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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简是说的将表面的东西、仪式上的花哨尽量简化掉,却没说要在心里从简。
这一点,可能只有王双宝想到了。
说到做到,第二天上午,在王双宝的主持下,他们只用了半天就把所有的仪式都搞定了,这其中还包括从家里到山上,再回到家里的三个小时。
“你们都忙,就回去吧。”王双宝下了逐客令。
“五七怎么办?”王大妮临走时问。
五七和三周年是所有祭奠先人里最重要的两个日子,要求儿女齐全。是以王大妮才有此一问。
“到时候再说吧。”王双宝之前有过安排,既然大姐问又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我尽量赶回来。如果回不来,大姐就由你主持着办一办了。”
当姐姐、姐夫和外甥们相继离开之后,王双宝心中再无一点牵挂。他收拾好行囊,与梁三爷告了别,并给他留了把钥匙,以防哪位姐姐临时要来住上一住。
之后,他就走到了中心街,上了去青山镇的小公共汽车。其实他可以和大姐、大姐夫一起走的,但是他想静一静,故意坐了后一班的车。
到了青山镇已经很晚了,赶不上去中州的末班车,他只好漫无目的在镇子上乱走。
走着走着,他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又到了古宣纸店。
虽然店后就是大姐和大姐夫的新楼,但他没有一点心情去那里,而是一头扎进了宣纸店。
“请问你要点啥?”店里还是一样的装饰,还是一样的环境,只是换了个老头儿。
没错,真的只是换了个老头,而且和原来那个很像,看得王双宝足足愣了一分钟。
“胡守一道长?”为了区别胡抱元,王双宝只好加上了名字。
“王双宝啊,”胡守一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裁纸刀,“稀客呀,你怎么来了?”
“我办完了父母的事儿,准备坐车去中州,没赶上。”王双宝还是没放下心中的好奇,“你呢?不一直是梁友贵的左膀右臂吗?怎么会屈就来这种地方?”
“我算什么左膀右臂,”胡守一自嘲着笑笑,“反正你也走不了,今晚上就住这里吧,我们唠唠。”
相比于胡抱元,胡守一缺少那种洒脱与宽容。可能与十年浩劫受到的屈辱有关,他的性格里面总有些负面的情绪。而就是这些负面的情绪影响了他的一生。
胡守一对那些道行高、能力强的“修道”之人有着莫名的崇拜。比如谢宝山,他明明知道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阳先生,并不是修道之人。但是他痴迷于谢宝山渊博的知识与过人的法术,并且被其利用,亲手封上了狼王坟的阳气入口。
不仅如此,他还要在那座不伦不类的水泥香炉的下面刻上那样一行大不敬的字。
“道长,您怎么知道狼王坟是血妖的洞府呢?”王双宝吃着胡守一做的几个小菜,感觉很爽口。
“还不是谢宝山说的,”胡守一给王双宝倒上一杯酒,“他也给我演示过,真的有大如野猫的蝙蝠从那里出没过。”
以谢宝山之能,役使蝙蝠王进出洞口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过,可能现在血族的人还不知道,这只长命的蝙蝠王已经被狼王安德烈斯给咬死了。
“那梁友贵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八岁就跟着您走了?”王双宝心中有诸多的疑问。
“那时候我还是个货郎,成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日子虽清苦但我也没下修道。”这次胡守一没有藏着掖着,侃侃而谈,“有一天到了兰沃子,有个八岁的小孩儿非缠着要跟我走,说要跟我走。我心想这只是耍耍孩子气吧,只是以为当货郎有许多小玩艺儿,却不知道货郎的苦。因此我死活没答应。”
“后来呢?”王双宝夹了颗水煮花生。
“我出了村子,走了好长一段山路后,这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又跪在我的面前。”胡守一眼神复杂,似在回忆当日之事。
“拜师?”王双宝有点懂了,“他知道你是个道士?”
“不是。他说他是太平道嫡系传人,先祖托梦给他,让他跟着我走。”胡守一顿了顿,“整个中华道门的振兴全在他的肩上。”
“口气这么大?才八岁?”王双宝有些懵圈。
“原话如此。”胡守一尴尬地笑笑,“若是换作旁人,肯定不会带他走的。但我却带他走了。”
“因为你受过太多的委屈?”王双宝想明白了。
“是这样,”胡守一叹了口气,“大哥说过,我的心胸不行,可我从来不服气。没想到,心胸不够宽、气量不够大,让我做了许多的蠢事。”
胡守一口中的大哥定是胡抱元无疑,看来这位暗中监视骨琴多年不使其伤害世人的老道人确实比他堂弟高明。
“梁友贵从哪里学来的道术?”王双宝问到了关键这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胡守一摇了摇头,“我带他到了青山镇,之后他又消失不见了。我担心被当成人贩子,便不敢再当货郎,而是去了中州。”
“那你们之后又是怎么相遇的?”王双宝越听越奇。
“就是封住山神庙前的阳气入口那一年,我回到了老家,之后又在镇上遇到了自己的外孙子肖成德。我有个女儿,因为我的不辞而别,也让她受尽了苦,甚至早早就离开了人世。”胡守一眼神中透着悲戚,“我心里有愧,便开始宠孩子。那时候这宣纸店已经被肖成德公司的老板黄三泰收购了,不过大哥一直都在店里工作。我为了肖成德,也加入了那家公司。后来才知道,那家公司幕后的老板竟然就是梁友贵,只不过改了名字,唤作桂永良。”
“你总是被梁友贵随意支使的原因就是因为肖成德?”王双宝彻底想通了。
“是的,就是因为他。”胡守一很黯然。
胡守一的一生非常不如意,而这不如意的根源却不是因为十年浩劫,也不是因为梁友贵,更不是因为肖成德,其实都是因为他自己,因为他的性格。
“那你为什么又来到了这里呢?”王双宝不想揭开胡守一的伤疤,他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位老道者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角色。
“大哥不干了,肖成德就派我来了。”胡守一苦笑。
青山镇是肖成德的业务范围,一个外爷不干了,自然还有另外一个外爷顶上。可更重要的是,恐怕这是梁友贵的意思。
第174章道门希望()
“梁友贵和狼人贾斯汀是怎么回事?”王双宝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但还是想试一试。
“我不知道。”胡守一想了想,“这个人似乎一直都在,似乎又一直都不在,反正挺神秘的。也从来没显露过本事,挺低调的。你叫他狼人,可在我看来,就是个有钱的洋人。”
“有钱?”王双宝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是啊,要不然玄妙会哪能发展那么快呢,”胡守一继续解释着,“梁友贵本来开了个物流公司,又开了个保安公司,也赚了些钱,但都是些小钱。创立玄妙会时他还只是个小股东,黄三泰才是一把手。后来,这个贾斯汀出现了,给了梁友贵一大笔钱,又不在公司中挂名。紧接着他又帮着做了几个项目,给玄妙会赚了几笔大钱。就这样,梁友贵成了玄妙会的一把手,黄三泰反而退居二线了。”
“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王双宝举起杯来敬了杯酒,假装无意地问。
“还能有谁,肖成德呗。”胡守一一饮而尽。
原来这个胡守一一直都没有进入核心管理层,只是梁友贵的跟班而已。在公司的地位上甚至比不上他的外孙肖成德,而知道的东西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不能说不对,只能说很浅。
“白家山的天罡北斗大阵当时你在场,我看你对那个很在乎啊。”王双宝看看窗外的月亮,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是个修道之人,虽然道行不够,修为很浅,但是我也有作为道家人的责任心。”胡守一的目光坚定,“上次在白家山面对那些血妖时,我自吃不敌,但我还是想搏一搏。还有我把榆木人形雕送给了你们,梁友贵为此大为光火,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做得对。因为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道门的希望。”
“哦?”这句话倒是大出王双宝意料之外,“那梁友贵呢,他不是中华道门振兴的希望吗?”
“他就是个生意人,不管做什么考量的都是利益。”胡抱元轻哼一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道门的希望?”
“在地下的时候我看您也去了,你们走的那条路上有什么凶险吗?”王双宝回想起来,觉得在地下的胡守一好像并不存在似的。
“有惊无险吧。”胡守一并不想谈论这些,“我被地下的环境给震憾到了,尤其是见到八阵图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梁友贵的九节杖用过吗?”王双宝干脆问得更直接些。
“哦,你问这个啊,”胡守一这才想起来,“用了,用过三次。一路上总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最后都是靠九节杖解决的。对了,听说杖首在你们手里?”
“是的。”王双宝点点头,“在我师傅那里。梁友贵没惦记过我们的杖首?”
“好像没有,没听他说过这事儿。”胡守一并不确定,“不过我听肖成德说过,这杖首和杖身插到一起后,威力会翻上好几番。”
既然肖成德说过,那就说明梁友贵并不是对九节杖的杖首不在意,而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那太平经注呢?梁友贵在研究吗?”王双宝感觉今天的胡守一非常的不设防,什么都往外说。
“哪有时间研究,我听说他要去终南山修行一阵子,估计就是为了太平经注吧。”胡守一总算透露了一个大消息。
“哦,这倒是巧了。”王双宝喃喃自语,没想到他们也要到终南山去,说不定又会不期而遇。
“怎么了?”胡守一没听清楚。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