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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心姑姑,您就替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吧。刘采女身上也出了一片片的红疹子,就跟当日的完颜美人一样,奴才怕再不去请太医,采女她就,就会和完颜美人一样。”
温初酒闻言,整个人顿时就清醒过来。她起身,缓步踱到门边,打开槅扇,探出头去,问道,“怎么了,谁在外头。”
还不等婉心说话,那个小丫头已经扑通一声给温初酒跪下了,说道,“皇后娘娘恕罪,奴才是雾花台刘采女身边的颂乔,因着刘采女身染急症,不得已才过来求皇后娘娘开恩,请个太医去给刘采女看看吧。”
温初酒便道,“方才,本宫在里屋听见你说刘采女也出红疹子了?”
颂乔说道,“是啊,奴才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温初酒又问道,“那你为何不去请太医给刘采女诊治?”
颂乔哭丧着脸,道,“这几日,不知怎地,雾花台前的护军忽然就换了一拨,个个都是带刀把守着雾花台,不让人出入。奴才此番能出来,都是因为颂落姐姐用命换来的。”
温初酒蹙眉,道,“颂落?用命换来的?”
“是啊,颂落姐姐用自己的身体扑在那些护军的刀口上,奴才才能趁势夺门而出的。奴才一出了雾花台,便一路跑着去了太医署,奴才都不敢回头看,就怕看到颂落姐姐她“
颂乔说着,又哽咽道,“奴才好不容易才跑到了太医署,可太医署的人说,雾花台他们去不了。自完颜美人没了之后,陛下便下了一道口谕,除非有陛下的旨意,否则太医署的人都不得靠近雾花台。他们还说,若是刘采女想要诊病,便需得亲自去太医署一趟。可是眼下刘采女已然高烧昏厥了,身上的疹子也是越来越多,她怎么能亲自过去呢。”
温初酒闻言,心下一沉。她知道慕容凌夜这是要将完颜美人的死因彻底地掩盖过去,甚或是他想要将整座雾花台隔绝起来,以免时疫传至六宫。
颂乔见温初酒只是默然,赶忙又冲着温初酒磕头道,“奴才请不动太医,奴才便又跑了一趟碧鸯宫,也求过傅昭仪了,可是傅昭仪亦是不允。奴才实在是没法子了,不得已才冒死前来搅扰皇后娘娘。”
温初酒点点头,抬了抬手,道,“颂乔你先起来吧。”
婉心则担忧地过来扶着温初酒,往边上挪了几步,又道,“颂乔到底是从雾花台过来的,皇后娘娘您小心着些,别被她身上的病气给染了。”
婉心这样说着,又看着颂乔道,“好了,你想说的话也都说了,这会子还是赶快回去你的雾花台,别再六宫中乱走。“
颂乔闻言,却依然不走,只跪着哭求道,“皇后娘娘开开恩,救救咱们采女吧。”
婉心便厉声道,“颂乔,你别不识抬举!当真要皇后娘娘治你的罪吗?”
温初酒抬手拍了拍婉心的手,又对着颂乔说道,“本宫知道了,本宫这就去请陛下的旨意,你先回去雾花台吧。刘采女还病着,你说的那位颂落怕是总归还是要有人服侍在刘采女身边的。”
温初酒的话音落下,颂乔这才感恩戴德地磕头告退。
待颂乔走远,婉心便在温初酒耳畔说道,“皇后娘娘真要去御书房请旨么?傅昭仪都不管的事儿,何况您还怀着身子呢,您要管么?”
温初酒轻叹了一声,又道,“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知道了,本宫便做不到冷眼旁观。何况,本宫也要为腹中的孩子积德,若能救下刘采女来,何尝不是一桩好事。”
婉心担忧道,“只怕,刘采女可能会和完颜美人一样”
温初酒拉了拉婉心的手腕,又道,“你陪本宫去吧。”
婉心便也不推辞,只扶着温初酒出了凤仪宫,坐上步辇,往着御书房而去。
温初酒坐着步辇,到了御书房前,汪如海赶忙上前搀扶,又道,“皇后娘娘,陛下正在里边见镇国大将军呢,只怕皇后娘娘得先去偏殿稍作片刻了。”
温初酒蹙眉,道,“是爹爹在里边?可本宫要说的事儿,也是十万火急,事关人命,恐怕也等不得。”
汪如海正为难着,里边却传来慕容凌夜的声音,道,“汪如海,请皇后进来。”
汪如海闻言,自是赶忙扶着温初酒往里间走去。温初酒一入殿中,温泰熙便赶忙向她行礼,温初酒便道,“爹爹,不必多礼。”
温初酒一面说着,一面将温泰熙扶了起来,她转过身来,正要向慕容凌夜行礼,慕容凌夜却已然开口,问道,“什么紧要的事儿,你还要亲自过来一趟?”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案边走到温初酒的身侧。
温初酒便道,“是雾花台的刘采女犯病了,且病征与完颜美人一样。我便想过来,请你一道旨意,让太医去雾花台给刘采女诊病去。”
慕容凌夜闻言,却只是默然。
温泰熙却已然说道,“皇后娘娘,您如今应当事事都以皇嗣为重。六宫之中的事儿,皇后娘娘尽可交给傅昭仪处置便是了。况且雾花台一事,老臣觉得并不简单。”
温初酒惊奇道,“爹爹也知道了雾花台一事?”
温泰熙点了点头,慕容凌夜便又说:“雾花台之事,我自然有决断。你放心,我必不会让她们枉死。至于刘采女么,晚几日,我便会让太医过去看看的。”
“晚几日?我只怕刘采女等不到了,那完颜美人不是”温初酒迟疑地说道。
慕容凌夜抬手轻拍着她的肩头,道,“你放心吧,刘采女和完颜美人的病征,的确有所相似,却并非相同。你不必为此过于忧心。”
第234章()
约莫三日,雾花台那边果然传来消息,刘采女不药而愈了。温初酒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前来凤仪宫请安的各宫妃嫔才刚散去,她正翻着魏清懿送过来的几张新绸子,宋氏和姜舒雅一左一右地陪在她身侧帮着挑拣,预备做几件小衣服。
彼时,婉心来报,道,“皇后娘娘,刘采女在外头求见。”
姜舒雅闻言,眼光从那几匹新绸子里抬了起来,说道,“哟,这位刘采女倒是心急,不是刚刚才好了么,就敢出来转悠了,也不怕身上没散尽的病气过给别人。”
宋氏亦蹙眉,说道,“可不是,姜奉仪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婉心便说:“不如,奴才去把她劝回去吧。”
宋氏亦劝道,“皇后娘娘若是果真想见她,再等些时候吧,待她身上的病气彻底散干净了,再召见她也不迟的。”
温初酒思忖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又对着婉心吩咐道,“去把她带进来,本宫现下就要见她。”
宋氏忙拉过温初酒的手,苦劝道,“皇后娘娘,何必急着见一个大病初愈的采女呢?凡事还是谨慎些好呢,毕竟皇嗣为重。”
温初酒记得慕容凌夜当日与她说过的话,他说这位刘采女的病征虽与完颜美人相似,但却并不相同。温初酒便想,刘采女身上得的必不是时疫,既不是时疫,也无甚可怕。何况,她心底揣着那么多疑惑,非要在她身上解开不可。
温初酒轻拍着宋氏的手,道,“母亲安心吧,我自有分寸。”
温初酒说着,冲着婉心使了个眼色,婉心便出去将这位刘采女请了进来。
宋氏思量了一番,便抱着几匹挑出来的新绸子,避到内室去。姜舒雅本也想离开,却被温初酒抬手拦道,“你陪我坐坐吧,别急着走。”
姜舒雅便又坐下了。
顷刻,刘采女扶着那日过来哭求的颂乔,缓步走了进来。那一袭夹竹桃黄的裙裳,明艳风采地映入温初酒的眼帘,只因大病初愈,脸色略显苍白,却更添了几分楚楚的风姿。
她缓缓走到殿中,屈膝跪了下去,恭恭顺顺地冲着温初酒拜道,“雾花台采女,刘妙语拜见皇后娘娘。”
温初酒抬了抬手,道,“刘采女不必多礼,起吧。”又对着婉心道,“赐坐。”
婉心自是搬了张小凳过来,请刘采女安坐下去。
刘采女方坐定,温初酒便问道,“前日听颂乔说你病了,还病的不清,眼下可全都好了?”
刘采女点头道,“劳皇后娘娘挂心了,小妾已然是好全了。今儿一早,小妾便去了一趟太医署,叫李太医给小妾把了脉,李太医说小妾的病已然痊愈了。”
温初酒挑眉,道,“颂乔不是说雾花台前的护军换了一拨,不让雾花台的人进出么?”
刘采女便又道,“不瞒皇后娘娘,今儿一早,是陛下亲自来了雾花台,带着小妾去的太医署。小妾知道,皇后娘娘那日特地去了御书房,为小妾向陛下请旨。陛下今日才会过来探望小妾,有了陛下的龙气护佑着,小妾才能不药而愈。”
“故此,小妾此番过来,是来谢皇后娘娘恩典的。”
温初酒闻言,心上一惊,慕容凌夜亲自去了雾花台,这倒是她并未意料到的。
刘采女说着,便又从座上起身,要跪拜温初酒,温初酒便道,“你才病愈,就不必这样又跪又拜的,你的谢意,本宫收到了。”
颂乔这便又扶着刘采女坐下,温初酒又道,“可你这病来的稀奇,去的也稀奇。太医可曾与你说过,你到底是个什么病呢?”
刘采女摇摇头,只说道,“李太医并未与小妾言明,小妾也不知道自己得的究竟是个什么病。只是隐约觉得,小妾的病与完颜美人的病有几分相似,但小妾却能自愈,完颜美人就真是可惜了。”
刘采女说完,见温初酒仍旧是一副担忧的神色,便又宽慰道,“皇后娘娘安心吧,倘或宫中还有人患此恶疾,总归还是有法子救的。李太医说了,只要喝了小妾的血,那恶疾自会药到病除的。”
温初酒这才稍稍展开眉梢,说道,“但愿宫中不再有人患此恶疾了。”
刘采女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便又道,“快到晌午了,小妾不敢再搅扰皇后娘娘了。小妾这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