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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好几天。风平浪静。
小露和小珠正是爱热闹的年龄，没客人时两人都是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真奇怪。”小露是提早进入社会的十八岁的新新人类，一头秀发又红又紫，说话像放鞭炮，“东方家明明是以房地产业为主，北京上海深圳的知名楼盘都是他家的。要谈全国百位富豪，说不定他就排在前几位。酒楼虽然也是全国连锁，可这比起房地产算什么。不知道总裁为嘛每晚都要来酒楼报到。”
“来相亲呀！”小珠倒是精明。
“总裁为什么相亲？”小露涂得红红的唇几乎趴着了小珠的耳朵。她早就想知道为什么。
“我要是知道说不定我也和总裁相亲了。”小珠嘴一撇，眉儿一扬，“实话说吧，我挺想和总裁相亲，夜里做梦就是和总裁相亲。还梦见让总裁冰脸开笑了……”
“你这死丫头真不害羞，更不知高低死活。”小露掐她的脸。
“小北，你那天真赔了三千块呀？”小露转身问乔小北。
乔小北点头不解释。
“好狠的男人。”小露吐舌头。和小珠交换着着又怜悯又有点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天晚上，东方澜身边是个胖女孩。
很胖，不足一米六的个子，看上去倒有不止一百六十斤的体重。门口迎客的三个女人看后一愣，然后照常欢迎老板的到来。
这几天和东方澜相亲的女孩子五花八门。环肥燕瘦，雅俗高低，她们看得多了，可依然好奇。
一直在相亲，这么多女人里面他没有一个合意。
乔小北已大致能对付脚底下的三寸高跟鞋。小露和小珠常常全身上下的打量着她，双羡又妒的眼神飘来飘去。
等东方澜带着胖女孩进了楼。乔小北这才直起身来，眼睛看着酒楼霓虹灯的“悦林”两个三米宽的大字，不发一语。
离弟弟上学还有三天。离东方澜说的“十天后”也是三天。她的设计稿只剩一张，工作却没有着落。
陆书鸿已有三天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又有客人来，小露和小珠早一涌上前：“先生请进！先生要上几楼？”
两个麻辣女已经招呼客人，乔小北倒是后退了两步让位置。乌黑的瞳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火锅城。
秋夜如水。
“小北，过来。”赵如庆沉声喊着女儿。
原来是江仕城和赵如庆。江仕城正死死地盯着乔小北，一双深思的眼睛看着旗袍间的开叉处，探索着那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
“爸，我正在上班，不能走开。”乔小北看着继父解释。
赵如庆立即沉下脸，江仕城哈哈一笑：“赵叔，上楼。”
面前两个人一走，乔小北才放开了紧紧握着的拳头。
“小北，你爸叫你你还不去。”小露惊讶极了。
“就是啊，这里有我们两个看着就行。”小珠也不明白。
乔小北慢慢摇头。只看着深幽夜空想着什么。
不一会儿林小小就下来了，眼睛有着异样的目光，那种目光是半艳羡半不屑：“乔小北，四楼B01有客人找，你现在就去。”
默默地跟在林小小身后，乔小北来到了四楼。途径东方澜的餐桌。乔小北没看东方澜的表情，只看到胖女孩羞红了脸。
那是少女面对初恋情人的那种不自觉的羞红。
乔小北轻盈的身子往B01走去。林小小倒是留在了东方澜那儿。
赵如庆远远看着女儿就阴沉起脸：“快点，磨磨蹭蹭地，你是不想大家过好日子是不是？”
不声不响地随着赵如庆走，到了B01门口，赵如庆使眼色让乔小北进去。
乔小北看了看自己的高高开叉的旗袍，再看了一脸焦急的赵如庆一眼，踌躇着，好大一会儿没迈开脚步……
“你不是早答应了爸？”人来人往，赵如庆不敢大声，只用低低的声音和她交谈。但声音的狠厉却让乔小北缩了缩肩头。
“爸？”她微微咬牙。
“快点！”赵如庆死死瞪着不配合的继女，青筋暴烈，几乎咬牙切齿，贪婪的目光毕露。
乔小北头也不回地进了包厢。
包厢内是桔红色的灯光，温馨浪漫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这灯光她熟悉，那天在迎宾旅馆见过……
“把门关上。”江仁城温和的声音响起。
手一顿，乔小北还是关了门，外面纯白色的日光灯消失在眼前。她慢慢走到江仁城面前：“江局长好！”
江仕城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支着下巴，锁紧了她一身上下，最后淡淡地笑开：“小北姑娘坐吧。我也大不过你十二三岁，不过是个大哥而已。不必要这么拘束。来，坐我身边来。”颇有风度地一伸手同，请她入座。
他指着的是他身侧沙发尺来宽的剩余。乔小北紧紧摁着旗袍的裙摆，慢慢地坐了下去。
“小北不爱说话？”江仁城深思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最后笑了。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靠背上，样子倒真有点像个关爱妹妹的大哥。
等她坐稳，他已把她洁白如玉的手牵了起来。
“江局长……”乔小北欲收回手。
这小小的动作让江仕城微微的皱眉：“小北，你知道来这儿是为了你爸吧？”
官场中人说话果然厉害，不过是这么清淡的一句，乔小北放弃了收回自己的手。
“一点即透，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江仕城有些得意，笑着，“不愧是我江某看中的女人。”
“江局长……”父亲的事多少要提出来，算是交待差事。
“叫大哥或仕城就行。”江仕城打断她的话，浓眉挑起，身子倾向她，缓缓笑了，“我们是有缘人，不用见外。”
江仕城的头几乎挨着她的头，他的脸离她的鼻子只有三寸远……乔小北旁边已无空位，只能将头往旁边微微一侧。
这举动却惹欢了江仕城，这男人看着明明清淡的她闪烁着眼睛，了然地呵呵笑起来：“小北害羞了，这么纯情呀，真惹人心痒。不过嘛，我打赌赵叔正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乔小北飞快地看了面前这个工商局长一眼，声音柔和：“我爸工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江局长……”
“明白明白，小北迟早和我一家人嘛，好说好说。”江仁城大手一挥，迷蒙的目光落在她玲珑有致的腰腹间，“小北，我已经和赵叔说好，你今晚不回家了。”
、第十三章 不懂风情
赵如庆这样说？乔小北默不作声，本来清凉的脸蒙上了薄薄的淡漠。
“来，我们好好说说话。”江仕城终于放开她，仰靠在沙发上，眼睛滑过她纤细的腰。
“江局长，我爸还和你说了些什么？”乔小北慢慢站起来，一双剪水双瞳静静地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父母官。
“小北姑娘有点严肃哦！”江仕城谦和笑着，有着数年官场中养就的风度和优雅，一双带笑的眼扫过她，“我江仕城公务繁忙，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和小北一起。我们开开心心地过美好的晚上如何？”
说到这儿，江仕城顿了下，竟打开茶几上的烟盒，打火机啪地一声，浅浅的火苗点上了烟头。瞬间烟叶弥漫了整个包厢。
乔小北置身在淡淡烟雾中，淡淡地看着吞云吐雾的男人。一个字都懒得说出来。她的手随意地搁在膝上，眼睛最后仅仅停留在那包精装的“黄鹤楼”——一般的官员都抽不起这烟，除非接受贿赂……
“小北不会看不起我吧？”江仕城扫了她一眼，她的无动于衷让他皱眉，加重语气，“既然来了。我希望从今天起小乔每晚都陪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除了局长夫人这个名分不能给，其余都没问题。孩子你想要就要，你爸升职小菜一碟。至于小北你，就算分手也会送你个光鲜的公务员职位。”
江仕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乔小北浅笑：“江局长不怕我哪天闹上你家，赶你夫人让贤。”
江仕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若得小北如此亲睐，我江仕城求之不得。我并不想委屈小北做地下夫人。”
沉吟一会，乔小北缓缓笑了：“江局长，我担心被你夫人泼硫酸毁容。”
江仕城一愣，转而哈哈大笑，把才抽了的烟头豪爽地放到烟灰缸里压灭火光，眯起眼：“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是最可爱的女人。以小北的聪明想必不会让我夫人找上门来。我对小北非常放心。”
乔小北眼眸闪烁，心思暗隐。面容清淡如秋。
江仕城看着她站得老远，有着淡淡的不悦，伸出手来：“小北呀，像我这么年轻帅气又多情的工商局长配你，并不辱没你。”
淡淡的不屑轻轻流过眼底，乔小北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四周浓艳的装饰，腐败的浮华，淡淡一笑：“这地方真不适合江局长来。酒楼包厢，政府要员的禁地……”
“乔小北！”江仕城终于耐心告尽，长身而立，过来拉她，“事成定局，你难道不明白？”
乔小北迎上一步，错开他的手，在精致的玻璃小茶几边蹲了下来。微微抬头，低头飞快地斟满两杯酒，双手送上一杯：“江局长请。”
江仕城颇有深意地瞧了瞧她，爽快接过，一饮而尽。
乔小北眼尖手快地斟上第二杯，依然双手奉上。
“小北，你也喝。我一个喝着没什么意思。”江仕城别有深意地笑了，主动端起另一杯酒，送到她唇边。
酒在唇边，不得不喝。一杯酒喝下三口，乔小北被辛辣的酒味呛出了眼泪，咳个不停。江仕城慢悠悠地收回酒杯，悠然看着乔小北的狼狈，笑意越来越深。
“真美！”他赞叹。
可乔小北执着地送上第三杯，江仕城依然眉头都不皱地喝了，放下酒杯时一把攥住了乔小北的手：“跟官场中人玩这个，你还太嫩。别跟我玩，小北——”
乔小北默默地放下了酒杯，看着被他攥紧的手，唇间咬出了血丝。
赵如庆啊赵如庆……
她突然猛然站起，朝门外冲去。只一抬脚，江仕城的手已牵住她的胳膊。他有些发怒的面孔离她越来越近。
手机铃声恰好此时响起，乔小北看着他即发的怒火，飞快地说：“不好意思，我要出去接个电话。”
“就在这里接。”江仕城放开她，把倾向她的身子慢慢地缩了回去。
陆书鸿？
乔小北手指按在“退出键”上数秒，在瞧见江仕城时改变主意接了电话。
“小北，我打算辞职。”陆书鸿压抑的声音传来，“是我笨，原谅我。让我回到你身边，让洛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