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荷!”
再喊一声,耳听咚咚咚,风荷风一般的跑了进来,先唤了句:“娘娘!”
三春答:“我在这里。”
风荷迅速摸出火镰将灯点着,又赶紧过去将窗户关好,再回来看三春,见她金鸡独立状,脚下滴滴答答的流血呢。
风荷大惊:“娘娘这是怎么了?”
三春指着那一地的狼藉:“灯灭了,我想点,却撞到了桌子,于是就这样了。”
风荷赶紧将她搀扶上了炕,看她脚底血模糊一片,想是伤的不轻,风荷不知如何料理,只好道:“娘娘稍等,我去找王爷。”
转身想走,三春喊住:“这种小事何必惊动你们王爷,你给我找些干净的素绢即可。”
风荷道:“娘娘伤的不轻,需要止血,奴婢不知该用什么药,不告诉王爷,王爷事后得知,会骂死奴婢的。”
三春撇撇嘴:“他,他那么凶?”
风荷点头:“非常凶。”
三春也知道做奴才的不容易,于是没有阻拦。
风荷又风一样的跑了,没多久,允礼风一样的跑了来,先呵责三春:“这么不小心。”
然后捧起三春的脚来看,看不清伤口,于是叫风荷取了清水来准备给三春清洗伤口,风荷将水盆放在脚踏上,三春把脚放了进去,伤口遇水,锥心的痛,她一皱眉。
允礼蹲下身子,一边撩水给她清洗一边柔声问:“疼吗?”
三春先嗯了声,接着把脚抽回,羞涩道:“我自己来即可。”
允礼却抓住她的脚按入水中:“你又看不见脚底下。”
三春羞臊难当,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给她洗过脚,甚是摸过她的脚,偷着瞟了眼风荷,那丫头一副视若无睹的自然。
伤口清洗干净,也擦干净,允礼看着那翻出的口子,抖出金疮药府洒在上面。
三春又一阵痛,口中不停的吸冷气,允礼抬眼看看她:“今天可不是你的黄道吉日。”
三春的脚握在他的手里,虽然痛,也有些痒,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样子,脱口道:“恰恰相反,今天可是我最幸运的一天。”
敷好了药,允礼开始给她包扎,随口问:“这是怎么个话?”
问罢,见三春没有回答,自己便瞬间豁然开朗了,心口突地一颤,能够彼此这样亲近,真的是最幸运的一天。
拾掇好伤口,扶着三春上炕躺下,耳听大雨哗哗如倾盆,忽然想起书房的窗户还开着,于是对风荷道:“你去书房将窗户关上,然后去睡一觉,贵妃这里,我先替你看着。”
风荷应声‘是’,转身走了。
当房门甫一关上,三春心里一阵紧张,觑眼允礼,那厮气定神闲,还拉了把椅子于炕前,坐下。
三春小声道:“说是替风荷看着,也不必这么近的看着。”
允礼清亮亮的眸子扫她一眼:“我不是为了看着你才留下,而是有话跟你说。”
好吧,自己多情了,三春咧咧嘴角,有些尴尬,问:“王爷想跟我说什么?”
允礼道:“太医说,你之所以会吐血,是身上有毒。”
三春点头:“这事我知道。”
允礼问:“所以你已经不宜留在宫中。”
三春挑眉:“王爷的意思,我该留在王府?”
这姑娘,何时变得这么迟钝,倏忽即察觉她像是故意装糊涂,却又回归到她往日的古灵精怪,那假装认真的神态,甚是可爱,允礼笑了笑:“当然不是,我的意思,你还是离开京城吧。”
三春佯装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样子,定定看着他,看得允礼不好意思将脸扭向旁边:“你既然没有侍寝,还是自由自身,离开京城,去哪里都好,重新开始。”
三春将目光牢牢锁住他:“王爷是怕我对皇上不利,是吗?”
仿佛一层窗户纸,生生给捅破,倒让允礼为之一怔,有少许的沉默,继而长长的一叹:“也怕皇上对你不利。”
是的,雍正并非一般的凡夫俗子,他的能力让允祀汗颜,况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然大事未毕,焉能半途而废,三春只能巧言辩驳:“王爷多虑了,我能够坐上贵妃的宝座,实乃不易,我会珍惜。”
允礼颇有些着急的样子:“在我面前,你何必层层包裹?”
三春明白他的意思,在他跟前,自己宛如一潭秋水,心底的哀伤或是欢喜,他都能一眼洞悉,所以在他面前假装是没用的,然大事未了,不能作罢,只能跟他胡搅蛮缠,轻笑:“王爷的意思,我该坦身露体?”
说完自己的心咚咚狂跳,却一脸严肃,强装出来的镇定。
允礼先是愕然,继而一层红云浮现于脸上,带着几分嗔怪:“你这孩子,还是喜欢胡言乱语。”
这种亲昵的责怪,让三春的心如一道春水,经得一个冬季的冰封,此时终于解冻,那种带着阳光味道的感觉流遍全身,最原始的情感冲破牢笼,再顾忌不得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只想放肆一下,遂一头扎进允礼怀中。
第315章 心愿()
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允礼微一怔忪,随即推开三春:“娘娘!”
声音不大,带着几分惶惑。
三春仰着头,莞尔一笑:“你不是叫我灵儿么。”
允礼已经起身,郑重立于她面前:“娘娘这是怎么了。”
也不是想问出个究竟,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三春这是怎么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如此敷衍,像是无病呻吟。
三春叹息道:“就要随驾出巡了,我怕关外之地多险恶,假如很快就要死了,我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呢。”
所谓关外之地多险恶,其实是她觉着自己一旦动手行刺雍正,即使能够成功,怎知不是玉石俱焚呢。
允礼心知肚明,道:“娘娘放心,小王也随扈出巡,有小王在,娘娘不会出事。”
他是铁了心要带三春走的,假如三春不肯走,哪怕弄昏她,强硬带走,心中明白三春所言的‘一桩心事’,还是莫名其妙的问:“娘娘有何心愿未了?”
三春咬着嘴唇,实在难以启齿。
允礼更加鬼使神差的续道:“或许小王能帮上。”
三春霍然而起,脚一落地,痛的直皱眉:“你当然能帮上我。”
一瘸一拐,靠近允礼,仰头,深情凝视:“你要了我吧。”
有一瞬的呆滞,整个人僵硬成七尺长的一根木桩,接着,脑袋像给重物撞了下,嗡嗡作响成无限放大状,允礼惊惧的后退一步,低低呵责:“娘娘是病糊涂了,这种话怎能随便乱说。”
三春逼近:“我没有糊涂,我心里清楚的很。”
允礼看过来,脸色如霜:“娘娘这话,有违人伦,娘娘是皇兄的嫔妃,即是小王的嫂嫂”
“我不是你的嫂嫂!”三春突然打断他,“我一没侍寝,二者,我何时同你皇兄拜堂成亲了?若说我与他有干系,我只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奴婢,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除此,没有旁的。”
允礼难以遏制心中的欢喜,欢喜之后又自惭形秽,两种感觉交织纠缠,可神智尚在,于是道:“娘娘此言差矣,与皇兄拜堂成亲的,唯有原配皇后娘娘,后宫嫔妃,即使是在潜邸时,只要入了府,便都是皇兄的女人,而今娘娘进了宫,便是皇兄的嫔妃,哪怕娘娘是个小小的答应,亦是皇兄的女人,亦是小王的嫂嫂。”
他说完,三春嗤的笑了:“王爷的意思,但凡进宫的,都成了皇上的,按此理王爷也进过宫,难道王爷也成了皇上的什么什么人?”
允礼:“”
三春笑吟吟的。
允礼意图辩驳:“我是男人。”
三春扬起脑袋:“龙阳君也是男人,董贤也是男人。”
龙阳君是战国时魏安釐王的宠男,董贤是汉哀帝的宠男,而大清更盛南风。
允礼感觉自己往日所读的书在此时全无用处,自己饱读诗书竟说不过一个小女子,语凝气结,再说不出什么,只看着三春嚣张的模样,怎么如此可爱呢。
死性不改的刁钻,允礼唯有嗔道:“你这孩子!”
三春趁机贴近他:“哪有这样说嫂嫂的,可见王爷心中并无真的将我当嫂嫂。”
伶牙俐齿,自己根本不是其对手,允礼进退失据,杵在那里很是窘迫,正找不着话说,忽然发现那边的书,瞧着眼熟,细看是自己的,便问:“娘娘何时偷了小王的书?”
三春暗笑,顾左右而言他?当我不懂么,道:“是我偷着拿的,不是偷的。”
允礼讶然:“偷着拿和偷的,有何分别?”
三春振振有词:“偷,是据为己有,偷着拿,是打算归还的。”
世上还有这种说法,允礼突然发现自己的浅薄无知,忍俊不禁道:“那好啊,我现在就将书取走。”
三春又笑,金蝉脱壳?当我不懂么,待允礼取了书在手,她道:“原来王爷很憧憬海外风俗呢。”
想想书上面的内容,允礼脸色一红:“随便看着玩的。”
转身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三春突然哎呀一声。
允礼慌忙回身来看,见她蹲在地上,忙靠近问:“怎么了?是心口痛还是脚底痛?”
三春突然蹿了起来,轻易吻上允礼的唇,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允礼还是如同梦魇,呆呆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三春那厢却笑道:“大名鼎鼎的果亲王,不过如此,这么轻松就给我骗到。”
她那顽皮可爱的小模样,就像钥匙,轻松解放了允礼心底囚禁的情感,一把将她捞在怀中,狠狠的看过去
三春静静的也看着他,静静的等着什么,只是,允礼那狠厉的表情慢慢消弭,转而就恢复他惯有的云淡风轻,道:“娘娘歇着吧。”
松开三春,转身就走,推开房门的时候,风雨灌入,他打个趔趄,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风雨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