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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一样了,现在,她肚子里都已经种下了他和别的女人的种子,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她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清醒了——
这个男人分明是在骗她的。
他温柔的情/话,他魅惑的目光,他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魅惑她,好让她死心塌地的帮他和他所爱的女人生孩子罢了……
阎芬芳急促的呼吸着,用力后退一步,看着他,倏然讽刺的笑起来:
“是,我当然不会相信,楚天擎,如果你真的开始喜欢我,就不会让我继续怀别人的孩子!”
楚天擎高大的身子痛苦的绷紧,黑眸里深藏起那丝受伤:
“我也不想,可我没有办法,在美国的时候,我试着说服花家不再计较孩子的事,我答应他们给他们任何想要的条件,可他们要定了这个孩子。”
阎芬芳只是看着他冷笑,疲惫的眼里、憔悴的脸上无不带着嘲讽,她不相信……
楚天擎有苦说不出,只能叹息:
“我早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所以我回国后一直瞒着你,芬芳,只要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就再也不欠花家什么,我们以后就和他们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呵呵呵……”
阎芬芳心里陡然冷的厉害,无数的冰冷与凄凉像冰霜般往外渗,全化成无力的嘲讽。
这个男人说来说去,说到底,都不过是为了要她生下花姿雅的孩子罢了。
她在笑,他喜欢她的笑,纵然有时很假、很夸张,却也灿烂明媚,仿佛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内心所有的阴云都吹散,然而,为什么此刻她的笑却似刀般不停的刺着他的心?
她还是不肯信……
第一次去美国,他与花延年谈好了给花家百分之十的股份,然后他与花家划清界限。然而,第二次回去后,花家忽然改变了主意,说划清界限可以,除非阎芬芳帮花姿雅生下孩子。
楚天擎考虑再三,终究觉得花姿雅是因为他和阎芬芳才变成这样,他和阎芬芳都该负责任,况且,花姿雅说到底也是与阎芬芳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阎芬芳帮她生个孩子也算说得过去,最主要的是,他想与阎芬芳过安稳的日子,不想再与花姿雅不清不楚下去……
于是,楚天擎答应了下来。
但这件事他毕竟愧对阎芬芳,他一方面想对她讲清楚,另一方面又怕她一旦知道了实情会承受不起。
所以,这些天,楚天擎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他愧疚、压抑、不安,每天都过的恍恍惚惚、寝食不安,当心理到达无法承受的临界点时,他甚至想到了伤害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还多的是时间慢慢对她讲清楚的,他本以为自己还多的是办法将她留在身边的,可是,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超出他的预料!
楚天擎暗暗叹了口气,郑重的看着她:
“要我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
阎芬芳发颤的指尖用力绷紧:
“除非你当着花姿雅的面和我说清楚。”
话音落下,阎芬芳看到楚天擎的眉心明显的绷的更紧,他就这样盯着阎芬芳看了好几秒,刀削般的薄唇终于缓缓启开:
“好!我们去找她当面对质!”
……
车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了,寂静的令人不安。
阎芬芳偏头看着窗外,街角的景致飞速后退,他开的很快,阎芬芳从车窗上看到他的侧脸,凝重而深沉,那双鹰隼般的精眸中仿佛蓄着一股杀气。
“该死!”
右手边忽然传来他低沉的怒吼声,与此同时,阎芬芳感觉车身剧烈颤了颤,她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刹车失灵,系好安全带,快!”
楚天擎朝她看过来,阎芬芳看到他俊美的脸绷的很紧,他这种紧张而肃杀的表情是她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笃、笃、笃……”
前方传来刺耳的车笛声,阎芬芳看到一辆黄色的大型运输车自正对面高速驶过来,这瞬间,楚天擎的额头仿佛有冷汗渗出来。
“可能要出事,身体尽量向后仰!”
楚天擎语速很快,然而,仍旧是清晰的。
阎芬芳似乎明白了什么,吓得颤了颤,这时,一件坚硬的东西忽然落在她腿上,她低头看去,是楚天擎的公文包。
“把它挡在头部……”楚天擎转过头来,凝眸看着她:“阎芬芳,如果我们能在这场事故中存活下来,我希望这辈子能和你相守到老。”
他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这么寂凉、这么奇怪,就仿佛是一个濒死之人的遗言——
阎芬芳被自己这个不祥的想法吓得心慌,错愕的向前看去,只见前方那辆运输车越靠越近,而她所乘的这辆车子根本没有减速,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运输车的车身撞过去……
阎芬芳想也没想,快速抓住腿上的公文包挡在了楚天擎头部。
“轰!”
耳边传来巨大的响声。
所有的意识随着腹部传来的剧痛被抽离。
……
痛……
好痛,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骼和血肉像被撕成了碎片,稍稍动一动,就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拼了命似的往身体里钻。
“嘶!”
龟裂的嗓子里发出沉闷的呻/吟,她睁开眼,视野里只有黯淡的光影,附近有人。
“醒了。”
不知名的方向传来冷淡的女人声音,不知是询问还是自言自语,阎芬芳艰难的张开疼痛的嘴唇:“楚天擎还好吗?”
沙哑粗粝、干瘪无力,像是腐朽的锤子击打在老树皮上发出的声音。
这还是她的声音吗?
“你伤得太重,身体需要静养才能恢复机能。”
女人淡淡说完,转身就走了。
阎芬芳一个人躺在阴暗的房间里,全身上下缠满绷带。
一天里,阎芬芳有近十六个小时在打点滴,药效的作用令她昏昏欲睡,眼前只有护士单一的身影进进出出,她不止一次的问过楚天擎的消息,护士像是保密般,冷冰冰的从不肯透露一个字。
一复一日,过了近两个月。
破裂的伤口慢慢愈合,疼痛开始减弱,这一天,阎芬芳吃过了午饭,像往常般坐在病床上打着消炎针。
“夫人,恢复的好些了吗?”
门口传来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阎芬芳抬起苍白的小脸,朝门口看了一眼,是楚天擎的司机马行杰,她出事后,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今天还是头一次有人来看她。
马行杰走过来,笑容可掬的站在病床前:
“夫人,老板特意吩咐我过来看您,要我向您问好。”
向她问好?
他或许觉得她一直很好,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久不来看她一眼……
阎芬芳麻木的嘴角黯然动了动:
“他还好吗?”
第272章诀别()
“好,楚老板可好得很呐。”
马行杰笑呵呵的弓着身子:
“夫人,楚老板让我把这个给你看,还叮嘱我,务必请你签了字再回去。”
说着话,马行杰在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顾忌到阎芬芳打着点滴不方便,所以他将合同展开,平放在了阎芬芳身上。
“离婚协议书”
醒目的黑字如针般刺的阎芬芳两眼生疼,她凝了凝神,虚弱的身子恍惚颤了颤,艰难的吸了口气,她淡淡的看着正前方:“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
“额……”
马行杰扶了扶手里的公文包:
“夫人,楚老板说孩子没保住,你令他很失望,他不想见你。”
阎芬芳冰冷的心狠狠颤了颤,左手不由抚向自己干瘪的小腹。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终于也不需要掩饰了,不需要用那些花言巧语骗她了。
“老板已经签好了字,您只要在这几处签好字就好了。”
马行杰做事尽心尽力,殷勤的将合同翻到需要签字的地方,阎芬芳看过去,男方签字的地方已经整齐的签下“楚天擎”三个字,她认得那刚劲挺拔的字迹,是他亲笔。
阎芬芳在发呆,似乎生怕她不签似的,马行杰在包里拿出签字笔,递到她手边:
“夫人,我也是帮人做事,您就别为难我了,而且你就算不签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样固执下去的话,对你和你弟弟都不利。”
他是多么死心塌地的要离婚,所以竟然不惜将她弟弟也牵扯进来。
阎芬芳心底发凉,无神的眼里绽放出两道决然:
“带我去见他。”
这个女人的目光绝望而固执,仿佛一只全身起火的飞蛾,眼看着就要烧成灰烬,却不肯放弃,仍然拼命的朝她向往的方向飞行……
马行杰心虚的颤了颤:
“可是,老板说过不想见你……”
阎芬芳毅然看着他:
“放心,我一定会签字,但我也一定要见他!”
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受过伤,这两个月里,她忍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这些日子,她在挣扎的时候、煎熬的时候几乎都在想楚天擎出事前对她说过的话——
“芬芳,如果我们能在这场事故中存活下来,我希望这辈子能和你相守到老。”
现在她知道,原来他连这句话也是欺骗她的,他或许根本就知道他不会出事,所以想用这种煽情的话蛊惑她。
可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
即便事情似乎已经很清楚,她还是要找楚天擎验证一下,哪怕事实会再一次的将她的心撕成碎片,都无所谓了,不然,她怎么能让自己彻底对那个男人死心……
“夫人,老板就在那边,他可能很不想见到你,你确定要过去么?”
身边传来马行杰儒雅的问询声。
阎芬芳没回话,颤抖的小手用力推开车门,拖着疼痛的身体一步步朝花园里走进去。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被关在那间幽暗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