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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瑶偷笑,拿话催他:“说嘛,让我知道知道。”
“你还记得很早以前,你去店里听到大伟说方钢的事儿吗?”小谢同志没辙,只能先闲磕牙的打发开会前的漫长时光,坐等小祖宗睡觉。
“记得。”陈瑶干脆的点头:“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们说那个人,大伟说你帮他解围的。还说那个男人回来就是办离婚的。哎你别说,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那句话,心都不在了,留着人有啥用……”
谢老三眼见不妙,飞快的接话:“就是那次。大伟跟我说,他看到方钢了。我不信,说那家伙一看就是死犟着不肯转业的主儿,老婆离婚,孤儿寡母的他都能狠下心回部队,大伟肯定是看错了。其实是我错了,大伟看到的真是方钢。那个少尉回去部队就递交了转业申请,赶在年底就仓促的回了A市。结果一直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没办法,只能拉下脸面的蹬三轮车到建筑工地打小工什么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很难。”
说到这里,谢咏臻也感慨的沉浸了进去:“他一直躲着不见我,虽然每次我去看他老妈和女儿的时候他都知道。我前一天打电话说要去,他第二天准准的大清早避出门,直到天黑再回家……我很理解他的心思,混的不好,没脸见我们。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果早知道他回来地方又没有合适的工作,来川菜馆帮忙总好过他在外面胡乱飘着吧?”
“敢情你那小饭店还是个战友转业救济站?”陈瑶哼笑,打趣的成分大过埋怨。
“我倒是想呢。”停停啊啊的伸手要爸爸抱,谢老三目光柔和的接过孩子,在女儿滑嫩的脸蛋上响亮的吧唧一口:“全天下那么多当兵的,混得好的有,混的不好的更是有。我就寻思着,但凡我有点能力,能帮一把是一把,呵,老婆我是不是矫情的过于理想化了?你别笑我,我最开始真是这么想的。你看我店里除了我和大伟,后来招的小赵王全都是部队转业的。还有咱们隔出来那块儿天南海北放心粮的小铺,卖的都是那些回家务农弟兄战友的农副产品。我信他们不会坑我,不会愧对曾经那身绿色的皮和头顶的国旗。我能力虽小,也想尽己可能的帮衬一把……前天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差点又让方钢这小子给溜了。那么大个爷们儿,头破血流不哭,老婆给戴绿帽子不哭,那天在菜场我让他来新店帮忙,抱着我哭的跟什么似的,哭的我这个难受……”
停停胖乎乎的小手搁在爸爸的喉结那里,或许是声带震动让她觉得新奇,小丫头咧着只长了几颗小白牙的嘴巴咯咯直笑,亮晶晶的口水挂到了下巴颏。
被小丫头这样笑着分散了注意力,小谢爸爸眯着眼,用下巴微刺的胡茬去蹭停停的手心。
父女两个闹的不亦乐乎。
“我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小王八蛋了。”谢老三感慨的呼口气:“有了女儿,这混账男人的心思果然跟过去不一样了……哎,林林不错,那孩子从小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知根知底……”
“谢咏臻你是不是操心太早了点?”陈瑶似笑非笑的:“再说了,你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如果生个女儿好跟人家攀亲家?这算是换种方法了结你未尽的遗憾吗?”
谢老三给说紧张了,大呼冤枉:“我真没有。不是前几天跟你说了嘛,早都放下了。你怎么还是不信呢?我真冤死了我。”
“跟你开玩笑的。”陈瑶笑着摇摇头:“原来提都不让提,一提就翻脸。我现在是信你放下了。对了,我不是翻老账,纯属说着好玩啊。去年圣诞节跟老四明明她们聚会的时候,明明突然问老四,她是怎么认识你的。我也是才知道,”小女人掠了下垂到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老四第一次去七四二六,在门岗问小战士的时候,是你给解围的嘛。前后这么一联想,我才明白结婚时候你非要逼着我去岗哨装模作样找谢连长什么意思。呵,小谢同志,好玩吗?”
谢老三厚着脸皮嘿嘿笑:“恶趣味,恶趣味。你看你又秋后算账,这不是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嘛。”
陈瑶有点怅然:“我不会揪着你的过去不放,何况现在老四还那么难。姓谢的,那天给老四过生日,我看你们有意撮合她和聂庆北?算了吧,依照我对老四的了解,就算袁杨真没了,她也不会回头的。认识这么多年,那个丫头表面温和好相处,其实心思重的吓人。她对袁杨那份执着,轻易不会变的。”
“聂老板有勇气去撞南墙,我也没办法。”谢老三并不正面回答:“顺其自然好了。我和徐岩能替谁做主啊?我也就能替我姑娘做主,还得是她六七岁懂事之前。是吧,停停?”
小胖妞结实的小腿乱蹬,用一连串的笑声代替了回答。
“徐岩有女朋友了?”陈瑶满脸好奇:“你见过吗?不是那天你们提起,我都不知道。”
“咋的?”谢老三总算抓到机会翻盘了:“你还惦记拿徐岩当挡箭牌呢?别指望了,徐小坏给个特立独行的A市小庞西拿下了。嫂子过生日那天我估摸他是害怕刺激你,特意没带他那小对象去。”
陈瑶抓了个靠垫就想砸他,只是看着狡猾的谢痞子无赖的躲到女儿身后,也只能兀自恨得牙痒痒的停了手:“你瞧瞧你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还好意思说我?”
谢老三哈哈一笑:“逗你玩,其实说起来最嘚瑟的应该是我。据说那个女孩追的徐小坏,好像老早就认识。我也没见过,刚谈不久。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儿,徐小坏因为这个丫头打赌,差点被扒了裤子在大队院里裸奔。这要是真奔了,该有多刺激,或者再狠点直接拉大马路上去……可惜了。”
“徐岩是你兄弟吗?”陈瑶怀疑的斜睨着没个正形的男人,伸手要抢过停停:“过来宝宝,别让你爸带坏了。”
谢咏臻微笑着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从未有过的充实满足感油然而生。
柴米油盐一地鸡毛。沉淀下来去看,原来过日子也有其闪光动人的一面。
什么年纪喜欢什么,到了而立之年,骨子里的热血一点点将息下去,对安定生活的渴求来的自然而然。
这就是他的生活,不曾想过也没有计划,老天已然把最好的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臻子哥,嫂子,我敬你们一杯酒。这些年你们对我家里的照顾,我方钢都记在心里。”男人刀条的瘦脸带着局促,双手举着酒杯一饮而尽:“以后你们的事儿就是我方钢的事儿,我没多大能耐,可要是谁敢来捣乱添堵,我弄死他!”
陈瑶抱着停停,意思性的喝了口茶水。
谢咏臻爽利的干杯,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别臻子哥臻子嫂的叫了,我怎么听的这个别扭?还杏仁松子花生呢。进了一家门,都是一家人。跟大伟学,叫我老谢。”
大伟憨憨的笑,不好意思的抓抓寸短的头发,跟着陪了一口酒。
“你比我大,叫声哥是应该的。”方钢的话透着一股子真诚,只是这个男人身上沉淀着一股凶悍阴冷的东西,几个男人没觉得什么,倒让陈瑶有点坐立不安的不敢多看。
“哥你瞧得起我,让我去管新店。方钢拿人头担保,绝对好好干,不给你丢人不让你失望,对得起你的信任——”
“这是干嘛。”谢老三打着哈哈阻断了对方急切的话:“我缺个自己人去管店,刚好抓着你。这是供求平衡的结果,你说对不,大股东大伟同志?何况咱这么个麻雀大点的小饭店,就是管理者也连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你这样表忠心的,哈,我好像一下子想起来在部队犯错误给指导员逮个现行那种场面了。方钢你说像不像?”
方钢给他说不好意思了,低了头尴尬的扯扯嘴角,那表情实在不太像个笑容:“哥我不是说场面话,都是我掏心窝子的想法。这两年,兄弟我没能耐,连累着妮妮和我妈一块儿跟着我受苦,连妮妮同学都取笑她爸是开三轮车的……不说了,这社会就这样,嫌贫爱富。河西新店那边你放心交给我,装修我多少懂点,那些工人别想偷工减料的玩什么猫腻,有我看着,多一分钱咱都不花。”
“不急。”谢老三装模作样叹口气摸摸脑袋:“啧啧,我怎么觉得我越来越有当教导员的天分?原来跟紧箍咒似的那些话,现在随嘴嗒。方钢,你现在这种心态不好,慢慢来。咱们那里不急在这一时,装修的活计你每天过去看看就行,不用跟赶驴子似的不错眼盯在屁股后头。开店是讨生活的,生活就是过日子,不能急不能赶。老婆你笑啥,我说的对不?”
陈瑶忍住笑点头,给自家男人长脸:“你说的太对了,方钢你既然加入了咱们这个大家庭,就安心下来踏踏实实的做。河西店那边是自家产权,不比这边是租的,装修不赶时间,慢工出细活。我一个女人家不懂这些,反正你看着去弄,材料用点好的,绿色环保的,年底前能开业就行……还有三个月,对不对老谢?”
“可是装修工人按天收钱,”方钢已经代入了角色:“就算不加班加点,也不能让他们偷奸耍滑的多磨蹭几天工钱。”
谢咏臻利落的打了个响指:“孩儿他妈说的对,就这么地。行了行了,工作的事儿告一段落,专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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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咏臻。”陈瑶站在洗脸池前面对着镜子仔细的拍着化妆水:“臻子哥,嗯,我觉得这个称呼不错,老是谢咏臻谢咏臻的叫,忒生分。以后我就管你叫臻子,好听不?”
小谢同志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笑嘻嘻的:“这算是爱称?让我想想,我妈小时候叫我啥的来着?石头?狗剩?砖头块子?”
陈瑶笑的身体直颤,倒让身后居高临下的男人眼睛吃了冰淇淋,大饱眼福。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好奇呢,谁给你起的名字?谢咏臻这名字吧,实在不像没文化的大家长能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