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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丞轩,再不开门我可就撬锁了!”彭彭越说越来劲,正准备继续砸门,大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拉开,季丞轩青黑着脸站在门边,抱着双臂冷森森的盯着他。
一个大脚毫不留情的踹了过去,这一下又快又狠又准,彭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哀嚎着屁曱股着地。于胤凡本来要插手,不过一想到某人昨天晚上的嚣张气焰,立刻决定冷眼旁观。原本季丞轩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不过他一抬头看见另外几个不速之客,顿时就一个头胀成了两个大。
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是A市大名鼎鼎的冯三少,不远处在一起轻声交谈的是朱氏的长女朱砂和她的丈夫贺西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让人头疼的人物,季丞轩不满的看了看于胤凡,怎么又给他招来这么个麻烦。
周玥歌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和他打招呼,季丞轩意思意思的答应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这群乌合之众给请了进来。
风波再起
面如桃李,自诩风流的冯牧爱美如命,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季丞轩看着他殷勤的伺候周玥歌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七八分。贺西征是贺家的长子嫡孙,和朱家的双生姐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不过早年一直流传贺西征中意的是二小姐朱月,却不知为何后来突然娶了姐姐朱砂。
朱氏双璧在A市颇有名气,两姐妹长的惊人相似,并且一样的倾国倾城。朱砂人如其名,眉间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这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印记,也成了她和妹妹唯一的区分标志。贺西征早年和季丞轩一起做过金融投资,说起来交情也算不错,这冯三少虽然平时不怎么来往,但冯家的势力对他来说还有些价值,场面上的关系还是得维持住。所以即便此刻季丞轩心中无比烦躁,还是耐着性子给他们沏了茶。
彭彭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双腿架在茶几上摇来摇去。季丞轩快如闪电的出手把他的腿拍下去,撇了于胤凡一眼:“你们几个怎么能聚在一起?”
“昨天在温泉会馆睡了一宿,早上回来的时候顺路就过来看看。”于胤凡笑的人畜无害,云淡风轻的解释。
“一东一北,真是顺的好路。”季丞轩颇为不满的皱眉。正准备给自己泡杯咖啡,不料刚刚弯腰拿起咖啡豆,就被彭彭扑上来抓住了衣领。
“我靠,禽兽啊你,我就说你怎么那么久不开门。”彭彭眼尖的发现了季丞轩脖子上新鲜的咬痕,激动的大呼小叫起来。
众人微愣了一秒,纷纷注意到季大少爷脖颈上的暧昧痕迹,一瞬间恍然大悟。
被窥探到隐私的季丞轩恼羞成怒,忍无可忍的抓起彭彭拖了出去,然后毫不留情的甩上大门,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留下某人在门外声嘶力竭的哀嚎着“放我进去。”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敢再挑战季丞轩的耐性。
过了一会儿沫盈终于磨磨蹭蹭的从楼上下来,由于刚才的剧烈运动,她仍然觉得双腿发软。两人对望了一眼,季丞轩心照不宣的过去扶她,沫盈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却在轮到周玥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保持着温柔而礼貌的微笑,看起来神色自然,季丞轩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很快的男人们聚在一起畅谈起来,对时政和军事不感兴趣的沫盈被隔绝在话题之外,冯牧目的性极强的围着周玥歌打转,自打进门就和她形影不离,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昵,周玥歌似乎也十分乐在其中。沫盈和朱砂不怎么熟悉,只能僵硬的坐着,偏偏她紧挨着季丞轩,处于人群的中心,尴尬的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朱砂心思灵敏,很快就发现了沫盈的局促。她大大方方的走到她身边,和善的开口:“季太太能带我去参观参观吗?”沫盈正想找机会开溜,极品美女善意的解围无异于雪中送炭,她立刻感激的点了点头。
季丞轩见沫盈毫不推脱的和朱砂上了楼,一向怕生的她居然会主动接触初次见面的朱砂令他十分惊讶,本想嘱咐两句,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贺西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对着两人的背影喊了一声:“朱砂。”
朱砂回过头来看他,巧笑倩兮,眉目含情。他轻皱着眉头提醒:“季太太有身孕,你别累着她。”
朱砂微微颔首,扶着沫盈消失在楼梯拐角。不知为什么,沫盈觉得她扶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僵硬。
听着朱砂温柔的描述着自己前不久的旅行见闻,沫盈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和她相处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她有些南方口音,语调婉转轻柔,容貌更是淋漓尽致的诠释了江南女子的优雅和婉约。她们边走边聊,话题大都和母婴相关,每当她静静聆听的时候,眼神总是专注而认真,和她呆在一起沫盈觉得非常舒服,无形中仿佛有种吸引力使她不由自主的想与她更加亲近。
从书房走出来,沫盈提议去二层的小阳台晒晒太阳,朱砂搀着她微笑答应。打开阳台的门,一阵清风袭来,空气中立刻溢满淡雅的柠檬香气。朱砂举高双臂伸伸懒腰,深深的呼吸回过头来发现沫盈盯着她看,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轻声细语的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额头上的红痣真好看。”沫盈慌忙的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少女迎风而立,柠檬清香丝丝萦绕,眉间一点艳色,嫣然回眸竟宛若坠入人间的仙子,这画面太容易让人痴迷。
朱砂的微笑定格,徐缓的轻叹了一声,自嘲着悠悠开口:“也许你眼中的红朱砂,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蚊子血。”朱砂突然间变的非常消沉,
沫盈实在没想到一句发自内心的称赞,竟会成为一把出其不意的利剑,朱砂有些消沉,很显然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那颗红痣。两人一时沉默,沫盈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忽然有人插话进来
“朱砂,你居然丢下我跑掉!”周玥歌看了沫盈一眼,语带埋怨的对朱砂说。
“呦,你不是有冯三少陪着么?他舍得放你了?”朱砂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她。
周玥歌在她凌厉的注视下有些心虚,不过立刻就走过去找了个沙发坐下,自顾自的脱掉外套,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这里的空气可真是好,丞轩果然懂得享受。”
沫盈原本就不太自然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这语气分外熟稔,但又并不逾矩,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该从何开口,只能尴尬的杵着。
“你别站久了,不然丞轩可要为我是问呢。”朱砂看出了沫盈的难堪,调皮的冲她眨眨眼睛,拉着她坐在了另一边的双人沙发上,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忘记了,不好意思啊季太太。”周玥歌颇有礼貌的对沫盈笑笑,沫盈意思意思的动了动嘴角,便开始沉默起来。
朱砂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早就看出来这两人之间关系微妙,于是间或着分别和两人聊两句,气氛竟变得分外的和谐起来。
周玥歌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沫盈,沫盈只装作没有看见,并没有主动和她交谈。
阳台的小桌上放着一些书籍,平时晒太阳的时候沫盈喜欢以此打发时间,周玥歌无聊的翻了翻,大多都是些胎教和育儿的杂志。原本只是心不在焉的随便看看,谁知翻到最后一本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是丞轩的吧?”她抓起书急切的问沫盈,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沫盈正和朱砂说着宝宝的胎动规律,突然被周玥歌打断,疑惑的顺着她的手看去,泛黄的封皮和陈旧的纸张,这本书她分外熟悉,是曾被季丞轩详细注解的法文原著《红与黑》。
前不久她无意中从书架上发现了它,那时候心烦意乱,总渴望通过各种途径来了解他内心深处的思想和感悟。沫盈特意买了一本法文字典,看着那一行行俊秀而犀利的语句,通过字里行间渗透出的城府和睿智,就仿佛能走入那个慷慨激昂的内心一样。只是,为什么周玥歌知道这本书不是她的?沫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留着……”周玥歌露出一丝温柔的苦笑,无比怀念的开口。
“你说什么?”沫盈知道自己不该开口询问,即便她那句模棱两可的呢喃像百爪挠心一样挑衅着她的好奇心,她也不应该试图让周玥歌解释。可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的疑惑已经吐了出来。
“这是我送给他的唯一的礼物,只是没想到,他会一留这么多年。”周玥歌清高而冷漠的看着沫盈,眼中有挑衅,有讽刺,甚至有一分怜悯。这种势在必得的警示沫盈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然而此刻她脑中只回荡着周玥歌不容置疑的那句宣告,只觉得手心一点点变的冰凉。
无数个忐忑不安的日子,它几乎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排遣方式。她费了很多的心思,用了很多的时间来读这本书,每当艰涩的窥探到他内心的一隅,总是细细品味,兴奋而满足。她费力的寻找着走近他的每一条途径,却不知道,原来早已有人与他心意相通。他们之间不仅仅有默契,还有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取代的时间和回忆。
“丞轩最是念旧,十多年前西征送他的那匹金马不也还在书房吗?”朱砂赶紧接话,轻握着沫盈的手开解。沫盈有些迷茫的看着她,感激的笑了笑,脸色却渐渐苍白。
虽然明白不该轻信周玥歌的一面之词,但是她信誓旦旦又言之凿凿,沫盈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等到三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容颜倦倦,显得精神恍惚。冯牧拖着季丞轩、贺西征和于胤凡在棋牌室打麻将。彭彭已经被于胤凡放了进来,不过被季丞轩严令远离自己20米以外,所以他只能一个人无聊的在客厅打电动。
暗中相助
周玥歌轻快的从彭彭手中夺走PSP,朱砂扶着沫盈走在后面,彭彭正准备和破坏自己战绩的女人拼命,抬头见到沫盈突然眼冒精光,如同找到了救星,迫不及待的翻过沙发扑了过去,吵吵着让她帮忙说情。
“你老公多阴险啊,于胤凡一个人根本不是他对手,沫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彭彭抓起她的胳膊把她往棋牌室里拖,沫盈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