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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啊,如此行为不羁,敢在此时的观狩台下骑马?王上可就在台上呢。
近前,尚未下马,就听见少年爽朗说笑,他一跃下马,有侍者近前为他牵马。
周围有人认识他的,皆低首不敢看来人的面庞,唯有楚王的近侍趋前道:“安国公您来了,王上正等您——”
妤姝却没有避开,而是侧头打量来人,一张少年的脸,怎么这么眼熟呢?
正想着,见半夏找了来,低声说了句:“美人,我们快快离开这儿吧。”说着,半夏已匆忙退去。
妤姝欲要离去,却不料那安国公忽然眼尖瞟到了近处一人,竟是住了脚:“你站住!”
他两步过去,细瞧了一眼她,“你是那日雪中的丫头?原来,你是御前侍女!”
妤姝这才记起为何此人面熟,原来此豪气少年竟然是六公子严初,楚国的安国公,听闻,王上素来宠溺他这个六弟。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虽有些不喜,却仍旧恭谨地行了礼。
“奴婢见过安国公——”
“好个丫头!当日骗本公是扫院子的,今儿又在御前当起了值。胆子果然是不小!”
安国公楚焓语气不善,却没有吓坏妤姝。
“回安国公,当日奴婢的确还没来御前侍奉,想来,奴婢能来此,也幸亏那日得见安国公。如此,奴婢要感谢国公。”
妤姝的语气不卑不亢,又掰扯得中听。
严初呵呵大笑,“你这丫头啊,嘴巴厉害。姑且饶你一回。”
他略一沉思,竟未再迟疑,大步离去。
那一边的墨玉早猜出了个大意,“吆,樊美人果然厉害。非但什么侯爷,连国公都早认识了。只不晓得王上知道么?”
妤姝立在那儿内心愁苦,哪里有心思理会别的。只是这个安国公少年直爽,这次又碰上,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
严初认为樊妤姝是御前侍女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着王上狩猎不带内眷成为惯例。
第89章 冬狩伴驾(8)()
严初认为樊妤姝是御前侍女也有一定的道理,因着王上狩猎不带内眷成为惯例。
楚王为太子时,身为嫡长子,常与诸公子一同狩猎。夙年冬狩,年轻太子和大家一同狩猎,而楚王会携宠幸的夫人来这里观狩。
前年,太后还来这儿观狩,王上出于孝心留下陪母后。太后心里感慨万千,自己为王后时,这等幕后闲趣哪里会轮得上楚王带自己来,没想到,今时儿子继承王位,自己竟然也出来观看,并非是自己过于守旧严谨,而实则是楚王待自己只剩下相敬如宾。
觉得耽误了儿子与众臣一同狩猎,每次狩猎太后便不再来,如此玉夫人和颜姬等人皆不能来。这两年,太后愈发不过问朝政,连着楚王的后宫也疏于过问了,听说只因王上在迎娶王后之事与太后弄了不快。
——
远远地,高台上,楚王白甲骑装,立在凌霄骏马上,身姿英拔。晨曦下,冬阳的柔光洒下金黄,映照着他马上的身姿,犹如天神般英俊威风。
楚王发言,一时台下王侯将军皆应声欢呼。妤姝不由地也跟着崇拜起来。
冬狩场面隆重浩大。各位将臣皆都骑服驭马,大有一展伸手的意向。
她的目光开始往将军人群里搜寻,果然瞧见了自己的兄长樊无期,此时他也一身湖青色劲装,骑在一匹通体金黄的汗血马上,亦威风凛凛。
自打入宫来,还没能与哥哥单独见个面。果然这宫门一入深似海,而心中的那一人,相见更是渺茫。
走神的时候,忽听战鼓响,角声起。原来狩猎已经开始了。
冬原上,策马声震耳,数十匹骏马直冲向御山狩猎林。
马蹄踏起尘沙和雪屑,御山上空马声嘶鸣,响彻云霄。
不知为何,妤姝的心头忽然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担忧。
*
男人们狩猎去了,剩下的也就是些宦官和护卫,女子多数都是后勤,女眷几乎没有。
帐外,御前的侍女们一时松懈下来,在那晒着太阳、叽叽喳喳聊天,妤姝甚为羡慕。然如今自己的身份,不明不白,不高不低,尤其是之前自个就不得墨兰她们喜欢。
于此,她一人孤零零去了内帐。半夏进了去,将一件衣服递给了她。
“回美人,这是王上换下的内服,因着一处被刮了个口子,故而——”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让自己给缝?
“你们王上的衣服,向来不是你们弄吗?再说衣服坏了,就换新的便是,何况,我看这件真的是旧了。”
半夏的面沉了下去,这种话她可从来不敢说。这王上什么时候成你们、他们的了?王上可是万民的王。
“美人有所不知,王上素来对一些旧物甚为爱惜。特意嘱咐奴婢说要仔细补好。”
“那你们就拿去补便是——”
“王上内服的针线素来不让御前的人动手,皆都是夫人和王姬亲手缝补,这是太后立下的规矩。王上体恤奴婢们的为难,特意说让美人缝补。”
……
妤姝坐在榻前,手里握着的是那件楚王的内服,唉声叹气。
这个楚王,是铁心整自己,让自己出丑啊。
第90章 遇刺(1)()
妤姝坐在榻前,手里握着的是那件楚王的内服,唉声叹气。
这个楚王,是铁心整她,让自己出丑啊。
自己以前是杀鱼的七巧,这使刀弄剑她可以,可若让她绣花、补衣服那真真是难啊。然而这衣服却非得要补,又须补得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妤姝一筹莫展,便对这不说话的物件生了气,拿了针就冲着那衣袖子插了几针。
“让你处处为难我!我扎你小人,扎你!”
心里暗骂了一阵,方才解了气。开始寻思如何把这劳什子的活计应付过去。
—
妤姝选了与衣服相近的银丝线,一针下去,怎么看怎么丑。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她一下针就露了底细,果真还是杀鱼简单。
妤姝记得半夏告诉自己,最好在缝处绣个花卉遮住比较好。于此,她试图缝一朵白梅花或者银菊。
脑海里想象自己绣了朵银色芍菊的情形,她咧着嘴一边痴痴笑着。
忽而一个不小心,针戳到了自己的手,白日梦也一下子幻灭了。她见出了血,又忙得用绢子擦了手,生怕这血染了袍子。
看来仅凭想象做不出好看的针线,真真是丑啊。于此,她放弃了绣花,不如就绣个字吧。
哪一个字好呢。
泰?瑞?祥?都太俗。
对了,绣王上的字,总不会有人说俗吧。楚煜?这煜是哪一个呢?
应该是这个“玉”吧,君子如玉,当是此玉。这个“玉”,最简单好绣。
与其说绣,倒不如说她在缝。
足足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这手也被扎了,腿也麻了。嘿,终于还算像样的一个“玉”字呈现出来,银色的丝线配在这汉白丝袍上,看着丝毫不觉突兀。
啧啧,不错。这下那个找碴的楚王,应该挑不出毛病了吧。
妤姝舒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将这衣服整理好,准备让半夏过过眼。又想算了,刺了王上的讳字,还是少人知道为好。
忽然,外帐响起了一片喧嚣,接着侍女一片惊慌。
妤姝忙得放下衣服,就往外面跑。
尚未出来,就听见呼啦啦一群人进来,只听:“狩猎场出现刺客,这会儿,这帐里的人都要逐一清查。”
原来是王的护卫军前来清查,竟然连王的内侍也不放过。肯定是出了大事。
待妤姝跑了出去,见半夏等人面色慌张,忙得问:“半夏,怎么回事?王上呢?”
半夏这时候已经红了眼,摇着头不知所措:“奴婢也不知道啊。”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刺客入了御山围场,却无人知晓更多内情。忽然,妤姝顿觉不妙。
莫非是上午自个扎了他一顿小人,才起了此祸事?
天地良心啊,自己虽然恨他,但不至于要害死他啊。
正此时,内廷总管黄忠才急急而来,开口抚慰:“勿要惊慌。咱家念到的人可以留在主帐,其余且遣散别处去。”
于此不过是两个御前侍女,加妤姝留了下来。
众人各归各位,人心渐渐稳了下来。
“黄公公,到底王上要不要紧。”妤姝急急询问。
第91章 遇刺(2)()
“黄公公,到底王上要不要紧。”妤姝急急询问。
黄忠沉着脸说:“回樊美人,王上万尊之躯,定会无恙。只是听闻安国公受了伤。你们几个好自为之。”说罢,黄公公匆匆离去。
妤姝一时忘掉那安国公是谁,听闻无事她略舒了口气。
原本有歹人混进狩猎场,暗箭伤人,危急时刻,是安国公护驾为王上挡了这一箭。然而这箭是毒箭,眼下,安国公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凶险。
——
王上未回,妤姝在那内帐候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帐里只剩几人,大家都没有出声的,一时安静地让人觉得有些发困。有人用绢子轻轻捂住了口,打了个小呵欠。
忽然,一句急促的通报:“王上回帐——”
果然话音未落,大帐被人仓促撑起,有人大步而入,后面跟着黄公公等人。
那人的动作迅速,脚下生风,步伐有力。流云麒麟靴,白甲劲装,正是楚王煜。
妤姝一骨碌起身,只怔怔然看着进来的人,听得半夏跪地称呼,忙得跟着跪地:“奴婢恭迎王上!”
王上未应,一张黑脸无一丝暖意,大步未顿,直直入内帐。
妤姝见王上笔直挺拔的背影,似有疲惫,而肩头白甲上有斑斑血迹,顿觉着害怕。
半夏、锦溪皆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黄公公暗示她们起来,半夏在犹豫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