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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衣裙被人扯了扯,扭头见着一个粉嫩小女孩。
“新娘娘,有人叫我给你的。”
小女孩能同这世上最美的女性说话,脸颊发红,很是不好意思,递出手里的纸条。
“池畔相会。”
潇洒笔触,苏安哪能不认得,正是此刻消失不见的新郎官姚承睿的。这条子显然并不是写给她的,她该去还是不去?谁人好心提点她?抑或是恶意摆布她?
见苏安出神,静言又催,“二姐,姐夫去了哪里这么好半天?再不回来就要耽误下面的进程了。”
苏安急忙起身,“他正忙呢,我去喊他便是。”
阻止了一群跟班,苏安独自往礼堂后的池塘走去。
当日挑选婚礼地点,一是图它够大,够气派;另一个便是因为此处实在太像谨家同姚家的结合体。前庭后水,古风盎然,苏安一眼相中了,她的出嫁之地。
再绕过一片竹林,便能看见隐蔽在林后池塘了。苏安疾步走着,心下愈发不安。
倘若姚承睿并不在此处,她岂不是被人耍了?倘若简直姚承睿真在此处,是何等情景正等着她?
再迈几步,依稀可以透过竹子看见月光下的粼粼水光,苏安扫视一圈,却再也迈不出半步,只能定在竹子后面。
她看见了,一对璧人在月光下,池畔边紧紧相拥。女子是戴华莲,而男子正是她今日要嫁的今世良人——姚承睿。
“你不用嫁给他的,傻姑娘。”男人隐忍却有力的声音被风送到了苏安耳里。
“不,我决定了的。”女人柔柔一笑,将小脸更往男人的肩处缩去。
“再等等我,用不了多久……”
“我知道,我明白。”戴华莲稍稍离开那个温暖的胸膛,浅浅地笑了。
“只是我已经自私了太久,不能再逃避这理应由我负担的责任了。这些年,谢谢你。”
“你当真甘愿?再也不回你的医疗队?”姚承睿不舍之情尽显眼底。
“是的,我愿意。”戴华莲垂下小脸,旋即抬头。
“那你记着,我永远在你身后。”他有力承诺。
苏安从没见过姚承睿如此柔情似水的神情,更从未听他说过半句承诺,在她的大婚之夜算是全都见识了,只是对象并不是自己。
看着两人再次紧紧拥抱,说着耳根悄悄话,苏安忽觉好冷。
深秋的晚风,有些发凉,立在水边,更添寒意。而此刻的苏安的冷意却是从心里蔓延了出来。
似乎站在电影屏幕外,看着故事里的主角们,俊男美女有情人却有缘无分,饮恨终生。
苏安知道在姚承睿的心里有一处,自己是再也插不进去的,只能成为旁观人,成了那个‘看戏的’谁也不是。
等了好一会儿,戴华莲笑着才飘然离去,剩下姚大人面池而立,苏安在心里默数到五十,拍脸捏笑,才敢现身。
“原来你在这儿?叫我一顿好找。赶紧回去敬酒吧,我的新郎官!”苏安轻松言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姚承睿急忙转过身看着她,狐疑的眼神直直射向苏安,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出破绽。探出她究竟来了多久。
“从今儿起你便是我的丈夫了,一丈之内我必会出现的!”苏安笑得更开心些,上前拖住他的手,拉他一同回去。
一路上,苏安尽量将自己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假装闻不到那淡淡的荷花香,努力擦去刚才看到的一幕。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姚大人碰到了她的小手,被她的温度冰着了,低头望了苏安一眼,这才发现她礼服背后的玄机。
“穿成这样就来找我了?”他打开西装,将苏安包了进去。
苏安霎时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天地,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熏湿了眼睛,雾气迅速染了上来,被她好不容易压住。
苏安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甜笑。
“谢谢,真暖和。”
姚承睿深深看她一眼,便别开眼去。
苏安努力想要解析他脸上的表情,无奈竹林太暗,姚大人海拔太高,未能如愿以偿。
两人踏进金碧辉煌的大厅,众人见到,起立鼓掌,迎接新人。
苏安愈发抱紧了姚承睿的胳膊,堆砌幸福笑颜,挺直脊梁,环视四周。
此刻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姚太太,她已是财政部长夫人!她须得在众人面前同这个男人夫唱妇随,敬酒言欢!这是她今夜的戏份,要尽职尽责才对!。
任谁也看不出眼前一对新人,心神各异。天花乱坠的恭贺致辞在礼堂内此起彼伏,听到苏安的耳里却只剩下笑话二字。
疲敝不堪的新婚之夜结束之际,苏安同姚承睿站在门口送客,郑子长同他俩一一握手,乘姚不备往苏安手里塞入了什么。
直到回到姚宅,苏安才敢松开手心,这是婚宴上她亲手挑选的纸巾,印着她同姚承睿的名字,此刻上面多了两行字。
池畔清莲永盛放
不若眼前美娇娘
苏安的千头万绪,霎时找到了阀子,随着浴室花洒,一起涌了出来。
而姚大人则在新婚之夜,彻夜未归。
第36章 部长夫人
第三十六章
大婚之夜,似乎漫长无比,尤其只有苏安一人在新房里。她辗转反侧,梦境光怪陆离,一时姚大人正与戴华莲喝交杯酒,一时自己正穿着大红色的袍子狂奔。
苏安并没有梦错,或者说没有全错,姚大人在他的当新郎官的第一夜未能留在自家享受人生三大乐事之一,去的不是别处,正是戴家。
“打扰你洞房花烛夜,新娘子不会怪我吧?”戴老早已在厅内等候,见到一身正装的姚承睿,笑盈盈地亲切问候。
“我明儿就要正式上任了,想必此次相见是最后一次,这才赴约的,请您有话直说。”姚承睿并不靠近,站在门口处,准备速战速决。
“小承啊,这么快就忘了我教你的第一课?人切不可太铁齿,往后的日子很长,哪能这么轻易地说出‘最后’这两个字。”戴老见他不愿走近,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伯父教导多年,晚辈从不曾忘怀一分一秒。只是如今择道不同,不便再见了。”
“哦?再也不见我还是再也不见戴家的任何一人?”站定在姚承睿面前,戴老饶有深意地问,此处自然指的是戴华莲。
“请指教。”姚承睿面露不耐,直接询问。
“新郎官就是火气大。”微微一笑,戴老却眼露精光。
“那么适才撇下新娘子在池畔耳语,又是为何?”
姚承睿仔细听了,定神看着戴老,等他下文。
“小女同总理家攀亲带故,自然是天大的幸事。只可惜,子长那孩子毕竟是个庶出,跟我多年,也只能混到个委员而已,不似你前途无量啊。”话锋一转,戴老又是那个亲切老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姚承睿不傻,他肯悔婚,必有所求。
“很简单。只要你将手上搜集的所有资料全部交与我,上任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明儿取消婚约又有何难!你意下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会接受一个退货的?”姚承睿并不急着应承。
“这一切对你并无损失只有好处啊!太太你也娶了,部长你也当了,只要不挡我的路,你朝思暮想的华莲也是你的了,是大丈夫都识得如何拣择!”戴老将利益条条分明地摆在姚承睿面前,催促他下决心。
姚承睿沉默半响,心思千回百转,回话。
“只要你放过华莲,我应你何难!只是我刚刚上任便打破承诺,我需要点时间。”
“我要你手上所有的东西,总理那里我自会想办法!东西到我手上之日,便是戴郑两家解除婚约之时。晚了,后悔的那个一定是你!”
戴老眯起眼睛,拍板钉钉。
姚承睿握了握拳,转身离去。天还未亮,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翌日,各大主流报纸头版皆是姚承睿偌大相片,生平事迹,豪婚盛况,全因他正式上马财政部部长一职!
从不关心政治的小姑娘只能望着照片扼腕良人已有家室,关心政治的男人们则滔滔不绝政坛又要变天了。
姚承睿这个政坛新贵,不仅人气旺,火气更旺,岂止烧了三把,简直要烧尽一切旧习贪污鼠辈!
人们只要打开电视,便能看见他站在台上宣讲发言;打开报纸皆是大刀阔斧改革新策。
在总理的授权与示意下姚承睿已然跨越了财政部长的权限,将触爪伸进了更深处;
各个部门一切花费皆需查证,定期会考,查对出错者免职,是为一;
派出亲信前往地方,同各地要员共同巡查,有违法者当即免职,后者顶而替之,堵住官官相护是为二;
不允许南粮北调,查账之时不允许他方财政资助,堵住充数冒账是为三。
一时之间黑官纷纷落马,无数人上门求情,姚承睿避而不见;并且禁止代赔付,垫赃钱,被人在身后称其为“炒家皇帝”,妄想效仿雍正,实为替他人做枪头,前途堪忧。
苏安这个新晋上任的部长夫人的下场便是在应接不暇的应酬晚会里被众多官太太们排挤。
所到之处不是被孤立便是遇冷眼,众人对姚家一怕二恨。明明理应是新鲜出炉的姚财神,怎地变脸成了姚阎王?仕途要紧,纷纷嘱咐家小见到姚家人要避让。
正如苏安在这天使基金会呆了半晚,除了拍卖估价师朝她喊价,再无人肯与她说话解闷。
她端起香槟,打算撤退,刚迈出几步,前方几位官太太们见她走来便急忙散了。苏安觉得有些好笑,忽然被身边疾行的侍者带了一下,轻轻碰到了前方的一位夫人。
“真抱歉,衣服没弄脏吧?”苏安急忙弯身查看,却被对方让了过去。
“没事的,不该挡您的道儿。”有礼而冰冷的脸色,苏安见多了。
笑了笑,苏安刚踏出一步,身后传来两个字。
“德行!”
本想装作听不见,可惜太多好事之人已回头,待看好戏。苏安只能再笑笑,回头看着那位太太。
“您说错了,是惯性!”
然后不顾众人耳语纷纷,转身潇洒离场。
苏安踏出差点闷死她的会场,在后花园里的一棵老银杏下坐了下来,这才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想想又有些释然,从没想过自己有日能练就这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架势。如同现在别人在她背后喊一句姚太太,她无需半秒反应,立马就应了下来。
苏安转过身看见喊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