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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乱,他只要此刻不动声色的推她一把,或者隔断那条腰带,顾云罗必将坠落城墙摔死。到时候他带着顾云罗的尸体去到苏安南的面前,说她是在打斗中摔下城墙杀死的,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肖红下定了决心,走到顾云罗身边,心情颇好的讽刺道:“顾将军果然爱兵如子啊,只不过顾将军可有想过,你终究会坚持不住,这个人,终究还是会摔死……”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让他摔下去。”顾云罗哑着嗓子,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来帮我一把的是么!”
“正是!”肖红脸上缓缓勾起一个诡谲的笑容,然后迅速出手,斩断了两人之间的那条脆弱的腰带!
那人身子再次往下坠,顾云罗下意识的往前一扑,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本来就是半个身子在城墙之外了,这样的一个动作,让她大部分身体都落在了城墙之外,更是危险万分。
“将军!”底下惊呼声四起。
顾云罗身子终于完全脱力,手中那截断裂的腰带轻飘飘的落地,身子也不停的往下坠落……
真是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竟然又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去……
深陷鏖战,最后摔下城墙……
肖红一定会带着她的尸首去找苏安南,告诉他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死路……不过也好,现在死了,也省得在苏安南面前生不如死。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半分的后悔。
有遗憾,也仅仅是遗憾……
遗憾还在靖邺的苏安槿,还不知道今晚发生的这场变故,他一定还以为自己还守在联合国军的大营里,一边焦灼的等待着他的消息,一边镇静的训练着自己的士兵。
遗憾自己死在这冰凉的城墙之外,当初曜王府里认真许下的君临天下的诺言终究无法实现,自己曾许愿要陪着他站在至高处俯瞰众生的愿望也终究成为泡影。
遗憾还没来得及亲口跟他说一声:还好你没事……
看着闭着眼睛快速下坠的顾云罗,肖红脸上涌上了一层狂喜!
哥哥,你看到了么,这个女人,这个当初杀了你的女人,今日,终于死在了我的手上!
无边无尽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一个破空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匆匆急行而来,因为速度太快,空气中已经能听到他淡淡的呼吸声。
那人穿着一身紫衣,飞速的掠过城墙,径直冲向下坠的顾云罗!
肖红看清了那人的长相,面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以一种天神降临的姿态飞临城墙之下,城墙之上的北漠士兵从未见过这样强悍的武功,比刚刚顾云罗的一招分锦之术更让人震撼。在他们的信仰里,这样的出现,只能是天神下凡。
虔诚的北漠士兵,已经准备跪了下去,向神明祈祷……
但随即那人转过身来,他们看清楚了那张脸,一下子便齐齐愣住了……
膝盖还弯曲着,脑袋还半低垂着,双手还前方准备伏地着……所有的跪下去的动作,却在这一刻全部静止了……
那人一身紫衣,头戴玉冠,淡金色绣着四爪金蟒压着玉白色绣着旭日初升暗纹阔边,奢华而尊贵,身形翻转,衣袂飘飘之间,深色锦缎在月光下反射的光芒深沉而内敛,冷凝的面庞上,鬓若刀裁,面如冷玉,一双眸子此刻微带血红,透露着致命的气息。
这个男子……是他们最为尊敬的长公主的夫君……当长公主废了濮阳县令时,他站出来说,要做这穷山恶水地方的县令……
今晚的这场行动,在他的一手安排之下,在他的全权掌控之中,此刻的他,应该在城中的县令府里等待着他们的消息,等待着他们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扭送到他们的面前。
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苏安南,天明的昀王殿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四处染血的战场之上?
众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齐齐跪了下去,这位新来的县令,手段铁血,来了不过短短一两天,便让整个濮阳城脱胎换骨人心惶惶,手段不输于长公主,他们无法违抗……
而此时的苏安南,则全然不管城墙上的人在想些什么,怀中柔软而轻盈的躯体让他脑海中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刚刚察觉到不对劲从县令府里匆匆赶出来的急切,刚刚见她如同折翼的风筝一样掉落城墙的担忧,刚刚生怕自己到这里只会见到她残缺不全的尸体时的恐惧……在这一刻,在怀中突然落了人的这一刻,通通都化为了心安……
终究他还是赶来了,终究,她还是没有死在他的计划之下。
费尽心机,甚至不惜让姬秋瑶先回靖邺,逃离他的控制,不是为了让她死的……
苏安南唇角染上了一丝微微的笑意,低头一看,脸色骤变……
223。阴差阳错()
怀里的人儿,轻盈得不堪一折的身体,此刻已经渐渐冰冷,背上他手掌心按住的部分,不知道有多深的伤口,浓厚的血液已经染红了他的手,周围全是一股血腥之气。脸上面如金纸,眉心泛黑,点染了淡淡死气。似乎是在昏迷中也梦到了不好的事情,她眉头微蹙,嘴唇不安的紧咬着,发出破碎的絮语……
苏安南毫无征兆的心中一痛……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认识的顾云罗不应该是这样的……
从开始的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顾家大小姐,到后来的那个脱胎换骨的她……在他的抛弃他的杀心之后,她还能言笑晏晏的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还能用无与伦比的精妙设计毁了他的婚礼;在苏安槿在帝京的重重阻碍之后,她还能将计就计让姬秋瑶嫁给他为妻;在远走隋州之后,她面对马迹云的重重刁难,还能把三万大军掌握手中……
顾云罗,你不是一向冷静而能干的吗?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此脆弱……脆弱得毫无防备,脆弱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苏安南心中一下子极乱,抱着顾云罗登上了城墙,却顾不得抬眼看看城墙上诚惶诚恐的众人,顾不得看看已经晕过去的肖红,而是直接借力往城中飞奔而去……
徒留城墙上的众人面面相觑——为什么他们长公主的夫君,会抱着刚刚被他们群攻的那个女人,而且还是一脸痛心与珍惜的表情?
而被苏安南抱在怀中的顾云罗,则在昏迷中,忽然感受到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自己似乎在空中,有微凉的风,吹在自己的脸上,自己即使失重,心中却依旧安定……像极了当初在苍山月下时,苏安槿带着她一起练习轻功,偶尔她会在空中打闪,苏安槿也会这样一丝不落的护着她,动作小心而谨慎,生怕她会不小心摔下去……
安槿,刚刚我摔下去了……是你来了么?
“安槿……”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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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在千里之外靖邺城内不起眼的某座小宅院里,苏安槿正研究着北漠皇宫形势图和势力分布图,忽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生病了?”练彩裳抬眼问道,“找游陵来给你看看吧,这样要紧的关头,你可不能有事。”
苏安槿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垂眸,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顾云罗,随后却淡笑着摇了摇头。
“姬秋瑶回来了,我们的计划,确实是有点变数。”江游陵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支笔,一边画图一边说道,“不过我们之前不是进了王宫的吗,也算摸了个大概,今后总可以方便不少。”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数度偷溜进了北漠皇宫,北漠皇权已经风雨飘摇,皇宫的守卫也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因此,没过几日,他们便摸清和找寻了许多地方。景流年被关押的位置,已经从整座皇宫,被缩小到了天牢,王殿和公主府三处。
苏安槿不语,看着桌案上铺着的地图,这份地图,便是当初顾云罗去驿站偷出来的两个盒子中的一个里面放着的。后来她破解了这两个盒子的机关,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给了苏安槿。
第一个盒子里装着的,就是现在给了他们极大助益的这张北漠皇宫形势图和势力分布图,而另一个盒子里装着的……苏安槿眸色转深,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图。
没有名字,没有标注,没有方向,而且纸张老旧,似乎是很多年之前传下来的东西,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没关系……苏安槿恢复正常,能够让姬秋瑶放在那么重要的图旁边的,怕是比那皇宫的形势图和势力分布图更为重要。
练彩裳叹了口气:“方便不少?我看,剩下的这三个地方,哪个都不容易。天牢是北漠关押死刑犯人的地方,不仅有重兵把守,而且除了北漠王和他的亲卫队,几乎没有人知道天牢在那里。王殿更是机关重重不能靠武力进入。至于公主府……姬秋瑶如今回来了,定然会在公主府内大加防御,要进去,恐怕也不容易……”
“苏安南现在在哪里?”苏安槿突然问道。
他实在无法忽略自己心中越来越浓厚的不安感,他向来冷静而沉稳,这样的心悸之感还从未有过,事异必妖,他不能不多一个心眼。
练彩裳一愣,江游陵慢吞吞的画完了最后一笔,把他们亲自探测过的更为精细的北漠皇宫地图交到苏安槿手里,这才说道:“据帝京传来的消息,苏安南被皇上遣往外地……说白了,就是跟着姬秋瑶一起来了北漠。”
“这么说,现在苏安南和姬秋瑶一起,待在公主府?”苏安槿手指轻敲桌面,思考到,“不……他应该不会这么平淡的来的……应该会有些不一样的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才对啊……”
苏安槿不知道的是,此时,那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联合国军失去了他们的将军,正仓惶着纷纷议论该如何是好;濮阳易主,被苏安南全线封锁,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