转身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聂庆北也不拦他,只是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了话:“哈,谢咏臻你跟我是一样的,不,你应该比我还惨,因为你顾虑那么多……”
谢咏臻高大的身躯僵在门口,下一秒他整个人极快的转身大跨步回来,幽黑的瞳眸燃着嗜血的冲动,宛如主动出击的生猛猎豹。
一记铁拳又狠又准的打在聂庆北脸上,鼻血混着口腔中的血渍唾液喷出,清秀挺拔却毫无打架经历的聂总被谢咏臻狠辣的重击直接拍在座椅上。
这种没什么技巧的野蛮人战术让聂庆北一下子蒙头到发晕,他也根本失策到忘记了对方的行伍出身和兵痞特性。
“老子敢打你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谢咏臻眯着眼用手指着他,满脸又痞又酷:“聂庆北我奉劝你一句,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真拿自己当号人物!也别把人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