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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师父呢,有他保护娘娘,无论成事还是脱身,都容易多。”
三春忽然想起了与神鞭张相识的那一幕,也就想起允礼来,那一次也是她同允礼初识,那一次她发现,这世上还有如此风雅清静之人,允礼的一举一动,在那一刻即烙印在她心里,时至今日,挥之不去。
见静香等着她开口呢,她淡淡笑:“神鞭张何等人物,他定会听闻到我会随皇上出巡,他也定会一路跟踪而去,所以,不必告知。”
第290章 你不现,他不娶。()
舒兰亭不负三春重托,不出几日即为静香选定了一门亲事,便是翰林学士沈莲青之子,那年轻人也长进,去年中了三甲,雍正爱其才,本想留他在京,他却听说山东黄河经年水患,毛遂自荐往山东做了个小小的知县。
消息送到长春宫,三春非常高兴,还打趣静香:“你可真是哪来的回哪去了。”
舒家本在山东,静香出嫁,当然会随夫去山东,是以三春如此一说。
静香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仍旧坚持:“奴婢不离开娘娘。”
三春含笑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出去走走。”
静香便取了伞,青玉等人想陪着,三春摆摆手:“只是走走,不必兴师动众。”
于是就她两个,同撑一把伞,款款而行,雨落伞面,悄然无声,杨柳已经开始抽叶,连翘开的最灿烂,于自己宫中,三春弃了马蹄鞋,脚上穿软缎的薄底绣鞋,轻便舒服,一行走她一行道:“我明白你之所以不想离开我,是怕我一个人送死,莫说我不是在送死,若是,难道还要死一个搭一个?”
静香小声嘀咕:“当初说好一起做这件事的。”
三春语重心长道:“假如能多活一个,为何不活着呢,难道你非得陪着我去死,才表明你对我好,表明你是个不背信弃义之人?”
静香抿嘴不语,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刚好行至一棵垂柳下,三春抬手碰了碰那新发的嫩叶,才指甲大小,正因为稀疏,便有了意境,她一边欣赏一边道:“你知道的,我娘临终给我留了条血帕,上面是她以自己的血写的三个字,活下去。”
静香突然红了眼圈,唤了句:“娘娘!”
三春淡淡一笑:“放心,我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那疼早僵硬,我想说的是,我娘不想我为她报仇,当然也不想我为祖父父亲报仇,按你所想,是不是我娘对我祖父不孝?对我爹不忠呢?”
静香无言以对。
三春继续道:“我理解我娘,她是觉着,即使杀了仇人,故去的人也活不回来了,能多活一个,为何不多活一个,我亦是我娘的想法,你留在我身边,我当然会如虎添翼,可你也看见了,咱们这么久都没能成功,说明这事还真急不得,而你,要陪我熬到何年何月呢,再说,能够接近皇上的是我,将来下手的也是我,你其实并不会有太大的用处,还不如嫁个好男人,生儿育女,好好活下去,我的家人都没了,倘或我哪天真的也死了,连个给我扫墓的人都没有,也说不定埋葬我的人都没有,而你活着,你可以为我做这些,所以听我的话,好好的出嫁。”
静香泪珠滚下:“娘娘!”
三春挽起她的手:“听说那沈公子,不,该称沈大人,读书又好,做官又勤恳,品行又端正,朝野上下无不称赞,与你倒真是天造地设一双呢。”
静香嘟嘴:“是啊,读书又好,做官也勤恳,品行又端正,谁知样貌是不是如武大郎一样的三寸丁呢。”
她如此说,三春便知自己终于说动了她,咯咯笑着:“原来你也在乎样貌呢。”
静香害羞,低垂着头:“我不是在乎样貌,西门庆样貌好,还不是个登徒子,我是觉着那沈公子哪里都好,为何二十出头还没娶妻,会不会有什么病呢?”
三春轻拍她的手背:“爹给你找的,断不会出错,人家一直没娶亲,我猜之前是忙着读书考功名,之后是忙于公务。”
静香满腹狐疑:“会是这样?”
三春道:“依着你的想法,十三四就成亲的男人才正常,我家有个邻居,他倒是十岁左右就成亲了,娶了个大他十岁的女人,两个人一出门,别人就以为那女人是他的娘,他实在没法子,所以每次两个人一起出门,他不停的手指旁边的女人说,这是我老婆,这是我老婆,说的多了,唠唠叨叨,路人还以为他是个疯子呢。”
静香听了,笑得花枝乱颤:“会有这种事。”
三春道:“嗯,这是真的,回头说沈公子,我觉着,怎知他不是在等你呢。”
静香止住笑,莫名其妙的忽闪着眼睛:“等我?”
三春点头:“嗯,等你,一个人,无论男女,因缘是有定数的,你未出现,他就不娶,而今你也名正言顺成为舒家大小姐,你和他门当户对,定也是才貌相当,你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做个新嫁娘就是了。”
静香轻轻的应了声。
三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静香和舒兰亭的父女情分,只是他们私下相认,三春建议,选了个合适的机会,舒兰亭上奏雍正,阐明静香曲折的身世,得雍正首肯,静香正式成为舒家大小姐,怎奈她仍旧是宫女身份,又经三春努力,在皇后乌拉那拉氏面前讨了一道懿旨,静香,便特赦外放,离宫回家。
她走的前一晚,三春设宴为其践行,青玉等宫女,还有成云天等太监,悉数在场,整个长春宫热闹非凡,因为三春下令,今晚准所有人尽情的吃尽情的喝,不拘任何规矩。
除非年节,所以大家都非常高兴,独独成云天沉默寡言,酒,就是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菜却不吃一口,常常抓着酒杯出神。
三春知道,他是折损了海大川一员得力干将,难免伤心,就是不知道是十九姑杀了海大川,这事他了解不了解,如早已得知,三春担心十九姑的安危,于是决定试探下,便端着酒杯看向隔桌的成云天道:“张禄海,你怎么了?”
成云天一怔,迅速恢复如常,垂首道:“回娘娘,奴才没怎么。”
三春轻笑:“没怎么作何神思恍惚?”
成云天狡辩道:“昨晚没睡好吧。”
三春知道他撒谎,笑了笑:“昨晚为何没睡好呢?”
成云天其实就是因为海大川的死,可他不能说,见三春咄咄追问,道:“是因为奴才听说,皇后对娘娘私下里很是不满,奴才为此担心。”
轮到三春吃了一惊,面上倒是微笑相对:“皇后对本宫不满?你听谁说的?”
成云天道:“奴才在这宫里,还是有些人缘的,皇后私下曾对皇上说,娘娘没生出皇子皇女,竟封妃,于祖制不符。”
第291章 借尸还魂()
关于皇后乌拉那拉氏,阖宫都赞扬其宽厚大方,是贤后,当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
可是因为在年二十九才将衣裳料子分发到三春那里,三春对她有了全新的认知,所以成云天说乌拉那拉氏私下对其颇有微词,三春也就信了,信归信,却装着不信的样子道:“你们这些奴才,成日的不好好当差,背后嚼舌头,当心给皇后知道割下你们的舌头。”
成云天为了遮掩因为失去海大川不开心,才说出此事,但此事确是真的,乌拉那拉氏真的曾对雍正说过,舒妃没出一儿半女却晋到妃位,后宫议论纷纷,那些嫔妃颇有怨言。
当时雍正冷哼了声,道:“谁有怨言,来跟朕说,朕会好好的赏赐她的,朕会赏她三尺白绫或是一壶斟酒。”
乌拉那拉氏一听,顿时脸色煞白。
雍正接着又说:“朕晋舒妃位分,是因为朕当初误听谗言,差点害了她父母家人性命,朕补偿给她而已。”
雍正的脾气,乌拉那拉氏是最了解的,他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扭转,于是那以后对此事闭口不提。
但这事却给传了出来,成云天得知后,也确实为三春着急,所以今天说出,一方面是借口,一方面也发自真心,他见三春不以为意的样子,急道:“娘娘别不当回事,毕竟皇后主事六宫。”
三春抿了口酒,上用极品,几十年的陈酿,非常珍贵,入口微辛,细品甘甜,绵柔醇香,喝多了头脑不涨,睡意却沉,实在好酒,她喝了口赞道:“这酒是皇上赐的,不是我偷的抢的骗的。”
言下之意成云天明白,那位分也是皇上赐的,不是她偷的抢的骗的,成云天苦笑:“娘娘入宫也有些日子,该明白,即使是正大光明所来,旁人未必不眼红,未必不背后使绊子。”
三春淡淡一笑:“皇上久不见我,听是忙着白天忙着朝政,晚上忙着修道,深宫寂寞,正想找个人过过招,就让她们放马过来吧。”
成云天也知道她心机大不好惹,还是劝道:“于这宫中,即使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有时也如一棵大树,底下盘根错节,娘娘该多出去走动走动,皇后哄不好,可以多交两个朋友,以便丰满自己的羽翼。”
想着不久就要随雍正出巡,而届时她一定会动手行事,这深宫,她不过是匆匆过客,用不着费心去拉拢人发展自己的人脉,于是道:“同那些心胸狭隘之人结交,还不如站在院子里看看花沐沐雨呢。”
见她不屑一顾,成云天唯有叹息。
三春便将手一摆:“不说这些恼人的事,静香明天就要离开,这才是本宫最难过的。”
静香离了凳子跪倒在地:“娘娘,如是,奴婢不走好了。”
三春晓得她仍旧在纠结,忙呵斥:“浑说不是,皇后已经下了懿旨,你不走就是抗旨。”
说着给青玉递个眼色,青玉便过去扶起静香,三春又道:“说旁的都没用,你好好的嫁进沈家,好好的孝顺公婆,好好的服侍丈夫,好好的掌家,别丢了父亲的颜面,别辱没了舒家的门风,这才是重要的。”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