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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一阵剧痛,那女人挣扎着抬起了头,眼中只有发狂的慌乱,连抱着孩子的手都松开了。没了支撑,那孩子顺势从她腿上往下滑,魏阳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孩子,蹬蹬退后了两大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的,还是他的?你们又是什么关系?警察!这边来,情况有些不对!”
这一嗓子彻底击溃了那女人的防线,她看着魏阳抱在怀里的孩子,嘴唇哆嗦了两下,终于嗷的一声哭了出来:“真不是我,都是他们安排的,跟我没关系!”
旅伴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怀里抱着的孩子又被抢走,这时候反而哭诉什么“跟我没关系”,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察觉出了不对,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骚动,谁知这时倒在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呻吟,白沫也不吐了,四肢也不抽了,迷迷瞪瞪想要睁开眼睛,魏阳立刻一声断喝:“这孩子是不是你们拐来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种不容抗拒的威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男人一个激灵,立刻回了神,睁开眼一看,身边不知为何居然站了很多人,他那个蠢货搭档正在嚎哭,孩子也被别人抱走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那老渣当然想不明白,但是眼角余光已经扫到了列车乘务员独有的蓝色制服,脑子一片混乱,他条件反射似得从地上蹿了起来,想要从魏阳怀里夺回孩子,谁知腕上一紧,整条手臂骤然反折,咕咚一声被人按倒在地。
小天师这手来得太快,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被牢牢压在了地上,脸都快被撞歪了,魏阳不由嘴角一挑,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刚才说要帮忙的那位大妈,快步走到了乘务员面前,简单给介绍了一下情况,又找来了本车的乘警,把两位犯罪嫌疑人分别关押,进行初步审讯。小男孩则被列车员抱走了,说要在下一站下车,送去医院,检查一□体有没有受伤,顺便寻找他的亲生父母。
这么件惊心动魄的案子,车厢里早就乱成一片,抱过孩子的大妈还不断心痛的嚷嚷着:“那孩子可都发烧了,乱成这样还没被吵醒,一定是被那些缺德的人渣灌了药吧!以前听说过有人拐卖孩子,没想到亲眼见着更让人生气,这些千刀杀的都该被枪毙才是!”
闻言不少人都附和起来,谁家能没个老小,这种拐卖妇女儿童的人渣,绝对能引起众人的公愤。
“对了,刚才那男的怎么突然就晕了呢?我看他后来也没什么问题啊。真是的,要不是这么一下子,谁能料到他们是人贩子呢……”
“报应吧!哈,人不来收,早晚老天也要来收的!”
这种“报应论”立刻引来了一大堆人附和,坐在另一节车厢里的魏阳却压低了头上的棒球帽,露出了个细小微笑。刚才那一下还真不是天谴,而是地地道道的龙虎山符术,算是一种震魂法。
人的魂魄在受到惊吓时会产生混乱,轻则倒地昏迷,重则魂魄离体,就算想要恢复也要花上好几天功夫。而这种符法就是人为集聚阳气,用黄符作引,产生魂魄震荡,中招者的三魂七魄暂时无法协调,可不就倒地昏迷了。
不过这种符箓只能暂时剥夺人的意识,过不了几分钟就会醒来,并不能真正害人性命,然而对于魏阳来说,这短短几分钟也足够了。刚才他还抽空给孙厅长打了个电话,只要火车一到站,自然有当地公安接手,最好能直接挖出这个犯罪团伙的根子,震魂符的效果还能持续一段时间,这期间也是那老渣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刻,对于审讯而言自然事半功倍。
就是他们俩人,怕要提前一站下车了。
刚才趁着混乱,魏阳也悄悄带上了棒球帽,拎着行李和张修齐一起躲到了其他车厢。抓犯罪分子是好事,但是之后面对热心群众甚至媒体记者的围追堵截,就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了。别说那些大叔大婶,刚才就连小江妹子看他的眼神都让人有些背后发毛,魏阳可不想在这时候出风头,更不乐意他家齐哥被人围观,趁着众人把注意力放在老渣和孩子身上的时候,就直接溜了出来。不过火车就这么些个车厢,想要找到“见义勇为”的英雄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如趁事情尚未彻底发酵,赶紧下车算了。
腿上传来一阵蠕动,乌龟老爷不知何时从旅行袋里探出了头,冲饲主打了个哈欠,又伸长脖子啃了啃一旁小天师的衣角,魏阳脸上不由露出点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个虾米递了过去:“等会要换大巴回去了,老爷你可要撑住啊。”
乌龟老爷慢吞吞的张开嘴,啊呜一口把虾米吞在了嘴里,绿豆大小的眼珠斜睨了过来,一脸“愚蠢的人类”神情。魏阳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乌龟的脑袋,心中那根绷紧的弦不知何时松了下来,有老爷和齐哥在,过去那些还纠结个什么。
火车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鸣笛声,魏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老爷稳稳提在手中,又朝一旁坐着的青年伸出了手:“齐哥,咱们该换车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有任何疑问和犹豫,张修齐拉住了他的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另一个车厢,小江正满面红光的编辑着微博,刚才那一幕简直酷炫的让人想要尖叫,不论是魏大哥临危不乱的镇定,还是张大哥一把制伏罪犯的英姿,都妥妥是男神级别的表现啊!现在搞民俗的都这么帅了吗?!可惜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没跟男神合个影,简直把她悔死了!
一边碎碎念,一边把爪机按得噼里啪啦,小江没有来得及抬头,自然错过了站台上两条相携而去的背影。
下车时,警察正好赶到了火车站,这么个小县城遇上警车出动也不容易,早就引来了一堆人围观,魏阳可没兴趣驻足观看,直接带着张修齐登上了前往临县的大巴。值得您收藏。。
魏阳的老家魏家村位于临县二望坡附近,早年也是个远近闻名的风水宝地,不但有山有水,还盛产擅长迁坟卜卦的阴阳先生,简直声震四里八方,连破四旧都没有折算它的威望。然而破坏没法搞掉的东西,却被建设浪潮迎头击溃,改革开放之后,村里的小一辈心思日渐活络,再也不爱干那些嘴上把式,或是出门打工,或是进城就业,渐渐就让这么个“神仙村”成了过眼云烟,彻底泯灭于群乡之中。
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村落,别说直通车,连出租都不好打,花了一番功夫,两人才在县城里包了一辆小面包,磕磕绊绊的驶进了村里,到达村边大伯家住的小院时,天都已经擦黑了。
下了车,魏阳抓紧了现买的几袋水果点心,深深吸了口气,才拍响门环,不一会儿院里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里面飘了出来:“谁啊?等会儿啊。”
(本章完)
第226章 老宅()
? 魏阳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站在门外,直到厚重的木门被拉开才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大伯,我回来了。”
来开门的中年男人显然没料到来的是魏阳,眼神中露出一瞬间的惊讶,旋即又变成了惶恐,期期艾艾吭哧了半天,憋出句话:“小阳,你怎么回来了?是,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矛盾的很,似乎在欢迎和推拒之间挣扎,魏阳早就习惯了,轻声一笑:“没什么,就是跟朋友路过县城,回来看看。”
听到这话,魏大伯才发现魏阳身后还站着个年轻人,这下他可不敢拦在门前了,连忙让开一步:“啊,是小阳的朋友吗?里面请,里面请……”
被这么不尴不尬的让进了门,魏阳也不介意,笑着把手里拎着的礼物递给了迎上来的大伯母。比起优柔寡断的大伯,这位大伯母显然要客气不少,接过大包小包,冲魏阳笑道:“小阳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先把东西放屋里,一起过来吃晚饭。啊,这位是……”
“是我的好朋友,名叫张修齐,这次专门陪他来县里转转,顺便在家呆两天。”魏阳答的简练,完全不在意大伯愈发纠结的脸色,冲小天师介绍到,“齐哥,这两位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小时候我就住在村里,也没少过来跟他们讨糖吃。对了,大哥大姐呢,现在不在家吗?”
“小笙早就进城打工去了,至于你大哥,前两年娶了媳妇就单过了,在山头包了个小园子,估计正忙夏收呢。”大伯母瞪了一眼木愣愣的丈夫,二话不说,带着魏阳往楼上走去。
只是几年没见,这个小院已经整体翻修过一遍,原先的平房换成了干净敞亮的小二楼,旁边还加盖了厨房,厕所则修进了屋里,整个院子看起来比前几年光鲜了不知多少倍,大伯母的气色也好了不少,带人上楼时还忍不住说道:“这不你奶奶的三年礼就快到了,你大伯最近都在准备这个,才变成那个德行,小阳你可别见怪啊……呃,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给奶奶上坟的?”
大伯母话里带着股试探味道,魏阳哂然一笑:“我还真把这事忘了,三年就不去了吧,回头去爷爷坟上看一眼就好。”
听到这话,大伯母显然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自然了些:“也是,现在城里人谁还过这个啊,你带着小张好好出去玩玩,别慢待了客人。”
几句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二楼东头,大伯母打开了一间房门,略带歉意的说道:“这是你大哥原先住的屋子,平时也都收拾的可干净了,要不你跟朋友在这儿凑合一晚?”
可能是原主人搬了家,屋子里没什么家伙事,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台书桌,连个大衣柜都没留下,房间里也没有卫生间,想来是盖在了走廊里。魏阳并不挑剔,笑着说道:“这就很好了,多谢大伯母。对了,能不能拜托您拿盆清水来呢?自来水就好。”
“好的,好的。”大伯母满口应了下来,转身就出门去了。
魏阳轻轻叹了口气,冲张修齐歉意的笑了笑:“齐哥,家里也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