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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宇明饮着酒,不在意他的话,反而像似对自己说的一样,自言自语道:“放在前几年,她或许有这个心气,可放在今时今地,她未必想坐这个位子了。”
钱忠明耳朵极为尖,听到了他话中之意,便摇了摇头道:“当今圣上勤于政事,后宫绯色甚少流连。可两个多月未近凤昭仪的身子,却突然确诊出有孕事,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所以,这事不能怪皇帝。”
老婆有孕,便是无端给戴了一顶绿帽,换作是钱忠明,他可没宋志轩如此仁慈,估计一开始就严刑拷打,逼问出奸夫。
可后宫到底是女人的戏台,互相倾轧的戏码,凤未央坚持清白,其余妃嫔却频现她私通的罪证,宋志轩再如何宠爱这个妃子,也是要照章办事,凡事讲依据。
但到底是他的沉默,才让顾来仪与纪春华得寸进尺,凤未央才遭受那等无妄之灾,甚至死掉身边的一个宫人。
郭宇明的神色,如天上挂着的那个圆盘银月一样清冷,冷淡地道:“你到底会替人圆话,但你这话是否用错了对象。”
他这话,该对凤未央说才对。
“嘿,你还真别说,指不定为了弥补凤昭仪,皇上就立她为皇后!”
钱忠明这话半点儿不假,因为起初立后,宋志轩原本就属意凤未央。此刻,机会来了,自然是后位花落紫兰殿内。
钱忠明没有注意那边的沉默,继续自斟自酌地道:“只要凤氏为后,册立宋玄为太子,也就顺理成章。皇上这几个儿子当中,不是一直最喜欢三皇子吗?也常说这个儿子像他!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已具备,看来是凤氏一族胜出了。”
“未必,”郭宇明遥指天空,对着将隐的月色道,“星盘的格局,虽因废后在悄然变动,可到底入主中宫的那颗星宿未真正发亮。她这个拥有天凤命格的人,到底还需经历一定的是非曲折,才堪以重任。”
钱忠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到底不懂星宿天象的人,便垂下头来无奈地道:“可你的语气,到底是不愿她为皇后。得了,这酒我也喝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今宵有酒今宵醉,醉梦红尘知己随。明日无悔明日醒,醒时黎明独自行。”钱忠明甩着长长袖子,借着酒劲说了一句,大步离去。
郭宇明也不出言挽留,看着他口中念念有词的离开,嘴角淡然一笑。
呵,此刻宫里头谁又知道发生着什么?
凤未央不受劝阻,非得亲自去火场一趟,给枉死的小安子烧去纸钱。随后,却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到大牢一趟。
屋子里打扫很干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桌子上摇曳,跳跃的火苗如毒蛇的信子一样,在午夜里欢畅舞动。
凤未央安静坐在屋子中,等候人的进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率先进来的是高来,昔日风光无限的长乐宫总管,皇后顾来仪的心腹爱将。
“坐吧。”凤未央垂首喝着茶,声音幽冷地道。
高来看到凤未央时,心已冷了一大半,赶忙挥手道:“不敢不敢,奴才哪有资格坐,凤娘娘实在折煞奴才了!”
“折煞?呵……”凤未央轻笑了一声,把茶盖清脆盖回去,吓得高来扑通跪下。
“娘娘饶命,饶命啊……”高来跪地求饶,对面死亡,人总有害怕的时候,“小安子的死,奴才真不是有意为之,不是有意的啊!”
凤未央好笑地问:“那什么才叫有意?如今你跪地向我求饶,那是因为你家主子已失势。若未失势,只怕你杀了人还尤为理直气壮吧?”
如若长乐宫的皇后还在,高来的确有这样想过,毕竟顾来仪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和玉兰问刑判罪。
“奴才已经知错,还请凤娘娘高抬贵手,饶过奴才的一条贱命。”高来边求,脑袋瓜边急速转动地道:“而且,奴才愿意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这小安子能做的,奴才亦都能做,而且会做得更好……”
第265章 平起平坐()
蕊心站出来,锋冷地道:“我家娘娘不缺你这样的狗,当日你行凶杀人之后,可命人要把小安子的尸体运到哪里去?”
“奴、奴才……”高来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
凤未央把茶碗交给蕊心拿着,静静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宫外头有个五里坡,不少无主尸体都被仍在那儿,好一点儿就裹上一张草席掩埋,差一点儿就抛石荒野上,任由野狗啃食。到头来,也就是尸骨无存。”
说完,凤未央突然笑起来,歪着脑袋定定看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你说,高公公愿不愿意死后,也来个尸骨无存,死后无穴?”
高来发现眼前温婉如水的女子,竟然说出如此可怕的话,仿若她已不是人人赞颂的雅性仁厚的凤昭仪。
“不不不,奴才不要,奴才不要啊……”高来已害怕的往后退去,想赶紧逃离这里,可惜腿脚软得站不起来,人都快失禁了。
终于来到门边,不住地拍打着门,哭声凄厉地喊到:“开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凤未央低头把玩手中的帕子,完全不理会那边的嚎叫。
门被打开,内侍省总管樊少元走进来,并让人把高来架出去,抱歉地道:“娘娘,可让您受惊了?”
“没有,他一个将死之人,除了告饶之外,倒也不会做什么了。”凤未央把帕子轻柔扬了一扬,接着道,“让下一个进来吧。”
“喏。”樊少元退了出去,赶紧把下一个人推进来。
其实,刚才的话也不过是吓唬高来罢了,她虽不信佛,但也深知积阴德,庇护子孙后代。
只是高来一死,他的尸体如何处理,完全就看内侍省那边了,可跟她凤未央无关。
花嬷嬷被一推,踉跄走了进来,待看清眼前端坐的人之后,双腿抖抖擞擞地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还请娘娘不要迁怒我的家人,饶过他们一命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听令皇后办事本宫不怪你。但你罪不该献策,也不该为虎作伥。你当日的所作所为,便该想到会牵连族人的后果。”凤未央没有抬眼看地上那名老奴,语气虽平淡,但越是平淡越是让人心中没底。
谋害皇妃,那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怪乎这个花嬷嬷一进来,不为自己求情,率先为家人求一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日,你是如何折磨本宫的,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吧?”凤未央站起身,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花嬷嬷已瘫软在地,已经听明白凤昭仪口中的意思。
凤未央出来后,对樊少元道:“她反反复复折断本宫的又肋骨,我若不泄掉这口气,估计这辈子呼吸都隐隐作痛。所以,你就看着办吧!”
“是,娘娘。”樊少元心领神会,“奴才懂得怎么做的。”这花氏断掉娘娘一根肋骨,他便折断她十根,以达紫兰殿满意。
蕊心迟跟上一步,对樊少元道:“你懂得怎么做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好,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娘娘说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来过此地,懂了吗?”
樊少元圆滑得很,瞬时满脸堆笑地道:“我懂,姑娘就请娘娘放心吧。娘娘今夜就只去了火场一趟,其余地方都没去过。”
“那就好。”蕊心满意地点头,而后从兜里掏出一只颜色上乘的镯子,悄无声息地塞到樊少元手中,“给你的,可得记住娘娘的好处。”
“诶,姑娘慢走。”樊少元哪里会不记住,如今后位就非凤未央的了,他巴结都还来不及。
凤未央坐上抬轿后,望着月朗星疏的夜空,支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蕊心高喊了一声:“谁,谁在那头?”
远处,出现了一对身影,夜路难行,免不得惊扰到凤未央这支回宫的仪仗队。
“是我,凤昭仪。”远处传来安朝玲的声音。
蕊心提着灯笼走进,正好看见安朝玲取下风帽,由着喜碧走上来施了个礼。
凤未央挥手放下轿子,道:“更深露重的,你倒怎么在这里等我?”
“嫔妾知道昭仪不在紫兰殿,便特地于此等候。”安朝玲低眉颔首,静静地道。
凤未央起身走下来,便把仪仗队挥退五步,自己上前握上她那双冰冷手。
安朝玲抬眸羡慕地道:“昭仪的手,好暖和。”
凤未央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去见她,我会让你如愿的。只不过,不是今夜罢了。”
安朝玲着急地问去:“那是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凤未央拍了拍她的手背,算是是在安慰她。停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身子儿不好,也怕冲撞了太后,所以太后那边的侍疾,你就多担待一些了。”
“太后是朝玲的姑母,朝玲多尽孝床前是应该的。何况,紫兰殿也时时派人过去问候,娘娘想尽孝的心意,太后一直都是知晓的。”安朝玲乖巧地道。
凤未央知道她没有坐辇轿过来,便牵着她慢慢走回去,“我虚长你几岁,若不介意便唤我一声姐姐吧。好歹,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
“嗯,承蒙娘娘不嫌弃。”安朝玲并不抗拒唤她一声姐姐。原本宫里头的女人,也都是姐姐长姐姐短,可到底是不交心的叫法。
凤未央不强令她改口,“如今你芳草轩有个茁壮成长的六皇子,只要你仔细侍奉好太后,估计皇上不日便会晋你的位份,到那时便是与碧云殿的那位平起平坐,她一个无儿无女之人,再也奈何不得你了。”
尤为记得香莲给她那个耳光,找几个机会,会替她讨回来的。
安朝玲垂头一笑,叹声地道:“关于位份,如今我已无他想。等太后百年,六皇子再长大些,我便让皇上赐封地,自己也好跟着他去封地做个闲散的王太后,好过在宫中不见头的过这日子。”
她的这些话,凤未央倒是羡艳的,她此刻就想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