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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陈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解铃掏出一张道符,轻轻一摇,无火自燃,他把道符往空中一抛,火苗不大,微微飘动,不多时落在地上,半张道符已经烧焦。
解铃把三根香吹灭放倒,用泥土掩埋。我赶紧问怎么样了。
解铃摇摇头:“我的法术在这里没用,什么都发挥不出来。”他的态度波澜不惊,像是吃饭一样平静。
“怎么会这样?”
解铃说:“刚才我一动用法术,感觉像是被什么束缚住。简单来比喻,这个地方像是安装了干扰网,信号完全被屏蔽,发不出去。”
他顿了顿又说:“我还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目前推测只有两个解释。第一个是这里有更强大的力量存在,强过了我的法力;第二个是,我们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你什么意思?”老陈问。
“什么是法术神通呢?”解铃自问自答:“其实就是人和大自然的一种交流方式。现在法术没用了,我没变,变得只能是环境。有点类似重力,从地球迁移到月球或火星的时候,人的质量没变,可重力完全改变了。”
我着急问那现在怎么办。
解铃毫不在意,一耸肩:“没办法,只能走走看。”
我们闷头闷脑又走了十多分钟,老陈停下来,这次不用看洞壁上的箭头我也知道我们又绕回来了。老陈想想,从前面挤过来,说道:“往回走!”
我再一次回到队尾,只能跟着他们走,走哪算哪吧。
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又一次看到了墙上的黑色电话机。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解铃若有所思:“有意思。往外走的路变成迷宫,怎么也走不出去,而且路上消耗的时间恰好和我们走回来的时间相等。”
老陈道:“说明我们确实在一直往外走。迷宫只是路的一种形式。“
我听得迷迷糊糊的,问道:“那结论是什么?”
“没结论。”解铃说:“出去的路发生了即时改变,现在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继续深入。”
“越走越深还怎么出去?”我开始着急了。
解铃挠头:“置之死地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必死无疑,有时也能后生。探探看吧,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命运并不想我们走出去,它一直在推着我们向前,直到发现秘密的核心。”
老陈嘴角露出一丝笑:“那就走走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电话机:“跟我玩邪的。”
我们商定主意,索性也不往外走了,继续往里深入,看看会发生什么。
甬道渐渐变宽,四面是滴水声,一开始我们还能说说话,到后来话都不说了,气氛沉寂压抑。
走到一块宽阔的洞窟里,大家席地而坐,短暂的休息。
这里暗无天日,心情像是阴天雾霾,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走出去,一旦一辈子困死在这里可怎么办?
我正要翻水喝,突然看到不远处洞窟的拐角有团影子。我抄起手电照过去,是个人影,恰站在拐角的墙面里,只拖出影子而看不到人。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团影子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熟悉的人。
影子渐渐拉长扭曲,那人从拐角后面走了出来。我用手电去照,那人似乎感觉不到手电光亮。我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头上扎着发髻,身后背剑。
我打了个激灵,我靠,这不是鸟爷吗?
鸟爷在拐角处晃悠了两下,又退回去,影子渐渐消失。
我腾一下站起来,吓了老陈一跳,他皱眉说:“你又犯什么神经。”
“我刚才看见一个朋友。”我着急地说:“他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你也知道不可能,那就别过去了,这地方这么邪门,稍安勿躁。”老陈说。
我正迟疑间,鸟爷再一次现身,这次不是他自己,还提溜着一个人的脖领子,牙剑正别在那人的喉咙上。我一看就炸了,是尤素。鸟爷要杀尤素!
我失去理智,忘了尤素已经死了。在经历了穿越回去的那五天后,我下意识觉得,人的命运应该是可以重来的。
我背起包,朝着那个拐角奔过去。老陈和解铃反应极快,他们翻身坐起,在后面大吼:“回来!”
我急速往前跑着,后面是杂乱的脚步声。我很快来到拐角,用手电照,空空如也。再往前看,鸟爷的影子拖在下一处拐角,我大叫一声又跟了上去。
脑子全乱了,不管那是不是真鸟爷,不管它有什么目的,我都要抓住它。
前面的路曲里拐弯,不停地绕,鸟爷的影子不快不慢,永远出现在下一个拐角,像是一个鬼魂的指路灯。跑着跑着,我终于停了,面前是洞窟尽头,里面是狭窄的空间,鸟爷踪迹全无。
这时他们两个也跑了过来,老陈真是怒了,指着我的鼻子怒吼。解铃喘着气,用手电照着里面的空间,劝解老陈,说我们本来就没方向,走哪都是走,现在让马连科引到这里也未尝不可。
我这时候也冷静下来,肯定是那股神秘的力量用这种办法把我们引来。
老陈喷着粗气,指着我鼻子说:“马连科你要是再不听指挥,别说我替你爹教训你。”
我无话可说。我们仨人进了洞窟尽头的空间,地上用遮板挡着一块区域。我们把遮板清理干净,发现下面是一个类似深井的地洞,老陈捡起石子扔进去,石子不断撞击井壁,最后落到极深的地方,发出沉闷回响。
他用手电照着井壁,看到上面坑坑洼洼的,有许多凸起。他把手电插在腰上,一翻身下了洞,向下攀爬,看着我们说:“愣什么呢,下吧,人家都把通道布置好了,那就走吧。”
解铃招呼我一起下。这里虽然高,井壁却凹凸得当,下起来不费劲。时间不长,我们便来到井底。我抬起头,井口已经看不到了,上面黑森森一片,像是深夜里的月光。
“那是什么?”老陈忽然道。
我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光亮中远处的洞壁上隐隐泛着光亮,好像挂了什么东西。
“是镜子。”解铃说。
第一百零一章 解铃的心魔()
我们三人走过去看到,洞壁凹陷出一块椭圆形的区域,里面严丝合缝镶嵌着一个平面。老陈伸手晃晃,黑蒙蒙的表面上出现了人影,也向我们晃手。
确实是一面镜子。看样挂了很多年,镜面落着厚厚的灰尘。解铃用袖子抹净。里面的影像愈发清晰起来。能看出这块镜子并不是玻璃制品,而是一种天然形成类似水晶的镜面,反射出来的影像不算很清楚。
这种东西出现得莫名其妙,我吸口凉气:“别看了,镜子好像是最邪的东西。”
解铃没说话,用手一下一下抹着,把镜面脏东西细心擦掉。我还要催促,老陈暗地里拉我一下,轻轻摇头,然后撅嘴示意解铃。
解铃站在镜面前,我和老陈站在后面,我解读出老陈的意思,他是说解铃的表现有点怪,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们默默看着。解铃把镜面擦干净,退后一步。看着我们,忽然问:“你们看到了吗?”
“什么?”老陈问。
解铃轻轻抚摸着镜面。他的手竟然顺着一条看不见的纹理在滑动,说道:“看到了吗?这条螺旋线,一直在旋转。”
老陈打着手电照在镜面上,顿时一片亮亮的反光,有些刺眼。他疑惑:“什么也没有啊,解铃你看到什么了?”
解铃示意把手电挪开。他点亮头灯,细心查看着镜面,然后从背包翻出黑笔,开始在镜面上画着。
我们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
随着他的动作,我渐渐看明白他要画的是什么,解铃在镜面上画出一个层层旋转递进的螺旋圈。
我和老陈看得清清楚楚,镜面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个螺旋圈,不知解铃是根据什么画出来的。偏偏他画出的这个圈子。大小适中,层层相套,严谨得像是计算机算出来的轨道。
“你们都没看见?”解铃问我们。
我和老陈摇摇头。解铃喃喃自语:“你们看不见是对的。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老陈心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解铃道:“前面马连科遇到诡异的濒死幻境,回到了从前。紧接着老陈又遇到了迟到三十年的电话。现在终于轮到我了!你们看不见镜子上的圈是意料之中,因为这面镜子,”他顿了顿:“就是给我准备的。”
我喉咙窜了一下。老陈沉思片刻说:“那这个螺旋圈你以前见过吗?”
“见过。”解铃平静地说:“这是一个宗派的标记,那个宗派叫作三元法门。是关于修仙的古老的失传法门。”
听到这里我心颤抖了一下,想起黄九婴。
“这个宗派的修行者可以进入三元密境,在此中修行,最后大成而去。”解铃用手抚摸着镜面的螺旋圈:“此境界一共九层,层层深入,最后一层名曰‘无’。你们数数我画出的螺旋圈,一共九层,其实是三元密境的俯瞰图。”
他说得很简略,我和老陈没怎么听懂,大约就知道这东西和解铃有很深的渊源。
解铃看着镜子,目光深邃,像是看到了里面的另一个世界,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就进入了这个密境中,最后无影无踪。”
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我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
忽然老陈“咦”了一声:“镜子里的是什么?”
我赶紧去看,镜子里本来是我们三人模糊的身影,现在突然映出一团东西,不停地窜动。老陈先反应过来:“是火。”
我下意识回头看,身后是洞壁,根本就没火,再看镜子面,里面的火苗窜得还挺大,火势熊熊。
也就是说,镜子里已经不再反射现实的东西,而是出现了莫名其妙的一团大火。
解铃聚精会神看着,站在镜前一动不动,我竟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