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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间,已经走到门口的苏安槿,忽然身子一软,无声的瘫倒下去……
直到昏迷,他手还紧紧的攥着腰间的那间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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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顾云罗的血衣送回去之后,苏安南坐在书桌前,缓缓地,勾起一个诡谲的笑容。
呵!顾云罗,你宁可死也不要我拿你去威胁苏安槿,可是你一定想不到,要威胁苏安槿,也没有那么难,只需要一件你的血衣,就足够了……
姬秋瑶会拿着那件血衣告诉苏安槿,你凄惨的死在了濮阳的城门之下,还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而死,你猜,苏安槿心绪波动之下,还能不能走出层层重围的公主府?
他冷冷一笑,开始处理手上的事务。
姬秋瑶利用威信和强权让濮阳易主,即使废了一个县令,但保不齐城内还有其他景流年的人,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很忙,忙着肃清濮阳城,忙着重整官吏和城防。
好不容易忙到了晚上,苏安南叹了口气,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刚一推开门,便闻到了浓浓的药香,不仅是他早上熬的那种汤药的味道,还夹杂着另外一种清浅的香味,凭借着这些年习武受伤的经历,苏安南推测,那应该是一种极佳的金创药的味道。
看来,她还是舍不得让自己死了!
苏安槿冷笑一声——是啊,没见到苏安槿,顾云罗怎么可能死!
唇上带着冷笑,心里却钝钝的,有些生疼。
然而他再往前走了几步,冷笑就凝固在了唇角……
人呢?!
人呢?
顾云罗在县令府的盥洗房。
早上苏安南把她掐得半死,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许久,才稍微恢复了点精神,强撑着一口气,忍住疼痛和不便,掏出自己贴身的药囊,把里面江游陵特制的浓缩金创药洒在了伤口上。
没有干净的纱布,她咬了咬牙,扯下床前层层帷幕中唯一一块透气的棉布,撕成条状,给自己粗糙的包扎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她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身子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见苏安槿此刻在靖邺的暗流涌动中如同一只猎豹警惕而机敏的在暗处注视着所有人的动静;
梦见他们终于找到了景流年,苏安槿正准备救他的时候,身前身后却突然冒出了无数穿着各色盔甲的士兵,比昨晚围攻她的人还多,每个人都带着暗黑色的铁面具,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黯淡无光,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梦见苏安槿和姬秋瑶的对峙,姬秋瑶身边有很能干的护卫,苏安槿却只剩下自己一人,刀光剑影间,似乎有一个青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啊!”顾云罗尖叫一声翻身坐起,头发已经被冷汗湿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刚刚梦到了什么?
梦到苏安槿有危险,可是自己呢?还只能呆在这要命的地方!
她虽然从来都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英雄,可是也从未遇到过这么窝囊的时候啊!
“苏安南你个混蛋!”半晌之后,气息匀净下来的顾云罗恨声骂道。
眼角余光瞟到了那染血的天蚕丝被,早上苏安南说的话还回响在耳,顾云罗倔脾气也上来了,不顾自己穿的单薄,跳下床,半是撕扯半是暴力的拆下了那珍贵的被面。
“不就是给你弄脏了吗,我给你……”
235。滚你丫的()
“不就是给你弄脏了吗,我给你洗了就是了!”
她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欠自己不喜欢的人的人情。苏安南救了她,已经是个天大的人情,她可不想越欠越多。
抱着那床被面,顾云罗迈着还有些虚浮的步子出了房间,偌大的县令府也没个下人,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侍卫,见到她也是立刻垂下脑袋,一副不敢多看一眼的样子。
她在盥洗房的水里,看到了此刻自己的脸。
苍白着一张脸,血色尽失,嘴唇干裂,长发垂坠,脖子上还映着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伤痕,提醒着她早上生死一线的疼痛经历。
苏安南找到这里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只穿着贴身的衣裳,六月的晚上偶尔有微风吹过,宽松的内@衣#裤褂被温柔的吹起一个袍角,一只湿淋淋的手便会伸过来把衣角压一压。被面宽大,有时需要提起来换边洗,伴随着缓慢的手臂上抬的动作,衣裳被拉拽而起,从盈盈不堪一握的腰,到上面若隐若现的美好轮廓,无不让他想起了窝在他怀里的那个身子柔软而甜馨的触感……
苏安南不动声色的走了几步,换了另外一个角度。
她长发垂坠,发尖有的已经扫到了水里,她却满不在乎,偶尔头一甩,把头发甩到身后,发尖带起小小晶莹的水珠,在空中旋转成一个漂亮流畅的弧度,露出她的半边侧脸,专注,宁静。
苏安南心头忽然一滞。
他还从未如此认真的打量过顾云罗专注时候的样子。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可是这些声音,这些痕迹,在她的面前完全不存在;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些变迁,似乎也与她无关;关山万里,沧海无垠,时间和空间似乎在此刻停止;宇宙洪荒,寒来暑往,纷繁之物却再也不敢打扰,生怕玷污了她心中的静谧。
她的专注,可以留给苏安槿,留给她的士兵,甚至留给一床普通的被面,却从未留过给他……
苏安南心里涌上一层苦涩,情不自禁的冷哼了一声。
“咦?”顾云罗立刻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多久的苏安南,戒备的把被面往盆子里塞了塞……
苏安南轻咳了一声,冷冷的问道:“你在干什么?闲的没事儿,洗你的嫁妆?”
说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你娘的你在说些什么!
顾云罗也是一愣:“嫁妆?呵呵,别说姑娘我现在还没打算嫁人,就算要嫁人,嫁妆也不会放在你这儿!”
苏安南下意识的问到:“那放在哪儿?”
话音刚落他就恨不得再打自己一巴掌——你娘的怎么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顾云罗用一种看神经病人的眼光看着他,奇怪的嘟囔道:“苏安南你今天又在发什么疯?”
她重伤未愈,又在寒风中冰水里呆了那么久,其实脸色苍白,带着微微的狼狈,此刻却因为感到莫名其妙而两颊微微泛红,看到苏安南眼神一热。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顾云罗也懒得再管,转身继续回去洗被单。
“你洗这个干什么?”苏安南闷声问到。
顾云罗觉得今天真心事撞了鬼了,苏安南什么时候还要管自己一个人质的事情了?想了半晌,她恹恹的答道:“洗干净了,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苏安南呼吸一滞,冷笑一声,说道,“可惜,你现在还欠我一条命!”
“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欠你一条命。”顾云罗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但是同样,我也不会忘记,我这条命,也是你害的,对吧,苏安南?不,或许在北漠的地盘,我应该叫你驸马,或者濮阳新任县令?”
苏安南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我承认,我不得不佩服你。皇上让你出京避避风头,你却和姬秋瑶一起来了北漠,刚一来北漠,便毫不犹豫的换掉了并不是姬秋瑶一派的濮阳县令,你留在濮阳监视隋州的动静,姬秋瑶回靖邺对付安槿……”顾云罗冷哼一声,“利用安槿的假消息把我引到濮阳,而后或许还要用我的真消息去诱惑安槿……甚至你在城门下救了我,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旅途奔波,也难得你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还有脑子去思考事情!”
苏安南不敢置信的看着顾云罗,眼神里有震惊,有佩服。
一个女子,足不出户,却能够猜测到敌人的计划和目的,还预料到了下一步他们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此敏锐的直觉,灵活的脑袋,以及遇事冷静自持而不自怨自艾的态度,足以令他折服。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过顾云罗,真的是此生难以原谅的一个错误……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她只猜对了一部分,比如他留在濮阳,并不是为了监视隋州和她的联合国军,而是想要早点见到她变成了什么模样;再比如救她并非设计,他心中一直存着的好奇,决定了他不会拿她的性命冒险……
这些……苏安南笑了笑,并不打算开口。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她站起身来,眸子里是深邃而内敛的光芒,似一湖秋水,似一海碧波,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别不开眼睛,“苏安南,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苏安南一愣。
“如果你是因为退婚而心生愧疚——虽然我并不认为你会愧疚——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大可不必。”顾云罗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前的那个顾云罗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顾云罗,你以前做了我不知道,同样的,也不想知道。所以请你收好你的愧疚,因为我怕我会不择手段的利用你的愧疚杀了你!”
有些事情,就趁这个时候一次性讲清楚吧!
她并不是原来那个顾云罗的事情,她已经告诉了他第二次了,不管苏安南信不信,她无所谓。
“你……”苏安南愕然。
还没等他说话,顾云罗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因为突然对我有了兴趣,觉得我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了流氓杀得了猪羊翻得了围墙的新时代优质女性……呵呵,那么我只想送你四个字——滚你丫的!”
236。做给你看()
苏安南:“……”
其实刚刚顾云罗滔滔不绝的那番话他只听懂了一部分,却听懂了最后四个字——滚你丫的!
他脸色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