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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那人的叫声为何如此阴柔?
李忠正诧异,见那胳膊中刀的嫌疑人没有走胡同的两边出口,而是转身跑进宅子。
允礼侧目扫了眼李忠,接着吩咐:“追!”
侍卫们纷纷追了过去,只是那人翻墙越院的功夫不赖,一会子便消失无踪,侍卫们就在附近搜寻。
李忠更是偷偷走离众侍卫,独自寻找那个给自己射中之人,找着找着,突然发现有一股腥气,他蹲下身子看,地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用手抹了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是血。
他站起左右的看,就见在两户人家中间有一块空处,犹如一条小胡同,黑黢黢的,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慢慢摸了过去,刚到那小胡同口,突然蹿出来一人,挥刀就刺,他闪身躲开,反手扣住那人,如此近的距离,他终于看清此人的面貌,不禁惊呼:“师妹!”
十九姑也认出是他,开口就骂:“娘的,方才不知是哪个混蛋用刀射的我。”
李忠忍不住咳咳咳,忙拉着她重新躲进那条小胡同,不用问都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告诉她师父曾在这附近出现过,她就过来营救师父,知道允礼带人会马上赶过来,李忠简单看了看十九姑的伤口,不深,方才自己也是没有用力。
眼下重要的是带十九姑离开此地,一旦给允礼抓住可就麻烦。
他抓住十九姑的手腕说了句“跟我走”,腾腾就跑。
十九姑给他拽得趔趔趄趄,跑一阵子噗通摔倒在地。
李忠催促她:“赶紧起来跑啊,果郡王在此呢。”
十九姑大口大口的喘:“师兄我跑不动了。”
李忠正想俯身来背起她,却听脚步欻欻,循声看,有一黑影从街那边遥遥而来,他一抬手,解开盘在头顶的辫子,万般无奈下,只能使用辫子功了。
可是等那人近了些,发现不像是侍卫,看身影纤细像个女子,再近些,刚好一束灯光照在那女子的脸上,他惊呼:“三春!”
第25章 你喜欢我师兄?()
听见有人唤自己,三春东张西望,发现墙壁暗影里的李忠和十九姑。
李忠见她小心谨慎不敢靠近,再唤了句:“三春是我。”
终于清晰的听出是谁的声音,三春噔噔跑过来,不待相问,李忠便指着十九姑匆匆道:“我师妹受伤了,你赶紧带她走,我去堵住果郡王。”
这条街同冯家胡同毗邻,开了很多家买卖铺子,无非是卖果子蜜饯的,卖猪头下水的,卖包子馒头的,没什么大的商号,都是这种零碎小店,三春手里捧着一包炒花生,这当然又是给大春买的,明知人家是故意支开自己,三春也不想回去再撞见那些非礼勿视之事,于是买好花生索性在街上溜达,想错开时间再回去,聪慧如她,不必细细追问,已然明白十九姑为何受伤,一定与他们的师父神鞭张有关,于是,三春拉起十九姑就跑。
倒霉,这条街的两头皆给王府侍卫堵住,十九姑手中还攥着那个来路不明的飞刀,见腹背受敌,一咬牙:“待我杀了这群混蛋给师父报仇。”
三春制止道:“你若能够杀了那些人,又岂能会受伤。”
实话实说,十九姑无言以对,耳听已经有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朝她们这里席卷过来,十九姑手指两户人家中间的通道:“你快跑,我拦住他们。”
三春将她一推:“你快跑,我拦住他们。”
十九姑急道:“你不会功夫。”
三春笑了:“你是反贼的徒弟我只是铁匠李的丫头。”
十九姑简单琢磨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待想跑,忽而又转回来:“不成,他们知道我受伤了,而你”
三春愣了愣,突然抢过她手中的飞刀猛地刺向自己的胳膊。
十九姑目瞪口呆。
三春压低声音吼她:“还不赶紧跑,一旦你给抓住,会拖累你师兄的。”
如此浅显的道理十九姑当然明白,抓住自己,果郡王就可以严刑逼供,然后顺藤摸瓜,连累李忠,也说不定能引出师父,但抓住三春,也不一定们蒙混过去,十九姑担心道:“听说果郡王智勇双全,他会轻信你吗?你一个丫头,为何大晚上的出来满街乱窜?”
三春吃痛,咬牙挺着:“怀疑总比抓住好,怀疑他也没有凭据,抓住却可以严刑逼供。”
十九姑感动道:“我欠你一条命。”
三春手捂伤口皱着眉:“别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了你。”
十九姑发现天大的秘密似的惊呼:“你喜欢我师兄?”
三春气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十九姑慌忙转身逃离,等跑进那条狭小的通道,王府侍卫已经涌了过来,三春怕他们发现十九姑,故意大声呻吟,从而将侍卫们引到自己跟前,于是,或刀或剑,抵在她身上。
然后,李忠陪着允礼也赶了过来,侍卫们向允礼禀报:“王爷,不是神鞭张。”
允礼下了马,众侍卫分开一条道,允礼走近三春,见是她,怔住,蓦然想起了刘景泰说过的话,刘景泰怀疑三春是江南吕家小姐。
李忠已经扑上前,他吃惊看着三春:“你在这里作何?”
他的吃惊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扮戏的成分,他是让三春带十九姑逃跑的,不知道为何三春没走成,居然还受了伤。
三春道:“回二爷的话,我是给大小姐买花生,难得出来一趟,我也想买些其他物事,正四处找铺子,突然飞来一刀,我以为是遭遇强匪呢,吓得掉头就跑,可是,我实在跑不动了,这不”
李忠一拍大腿:“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一刀竟射中了你。”
果郡王府的这些侍卫,都是包衣奴才出身,但经过允礼的调教,个个训练有素,这些侍卫的头子名叫楚景阔,在果郡王府排上“景”字辈的,都算是身份尊贵,楚景阔鞍前马后的效忠于允礼,深得他的倚重,此人不单单功夫好,心机也多,听完三春的叙述,他过去对允礼道:“爷,不对啊,中了李忠飞刀的那位,轻功了得,我不信一个铁匠家的丫头会轻功。”
他说的,也正是允礼思索的,无凭无据,又心存怀疑,这种情况下,允礼一般都选择沉默。
李忠却道:“多简单的事,中了我飞刀的是这丫头,怎知飞檐走壁的也是这丫头呢。”
楚景阔思忖着:“你的意思”
接着恍然大悟:“你的意思,你飞刀射中的是这丫头,却惊动了躲在那户人家的神鞭张,然后咱们追过去,瞧见飞檐走壁逃跑的是神鞭张。”
继而又起了怀疑:“既然咱们瞧见逃跑的是神鞭张,这丫头又是从哪里逃跑的?她当时好像也跑进了宅子。”
天天晚上出来给大春买吃食,三春早已对此地熟悉,道:“我从后门逃到胡同里的。”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考量一件事,无论神鞭张还是十九姑,能够躲在那户人家,只能说明那户人家是空置的宅子,按照神鞭张的品行,若那一户家里有人,他怎么能躲避其间,连累无辜呢,那宅子,差不多就是废弃之所。
楚景阔似信非信,看允礼等着示下。
允礼却什么都没说,摸出一条汗巾来按住三春胳膊上的伤口,淡淡道:“害你受了伤。”
随后站起,喊李忠:“由你送这位姑娘回去吧。”
李忠忙道了声:“嗻。”
允礼接着吩咐侍卫们:“回去。”
楚景阔忍不住道:“或许神鞭张没跑远呢。”
允礼摇头:“已经跑远了。”
楚景阔对他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怎奈他吩咐,只好喝令其他侍卫上马回府。
回了府进了书房,刘景泰亲自端了茶水进来,一边给他捧茶一边问:“爷,又扑空了?”
允礼接过茶杯,掀开盖子轻轻拂着茶水,道:“神鞭张根本没出现。”
刘景泰讶异:“那今晚的事?”
允礼呷口茶:“今晚的事是场戏,我是为了试探李忠,将他搁在身边总不是个事,想探一探他的底,也说不定能将神鞭张引出来,可是没引出神鞭张,倒引出了那个铁匠李家的丫头。”
第26章 一条染血的汗巾()
春夜风大,摇动庭中的树木呜呜做响,这时辰了,内宅的女眷皆已入睡,允礼一贯独宿,经常夜里来夜里去,也不惊动旁人。
倒是刘景泰,每天必然是允礼就寝后他方回去睡觉,他打康熙五十二年便跟了允礼,同其他景字辈的几个相比,他更得允礼信任,所以才能成为王府总管。
听允礼说今晚的行动引出来了铁匠李家的那个丫头,他口中咝了声:“爷,也怀疑那丫头了?”
允礼悠然的喝着茶,慢条斯理道:“除了我自己,我任何人都可以怀疑,但无凭无据的事就不要说出来,不过这个李三春,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了。”
回想今晚的那一幕,众侍卫将刀剑抵住那丫头,她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平头百姓,还是十几岁的年纪,换做旁人早吓哭了,她只是默不作声,见到李忠还能侃侃而谈,除非江湖上那些训练有素的女杀手,亦或是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才能面对危险如此从容。
当然也不排除她就是那样的心性,芸芸众生,什么样的人没有呢,所以允礼不想胡乱猜疑,只交代刘景泰:“合适的机会,打听下那个李三春的事。”
刘景泰道:“奴才知道一些那丫头的事,说是在李家过的很惨,白天帮着卖肉,晚上还得服侍二位小姐,特别是李家大小姐,横看竖看,就是看她碍眼,经常晚上指使出去买东买西,折磨人取乐呗。”
允礼想,或许今晚真是碰巧,那个可怜的丫头又给李家大小姐指使出来,还给李忠扎了一飞刀,可是为何从她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悲戚亦或是悲愤呢?她眼中有的只是恬然,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这,是她逆来顺受的个性?还是包容天地的襟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