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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执拗地在上面狠狠地捅上一刀。
那么就要做好承受他如同暴风雨般的盛怒。
舒离咬了咬下唇,腿间忽然有些发酸,她不敢抬头,只是静静地坐着,不知道下一秒钟,是否就会被他狠狠地惩罚。
不过如果那样也好,至少她可以稍稍心安。
至少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没有背叛江亦秋,爱上别的男人。
意象之中的狂暴并没有发生,等她终于忍不住抬头的时候,身前的人却已经离开了。
舒离一惊,起身走出了房间,站在楼梯口,才看到他坐在楼下的客厅里。
他没有点灯,若不是二楼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整个身子几乎就要与黑暗融于了一体。
稀薄的光亮只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了一个虚影,他手里握着一个杯子,坐在沙发上,静默无声。
舒离心口一紧,紧绷的情绪忽然一软,还未等她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一双脚就已经走下了楼梯。
她走到了他的身边。
二楼星星点点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将他的面容映地更加清冷沉寂。
舒离光着脚站在他面前,他看也没看她一眼,神情之间的冷漠让她胸口一寒。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舒离甚至宁愿面对他的狂怒。因为此时他淡漠冷峻的模样,令她更加捉摸不定,他冷漠疏离的目光,看得她浑身发凉。
他,生气了吧?
却又和生气不同,此时的他,眼眸如墨,看不见丝毫的怒火,只有令人心惊的冷意。
她刺伤了他吧。
胸口的不安如同潮水,舒离张了张嘴,但是却发现,在他凛人的气势之下,她几乎发不出声。
舒离的嘴唇翕动,最终默然无声,一只手轻轻地伸了出去,扶在了他握着酒杯的手。
杯中的酒是冷的,如同他的手指,舒离心微微一颤,下一秒钟,她的人就被江亦枫拉在了怀里。
“你既然还爱他,那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他的嗓音低哑,语声冷漠中带着一丝暗嘲,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双眸中的寒光却如刀锋一般锐利,像是要将她的心剖开一样。
“舒离,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太会演戏,还是太会自我欺骗。”
舒离嘴唇微颤,他的目光如同在她的胸口对穿,面对他的惶恐不安,和对于江亦秋的羞愧内疚,一点点地从心口挖出,****裸地摆在眼前。
舒离忽然怕极了。
她不知道是怕自己爱上了他,还是怕被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舒离心里慌乱极了,张了张嘴,努力稳住了情绪,淡淡道:“自我欺骗?江亦枫,是你太自作多情了吧?”
江亦枫眼眸一暗。
明明早已知道答案,为何还要听她亲口说出?
——他是我的未婚夫,当然是我此生仅爱的男人。
好一个此生仅爱。
如此笃定,丝毫不留有余地。
而他,不过是自作多情。
呵呵。
死去的江亦秋,是她此生仅爱的男人,那么活着的江亦秋呢?
如果是活着的,但是却将她忘记的江亦秋呢?
江亦枫的双眸骤冷,胸口刺痛。
他不可能让他们相见。
他不可能让看着自己挚爱的女人,投入一个根本都不记得她的男人的怀抱。
哪怕那个男人,是他的大哥。
他看了看酒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忽然举杯将整杯的酒,尽数灌下。
小麦酒的味道极为苦涩,滑过咽喉,冰冷冷地在胸口燃烧。
他淡淡道:“不早了,休息吧。”
他似乎并未被她的话所激怒,但是语气中的冷然令舒离陡然一惊。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身子忽然一轻,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的胸膛结实宽厚,鼻息之间淡淡地如同森林般清冷的气息,随着呼吸之间,他独有的气息涌入胸肺。
他将她放在了床上,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上了一个吻。
心口的惶恐不安忽然沉淀,如同在海上漂浮的小船终于靠了岸。
吻得她心底微颤。
忍不住想要回应他的吻,甚至想要用肉体的亲密,探一探这个男人的真心。
但他却再也没有碰过她。
淡淡月光之下,躺在她身侧的男人皮肤如同象牙一般洁白,五官完美的如同雕塑,却也如同雕塑一般冷峻冰凉。
胸口一紧,像是被什么陡然揪起。
舒离双眉微微一蹙。
她害怕,自己会爱上他。
她害怕,被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但是她更害怕,她的口不对心,会让他有朝一日,对她彻底放弃。
她害怕,失去他。
第94章 当心身边的人()
叶莘的猫死了。
原本柔软的蜷成一团,卧在她的膝盖上,如同一个小绒球一般,现在已经被埋到了江氏别墅的后院里。
上面还立了一个小墓碑。
爱猫绒绒之墓。
绒绒她养了也有三年了,此时不再闹,不再跳,死沉沉地睡在了院中的泥土之下,她难过么?
或许吧。
叶莘摸了摸手腕上的伤疤。
伤疤还泛着红,伤口还很新,那是绒绒抓出来的痕迹。
当你养的猫,原本乖顺听话的猫突然长出了利爪,趁你不被,在你的手腕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怎么办?
第一次,她将它指甲剪断。
第二次,她喂给它了一整块黑巧克力。
指端摸在手腕的伤口上,叶莘冷笑。
这个年头真是连弱猫都以为自己是老虎,趁她不备,挠她一下。
何况那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她太大意了,居然被自己亲儿子给摆了一道,自从董事大会之后,她手中的代理股权被江鸿尽数收了回去,先前的势力又被江亦枫清洗了一大半,尽数填补成了他自己的人。
虽然上面暂时还有老家伙江鸿压阵,但是大局上,江亦枫在江氏的势力,已经几乎固若金汤。
这样的困局,她根本无法打破。
那便只有找到破局之人。
只是这个破局之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却用了‘失忆’二字,就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叶莘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叶莘的一双凤目中闪过一丝惶恐,却极快地被一抹冷笑取代。
目光轻轻地掠过了偏厅的一个房间。
他最好是真的失忆了。
但就算他失忆了,也别想在这场权势斗争中,全身而退。
从厨房里盛了一碗甜汤,叶莘捧在手里,轻轻地敲了敲门。
江亦秋在偏厅的书房里,正在看着什么资料,听到叩门声,微微一抬头道:“请进。”
一只手则是用拿了张纸,盖住了正在阅读的文件。
门被一只纤细的手推开,叶莘捧着一碗甜汤,笑容温柔:“我亲手煮的甜汤,要不要喝一碗?”
江亦秋微微一怔,继而接了过来,笑了笑:“多谢莘姨。”
紫米西米露,是他喜欢的口味,叶莘将碗递了给他,自己则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嘴上挂着暖暖的笑意,但是神色之间却带着一丝紧张和局促。
她抬着眼,仔细地观察着江亦秋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好喝么?”
她的模样中,讨好的意味太过明显,江亦秋略略有些诧异,却也没有点破,只是拿起勺子来,尝了两口,点头笑笑:“好喝。”
叶莘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表情放松了几分,却又忽然露出一丝犹豫,嘴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亦秋微微诧异:“莘姨?”
叶莘又局促不安地笑了笑,起了身,道:“我没什么事,我,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
江亦秋放下了碗,道:“没事,不打扰。”
叶莘双手一绞,终于有些迟疑地开口:“亦秋……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江亦秋长眉一蹙,却又很快的舒展了开:“莘姨什么话,我能捡一条命回来,已是大幸,哪来的委屈不委屈。再说了,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叶莘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慌,脸微微一红,有些吞吞吐吐:“我不是说这个……我……”
“你弟弟他年少不经事,做事情没有分寸,委屈你了。”
她嗓音干涩,又飞快的说,像是怕被江亦秋拒绝:“不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既然回来了,那么凡事就朝前看,不要怪他好么?”
“你就当他年纪小,不懂事,我们总归是一家人,你做哥哥的,就不要跟他计较好么?”
叶莘脸上更红,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声音沉了沉:“就当我这个做妈的,求求你了好么?”
江亦秋见她说得严肃认真,微微一怔,却又一笑,笑容清澈温暖:“亦枫是我的亲弟弟,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他。”
叶莘似乎神色一松,淡淡一笑,笑容中没有了那局促不安,确实带着浓浓歉意:“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那你先忙,等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江亦秋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出了房间。
房间门在她身后关上,叶莘脸上的笑容就一敛,双眸中就掠起了冰冷的讥讽。
舒离,有了这个祸根,再加上她先前几句胡乱却真诚的道歉,不怕江亦秋不会多想。
就算他真的忘记了舒离,但是一个男人的未婚妻被亲弟弟横刀夺走,如此憋屈,想必会在心中打上一个死结吧?
到时候,他还能独善其身?
到时候,他们鹤蚌相争,江氏的大权,终究会回到她的手中。
叶莘走了之后,江亦秋望着她先前站过的地方,失神了良久。
回过神来,手指轻轻一推,将桌面上的白纸推开,露出了他原本正在阅读的文件。
这份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