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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曦这样想着，手上的速度就更是快了些。柳翰墨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虽不知道妹妹的想法，但也不傻，眼角扫过凤曦分出来的药材样子，便也蹲下来将长得一样的药材分了出来。
看了看柳翰墨分出来的药材无误，凤曦便也放了心，任着柳翰墨在一边帮忙。
两兄妹蹲在地上忙活着半天，油灯都点了烧了一半下去，这才停了手。
地上的药材被分成了五类，柳翰墨坐在地上，低声问道“妹妹，这些药材能卖多少钱？”
凤曦一愣，想了一阵才明白过来哥哥的意思，笑了笑道“能卖钱的药材刚刚都拿出去晾晒了，现在分出来的这些，单着卖也就值个四五十个铜板的样子吧。”
“啊，就这么点东西能值那么多钱啊。”
柳翰墨又是吃了一惊，这么点小东西比着自己在山上捡一天的柴赚的钱还多，可是自己妹妹却说得轻描淡写的。
凤曦浅笑着，打趣道“呵呵，哥哥别再吃惊了。以后还会赚更多钱呢，难道每次哥哥都要这般吗？那妹妹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柳翰墨被凤曦说的有些脸红，但也没恼。
凤曦收了神，还是看着地上的药材。花蛇藤果，小樟脑，红燕，青檀，柳梗。凤曦自己也是没想到今天上趟山竟然能把配置驱虫香的药材给配齐了，虽然各个药材的量有多有少，但是配制出一批应该是够了。
现在手头上没有工具，凤曦不免有些可惜，手痒难耐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其它的药材处理好了上集市时再去买制香的工具了，顺道的还能把药材卖了。
再上集市，凤曦准备将镇上的药店都逛一遍，指不定那一家给的价钱就高一些呢，但那也得是两天过后的事情，药材太多，并不好处理，全部完工起码也得两天了。到时候顺便将制香的工具给买齐全了。
夜色渐深，凤曦整理了一下药材也上了床睡了。王氏绣完了帕子上的花样也熄了油灯歇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凤曦干脆就在家里处理自己的药材了偶尔逗逗妹妹日子过得也是轻巧。
王氏依旧起的早走的早，镇上的绣庄似乎生意有些红火，每次王氏回来将饭一做自己扒了几口又是匆匆忙忙的回了绣庄，忙起来像是停不下来的陀螺似得，凤曦看的心疼，每到晚上，便用着医典上的推拿手法给王氏按摩着，熟络一下筋骨。
虽是年纪小，力气不足。但凤曦按压的技巧独到，按压的穴道精准倒也弥补了力气上的弱势。
看着王氏每次都在自己的按摩下睡去，凤曦不免有些心酸。
堂堂的柳府二姨娘本应是在柳府里享福的时候，却因为自己而被赶了出来。
王氏躺在床上，睡得沉。原本光滑的纤手也因为平时的劳作结了一层老茧，面容也不似以前光亮，眼角多了些细纹。
风霜雨露的摧残着，加上生活的重压，也使得王氏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保养自己。
想到了相府，不由的又想起了自己那个还未谋面的父亲，当朝丞相柳百盛。
当真是心狠，一夜夫妻还有百日恩呢，如今为他诞下儿女成群的姨娘被赶出相府，却当真是不想着一点往日情分，不管不顾，打听都不打听一下自己妾室过的如何。想着还真是心寒的很。
得亏了王氏没像一般女子，没了夫家就寻死觅活。顾及着自己的孩子，将柳翰墨，柳凤曦兄妹三个照顾着，不然这日子恐怕也没那么好过。
翌日，王氏出奇的没有出门，在家候着。
凤曦起了床，看着王氏一脸担忧的望着门外，自己多少有些明白了。
当初和尚姐约定好的日子到了，母亲今日没出门就是等着尚姐上门收租的。
柳翰墨一早去了书院，一开始柳翰墨还死活不愿意，非要每天捡一捆柴贴补家计之后再去书院，凤曦硬是没答应，王氏也在凤曦的鼓动下硬是让柳翰墨去了书院。
就算哥哥天资聪慧，但是若没有后天的学习。就算是再有天资的人也怕是会变成庸人一个。
以前是没办法，为了生活才需要柳翰墨一边补贴家计一边读书。但如今自己有办法赚钱，那哥哥就只需要专心读书就好，考取了功名才能彻底改变现在的生活。
王氏见凤曦起了，笑着将凤曦抱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襦衣，脸上意外的施了一些粉黛，虽不是什么很名贵的香粉，但王氏底子好，略微打扮就显得清丽，盘着的发髻上插着一只墨绿的簪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来，王氏静静的坐在那，显得温婉而又别有韵味。
王氏取了桌上今天早上蒸出来的馒头，蒸了两个，一个让柳翰墨带着在路上吃。
“来，曦儿饿了吧。母亲今天蒸了馒头，吃一个填填肚子。”说着，王氏撕了一点下来喂到凤曦的嘴里。
凤曦靠在王氏怀里，张嘴吃着王氏递过来的馒头。
吃在嘴里没什么味道，但是咀嚼时间长了嘴里便有了甜味。日子这般过着，凤曦便感觉很幸福，日子平平淡淡的过才是生活。
凤曦闭上了眼睛，静静的靠在王氏怀里，晒着太阳。
舒服而又温暖。
第24章 还债（）
外面日头好，今日若不是尚姐要来收租，当真是好天气配着好心情。
凤曦靠在王氏怀里吃着馒头，一早上起来胃口也不是很好，连半个都没吃到，便已经觉得饱了。
王氏见着，又拿起桌上的白粥道“要不喝点粥吧，只吃了半个馒头，肯定是不耐饿的。”
“母亲，我已经饱了。”凤曦推了王氏递过来的白粥。
王氏看凤曦似乎真的吃不下了，便也没再说什么，将白粥又放回了桌上。
靠在椅子上看着门外，院子里的长生花树开得正盛，满树的白花被风吹过在枝桠上摇摇晃晃的，很是好看。
盯着院门口，王氏却没那么好心情去赏花，一想着一会尚姐要过来，便觉得太阳穴突突的涨着，难受的紧。
凤曦在王氏怀里感受到王氏的异样，从王氏身上下来了抿嘴道“母亲身上不舒服吗？要不曦儿帮母亲按按？”
毕竟是亲生的女儿，果然是贴心的很。王氏挥了挥手，浅笑道“倒也没有不舒服，只是想着一会尚姐又要来，便觉得心里莫名有些拧巴，想的脑袋有些疼。”
“母亲担心什么？反正我们有那个钱，给她就是了。拿了钱她自然就会走了，母亲别多想了。”
王氏点点头，那倒也是。只是每次尚姐来的时候都夹风带雨的，那一副代理不饶人的样子想想都觉得有的受了。王氏又性子温婉，不会和人争辩，而且也脸皮子薄。每次尚姐来都站在门外面理论，那样子恨不得十里八乡的全都出来看笑话。
人多了，王氏就更不会开口了，如今即使自己有那个底气了，说起话来却依旧提不起十足的力气。
想着这，王氏又觉脑袋胀痛，用着指尖轻揉着太阳穴。
凤曦见了进了里屋，取了一份东西出来，将封着的黄纸拆了。黄纸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凤曦伸手沾了一点到自己指尖，轻轻弄匀在王氏的太阳穴边上揉化开了。
王氏眯着眼，周身一阵清香，而且脑袋也不似刚刚那般胀痛了，不觉惊道“你在母亲脑袋上抹了些什么？母亲现在头舒服多了。”
凤曦嗤嗤笑着“昨天在屋里待了一天，手头上有些药材。有些药材多了，我便在屋里将一些可以平常用的着的药材给加工了一下。”
“我现在给母亲揉着的这个是龟珐，长在地里的一味药材。磨成粉了，感觉晕乎，气短的时候用一些，效果可是好极了。而且曦儿还加了些栀子花汁调进去，正好能盖住了龟珐的泥土味，母亲用着可还喜欢？”
“喜欢，自然是喜欢。”王氏笑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母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只是知道舒服了。”
凤曦也笑着，指尖带上了些力道，在王氏的太阳穴徐徐揉搓着。
时日过得快，六月的天即使带着些风都还是热的人出了身汗，凤曦取了团扇轻轻扇着，心中正想着这尚姐怎么还没来，门外就传来了尚姐的声音，当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王氏，王氏你给我出来。今儿个该把租钱给我了吧。”尚姐声音嘹亮的像是一头野猪，老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王氏听了声音身子不禁一抖，本想出门去看看，却是被凤曦拉住了，眼神示意王氏不要出去。
透过门缝，便能看着尚姐站在门口张望着。
一袭牡丹红的长裙，因着身子实在圆滚反而看不完全。不过勉强也能认出来门外的人就是尚姐。
尚姐站在门外，心里也是嘀咕。今天原本一早就要跑过来收租的，但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便来的晚了些。一路上还在惦记着租钱，一方面是因为钱，另一点又是因为柳府的那个人。
紧赶慢赶的到了王氏的屋前，脚上的绣花鞋都沾了些小路上的泥水
若是以往，自己这么喊一声，王氏怕是巴巴的就跑出来了。今儿个却是没了反应，心里又是一凉，完了，不会王氏真跑了吧。自己的租钱都还没收到呢。
这样想着尚姐真是心急了，猛地推开门。猛地看到坐在屋里的王氏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滚圆的身子差点像个球似得滚了出去。
凤曦上前一步，将尚姐扶了一把，这才站住了脚。
“尚姨怎么这么心急，也不等我们来开门，就这样匆匆的进来了。若不是我刚刚扶了你一把，你这不是摔惨了？”凤曦无辜的瞪着眼，搀扶着尚姐道。
按着尚姐的年纪，王氏称呼尚氏一声尚姐，凤曦自然就是称呼尚氏一声尚姨。
尚姐怒目一瞪“大白天的你们关什么门？关门也就算了，还不应个人，差点吓死人了。”
王氏脸上有些难看，却也不开口。
凤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