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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无瑟看着呆若木鸡的红尘,皱眉重复到。
跟还是不跟,内心在不断的斗争着。只是看到那死水般得脸面泛起一丝愤怒的波澜时,红尘还是很没有骨气的尾随着。
听见后面跟随的脚步,无瑟嘴角快速撇了下,又恢复那漠然的石像模样。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小尾巴此时此刻内心的激烈斗争,抱着烈士的精神才敢尾随而上。
表白
就这样一路挣扎着,红尘跟着无瑟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虽然还没有出城。但是周围行人已经稀少。进了一处大宅子。看着像是有钱人家的房子。面积很大,里面的景色也很不错。有荷塘还有几处花园。一路的忐忑也被眼前的景色所转移。红尘不由的左顾右盼。一不小心撞到什么上去了。揉了揉鼻子,还好没有撞破相。抬头看见前面的黑衣人,现在应该叫做白衣人了,也不知他到底叫什么。不过看他那副不苟言笑的脸,心里暗暗给他起了个冷面的别称。冷面在一棵粗大的松柏下面停了下来。
又是他,怎么这么倒霉。刚想发怒,才想起眼前这个还是个杀人犯呢。深呼吸,自己的小命可还掌握在人家手中呢。
无瑟看着眼前的少女神情变化的模样,心底无奈的叹口气。她总是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一切了然于心,又像什么都无所谓。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带她来到这里,只是觉得应该如此。
“坐。”无瑟指着松柏树下的石凳。
红尘低头,摆弄着手指,实在不知这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这么让她坐着,不过总比小命没了的好。做就坐着吧。自我安慰到。过了一刻钟,实在是感觉太压抑了。不敢抬头看冷面,也不敢反抗自己的不满但是开始不断的用眼睛打量着四周。
这么大的宅子,这么久也不见有人从附近经过。正疑惑间忽闻悠扬的箫声响起。虽不懂但也能听出清远而悠长的笛声中夹杂着思念、期盼,还有一种无法说出的落寂。此刻身旁的那人神情专注,冷峻的表情中多了些柔和。像是对遥远的恋人的轻声倾诉。
红尘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多了些什么,说不出的感觉。有一种想了解他的冲动,眼前的男子年龄上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你可以说他十七八岁,或者二十七八。那份淡然像一个世外高人般,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为之神动,除了此刻手中的萧。一曲完毕又是同样的一曲。直到日落西山,一阵风过,感觉有些冷,哆嗦了下,紧了紧胳膊。
萧停了。无瑟站了起来。
“送你回去吧。”
红尘同来时一样跟随在无瑟身后。只是心境已大不相同。前面的人像是故意控制住距离一样。总是位置恰好可以为她挡住一些风。从背面看了,眼前的人有些消瘦,步伐有些沉重。只是红尘也不是个善于和陌生人交谈的人,一路上彼此依旧没有开口。
多年后,彼此早已错过。她才明白那曲叫做《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那时的她已经能用凤尾琴很好的弹出这曲。谁又知道只有流血的手指才能弹出绝美的乐章呢。当一份感情注定要消失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遗忘,或者让他忘记。
杀手们的简介
自从那次被无瑟莫名其妙的带到那个地方以后,基本上每次红尘出门的时候都会再次碰到他。然后再次被带去那个地方。彼此间依然很少沟通。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去那么一个地方,听他弹奏一曲。
来的次数多了,偶尔也会碰到别的人。觉得这里没有那么可怕之后。红尘也开始尝试着在凌云阁里四处转转,不过这里的人真的好少。尽管都很冷淡,但对她这个陌生人在这里到处溜达也不管不问。红尘也开始大胆的尝试着和遇到的人交谈。
慢慢的红尘了解到这里叫凌云阁,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洢水城里的凌云阁只是凌云阁总部的一个分支。他们也只是为了执行任务方便,暂时的被派遣到这里。
带她来到这里的男子叫无瑟。善使剑。宝剑吴钩在他的手上更使他名声大震。
那个经常在荷塘边弹古琴的长发美女叫阡陌。那古琴就是她的武器。以琴音蛊惑人心,杀人于无形。琴名为凤尾。虽比不上号钟、绿绮之类的名品,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器。
那个会带着微笑和人交谈的少年叫唐影。据说就是蜀中唐门嫡支。用起暗器和毒也是出神入化。
闲谈之余他们也会零星的教红尘一招半式,或者给她讲解什么样的药材搭配出什么样的效果之类的。时日久了红尘也稍微懂得一些。多学些东西终归是有好处的,指不定那天都可以用上了。这样想着红尘在学东西的时候也格外的用心起来。日后她能够在江湖上行走生存也多亏了今时所学。
在这里红尘最喜欢的事情就属听阡陌弹琴了。在阡陌不杀人的时候,琴也仅仅是琴。 对着那满池的春水,看着美人,听着婉转的琴音也是一件惬意的事。
红尘觉得阡陌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无法想象那么一个妙龄的美人,怎会是杀手。倒不是红尘对杀手这个职业有什么歧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觉杀手也只是常人罢了,没有什么可怕之处。至于那些被杀的人,所谓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杀手也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更何况他们也是时刻的冒着生命危险的。总比那些贪官污吏为了一点私欲轻则破人钱财,重则杀人灭口的强上许多。那些事情只要于自己无关总觉得是很遥远的事情。谁死谁伤又于她何干。
闲暇时的阡陌喜欢坐着荷塘边,拨弄她的凤尾。红尘就在远处静静的听着猜测着她的故事。后来阡陌就开始教红尘弹琴。第一首就是她常弹的《古相思曲》。如今的红尘还记得阡陌弹这首曲子时无奈而忧伤的神情。
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再见君时妾十五,且为君作霓裳舞。
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如此如水般的美人。那骨子里面透出的深深的哀伤,让同为女子的红尘也忍不住想要怜惜。不知为何阡陌在看红尘的时候经常透漏出一种迷惘的表情。她教红尘的东西最多,但彼此间却不亲近。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继续下去。红尘也逐渐的充实起来。其间无瑟依旧很少和她交流。现在不用他带自己过来,一有机会红尘都会自己跑过来。偶尔间无瑟还会吹萧给红尘听,但不在是最初的那首。也不会指点红尘武功之类的。更多的时候是让她看自己在那里舞剑,或者任由红尘四处转悠。只是每当红尘快要回去的时候,他都会准时的出现在红尘的眼前。彼此间已经有一种默契,不需要言语,红尘也知道他一定在不远处的地方护送着她。
那时的红尘如果留意的话就会发现,每当无瑟出现准备送她回家的时候,阡陌眼眸中那缕哀伤更甚。
情,得与不得。一样的煎熬人心。或苦或甜唯有自知罢了。
李逸之的传说
最近心里有些乱,总是不停的幻想着一些同无瑟相关的东西。想着此时他在做什么,他的爱好,他又有着怎样的身世经历呢。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好笑有些傻,却控制不住。为此红尘有些烦闷。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看能否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次来到沁雪亭。此时已经开始入秋。景色与上次来时已经大不一样。刚坐下不久,尽然陆续的有不少少女步入这个亭子。听她们之间的攀谈好像彼此也都认识。
“春华,你也是来看李逸之的吗?”
“是啊。听说他是刚转到萧山书院来的。”
“我听我哥哥的同窗的表弟说,这个李逸之是从京都洛阳那里转过来的。来我们洢水城投靠姑母的。”
“原来是从京都来的,怪不得那周身的气质和我们洢水城的都不同。把整个萧山书院的学子都比下去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心上人,家里订婚了没有。家庭状况如何?”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红尘看着这群春心荡漾的少女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赶紧走吧。她可不想被别人误以为是她们中的一员。心里却也对这个李逸之产生了好奇。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够让这群少女如此痴狂。
凌云阁的荷花池边,本以为阡陌会在在这里弹琴的。结果看了看四周,又等了会,还是没有看见人。正待起身离去,只见一个人影从头顶上的树上飘落下来。待看清楚是唐影后,红尘赶紧用双手抚摸胸口。懊恼道:“唐影啊唐影,你以为你叫影,你就是影子么。还学人家装鬼欺负人。”
“你放心,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还没等唐影有何反映,身后传来无瑟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无瑟双手抱剑依旧面无表情的离开。留下惊呆的二人面面相觑。
红尘尴尬的站在原地,白皙的脸上迅速的涨红,不知所措。
“呵呵,这下有靠山了。我好怕哦。要知道无瑟很厉害的哦。”唐影带着欠扁的微笑戏谑到。
这时阡陌也到了。脸色有些苍白。唐影看了眼阡陌也离开了。
阡陌的琴音有些凌乱,不过此时的红尘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一直在想着刚才无瑟的话到底是何意。是无心之言还是另有所指。根本都没留意到阡陌弹得是什么。
嘣的一声,琴弦断了。惊醒了红尘。红尘呆呆的望着阡陌,才发现她今天神色不同往日,脸也是惨白的。想要询问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张了张嘴。一道凌厉的眼神传来制止了她。那眼中带着无尽的悲凉还有恨意。
回去的路上红尘有些浑浑噩噩的。想不明白阡陌为什么会对她有恨意。是她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还是仅仅是她今天心情不好。这些日子红尘已经对阡陌有些依赖了。她不希望那个美丽的女子对她产生厌倦。心里想着事情,红尘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到哪里,周围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