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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罗动弹不得,冷着脸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獠牙,精神终于有些透支,自发的进入半昏迷状态,还断断续续清明的灵台顿时跑过千万头草泥马——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今天居然连头狼都打不过,还只能同归于尽……回去还是把那头头的职务辞了吧,没脸见他们了……
她一边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一边靠自己仅存的意识握着那柄匕首,眼神中也是杀气盈然!
“唰……”一枚石子儿应声而来,精准的砸在了那狼张开的大嘴巴上,力道之大,直接砸断了它赖以为生的锋利牙齿!
那狼再次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本想再“嗷呜”一声,结果牙齿漏风,叫出来的声音不仅有气无力,还糊弄不明,嘴巴里满是血的狼终于发疯似的没命般跑向树林深处……
顾云罗松了口气,正想看看刚刚救自己于狼口的好人,忽然眼前一黑……
晕过去之前,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穿着玉白色里衣清风拂面般的男子,满脸心痛而焦急的,朝她冲了过来……
属于上半夜的血腥,不应该影响到她下半夜的睡眠……已经醒转的苏安南,面无表情的抱着顾云罗来到了另外一处相对较为开阔的地方,让她好好睡一觉。
她身上本来就有伤,如今更是伤上加伤,内伤尚未痊愈,又添外伤,此刻又斗了这么一匹饿狼……料想到她今晚应该会以紧绷的状态面对一切,苏安南直接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好睡一觉。
之前顾云罗在紧急之中忘了应该让受伤者先进行自疗的事情,而是乱七八糟的喂了一堆功效各异的丹药,恰好歪打正着,苏安南内力透支,自身已经难以疗伤,而顾云罗的丹药一进入身体,便恰好打通了郁气的经脉,他自身的真气带着药力迅速遍及身体,治疗之效事半功倍。
其实在刚刚顾云罗喂了那些药之后,他便开始已经有了点模模糊糊的感觉,却一直不甚清晰。也多亏了那些药,让他真气透支之后,还能这么快的醒过来,并且身体恢复如常,恰好救她于生死一线。
想到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她躺在地上吐血,那匹狼愤恨而去……他眉头微微蹙起,前方是狼,后方是昏迷的他……那样的危险,那样的惊险,本不是她应该承受的啊……
一低头,他便看到了满天星河铺陈下,身旁那女子宁静而安好的睡颜。
白日里,她时而活泼,时而冷硬,时而装傻,时而毒舌……那样精灵而狡黠的人,只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和爱慕,而此刻的她,就那样随意的睡在地上,大概是刚刚实在太累,用力太多,即使是在睡眠之中,她呼吸也微微@粗#重¥了些,眉目柔和,唇角天生的微微上翘,睡得香甜。
他情不自禁的用玉白色的袖子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仿佛是擦拭最珍贵的珠宝一般,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那些血,有那头狼的,也有她自己的……鲜红得仿佛是一团火,在他的眼眸里燃烧成一片猩红……
他的里衣袖口上已经是一片污迹,向来爱干净的他此刻却毫不在意,只淡淡的看着沉睡的顾云罗,眸子里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暖。
何必如此待我呢?
苏安南轻叹了口气,顾云罗,你不是应该恨我的么?你自己也说过的,你恨我,恨我误了一个女子最美好最憧憬的心意,恨我为了那个位置所做的一切,恨我纵容顾云晓和顾引章的奸计算盘……我以为你必然是巴不得我死的,可是刚刚,你若是不救我,我肯定就死了,你为什么又要这么拼命的救我呢?
难道说……你仅仅是因为我之前救过你的命,所以现在救了我的命,就当还我一个人情,是么?
苏安南眸色变得黝黑而深邃,定定的看着她。
点她睡穴的时候,用了一成的内力,因此即使他如此专注的看着她,顾云罗依旧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云罗……你是那样恩怨分明的人,我救了你一命,如今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我们的缘分,是否就到此为止?
我原本以为,你既然不在乎什么名分,那么我将你娶回去,哪怕是个妾室,只要我真心待你,你也不会拒绝。可是那日你义正词严的一番话,还有那句差点震聋了我的耳朵的“滚你丫的”,却让我明白,你要的爱情,纯粹得不堪一击!
我给不了的,你以为苏安槿给得了么?男儿醉卧美人膝,你要的爱情,这天下,有几个男人给得起?
苏安槿也给不起!
我对你的心思可以止于此,可是,对天下的心思,却绝对不会改变!
终究你我,会有为敌的那一日吧……
想到“止于此”,想到“为敌”,苏安南眼底悄然浮上一抹不甘,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止于此?绝不!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尤其是这样东西你曾经可以得到却又自己作孽放弃了之后……
何况,这样的女子,绝不是深宅大院里传统的贤妻良母,她会让整个天下睥睨!
苏安南在心中权衡了一番,伸手在顾云罗的睡穴处又加了一成的内力,然后走到一旁,蹲下身子,开始……
246。欺骗之举()
第二天一早顾云罗醒来时,不出意外地觉得全身酸痛,她试着挣扎了两下起身,靠在旁边一棵树上,开始调养内息。
身边没有苏安南的身影,大概是探路或者找东西吃去了,亦或者是抛下她走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觉得可以接受,并且,无所谓。
没过一会儿,鼻尖忽然出现了清甜的香味……
这对于已经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的顾云罗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诱惑,何况她昨晚上还斗了饿狼,能量大量消耗,正是需要补充糖分的时候。
顾云罗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眼前一块白布上放着的数十个花花绿绿的野果,大都还只有微红,像小孩子粉嘟嘟的脸蛋,极为可爱。
顾云罗却无心吃这野果子,只讶然抬头看着苏安南——那垫在野果下面的白色绸缎,似乎是他的衣服……什么时候这位典型的富贵王爷,还舍得用自己上好的绸缎来装果子了?
何况,有必要么?
苏安南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轻咳了一声,说道:“早上我醒了之后,见你还没醒,我就想着你大概饿了,就去找了点东西给你。现在才六月,这些果子都还没有完全成熟,有点涩,不过还是可以吃的……”
顾云罗淡淡的扫视着那些果子,山林中的野果颜色鲜艳者大多有毒,而苏安南给她摘来的这些,竟然都是可以使用的品种,看不出来这个常年长在帝京的王爷,在这方面,竟然也有些本事。
那边苏安南还在殷切的看着她,顾云罗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还是秉持着“能吃者是福”的信条,吃得欢快,一边吃一边问:“我们怎么出去啊……”
以她现在的这种身体状况,实在是不适合到处走,可是长久的呆在这里,没药没食的也不行,顾云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早出去,大不了之后再好好休息养回来就是了。
苏安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山腰,要想出去,往上可以,直走可以,往下也可以,随你。”
“往上走到山顶,不就是我们掉下来那里么?里面的人大概是巴不得我们死了,岂能回去自投罗网?直走……照我们进军营今后走的路来推算,直走大概就走回军营的大门了,也不行!”顾云罗挨个分析道,“往下……走到山脚,可能还不错,或许我们还能进濮阳城里……”
“那便往下吧。”苏安南轻声应道。
“嗯。”顾云罗点了点头。
“你能行吗?”
正准备起身的顾云罗一愣,转而又觉得有些好笑:“我想,我大概……还没有您想象得那么脆弱,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差了点内力,但是脚还没断,手还没残,脑子还好使……”
苏安南一噎,递给了她一根树皮磨成的绳子,顾云罗抖了抖,居然极为结实。
苏安南解释道:“我往山下去探过路,有一截挺高挺陡的峭壁,你用这个,会下去得比较方便一点。”
“嗯。”顾云罗一边诧异于他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做这么些事情,一边将那绳子缠在树上。
“这些树究竟是不稳,恐怕力度大了之后反倒不安全,我在这里给你守着,下去只有一条路,到时候你就在下面等我。”苏安南接过了她手中的绳子。
顾云罗下意识的问到:“你呢?”
“你忘了吗?我伤已经好了……”苏安南淡笑道,“或许,你刚在山脚下站好,我就已经到你面前了……”
顾云罗想想也是,便不再逞强,由苏安南在上面守着绳子,她则拉着绳子往山下行去。
一路上走得非常顺利,有那根绳子的帮助,顾云罗在很多情况下并不需要费太多的力便能走过一些艰险的路,没过多久,她便走到了山脚下。
她按照之前说好的,拉着绳子紧贴着地面弹了三下,告诉苏安南自己已经到了,良久之后,却没见到苏安南下来,她有些诧异的拉了拉绳子,没想到那绳子竟然如同一条游龙一般,轻巧的滑了下来……
她赶紧往山上看去,只看到几个轻巧的影子,掠过树枝,飞过山峦,一路远行,最后消失在了云深不知处。
顾云罗看着瘫在地上的长绳,终于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什么探路,什么长绳,什么让她先走……顾云罗讽刺的一笑,原来苏安南早就已经联系上了自己的侍卫,只要摆脱了她这个拖油瓶,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让自己的侍卫来接他……
她之前就对那长绳有过怀疑,凭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找到那么多的树皮,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又是搓又是磨的做成这么结实这么长的绳子?现在看来,这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