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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决定你的生死,但我不想你死。”
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放任东方家的自由,不夺金璃国的国权。
“我不知道能否让你醒来,我只能如此,你的生死不在我手上。”
穹影解下腰间的玉佩,轻轻一捏,玉佩化为粉末,指间只剩一颗晶莹的莲子。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穹影把莲子喂给了景皓,然后又取来了温水给他喂下。
过了一会儿,景皓微微一动,脸色一时苍白一时异常的红润,眉头紧皱。
“很痛苦么?”穹影伸出手,轻轻地拂过他的额头,无声的安抚。
景皓的呼吸有些紊乱,浑身抽搐,薄唇紧抿,手无意识地抓住床单,几乎把床单抓破。
“景皓,醒来!”穹影秀眉一皱,掀开了被单,轻轻摇了他一下。
751。风云再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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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皓似乎越来越痛苦,额头上渗出薄汗,口中发出呓语,隐隐看见他身上的血管极红,血液流淌得极快。
“景皓,醒来,睁开眼睛!”穹影扶起他,在他耳边命令道。
景皓咬破了唇,霎时在痛楚中惊醒,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清醒,让他一时忘了痛苦。
“感觉怎么样?很痛么?”穹影见他醒来,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轻声问道。
“……”景皓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有无数利刺冲破血管,直抵心脉,仿佛万箭穿心。
“不要倒下,痛就喊出来。”穹影的手收紧了一下,让他伏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景皓的眼睛倏然睁大,身体笔直而僵硬,不敢再靠前。
“怎么了?很痛么?”穹影听不到他回话,依然不厌其烦地反复问。
“……不痛。”景皓微微一震,声音有些颤抖,唇已经被咬破了几处,为了不让鲜血滴落,唇紧扪,满口腥甜。
“不要忍着,痛就喊出来,不要咬到舌头。”穹影感觉到他的颤抖,传单都已经抓破了,怎么会不痛。
“不痛……”景皓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身体无力地渐渐滑落,有昏迷的迹象。
“累了就伏着,不要睡,熬过了才可以睡,听话。”穹影扶了扶他,让他靠在她肩上。
景皓张了张眼睛,顿时清醒了几分,他不是困了,而是痛得他几乎失去意识。
“说话,你想说些什么?”穹影拂了拂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把发丝理顺。
“……那六年,你去哪里了?”景皓眼中有挣扎和痛苦,其实他想问她为什么骗他。
“去了比较远的地方,闭关修炼。”穹影思索了一会,淡淡的说道。
景皓听此,心中有一丝释然,或许她不是忘记了,而是她不知道时间而已。
“小时候,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景皓挣扎了一会又问道,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你小时候很好,我怎么会讨厌你。”穹影有些好笑地说道。
景皓心中又有一丝释然,可是:“那你为什么不理睬我?”
“不知何种原因,那时候我确实有些不待见你,对不起。”
前世今生,她第一次说对不起,甚至于以至将来,他会是唯一得到她道歉的人。
“没、没有,是我不对……”景皓颤了颤,是他太执着了,是他不对……
“小时候你很笨,不过笨得可爱,我很喜欢。”穹影坦然地补充了一句。
景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渐渐漫延开。
“怎么了?不要睡着,还有什么想说?”穹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小时候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景皓想到此,眼中有几分埋怨和委屈。
“不告诉你什么?”穹影问道。
“你的身份。”倘若他早知道了,也许能改变些什么。
“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即使你问我,我也只是寒月穹影。”穹影直言,她一直都是寒月穹影,若她还有记忆,那就是。
时间静静地流淌,阳光在窗台渐渐的移动。
房间里只剩二人轻轻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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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风云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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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已经日落西山,天色昏黄,微弱的余晖倾泻而入。
景皓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双目生辉,唇色红润,只是有一丝倦态,就像大病初愈,有些乏力。
“现在可以睡了。”穹影轻轻放下景皓,然后掀过被子替他盖上。
景皓神色闪烁,久久地看着穹影,他不想睡,还有千言万语说不尽,却不知从何说起。
“闭上眼睛,睡觉。”穹影伸出手再次覆上他的额头,微温。
景皓听从地闭上眼睛,她的手就在他的额头上,微凉,她的手一定是冷的。
穹影收回手,凝视了他一会儿,说道:“我要走了。”
语毕,穹影起身,无声无色地离开,就连开门掩门的声音都微不可闻,只余一室幽静。
最后一点夕阳已经没落,暮霭来袭。
夜宸和倾君仍在,见穹影出来了,他们的心情更复杂了。
无心微微垂首,连问候的话也无法说出。
“景皓怎么样?”景傲一脸焦虑,漫长的等待几乎把他折磨得不堪一击。
“睡下了。”穹影神色淡然,下了台阶离去。
“景皓醒过?他怎么样了?”景傲大步追上去,惊喜问道。
“以后会好的。别跟着。”穹影没有止步,淡淡地回了一句。
“慢、慢着,辰他也很严重,你能……”既然她能救得了景皓,那一定是用什么办法。
“无能为力。”她已经没有了血莲子,要等赤色之莲盛开,不知何年何月,甚至再也不会盛开。
“不,你一定要办法,你能救得了景皓,一样能救辰。”景傲立刻拦住她,辰生死难卜,也许会熬得过,也许再也醒不过来……
穹影止步,忽然看向景傲,语气冷淡:“怎么一样了?景皓是我七弟。”
景傲愣了,难免再一次震惊,万万想不到她是真的承认?本以为和穹影再无瓜葛,即使见了面也只是陌生人,也从没想过穹影还会是他妹妹。
“你承认我是哥哥?”他竟有一丝期待。
“你还没够资格。”穹影越过他走了,她可是活了两世,东方景傲还远远不够资格。
那一丝期待被打击得破碎不堪,景傲心中苦笑,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份,低估了穹影的冷血。
穹影经过的无心时,说道:“和医士去看看南宫辰,尽力而为。”
无心才迈出了一小步,听了穹影的话,不得不止步,身体微微一僵,颔首回道:“是,主人。”
倾君看了无心一眼,不论无心对南宫辰是持什么态度,只要她一句话,无心都不会让南宫辰死,天意如此。
夜宸默默地跟上,踏着暮色,随她而去。
倾君也不落后,直接走到穹影身边,不知怎么的,他越来越不安。
“夜宸,不用跟着。”穹影说道,才一句简短的话,足以走远了。
夜幕很寂静,笼罩在朦胧的微弱的月色里,她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夜宸止步,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弭,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天色已经漆黑一片,陷入了黑暗中。
753。风云再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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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二人,倾君反而沉默了,纵使心中有千万的疑问,也无法问出口。
出了楼阁,穹影忽然问起:“倾君,你希望我去南旭么?”
倾君听此,心中又多了一个疑惑,她一定会去南旭,为何问他?
“不希望。”倾君神色幽暗,略有迟疑地说道。
他自然不想去南旭,经历太多了,过去的就让它烟消云散。
“你不要去,可好?”穹影又说道。
“不好。”倾君毫不犹豫地说道,他虽然不想去,但更不想离开她,也不会离开她。
穹影不再问话,初见倾君到如今,算来已经九年了,是该结束了。
“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倾君忽然低声补充了一句。
“我不能带你走,无法许给你任何承诺。”因为她也不知何去何从,是成是败,或生或死。
“不需要,我跟着你就好。”倾君眼中有一丝惊慌,以她至高无上的身份,无需向任何人许下承诺。
“倾君,你今年几岁了?”穹影问道。
“……二、二十二。”倾君有些紧张,她问这个做什么?
“也不小了,不用再跟着我。”穹影秀眉轻蹙,声音低沉。
倾君听出她的语气微怒,他嘴边的话凝住了,她为何对他如此好?让他深陷其中,当他无法自拔之时,她却扔下他。
“天色不早,你回去吧。”穹影脚步一顿,走往另一条路,回她的寝宫去。
倾君只能止步,他从没踏进过她的宫殿,从没真正走到她身边,从没和她走完一条路,每回中途都只剩他一人,无论他等多久,她都不会回头。
…………
青岚正在照顾南宫辰,直到天黑才见无心来了,他有些怒气,枉南宫辰和景傲对她牵肠挂肚。
无心带了几名医士来,看了青岚一眼,美目冷然,说道:“出去。”
“若南宫辰死了,你会后悔的。”青岚冷冷地说道,语毕挥袖而去。
无心冷笑,她无需对这些人后悔,从不后悔。
几名医士相继检查了南宫辰的伤势,南宫辰面无血色,身上有多处大小不一的伤口,内伤外伤,有些伤口已经见骨了,触目惊心。
“怎么样了?”无心看了南宫辰一眼,目无表情地问道。
“失血过多,伤势太重,伤口迟迟不愈合,有些血肉已经败坏了。”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