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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涛微微点头,说:“汤佳,最后这次也就是教授离世之前,他是用了药吧?是你为他准备的还是他自己服用的,你务必实话是说,你应该明白,这关系到教授的死因。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认为你是故意谋杀,但是,以你的智商,你应该判断得出,这关系到案件的定性,所以在这件事上,你能否说真话,直接关系到你的个人命运。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会有其他渠道查清这件事,到时候,如果你做了虚假陈述,到时候恐怕性质真的就变了,你要仔细斟酌。”
汤佳露出一丝苦笑的表情:“阎警官,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当然明白,我也看过一些法律方面的书,如果是我给教授服用了过量的药品,很可能算我过失致人死亡,不算重罪,如果我表现好,判缓刑是有希望的。
“假如我不承认,最后被你们查了出来,那很可能面临的是故意杀人,掉脑袋都是可能的,所以这是个两难选择,不过我还是选择实事求是,这次真的不是我给教授服的药,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证。
“不过,最后这半年,确实有加量的时候,因为像原来那样用一粒药已经无法起到预期的作用了,所以我也会从一粒再加三分之一左右到后来再加半粒,这样才能达到效果。
“说实话,我既是为教授考虑,也有自身的需要,你们两位应该也是过来人了,身为女人,那种因为药力不足,而造成不上不下的滋味很难过的。”
就算是黄苗已经是过来人,而且是孩子妈妈了,也被汤佳的这句话弄得面红耳赤,她偷偷的看了阎涛一眼,那家伙像没事儿人儿一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他没听明白汤佳那句话的意思?不可能,他已经是经历过两个女人的男人了,汤佳的意思那么明显,他那么聪明的人会听不明白?那也不用做重案队大队长了。
这家伙是不是对这些事已经麻木了?
黄苗暗自腹诽着阎涛,阎涛的心思却根本没在这上面,他皱了皱眉说:“汤佳,依你的判断,这次教授用药会不会过量,你知不知道平时他身体状况怎么样?有什么疾病吗?”
汤佳滞了滞,说:“肯定是过量的,其实我们刚一在一起,我就感觉有些不对,这次他太凶了,就像要把我揉碎一样,就算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不会这样。
“而且和以前也有比较,感觉他是在尽情的发泄,一次、两次,开始还感觉挺好,后来几乎被他弄晕了,所以在发现他不动的最初一段时间我都没发现异常。
“至于说到教授的身体状况,一直以来还是不错的,基本没什么感冒,每个月都做定期检查,就是心脏不大好,也是他这个年纪比较正常的状态。
“我感觉这次教授用的药最起码在三粒以上,否则都不会有这样的状态,就算是年轻人这样大的剂量,这么折腾也够呛吧?”
阎涛点了点头:“但愿你说的是实话,现在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在石木霭盗取教授收藏这件事上,是谁先提出来的,具体怎么运作的,你要实事求是的说清楚。”
汤佳稍稍思考了一下,说:“当然是石木霭先提出来的,我一直受命于她,您知道,她答应我在我陪教授满两年以后,会给我办理出国手续,费用也由她来承担。
“为了让我相信,她还先一次性付给了我一万元人民币,不包括教授付给我的保姆工资和后来又增加的补贴,说实话,这两年的时间里,教授也陆续给了我大约有十几万元。
“这次,教授给三个儿女分别打了电话,要他们回来一趟,商量一下捐赠他的私人收藏的事情,另外也要当着大家的面立一份遗嘱,所以要他们把孩子也带回来,他是想在有生之年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们。”
阎涛摆了摆手:“汤佳,你确定真的是石木霭先提出来的要盗取她父亲的收藏,而不是你提出来的?”
汤佳细长的的眉毛挑了挑说:“当然确定,我怎么会提出这么荒唐的建议,东西是她父亲的,如果我那么说,岂不是让她对我有所怀疑?再说,我也没理由那么做啊!
“不过,她确实曾经问过我那些东西的价值,我其实也不大懂,不过我听司马桥和宋波说过,说教授的那些东西很值钱,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具体值多少钱我都不大懂。
“后来,石木霭就偷偷在约定时间给我打电话,她给我打电话大多都是后半夜,我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偷偷的回来,回来以后想办法把老爷子的东西尽量弄出去一部分,让我想办法拿到收藏室的钥匙。”
184章 汤佳的遭遇
顿了一下,汤佳似乎思考了一下接下去怎么说,然后继续陈述:“在老爷子出事的前一天,她们真的回来了,半夜给我发短信,让我出去打开储藏室的门,然后就偷偷的往出搬东西。
“我当时很害怕,担心老爷子发现了会追查。
“他们安慰我说,已经做了伪装,短期内不会发现,而且他们会在最短时间内让我出国,出去以后就谁也没办法了,再说,他们也不是外人,是教授的亲生女儿、女婿,即便教授知道了我也可以实话实说。
“没办法,事已至此,我也就答应了,并配合他们把东西拿走了一部分。
“因为东西太多,他们搬不完,再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都搬走了,那样的话教授也不会善罢甘休,追究起来反而得不尝失,所以只搬走了一部分。
“他们走了以后,我再偷偷的溜回来,我们约定的时间掌握的比较好,我事先给教授服药,做完了,他就累了,睡得很熟,一点都没发觉。
“不过我也预先做了准备,万一他问起来,我就说出去买卫生纸,就可以应付过去了。”
阎涛面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又是卫生纸,上次我们的人看见你去超市,是去买卫生巾,汤佳女士,你的借口可不可以换个新鲜的?”
汤佳脸色一变,嗫嚅着说:“那次我没有说谎,真的是去超市买卫生巾,我感觉那两天要来事儿了。”
阎涛紧紧盯着汤佳的眼睛说:“我们有证据证明那天你不是十二点多钟离开的宾馆,而是上午十点多,你一共出去了三个多小时,其中在小饭馆吃了一碗面,然后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有什么人能够证明?”
汤佳的脸色立时变得有些发白,半天没有出声。
阎涛冷笑一声,说:“你尽可以编造谎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谎言总有被揭穿的时候,你大概忘记了,你出没的地方,和路过的地方,到处都有监控录像,我们叫它‘天眼’,所以,无论你说不说实话,我们最终都会找到你的活动轨迹。
“不过,你的这些表现会直接影响到审判机关对你的认罪态度的评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实交代你的所有问题,否则最终后悔的一定是你。”
汤佳似乎还在犹豫,脸上阴晴不定,阎涛咳了一声说:“如果不愿意回答,你也可以选择不说,我们没办法强迫你开口。
“先说说别的事吧,你和那个司马桥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在你的床上发现了他身体的残留物,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说完,阎涛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汤佳脸上的表情变化,他知道,就算把汤佳逼到了墙上,他也一样可以不说实话,所以他选择了迂回的方式。
奇怪的是,他的话一说完,汤佳似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轻的,不易察觉的舒了一口气,紧紧握着的双手也悄悄的松开了一些。
她故作扭捏的低下了头,过了两、三秒钟才抬起来,脸上挂着少许的陀红,低声说:“我说实话吧,我和司马桥上过床。”
阎涛不动声色的说:“你和谁上床,是你个人的私事,属于个人范畴,本来我们不该多问,但是,因为这个案子比较复杂,最近所有和你有过接触,关系密切的人我们都要调查,所以,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都做过些什么。”
汤灿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的蓝天,似乎有些伤感,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阎涛和黄苗说:“阎警官、黄警官,也许你们会看不起我,可是,没办法,你们体会不到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艰辛。
“其实,我和司马桥在我进入石教授家之前就已经上床了,否则,我根本就进不了石家,没办法,我太想出国了,太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屈辱和绝望的地方了。
“对不起,两位警官,我可能要扯远一点,希望你们耐心地听我说说好吗?”
没等阎涛搭言,黄苗抢着说:“你就说说吧,也许你说的东西对我们破案工作有利,那样也可能减轻对你的处罚。”
说完看了阎涛一眼。
阎涛笑了笑,没说话,他明白,黄苗毕竟是女人,她被汤佳这几句话打动了,同情心开始泛滥,这无足轻重,没必要阻止。
汤佳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披肩长发,又叹了口气,说:“我是个农村孩子,家里本来生活就不富裕,父母在我之后又生了个小弟,超生罚款虽然不多,可也是雪上加霜。
“懂事以后我就拼命学习,坚信知识能改变命运,一路考上的都是重点,可是就在面临毕业的那个学期,我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坎坷,那个我爱得死去活来,让我怀孕的男人不要我了。
“这种丑事当然不敢和家人说,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还好,这时遇到了一个一直默默关心我的男孩,他不嫌弃我,还帮助我、鼓励我,我跟他去了西京,在那里的一所私立高中教书,干得比别人多,挣得比别人少,还没有养老保障。
“苦苦拼搏了十余年,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不甘心,我要改变命运,于是,报考了公务员,希望能改变现状。
“知道自己没钱、没门路,所以根本就没敢报太热门的岗位,选了一个比较偏、比较冷的报了。
“笔试考了个第一,可是,那个岗位录取五人,第六、第七的都上了,却唯独我被面试刷下来了。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
“我是大学的学生干部,演讲比赛第一名,各项活动的组织者,我不明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