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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在海域中全力加速以图穿过台风区,然而势必是要经过这段可怕的暴风雨地带。一时间,面对千丈海浪,巨大的船体和船上的人员只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霹雳啪啦,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雷声轰响,黑云铺天盖地,大雨狂袭。刘亚草感觉着体内五脏六腑伴随船体海浪的剧烈晃动而翻滚着。她没有呕吐,知道一吐出来将不可收拾,所以默默忍耐着。
比起她,她哥哥比她好多了。只记得小时候也不觉得自己哥哥在这方面比她强多少。双胞胎,本应该差不多的体感。
睁开眼,只见她哥哥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是和司琪音坐在她房间里,互相聊了起来。
刘亚草深刻地感受到,现在而言,比起和她这个双胞胎妹妹,她哥哥与司琪音反而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可以说。
司琪音说:“我那年在海上,一样遇到过这么大的浪,可能比现在还大。整艘军舰都快被风翻过去了。所有人穿着救生衣站在甲板上随时准备跳海自救。那会儿,谁也不敢相信有明天存在。”
“当时只有你吗?”
“嗯。我妈妈先一步走了。她是总统,不能出点任何意外。她走的时候自然把最好的人留给我,还对我说,如果我度过这一劫,说明我命大,未来就是和她一样当总统的命。现在想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陆飞羽听完她这话也不禁笑了起来,有一样的感悟:“我小时候和你差不多,有一次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叔叔们后来都说我命大必有后福。其实后来想想,这些事情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什么?”
“生病。按照李叔叔的说法,外伤的处理对于军医来说,只要给机会及时处理,现在的医学手段和外科手术绝对能救活一条命。但是,不知原因的疾病,却分分钟钟能难倒医生,眼睁睁看着病人在自己面前死掉。我自己的体会也是,生病比什么都难受多了。受个伤最多疼个几天,还有止痛药可以吃。”
“所以,你特别疼愉儿。”司琪音若有所思地说。
“她生病的痛苦,是我无法替她承受的。”陆飞羽对这点不会隐瞒。
刘亚草从不知道自己哥哥是这样想的。哥哥疼她,是因为有一颗善良的心。
司琪音听着也有感悟:“难怪我妈妈常说,你是个大暖男,比我不知道温暖多少倍。我就说,那就惨了,幸好你不是我妈的孩子。”
“为什么这样说?”陆飞羽不由又眯起一双笑眼。
“我妈的施政纲领有时候连我都受不了。我爸最后无法忍受了我妈说要成全我妈,我是可以理解的。我妈没有安全感,所以,如果不除干净对手,她总会觉得有人在背后暗算她。我偶尔都觉得她的心里面已经完全一片黑暗。”
“但是,她是个好总统不是吗?她在职这么多年,你们国家的国民经济总值和军事实力都在不断提高。我听不到人民对此有怨言。”
“对。但是那是建立在我爸的牺牲上。”
听司琪音这话,陆飞羽知道,这几天离开的时间里,司琪音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从实际角度,现实角度,国家角度,到了个人感情方面,做了一番综合的分析。
“你现在最怕什么?”陆飞羽说。
感觉得到他问这句话时带了丝关心?,司琪音露出了苦笑:“希望我妈不会真正动手杀我爸,看在我面子上。”
“这点,我可以帮你传达给我妈妈看能不能帮上忙。”
司琪音愣了一下后,顿时化哭为笑:“你说的真对。你看我都忘了。你看得比我清楚。实际上这事儿,真是只有林阿姨可以帮的上忙了。我妈,真只听林阿姨的话了。”
“这个嘛。”陆飞羽冲她眨个眼,“你难道不知道嘛?我爸曾经吃过你妈的醋呢。”
司琪音肯定是听过这个事的,因为这个事是她妈妈经常挂在自己嘴边上炫耀的,说,猎狐老大算什么,还不得吃她的醋。司琪音哈哈大笑,笑得前扑后仰的,只好把手伸出去搭在陆飞羽的肩头上避免摔倒。
刘亚草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说话,像是世界上最好最知心的朋友说话,她心里明白了一件事,她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孤单了。
哥哥成长的环境,与司琪音是相似的,所以他们俩的共同语言,要比和她多得多。
不知不觉中,不知道自己哥哥发现了没有,司琪音正在取代她的位置。
“醒了吗?”越过陆飞羽的肩膀,司琪音首先发现刘亚草醒了,叫道。
陆飞羽急忙回头看着妹妹,说:“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喝口水会好一些。”
刘亚草摇摇头,只问:“他出来了没有?”
“朱大人吗?”司琪音冲她笑了笑,“人家说你们两个刚吵架过了,我怎么看都不像,新婚夫妇怎么可能吵架?”
刘亚草的脸登时一红。他们俩,真吵架了,第一天结婚就吵架,是很丢脸。
“你一时恐怕见不到他。”陆飞羽给妹妹说了实话,因为反正很快这里所有人都会知道,特别的医事令已经下达了,“所有人,将在自己房间里被单独隔离。”
刘亚草立马坐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现在船上所有医生都在想办法努力排查病源。有人不明原因的发烧。”司琪音补充。
“我去见他。”刘亚草下床。
“你没有听清楚我们的话吗?愉儿?”司琪音走过来试图拦住她。
陆飞羽直接道:“没有用的,我们都出不去,门都已经被反锁了。”
只听门外咔的一声,真的是锁掉了门。
第1223章 214。青青子衿(213)()
见不到他了,见不到爸爸了。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弥漫在了刘亚草的心头上。
手指揪住了胸前的衣服扣子,使劲儿地拧着,这种感觉,比起自己要死了还可怕。
哥哥不怕吗?司琪音不怕吗?或许他们有害怕,但是他们没有她这么绝望。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她的那种感觉,那种超乎了人类极限的感觉,是超直觉,预感。
会死的,这艘船上的人都会死的。然后,她在临死前都见不到他和爸爸爷爷奶奶了。
她不要,不要这种事情发生。
“愉儿。”陆飞羽走近妹妹,试图安慰。妹妹的情绪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奇怪,这让他感觉意外,想他妹妹从来也算是个很冷静很理智的人,不应该这样就着慌。伸出只手,陆飞羽搂住妹妹的肩膀:“相信爸爸,相信我,好吗?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对。”司琪音很肯定地说,“我妈都说我命大,到现在不知道多少次危机都安全度过了。没有事的。”
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颤抖,陆飞羽只好把妹妹扶到椅子上坐下,皱了下眉头,接着对后面的司琪音说:“打开对讲器,让她和对方说上话。”
虽然他很讨厌那个男人成为自己的妹婿,但是不管怎样,那人是个医生,很了解他妹妹的情况,他现在安慰不了的话或许那个男人能安稳得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顾不上讨厌不讨厌的事情了。
司琪音接到他的嘱咐,打开了墙上的对讲器:“给我连通医务室那边。要和朱大人通电话。”
很快的,上面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墙上对讲器屏幕的画面转到了朱杰明所在的医务舱。朱杰明这时候应该是看完病人在洗手,听到有人说找他,才回过头:“谁?”
听见了他的声音,刘亚草刚才一阵迷茫的眼瞳逐渐了有了焦距,紧接她冲到了对讲器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他。
朱杰明也看见了她的面孔和表情,明显感到了一丝吃惊,脸色都沉了下来。不是叫过他们不要把她吓到吗?她经那颗心脏不住吓的。
快速洗完手烘干手,朱杰明走到了对讲屏幕面前,一边接过军医递过来的检验报告边翻阅着做出指示:“严密布控。所有舱内都要搜找,不放过一个任何角落。指挥舱同样不能放过。”
“是。”军医拿着他的指示离开。
朱杰明才抬起头,对着对面的太太温柔地问:“吐了吗?”
“没有。”刘亚草摇摇头。
“难受,但是忍着不吐是不是?”
他很了解她的身体情况,比她本人还了解。
陆飞羽在旁边一听,突然感到一股失责。他在这里一直看着都没看出来她的异常,朱杰明没有在这都能知道。
司琪音已经是着急地弯下腰去询问刘亚草:“想吐吗?吐出来会不会好点?我给你拍拍背。”
对面的朱杰明听到就说:“不用逼着她吐。她要吐就吐,不想吐就别吐。”
“给她点水喝会不会好一点?”司琪音问。
“你问她愿意喝吗?”
真的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刘亚草心头一片叹息声。
“我在她身边给她喂水都得用自己的嘴巴喂她,你说她会肯喝。”
陆飞羽听到这话,马上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故意当着他的面这样说的,以表示他和他妹妹的亲密度不是其他人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的。
讨厌!陆飞羽甩过一张脸,走到后面去了。
司琪音仿佛毫无察觉,给刘亚草轻轻抚摸着背。
刘亚草伸手拦住她说:“谢谢,可以让我和他单独说会儿话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和你哥哥都在这里,你放心。”司琪音对她说,说完还轻轻拍了下她的脸笑了笑,想给她安慰和鼓励。
刘亚草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对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现在的境地有多么可怕了。
朱杰明在对面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对着太太说:“愉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是医生,我了解的知道的都比你多。可以说,你现在的风险不比我低,明白吗?所以,你也要做好自我防护,不需要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