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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转过弯……
“砰!”紧接着一阵骚乱。
李璟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刚才一直浑浑噩噩的头脑现在竟然清晰了起来。
她重重的摔到地上,侧脸擦着地面滑过。暗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流过眼前,模糊成一片血色。
她想抬手把眼前的血珠抹开,却根本抬不起双手。
果然是作孽太多吗?她嘴角扯扯。
竟然都不让她清晰的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
是,也许原本就是她不配。
从前听说,人之将死,会有最亲的人来接他。
不知道这满眼的血色后面,是不是她的丈夫在对她微笑呢?哦,不对,她的丈夫没有死,他们答应了她,会让他会活过来……他会重新拥有自己的生命,就像那个叶桃花一样……
哈哈……
而在那个没转过去的街角,臣良拍拍身边男人的肩膀。“这次我帮不了你了。”他看向躺在地上抽搐的李璟,摇了摇头。
池仲景回头瞥了他一眼,眼光晦暗不明:“你以为是我做的?”
臣良眉头一皱:“难道不是你?”他指指趴在方向盘上生死不明的肇事司机,再指指地上已经断了生气的李璟,“这样的巧合我才不信!”
“我说不是我做的,但没说是巧合。”他手掌向上翻来,李璟的手机出现在掌心。
熟练的开机,解锁,打开通讯录和信息——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她丈夫的电话,手机像是新买的。
即使是自己的手机,李璟也习惯性的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臣良凑过去瞟了一眼:“别告诉我这是她老公干的啊,我偷偷去看过的,那男的早就死透了!”
“有人领先了我们一步。”池仲景的眼神蒙上一层阴霾。
香港警察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隐约听到了警笛的声音。
臣良看了一眼池仲景,后者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办法,他抬起手把男人手里握着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然后手一挥,手机的残骸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肇事车的车下。
临走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李璟。
她的眼球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倔强的张得老大,直愣愣的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看的臣良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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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乙丙一晚上没睡着。早上七点,他抱着自己的手机走出房间,准备在十点的时候,估摸着老板也要起床的时间,给他打个电话,亲自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在房间里想了一晚上。
昨天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了,才会害得叶三被人绑架,虽然最后被自己的偶像救了回来,但女孩儿小腿上那片明显的青紫他不是没看见。所以内疚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主动请罪吧,说不定死的还干脆一点。
这样想着,陈乙丙站在叶三的门口发了半天呆。
“叮——”身后的电梯响了,出来两个人。
陈乙丙下意识的回头——腿一个发软,竟然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听着也很疼。
池仲景和臣良两道视线,瞬间都落在了陈乙丙的身上。
“这怎么了?”池仲景没说话,臣良倒是挑挑眉毛,走上前,俯身搭上陈乙丙的手臂,“咱中国早不流行这一套了,没事儿跪啊跪的多疼啊……”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转头问身后的男人,“你的学生难道就是这么教育的?怪不得几年就收一个学生。”说话间,旁边的门也“咔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叶三和几个女生愣在了门口。
陈乙丙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该怎么向她们解释,他真的只是腿软而已啊!!
“我说师兄啊。。。。。。”叶三眼下的肌肉一阵抽搐,“你就这么拜倒在臣良师兄的牛仔裤下了?这种事原来是可以这么公开的吗?”她故作惊讶的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啊!难不成是求婚!”
求你个蛋!
叶三越说越离谱,陈乙丙在地上听着,恨不能立刻爬起来上去捂住她的嘴——但是他还是没动,因为老板就站在他身后,双臂在胸前抱着,目光落在他的后背,像是把剑直插心口。
他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老板是在吃他和臣良的醋。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能真的冲上去捂住叶三的嘴。
可是老板。。。。。。他真的很想站起来啊!
几个女学生带着“我还想留下继续看事情的后续但无奈实在是有事要去做”的遗憾表情进了电梯。电梯门刚一关上,陈乙丙就像是屁股下面塞了炸弹一样“蹭”的跳了起来。
叶三觉得有点好笑:“师兄,你刚刚为什么一直跪着啊?”明明就很丢人啊!
陈乙丙阴郁的瞥了她一眼,张张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闷闷的小声嘀咕了一句:“憋问了,都是我自找的!”
“什么?”叶三没听清他的话。陈乙丙恐叶三继续问下去,急忙转开话题:“哎老板您什么时候来的啊!”话一出口他就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傻逼中的战斗逼。
果然,池仲景用看傻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猜。”
陈乙丙眼泪流流:“我。。。。。。我,我猜是。。。刚刚?”事情昨天晚上才发生,老板就算是有通天之力,也不能昨天晚上就赶来吧?
池仲景:“哦。”
哦是。。。。。几个意思?
说完这句话,他就越过陈乙丙走到叶三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她长裤包裹下的小腿。叶三立刻心领神会,露出大大的笑容:“没事了老板!已经不疼了!”她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显摆似的在他眼前晃晃:“你的神药!我可是带着呢!”
池仲景朝臣良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齐朝屋里走去。
陈乙丙:“。。。。。。tat!”人家被抛弃了口牙!
臣良走在三个人的最后,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抬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你们老板泡杯茶,他好这口。”
陈乙丙立刻感动的无以复加,激动地说道:“多谢偶像指点迷津!”说完还煞有介事的九十度大鞠躬,一侧身就溜回房间从自己包里翻茶叶去了。
“老板,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进了屋,关上门,叶三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她坐在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下巴轻轻抬起,“别以为我睡着了就不知道,你肯定是跑出去做什么坏事了!快从实招来!”
虚张声势的说完前面一番话,她小心翼翼的凑到池仲景面前,问道:“你们把李璟怎么样了?”
她猜到了。
其实也不难猜。
从昨天晚上池仲景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八成是要收拾李璟了。
她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李璟,而是害怕池仲景会因为自己的事情招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第66章 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
池仲景倒也没瞒她:“死了。”他的语气甚是平淡,就好像这件事自己也只是听说一样。
虽然猜到了结局,叶三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沉默了半晌。
人大部分时候是这样的,平时对身边的某个人或某种行为厌恶至极,但一旦那个人真的冷不丁出什么事,心里还是会有点闷闷的。
这就是人心对于罪恶和错误所能留下的最后一点宽容吧。
“也算是罪有应得。”不过叶三还是点点头。
她凑上去拉住池仲景的大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摩挲着:“可是你。。。。。。”她虽然不知道池仲景与臣良之间关于法则的问题,但是他了解池仲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管李璟,除了她是自己学生的妻子这一个原因外,一定还有别的顾忌。
池仲景抬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嘴角轻轻抽了抽:“我们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叶三歪歪脑袋,“巧合?还是还有别人想杀她?”
臣良接话:“应该是后者。”
“哦。”叶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在黑白两道多年,估计也结下了不少仇人,她来香港,也算是异地作战,我如果是她的仇家,也会抓住这个好机会。”
臣良闻言,和池仲景对视一眼,然后说道:“我们起初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就怕。。。。。。”池仲景突然不轻不重的瞟了他一眼。
臣良立刻一个激灵:“没什么没什么。”他急忙说道,“是我们运气好。”他看着男人窝在沙发中,用抱枕遮住一般的脸,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叶三不疑有他:“那就好!”她长舒一口气,放松的伸开手臂,扬起下巴,“好了好了,现在总算也是雨过天晴了!”
池仲景瞥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坐着的表情欢快的某人:“刚才你出门,是要去上课?”
叶三表情一僵。
池仲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冲她摆摆手。
叶三瘪着嘴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桌子,默默的背在了肩上,可怜巴巴的回头望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
呃。。。。。。她刚才确实存了点小私心来着,以为老板来了,自己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她撅撅嘴,蔫蔫儿的出了门。
三秒钟之后,她突然风一样的从门口冲了回来,不顾臣良在场冲上来对着池仲景的薄唇狠狠亲了一下,然后脸涨得通红,什么话都没说,“蹭”的蹿了出去。
臣良看着那个脸上明显写着“意犹未尽”的男人,痛心疾首:“你们这是虐狗啊!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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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仲景并没有在这里呆很久,准确来说,下午叶三下课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空空荡荡的了。
叶三在门口愣了几秒钟,才勉强忽略掉心头强烈的失落感。
往常还算温馨的小屋,因为一个人的一来一走,而变得冰冷了许多。她站在门口,看着窗户旁轻轻飘动的淡蓝色窗帘,顿时觉得心中下起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