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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只能赔违约金了。”
“什么？”
方嘉惊愕，本以为两家不过只是有合作意向，难怪昨晚魏展辰说得那么笃定，原来早就签了合约。
而钟云那天不过是通报她而已，结果没想到她拒绝。可是他为什么不说清楚，如果是那样，她哪怕再不愿意也会答应。他们都是无辜的，不应该为她的私怨和任性买单！
钟云不告诉她，只是默默地带着设计部其他人一起加班，方嘉以为他只是想为公司争取这个机会，根本不知道他背后隐瞒的包容与无奈。
真的有老板会为自己的员工做到这一步吗？
他总是拿着她欠了他人情的事来逼她，可真到了需要她的时候，反而什么话不说。
其实他只要像往常一样，凉凉地说上一句，“方嘉，我家房子大吧？住得还舒服吗？”
或者哀怨地看着她，“哎，本来潘泽来的时候，还附带了一个大项目。如果做成了，那可是几千万的进账啊。”
她绝对会举手投降的！
“你…”为什么不说？方嘉觉得喉咙在发堵，痒痒的，说了个你字就再也讲不出任何话语。
钟云猜不到她心里的心思，却也不想看到她内疚的表情。他看着她，想这几天自己的猜测。
没见过她那么失控过，所以那天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应允了她的要求。
大概内心也是太自负，虽然知道方嘉的优秀，到底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
结果，事实证明，或许不是他们的样品不好，而是碧海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方嘉一听到碧海的总裁是魏展辰，就断然拒绝这次设计。而碧海的高层从一开始就指定设计师必须由方嘉担任。钟云之前还洋洋得意是自己的推广效应，帮助方嘉接到了这么大笔生意。
而此刻，现在，他完全不这么想。
“碧海和我们合作的前提是，要你亲自设计。不然你以为他们那么大的集团不能自己推广和宣传吗？他们看重的是你，我们公司只是附带。”
方嘉和碧海，再确切点，如果是方嘉和魏展辰，会不会有可能呢？
“这些，你并没有告诉我。”叹了口气，方嘉决定放弃去深思钟云对她的那些好。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更让人心安理得。
“谁会想到你会拒绝。”钟云也学着方嘉的模样，大大叹了口气。随后忽然神秘兮兮地问到，“说实话，你和碧海的人有仇还是有情啊？是谁啊？说来听听呗。”
看似一句带着玩笑性质的八卦话，却带着钟云前所未有的认真。
方嘉眉心猛地跳了下，看着钟云探究的眉眼，飞快地扭开头，开始打太极，“瞎说什么！没有的事，我拒绝只是不想搞砸。Boss，设计和装修都要我来做，你怎么不认为是碧海对我有成见，想累死我！”
“只是这样？”钟云挑着眉，摆明了不相信。
“当然！”方嘉肯定地点头，为了让对方相信，不惜瞪大眼睛给钟云看。眼睛是心灵窗户，她希望Boss可以通过她明亮的双眼看到她那颗赤诚的心啊！
“不过我现在又决定接单了，这几天我反复想了想，这是我的机会，也是对我的一种挑战。一旦成功，我就不愁没钱赚啦。”
说到钱，她立刻双眼一弯，笑得像贼兮兮。
“噗，说到底还是为了钱。”钟云一口咖啡没咽下去，全都喷了出来。
被人用怨念的眼神扫射，方嘉非常自觉地屏蔽掉，然后义正言辞道，“失节事小，失钱事大啊！”
钟云节操碎了一地，只差没给眼前的女人跪了，“方嘉，你上辈子是不是给穷死的？”
方嘉摊开双手，好似在说，谁知道呢！把要说的话讲了出来，她心情变得很轻松，连带心情也好了起来。
“好啦，单我接了，Boss你就拿出钱，准备庆功宴吧。”
接下这个设计，也就意味着她以后和魏展辰碰面的机会增加。她不想去想这到底是好还是好，只能说让自己尽量保持公私分明的状态。
魏展辰激起了她的斗志和傲气，既然他已经放下了五年前的事，为什么她不可以？
守着回忆自艾自怜的日子，她受够了！她方嘉要证明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他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还做得比他好！
魏展辰，从现在起，我会拼了命地忘记你！
晚上下班后，钟云开车载着方嘉和韩霏出去吃饭。
他提议去吃药膳，说这个的时候，淡淡瞥了方嘉一眼，眼神意味分明。
方嘉抿唇不说话，不自在地扭头看向窗外。
韩霏没有察觉出车里两人的交流，从后座蹦跶上来，严重抗议，“表哥，你没事吧。这么上火的天气，你居然带我们去吃药膳，想补死我们啊！”
钟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大小姐，人家那是药膳，不是十全大补汤。你们俩都太瘦了，老爷子交代了，不能让我亏待他俩宝贝孙女。”
韩霏一听到这话，立马不乐意了，坐在后座直哼哼，“还宝贝呢，现在我就一杂草。你就别为爷爷说好话，他把我的卡都停了，摆明了赶尽杀绝！”
钟云故作讶异地挑眉，“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啊。”
韩霏飞舞着眉眼，好不自得，“那是。哎，表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家这么远了。没有人管束的日子，真是太特么潇洒啦！”
方嘉坐在位置上听着这对兄妹斗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钟云透过后视镜往后望，正巧看见方嘉嘴角勾起的笑容。浅浅一盈，好似湖里的涟漪荡进他心底，让他声音都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恩，英雄所见略同。”
忽然想到什么，韩霏灵动地大眼睛转了转，笑得暧昧，“说说，你都祸害了多少靖蓝花姑娘？我告诉你，东市那些名媛小姐们可都惦记着你，每次逮着我就问，‘钟少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呀？…”
韩霏还没说完的话，被钟云一阵猛咳打断，“咳咳咳咳…”他用余光飘到方嘉身上，见她又是拿后脑勺对着自己，不知到底该觉得松口气还是失望。
收回视线，钟云摆着脸对韩霏纠正，“小霏，你表哥我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请不要污蔑我！”
“噗哈哈哈，表哥，你确定？难道你今晚带我们去吃药膳，不是为了晚上好压人？你倒好，下半身动几下完事，难为我们俩黄花大闺女，相对无言，唯有鼻血无数行。”
想到那场景，韩霏就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一把勾过身旁的方嘉，希望得到她的认可，“是吧，嘉嘉姐？
“咳，我…”
方嘉脸有点烧，这么荤的话题，她会害羞的好不好！
正愁不知道如何回答，钟云咆哮着解了围。
“越说越离谱！韩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包送回韩家！”
看到表哥似乎真的生气了，韩霏瑟缩着摸摸鼻子道歉，“好嘛好嘛，我错了，表哥。只要不吃药膳，其它随便。”
“方嘉你想吃什么？”钟云瞪了韩霏一眼，又转声问一直没怎么讲话的人。
她显然没想到会把问题抛到自己身上，愣了愣才道，“啊，我啊，清淡点就行，你们拿主意吧。”
过了一个红绿灯，钟云拿定了注意，“那就去十王府吧，那里的京菜做得不错。”
东市靠近北方，京菜正好符合韩霏的口味，“好耶，我要吃脆皮烧鸡、酱肉、京都排骨和三不沾！”
“馋不死你！”钟云笑着打趣表妹。
韩霏扑到前座，笑得狗腿，“让表哥如此破费，小妹我实在过意不去。改明儿我把咱们‘东市之花’送您床上，怎么样？感动吧~~说不出话来了吧~~是不是觉得我实在太好了？哈哈，不用太感激我噢。”
“韩霏，你给老子去死！”
钟云是咆哮帝。
方嘉默默在旁边鉴定完毕，其实心里已经笑得快要憋成内伤了。
、第十二章 Lady's Club
第二天上班，方嘉椅子都没坐热，小曼就告诉她做好准备，一小时后去碧海，相关负责人碰个头，把设计思路确定下来。
方嘉从身后的手袋里拿出厚厚的一沓手稿，轻轻一翻，铅笔的松香和彩笔的清雅气息扑入鼻间。
这些都是她昨晚熬夜画出来的样品，其实魏展辰有一句话没说错，找她做设计，确实很合适。那是她的构思，早在说的时候就在脑海里呈现出模糊的蓝图，如今不过是将当初抽象的想象具体化，变成彩色的实体画，展现在众人眼前。
更何况，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魏展辰在意的，不是那座女子会所会设计成什么模样，而是由谁来设计。
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这所谓的负责人碰头会，根本就是走个过场，纯形式主义。
为什么非要是她？魏展辰并没有正面回答方嘉的问题，而现在她也不想再深究下去，只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完结就立刻抽身。
碧海集团处于市区的黄金地段，放眼望去高楼耸立，几乎都不低于30层。上午十点，阳光渐渐变得猛烈，深色遮阳玻璃将阳光反射到地面，逼人的热气蒸灼得人脚心疼。
方嘉站在碧海门口，感觉闻到了身上肉被烤熟的香气。进门前，她又回头看了看街面，神情冷漠地白领们，自若地行走在这座钢筋水泥铸造的森林里，更增添了它的森冷无情。
站在巅峰的感觉怎么样？五年之后，我由千金小姐沦为最普通的路人，而你，终于攀爬到至高点成为了人上人。
魏展辰，原来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们之间相差的，从来都不是一点点。
“想什么呢？”钟云拍了拍方嘉的肩，从进入碧海开始，这个女人就频频走神。恍恍惚惚的模样，让人看着不太放心。
“噢，没事。可能没见过这么大场面，有些紧张吧。”紧了紧手里的文件夹，方嘉扯出一抹淡笑。
他们一行五人，钟云，小曼，方嘉，熊城和他的小助理黑白配。黑白配进公司才一年，是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只是人很胆小内向，所以不怎么合群。他原名叫沈子乐，因为偏执地喜欢黑白搭配而得名。
电梯里面很安静，钟云还想再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太合适，干脆也不再说话，只专注地盯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