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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小姐请稍等,您们点的菜很快就会上。”
服务员鞠躬,转身走远。
早已过了午餐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寥寥两桌客人,另一桌上是对年轻男女,男人正在给女人夹菜,温情的声音隔着老远却清晰的传过来:
“这个好吃,多吃点。”
女孩撒娇:
“切,我在减肥呢,就知道让我吃,你没安好心吧?”
男人憨笑:
“把我的宝贝养胖了,我就不担心别的男人把你抢走了。”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阎芬芳不是没遇见过谈情说爱的男女,这时却觉分外不适,她抬头偷瞧楚天擎,他两腿自然交叠,依旧是那稳如泰山的坐姿,两眼看着窗外不知名的方位,如一尊冷漠的雕塑。
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尤其对她。
阎芬芳不想冷场,想主动说些什么,干枯的嘴唇微微启开,却找不出任何话题。
她从来不是情场上的高手,不然也不可能追了他这么多年反而将他越追越远。
她在看他,眼角余光里,楚天擎能看到她苍白的脸、清澈的眉眼还有发抖的嘴唇,他缓缓朝她看过去:
“等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一笔钱,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他说的很自然、很平静,阎芬芳的心却像被剜了一刀。
他认定了她是坏女人,拜金而没有原则,这似乎是他烙在她身上的印记,任凭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他认定了她是坏女人,所以她在他面前的一言一行都被他加上坏的色彩,所以即便是她义无反顾的付出,他也觉得她意有所图。
换做以前阎芬芳一定会急忙解释,而现在的她太累了,她觉得无力。
她不答复,端起茶杯浅抿着茶水,外面天阴的深沉,大厅里开着灯,橘黄色的光线投射下来,竟将她映衬出几分美丽、几分娴雅,楚天擎观察着她,有些失神。
可是!
他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才会欣赏起这个女人来?
楚天擎忽然莫名压抑烦闷,深蹙眉峰:
“阎芬芳,那层膜是你后做的吧?”
阎芬芳的身体触电般深深一颤,手中的茶杯“啪”的摔碎在石质桌面上。
第237章问情5——是她毁掉了他的人生()
温热的茶水蔓过桌布滴落在她腿上,而她仿佛没有知觉,怔怔的看着对面的楚天擎。
他也正看着她,眼中的色彩、唇角的弧线无不带着漠冷与揶揄。
原以为他之所以主动请她吃饭是出于对她的愧疚,原来又是她痴想太多……阎芬芳心头苦闷,赌气的笑起来:
“是啊,楚天擎,就算是我后做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事实都这么清楚的摆在了面前都无法改变他对她的成见,既然她即便是干净的他也宁愿眼睁睁看着她的纯洁被试管夺走,那么,一切还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
楚天擎淡淡说着,无声的深藏起眼底那丝失意:
“阎芬芳,既然你有这种喜好,下次我可以帮忙介绍这方面的医生。”
“不需要!”
阎芬芳彻底失了控,发抖的小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倏地站起来,快步跑出去。
她从他身边经过,纯棉的袖口划过他的侧脸,脸上传来异样的触动感,鼻端涌入淡淡的女人香,令他有一瞬间的心颤。
有顾客走进来,遮挡住楚天擎的视线,顾客走过去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楚天擎看着那扇旋转门,心中像有什么被硬生生抽离,陡然空虚的厉害。
服务员见楚天擎要走,忙追过来:
“先生,您去哪?您点的菜马上就要上了。”
“这是违约金,菜不用做了。”
楚天擎给了服务员三百块钱,长腿迈开,大步追出门去。
天闷的厉害,阎芬芳脑袋里像有千万只蜜蜂,嗡嗡直叫,心脏里像塞着个不停膨胀的气球,仿佛要将心硬生生撑开,她沿着人行道一直走,两眼空茫的看着前方,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逃的远远的。
她阎芬芳并非没人爱,她并非没有脾气,她并非没有骨气、没有尊严。
只是她对楚天擎太过在乎,她太害怕失去他,所以在他面前她宁愿变得很低很低,宁愿低到尘埃里去,可为什么她对他越是小心在意,换来的就是他越加的漠冷与伤害?
眼前忽然划过一道亮光,耳边随之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身上。
雨下的好急,眨眼间就将阎芬芳全身淋湿,阎芬芳忙跑到路边的商务大厦下,风吹过来,寒冷刺骨犹如醒酒的药,令她清醒了许多。
此刻,阎芬芳站在巨大的蓝色玻璃前看着里面映出的自己狼狈的身影,忽然开始后悔。
楚天擎并非没有缘由的讨厌她,是她罪有应得。
她应该尽力挽回的,尽力做一个贤妻良母,尽力容忍他、感化他才对……
可是她刚刚没管住自己的小情绪,竟然在他面前耍了性子!
就像两年前那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头脑一热就忘了该与他保持距离,就忘了惹怒他的后果是她绝对承受不起的。
阎芬芳啊阎芬芳,以后一定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一定要坚持住,雨后终会有晴天,楚天擎终有一天会看到你的好,幸福迟早会降临到你身上的。
阎芬芳重打起精神,对蓝色玻璃中的自己鼓舞性的笑了笑。
车外水雾弥漫,楚天擎坐在驾驶座上,隔着千万条雨线仍然能看到阎芬芳,她站在檐下,孱弱的身影在风雨里瑟瑟颤抖。
默默看着她,楚天擎心深处忽然又浮起那种异样的悸动,这种感觉就像在不久前听到她在手术室里叫痛时一样,有点疼,又有点痒。
他熄了火,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不想开车,更不能下去。
这个女人是他万万不可以靠近的。
在这世界上,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好,唯独对于她,哪怕是一点疼、甚至是一丝怜悯都不能给!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坏女人,花姿雅也绝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
……
所谓骤雨,总是来的急、去的快。
这些年,生活的艰辛与无奈造就了阎芬芳但凡愁事都一笑而过的性格,阎芬芳的情绪也由阴转晴,在路边截了辆TAXI,直奔疗养院而去。
阎芬芳走进单间的时候阎晓东正坐在床上看书,望见阎芬芳低低的喊了声:
“姐”
“恩。”阎芬芳坐在床沿:
“最近感觉好些了么?”
阎晓东低头看着书,厌烦的皱起眉:
“你说呢?”
听出他语气不对,阎芬芳怕他激动,没再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笑:
“东东,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陈老师谈好了,他后天就会回来。”
阎晓东没抬头,捧着书本的双手用力的抠住书页,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阎芬芳没察觉他的反常,继续叮嘱:
“他过来以后你好好和他相处可以么?别像上次一样……”
“贱/人,你还想怎么样?!”
阎晓东忽然暴吼。
阎芬芳心里“咯噔”一声,正想逃走,可还没站起来,阎晓东忽然扑过来,两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贱/人,你来嘲笑我是不是?你想看我热闹是不是?我掐死你,掐死你个贱货!”
阎晓东瞪着两眼,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掐住阎芬芳脖子的两手用力收紧,额头上青筋暴突,黑鸷的双眼中有暴戾凶残的光芒绽放出来。
“东东,放开,我是你姐啊,呜,呜!”
喉咙被越卡越紧,阎芬芳连呼救声都发不出,阎晓东的手还在用力,十指陷进她肌肤里。
阎晓东正常时文文弱弱的,一旦发作起来力气却大的惊人,阎芬芳拼了命的挣扎,但一点用都没有,她被摁在病床/上,头部深陷进床垫中。
他一心想掐死她,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意识渐渐变得混沌,眼前开始模糊不清,满世界里只剩下疼痛和绝望,就像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她感觉生活中再也没了温暖、没了希望,她感觉再也无力在这残破不堪的人生里痛苦挣扎下去了。
“18号病人又发病了。”
“放开你姐,放开!”
“快把护士叫来给他打针。”
耳边传来零零碎碎的声音,阎晓东被人强行拉开,阎芬芳咽喉的禁锢解禁,条件反射的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才重新变得光明。
“放开我,我要掐死她,让我掐死这个贱货,放开,放开!”
阎晓东被两个壮男人摁着仍然不老实,黑鸷的两眼凶狠的瞪着阎芬芳。
阎芬芳站在原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站在一旁的孙济世拉了阎芬芳一把:
“芬芳,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去我办公室谈吧。”
阎芬芳恍惚的应声,和孙济世走出去。
“其实你弟弟这阵子病情一直很稳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你都会发病。”
孙济世顺手带上办公室的门,不无感慨的看着阎芬芳:
“所以,你以后还是尽量少来看他吧。”
阎芬芳心情郁闷,只淡淡的说:
“好。”
孙济世扶扶眼镜框:
“我一直都很奇怪,姐弟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会令他这么记恨你?芬芳,你也不是会主动伤害别人的人,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阎芬芳苦笑。
那算不上误会,即便当初她不是故意,阎晓东变成现在这样也全是因她而起。
弟弟原本是个活泼伶俐的男孩,原本可以像现在大多数男孩一样进自己想进的学校、追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是她毁掉了他的人生……
所以,这些年阎芬芳尽力弥补他,所以,阎晓东每次见到她都试图置她于死地她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