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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乔小北想问，可是一问就会牵扯到云皓天，容澜一定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她还是闭嘴儿好了。
容澜看完了，懒懒地靠着椅背，犀利的黑瞳定定地凝着某处。长脸冷凝，长眉挑起，唇畔却慢慢勾了起来。
很吸引人的男人！乔小北默默瞄着，一颗心居然怦怦地跳。她承认，白天的他和晚上的他有点不一样。白天他在床下是只虎，晚上他在床上是只狼……
“容澜，晴晴是不是也在A市？”她冲口而出。
“是。”他不瞒，不过很惊异。
定定神，她脸有些红：“你们还是当初那样吗？”
他冷凝的神情微微松动，慢慢地翘起了唇角，捏她鼻子：“小北，晴晴是司徒谦的妻子，别胡思乱想。”
汪晴晴都替他把她赶出屋子了，她哪能不胡思乱想。明明晴晴在他家，还说他家没来过美女……
好，换个话题：“容澜，我想知道步小佳的故事。”步小佳后面又来了她家几次，完全无视她这个已经订婚的前妻，一再地在她面前构造与容澜结婚的幻想。让人郁闷极了。
“没有故事。”他断言。眼睛还在圈巡北澜的相关信息。
“那苏颖呢？”声音清亮高昂起来。这个苏颖她放在心头整整七年了。容海提过的人不会没有故事。
容澜黑瞳有些高深莫测：“死了，自杀。在一艘南海巨轮上自焚堕海。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乔小北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她喃喃着：“那有没有可能死而复生？”他的第一个恋人啊！苏复的出现让她不安许久了。
“终于知道吃醋了。”容澜满足地大笑，黑瞳似星，长脸漾笑，邪魅诱人。放开鼠标，大手搂过她，巧妙地避开外套，隔着保暖衣噬她柔软……
“喂，我是和你说真的。”她脸红，慌慌张张地躲避着。外面东方明雪和苏复可能还在，这男人能不能不这么色狼。她要是不小心呻吟出来，会丢死人的。
“我也是和你说真的。”他比她还严肃，可是掩不住黑瞳间的暖意。果然离开得有点久，有初恋的味道。“说话可以电话里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啊？”啥事？
他落在电脑上的目光收回，呻吟：“女人，别这么可爱。”久别胜新婚，他干渴了多久她不知道吗？晚上那两次就能打发掉他吗？
那就让她好好知道。把五月怀胎的孕妇扛回家扔进被窝。
饿狼一只。乔小北愕然，瞪着他，舌头打结，什么话都忘了。
他说：“瞪什么？一个萝卜一个坑。”
第三十一章
容澜带着乔小北离开北澜集团之时。东方旭从侧边闪出，面无表情地站着，像一座雕塑般沉默而僵硬，略为阴郁的脸直直地对着那对离去的俪影。无意识地打开烟盫，吸烟。足足吸了三根，他才大步往回走。
边走边打电话：“明雪，去看妈吧！不要说忙，你不值得替北澜忙。好了，妈那儿见。”
不到二十分钟，两兄妹同时出现在一家城郊的独门独院的大门口。
“三哥。”东方明雪打招呼。
东方明雪背后居然跟了苏复。高高的女人站在东方旭面前还高上几公分，竟微微弯腰：“东方老板好！”
“怎么把不相干的人带来？”东方旭皱眉，语气沉郁而不耐烦。
“苏小姐是我秘书。”东方明雪不多说。
“进去吧！”东方旭脸色不豫，很不满意地瞧着妹妹，皱眉。率先进了小庭院。
小庭院里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在晒衣服，红红的脸儿，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朴素而诚实。一看到东方旭就迎了上来：“东方先生好！”
“小琳，我妈呢？”东方旭面无表情，眼睛根本就没瞥一下这个姑娘。
东方明雪瞧着心情不好的哥张张嘴儿，最终却闭了嘴巴，默默看着这个服侍了母亲两年的姑娘。
“阿姨在后面。”小琳赶紧起身，匆匆抹干净手，率先走进屋子，穿过房间，走到后院。
兄妹俩相视一眼，大步跟上。
后院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唱歌。她正在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摇头晃脑地唱歌，唱的是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来开开。”
小琳飞跑过去：“阿姨，你才给你梳了头发，怎么又扯成了一团。”到了跟前拼命替洛玉秋梳理头发，可是已经被洛玉秋折腾成了一团麻，硬是理不清。
“别碰我。”洛玉秋瞪着小琳，匆匆忙忙拉回小琳手中的头发，“臭女人，你又勾搭了哪个男人想来抢我的家产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抢不着。”
“阿姨，我只是想替你梳梳头发。”小琳委屈极了。站在那儿拼命咬着嘴唇，伸着手，可就是接触不到洛玉秋。
“我头发？”洛玉秋惊惧地躲着小琳，双手护着头发，“我看你就是想抢我们东方家的财产。不行，东方家的财产是我两个儿子的。别人谁也不给。东方澜那个野种，他也想抢。我两个儿子呢，我看他一个人怎么抢过我两个儿子……”
“妈情况又差上许多了。”东方旭面无表情地瞧着妹妹，“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妈。是你喊得亲亲热热的哥哥害成的这个样子。”
“妈错在前。”东方明雪喃喃着，“哥，上一辈的恩怨已经牵扯不清。大哥的母亲更痛苦。”
“东方明雪你给我闭嘴！”久不见面的东方明霞从屋子里冲出来，一身华贵的服饰有些金光闪闪。竖眉，指着姐姐冷嘲热讽，“一天到晚就对着东方澜，你还是我亲姐姐吗？妈成了这个样子，你还大哥大嫂地喊得那样亲热。你以后别回来看妈，妈有我们几个就可以了。”
东方明雪轻轻拿开东方明霞的手指：“不要这样。我知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回来看妈。明霞你一边去，我知道你那一点儿心思，回来也不过是想经以前的同学显摆而已。”
“住口！”东方旭沉吼，转身捉着东方明雪的肩头，“如果你还是妈的女儿，就不要总是帮着东方澜。不管你多通情达理，妈成了这样你还和他们往来，你就不配作妈的女儿！”
“我……”想辩解，东方明雪的声音卡在洛玉秋身上——洛玉秋正在拼命吃头发，说是要把东方家的财富吃进肚子里，这样就谁也抢不走了。
东方明雪眼睛湿润了。
“东方小姐，我说句公道话。”一身黑衣的苏复垂首，十分诚挚，“若有人害自己母亲，总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大哥当年也可怜，妈不是他蓄意害的……”东方明雪声音渐趋无力。
“如果你知道北澜的资产是东方澜的，如今北澜老板是乔小北。”东方旭瞳间火花燃炬，“我的亲生妹妹大概不会这样说了。”
“北澜老板是乔小北？”东方明雪惊诧莫名，眸子似没有了焦距。转身，发现大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长发红衣的男人。
东方明雪成了石像……
一天下来，乔小北总算明白自己是自投罗网。心血来潮之下大老远地从北京跑到A市，结果除了到北澜总公司外就被他一直摁倒在床上。只除了吃饭时间。从北澜总部回来到第二天中午，两人都腻在床上。
他完全就忘了她是个五个月身孕的孕妇。
想去门口站站，顺便“偶遇”下汪晴晴都没有机会。这让她的怀疑倒更加疯长。
也不是说总是亲热，大多时间两人斜在床上想心事。她想他也想，掐着她的身子紧紧的，绝对不让她离开半步。而乔小北懊恼的发现，大男人的心事还挺多，那双深幽黑瞳总是高深莫测，让她不得不想起当年的模样。自然也深深明白，这个男人现在又在筹划某些事。
而且不是件容易搞定的事。
明明高兴她的突然造访，但这次他没有只字提到要把她留下来的意思。其实他如果留的话，她可以在A市待上十天半个月……他寂寞，她看着有些心疼。虽然心里时不时为了汪晴晴的存在纠结一下下。
说谎的男人真不可爱呀！她微微叹息着。一张淡定清秀的脸儿都快皱巴巴的了。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容澜没放过她皱皱的小脸儿：“和我在一起不高兴？”
“我想到处走走。”乔小北仰脸儿，只看到他宽宽的下巴。
凝着她清水脸儿，被她慵懒迷人的神情所慑服。
这等有味道的美人儿当然不能带出去。更何况这是A市，各路大神都因为他的到来而快到齐。她不能随意出去。
深思的脸儿慢慢漾开浅浅的笑意：“这样吧，我给小北说个智力故事。”
“啊？”一脸深思的他还有这闲情逸致？
他似笑非笑，还真说：“从前有一位老和尚，临终前对俗家弟子问了一个问题，因为这问题他迷惑了一辈子，如果不弄清楚死不瞑目。”
“什么问题？”乔小北的好奇心提起了少许。
容澜拿起笔，在手心写下四个字：莎士比亚？写完，意味深长地瞄着她，唇畔有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算什么问题？”太失望了，他打发她呢！她撇嘴儿，“那年代的人懂莎士比亚吗？那年代莎士比亚都还没出生呢！和尚当然更不懂莎士比亚。”
她说一句，他笑一声。明明刚刚还在扮高深莫测的男人，这会儿在她面前完全破功，越笑越嚣张。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他绝倒在床上，着实躺成个大字。笑得形象全无，可是该死的让人觉得好看极了，舒心极了。而且胳膊还压在她心口，沉得很。
真放肆！
努力爬开，她闷闷地：“你打算把孩子提早压出来吗？”
更好笑，他笑眯了眼儿。然后伏上她肚皮听动静，轻笑：“填坑填得那么努力他都不哼一声，哪里一压就会出来。小北你哄我呢！”
他释怀，她纠结。半天还在皱眉：“连个故事都不会讲，什么莎士比亚……”
他才停下，这会儿又闷笑。瞅着她不开心的小模样儿，赶紧正儿八经地止住。莎士比亚？一定不告诉这是什么问题，要不然他伟岸的形象会如雷锋塔一样，轰然倒塌。一辈子也竖不起来。
可是哪里停得住，又不能笑得太猖獗，憋得他长脸变了形。本来挺好看的大男人差点成了夜叉。她整理好衣服悄悄下床，被他一捞，人又回来了。
“做饭呢。晚上要回北京，下午我想出去逛逛，得吃饱点。”翻翻白眼，绷着脸儿给她瞅。自私的男人，汪晴晴的事儿瞒着她，这会儿自笑自的，一点也不顾忌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