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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鳞剑,刀身泛着银色的流光,彷佛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夜呤萧眼眸一眯,噗咻一声,金大猛等人就听见刀身刺入皮肉的声音。
噗哧噗哧——
那是刀片划过血肉的嗞嗞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尤为清晰。
沐云书第一次感到那种直透骨髓的寒意,他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人,不,还有鬼,如此气定神闲的拿着刀揭破尸体。
肾虚道长被抓了壮丁,在一旁帮忙,他汗水直冒,深怕这僵尸突然醒来咬他一口。
他下意识的垂下眼睑,却恰好对上了李大婶那闭不上的双眸,里面是一对苍白的眼珠,毫无生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这股邪气一直缠绕在肾虚道长身上,让他有一种诡异的幻觉,好像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盯着一样
肾虚道长想抽回自己按着那僵尸手臂的手,却惊恐的发现,那僵尸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长
啊——
肾虚道长倒退一步,撞在棺材的一角,那棺材被猛地一幢,棺身有点歪了,肾虚道长毫无察觉,大喘了几口气,惊恐的看着那已经被夜呤萧剥皮剔骨的尸体。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只要有夜呤萧在,应该不会有问题,肾虚道长如此安慰着自己,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他的手再次按到那尸体的手臂上时,心却突然一紧,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便怎么也下不去了!
不对,这僵尸不对,那眼神不对!
肾虚道长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他结巴的吼道:“这僵尸,这是活僵尸,活僵尸!”
随着声落,夜呤萧手里的动作一顿,那原本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李大婶尸体,嘴角却慢慢的浮现出一抹讥笑。
“不好!”
夜呤萧轻呼一声,随后腾空而起,手里的符咒落下,却是晚了,李大婶的尸体,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眼珠子也跟着转动了起来
金大猛看到那尸体竟然做了起来,下意识的尖叫,尖叫声引起了李大婶尸体的注意。
突然,一只苍白的小手自她尸体的胸腔中伸出,狰狞的挥向四周,彷佛有什么要破尸而出一般。
她一边快速的往金大猛这边跳过来,一边裂开嘴角颤抖着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只见她伸出血长的指甲,猛的扑过来。
沐云书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推开金大猛,用背挡住那僵尸的攻击。
嗞嗞——
那僵尸的指甲刚碰到沐云书后背的血液,就像是被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而指甲已经发出一股恶臭,融化了。
“该死!“
随着一声怒喝,一张符纸自头顶飘落,带着一丝恶臭,就听见那僵尸啊的一声,跳开。
而那张贴在僵尸身上的符箓却突然燃起来,熊熊的大火像是被浇了油一般,迅速包裹着那尸体。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金大猛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僵尸在大火中痛苦的惨叫。
咻——
一个淡色的黑影从漫天的火光中以极快的速度窜出来。
“那,那是什么?“
金大猛喊出来的时候,那黑影已经消失了。
“噗,咳咳咳“夜呤萧往前一倒,用龙鳞剑支撑,吐出一口鲜血。
果然,纯阳的心头血会反噬他的灵魂。
“呤萧,你怎么了,别吓我,呤萧“
金大猛走过来扶着他,一脸焦急。
肾虚道长害怕的缩在一角,直到周围金大猛的声音响起,才转过头来。
“我没事,只是没抓到那凶灵,看来以后怕是不太平了“夜呤萧稳了稳心神,有些担忧的说道。
沐云书眉头一蹙像是深思。
回到土坝村,天已经破晓了。
一夜疲惫不堪,金财运请来了大夫,为沐云书包扎,夜呤萧吐血后,脸色更加苍白,金财运怕沐云书的体质给夜呤萧带来伤害,所以便让金大猛带着夜呤萧回夜府。
待金大猛伺候着夜呤萧躺下后,她已经筋疲力尽了,走到堂屋准备打水洗簌,眼眸却凝固在房门处的匕首上。
哐当——
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金大猛冲了出去。
“大猛,你去那里?”
谁知刚踏出月亮门,深沉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金大猛泪流满面的回头:“润珠,润珠她。。”
夜呤萧捂住胸口,虚弱的走过来,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亮。
“莫哭,怎么了?”
“润珠遇见了地皮,在。。在郊外的静心俺”
金大猛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那只字片语间,已经把何润珠的情况说清楚了,她。。。。。。
夜呤萧脸上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陪你去”
说着忍着胸口的疼痛,他掏出一张瞬移符,然后两人来到了那条幽深的小路。
金大猛发疯一般的冲上了二楼,依着顺序挨着拍紧闭的房门,理智好似被消磨殆尽,一把握住夜呤萧的手,入了魔障一般得不断摇晃着夜呤萧的手,反复大声问道:“润珠在哪里,呤萧,快帮我找,她在哪里?”
“我。。。。。。”夜呤萧的黑眸闪烁了一下,正要开口。
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因为他们两人同时听见,左手方,如此清晰得响起了一阵又阵清晰的女子喘息声,夹着柔情,带着妩媚,还带着让人忍不住只是的耻辱与风骚。
“求你求你给我吧”那道声音如丝般带着放荡的渴望,细细碎碎的娇媚喘息声不断传入耳中来,“珠儿受不了了要,要死了给我呃嗯啊”
不用想也该清楚,那间房内,此时正在发生多少可怕的事情。
金大猛想要推开房门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怔怔的立在原地,好似忘记了所有的动作与争执,听着房内传来一阵大过一阵的娇媚和碰撞声。
怎么会这样。。。。。。。
润珠,润珠她。。。。。。
金大猛眼泪流淌而下,无助的蹲下身,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走吧。。。。。。”良久,夜呤萧开口淡淡道。
“润珠。。。。。。”
“你现在鲁莽的闯进去,她清醒后会更加恨你,何况她被人下了药,药性没有褪去,她只能这样作践自己”
“可是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会在她药性退去后,摸去她这一段记忆,若是你想让她好过的话。。。。。。”
夜呤萧说着,率先转身走开。
大猛,总有一刻,你会明白,何润珠是个怎样的人。
至此之后,时间又波澜不惊得向后推移了三日。
这三天,何润珠至今没有回府,金大猛曾经试图去找何润珠,可是夜呤萧却以各种方式不让她离开。
她午夜梦回,耳边都是何润珠对她的恨意,她恨自己当时为何不冲进去救人,但是她又怕那不堪入目的一面,会让她更加崩溃。
对不起,对不起,润珠,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若是她早些发现,早些发现,你就不会。。。。。。
是夜,空中薄雾萦绕,视线所及之处,有些看得不真切。
此时正是一夜之中最暗黑的时辰,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皆在此时出来作孽,或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抑或是打家劫舍。
三天,整整三天时日,药性慢慢消散,已经过了三天了,可何润珠却不知道,她的子是否还能停止颤抖,又该如何才能将那痛彻骨髓的一幕从她脑海中遗忘。
那三个猥琐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留她一个人浑颤抖得躲在房间内,双目呆滞得看着远处,大脑一片混沌,耳边不断回着的,全是自己那让人羞耻与不甘的媚轻吟声。
这具体上有了别的男人的痕迹,有了别的男人的气息,她再知道,她再也,再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了。
她蹲在角落,伸手紧紧攀着自己的手臂,努力不让自己的体太过颤抖。
眼睛好,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出来,她哆嗦得越来越厉害,嘴唇都忍不住打起了颤。一头长发狼狈不堪得披在后,凌乱至极,平里那般美的她,此时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
她什么都不想去深想,脑袋尚存留着媚药的残留药,有些发晕,她想站起去找夜呤萧。哭着投进他的怀中,承受他的爱怜,他柔声的安慰。。。。。。。
可她却没有勇气,或许至此此生,她都不会再有勇气,重新站在他面前。
脸颊上一片滚烫的意,她颤抖着手轻轻抚过,才惊觉,泪水早已布满了她的脸。
窗外的月色越加浓烈,何润珠只觉得身心是前所未有的疲惫,竟然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身体卷缩成一团,却不知是累还是心伤。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漫无边际的淡黄色缠扰,然后是一个俏丽娇小的身影。
“小姐,香梨做了你最爱吃的杏仁酥哦”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何润珠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湖泊,湖泊表面毫无波澜,清风徐徐,他坐在一个桌椅上,很是惬意。
慢慢的,她眼前浮现一张清秀熟悉的脸蛋。
那个人。。。。。。
是香梨!
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二人沉默着四目相对,无人说话。
许久,香梨才淡淡开口,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意,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蛊惑与甜蜜:“因果循环,所谓尘世。”
“什么尘世?你为何死了还会在我梦里出现!”何润珠大吼一声,香梨的脸慢慢淡化,淡化。
继而原本秀丽娇小的脸颊,变成了一个烧焦的骨架,那双眼眸死死的瞪着她,那黑碳般的嘴角竟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轰隆——
她四周燃烧起熊熊大火,把她整个人团团包围。
何润珠大骇,转身用尽力气得奔跑,可饶是她如何奔,如何跑,她始终被困在那片大火中,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梦境至此,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