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鲫姥姥明确的摇了摇头:“我也知道,你在为我忿忿不平,觉得王女那个小丫头凭什么能骑在我头上。让我来告诉你吧,不是我怕她,打不过她。鲫姥姥我打不过拗不过的人多了,但我不会因此而退缩或让步。”
“那是为什么?”胡琴问。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乱了。宿命之风再次一刮,什么都乱了,我和王女必须扭正它,让它恢复到之前的平静。所以我得和王女合作,让那些扭曲它的人从哪来就回到哪去,包括你,胡琴。
你对我的子孙后代们犯下的错根本无可原谅,可我非但不追究你,甚至想帮助你逃过这个劫难。我试过了,带你到三足城。可是现在,一切都要回归原点,该受的惩罚,该走的命运,你就得继续走。”
鲫姥姥字字铿锵起来:“胡琴,你看啊。”
她放开了胡琴,并让她抬头看:“这些,就是终结这扭曲的世界的星星们,它们越来越密集了,说明那个时刻即将到来。你再看看这观星池的水。”
鲫姥姥指着池子说:“你是知道的,以前的我只要手轻轻一挥,便能翻起惊涛骇浪。可如今的我,只能藏在这女星宫里,披着一件圣水做的外衣,企图它能拯救一切……不可能啦,痴人说梦而已。
所以胡琴,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早点了结这宿命吧。我们需要白星,需要红星。你是一条引线,能帮姥姥我,好好引导红星吗?”
鲫姥姥的语气十分诚恳,她的确想好好开导胡琴,可惜胡琴半知半解,无法完全参破鲫姥姥话中的玄机。
因此,鲫姥姥干脆又道出了另一层玄机:
“我还有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朋友,多久呢?我不太记得清了,大概有两千年以上了吧。它是一颗金灿灿的银杏树,它本来可以活得更久的,三千年、四千年,甚至一万年……但是它放弃了。
我这个朋友啊,从出生开始便悠闲的伫立在一座山头上。那时,山的周围很荒凉,在它身旁出没的,全是些虎豹豺狼,它感到很孤独。
后来,它渐渐长大了,那座山的山脚下也有了一个小小村子。村子越来越繁荣,它的跟前也变得门庭若市起来。因为人们会赶着牛羊从它身边经过,有时把它当做一种寄托,也有人跟它分享喜怒哀乐。
它时常对我说,人类真是感情丰富的生物,他们比那些豺狼虎豹有趣多了。
它开心极了,再也不觉得孤独无趣了。尽管没过几十年,一批新面孔总是会替换那些它熟悉了的面孔,但它知道,那是人类难以避免的轮回。有新生儿降生,就会有人化为星尘。
就这样,它享受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和人们带给它的欢声笑语。直到那一年,突然再没有人赶着牛羊从它跟前过了。
它又陷入了孤独,在无穷无尽的生命中重新陷入深深地孤独。它纳闷极了,人们都去哪了。
然后那一天,终于从小村子里走来了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青年,他最终迈不动步子晕倒在了它的身下。
它认出来了,这个青年,是不久前才出生,放牛总会经过它身前的小牧童。
它不明白,怎么才一眨眼功夫,这孩童竟长这么大了。后来它细想,原来并不是一眨眼的功夫,而是生命对于它来说太无足轻重了,它几乎感觉不到它的流逝,但自己的一眨眼,就是普通生灵的十几年啊。
后来,它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再赶着牛羊,欢声笑语从它身旁经过了。原来是村子里闹饥荒了,老天不愿意降雨,大地干涸,没有庄稼没有牛羊,村民几乎都饿死了。
对它来说,这也只是一眨眼的事。它并没有感到饥渴,但人们却在它眨眼的功夫间,煎熬苟活了不知多久。
在被饿得皮包骨头的青年出现的那天,我这个朋友它死了。
死之前,它把自己的养分和生命力送给了大地,让大地开出了五彩斑斓的花儿,再祈求我分一些雨水给村子,让它周围长出了野菜和浆果。村子里的人通过采食野菜和浆果,熬过了饥荒。
后来,人们很纳闷。熬过了饥荒,终于等到大地重生,万物都在复苏,可为何这颗巍峨的老银杏树反而腐朽了呢?人们觉得,是银杏树贡献了自己的生命,唤醒了大地,拯救了他们。于是,村民将大树的躯体供奉了起来,给它挂上了红丝带,每天每年的来朝拜它,热热闹闹的。
它真的死了吗?我很好奇。
后来,我时常化作云彩去探望它。有一天,我发现,老银杏树的枯干上,抽出了一颗新的绿芽。我欣喜若狂的呼唤它,但它没有回答我。我想,它是不是重生了,刚刚醒来,还听不见我的呼喊,或是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婴儿,还不会说话……”
故事到此,鲫姥姥沉浸在了里面,一个关于奉献的神话的故事,不知其真假。
“我并不是要效仿我的老友银杏树,也没觉得它的自我牺牲有多么高尚。我只是思考过、寻找过答案,也慢慢的体会到了,再没有人快快乐乐的从它身旁走过的那些年,它感到的孤独和寂寞,一定比两千年来的任何一段时光都来得刻骨铭心。
胡琴,你也需要答案,也必须跟红星一样自己去寻找。”
鲫姥姥语重心长,期望她能懂得自己苦口婆心的用意。
第七十一章 多重与抽象()
“你知道,什么是时间么胡琴?”
又来了,鲫姥姥无始无终、让人不得要领、且似有玄机的问题。
胡琴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没有作答的意思。
“哈哈,好吧!那红星小姑娘,你来说说,什么是时间。”
见胡琴不回答,鲫姥姥立刻把问题抛给了满胜胜。
满胜胜眨巴眨巴眼睛,想着胡琴都能扮酷不理她,自己也索性不答,或者摇头假装不知道糊弄一下好了。不过,一抬头,她发现鲫姥姥正用殷切不已的目光盯着她,只好盛情难却的回答了。
时间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笼统了,她思考了一下,随便一答:
“时间就是……你问我几点了,我看了看表,回答了你,这就是时间啦。”
满胜胜觉得这个问题,是没有固定答案的。毕竟时间是非常抽象的东西,不能单纯从广义或狭义的某一方去给它下定义。而且……满胜胜不确定鲫姥姥是否听得懂,什么叫“手表”。
“哈哈哈,没关系,你的回答简单明了,我能听懂。”鲫姥姥说。
满胜胜赶紧捂住了胸口,心想这老太太会读心?还知道手表是什么东西!
鲫姥姥继续沿着池子边缘踱步向前,边走边慢慢说到:
“其实,时间是捉摸不透的。它是自己的王,不可能任人摆布,也从不偏袒任何人。时间又是周而复始包罗万象的。
三足城的时间早就停止了,当很久之前,太阳照耀在雨噬林外再也不动的时候,便停止了。三足城的人们,被时间永远困在了黑暗之中。但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时间又似乎没有停,它反而更加疯狂的追赶着三足城的人们,为了赶上另一个时间的步伐。所以,时间又是多重的。
你背负了多少重的时间?是被时间追赶着?还是你的时间已经停止了?”
鲫姥姥突然指着满胜胜,言笑不苟的问。
满胜胜愣了一下,这回,她可是真的被问懵了,赶紧无知的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答案。
鲫姥姥转了个身,还是沿着池边朝胡琴走了回去:
“所以,你得去寻找答案,否则就会被时间耍得团团转。胡琴也是一样,你的时间,停止了吗?”
鲫姥姥走回胡琴跟前,也摆出言笑不苟的脸,一本正经的问了她。结果可想而知,胡琴根本没有作答的意思。
“你更答不上来,所以,跟红星一起寻找答案去吧。”
说罢,鲫姥姥走回了她之前一直坐着的位置,也就是满胜胜所在的舞台的正对面,缓缓坐了下去。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表情也有些麻木了,不知是乏了,还是终于开始介怀胡琴这目中无人的态度。
其实满胜胜很是疑惑,她到现在都还没看明白胡琴和这个鲫姥姥到底是什么关系。按理说,鲫姥姥在这三足城的地位,不是太后,也该算是太后摄政皇之流,而且看起来还很有能耐。怎么胡琴,就敢在她面前不停的造次和摆脸子。
“好啦红星小姑娘,这些你以后都会知道的。”鲫姥姥突然说。
满胜胜尴尬的转了转眼珠子,心想又被读心了?
“也不能老在这磨叽,毕竟宿命这事儿,要一语道破是不可能的,先顾好眼下要紧。红星小姑娘,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可要铭记在心啊。”鲫姥姥接对着满胜胜说。
刚才说的话?那么多还神叨叨的,哪句啊?满胜胜不明白。
“我让你为我写一首歌,如果这首歌能打动我,我就把你送回到你的世界去,和白星一起。怎么样,你答应吗?”
“真的能回去吗?跟魈居一起!”满胜胜激动的看着鲫姥姥问。
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鲫姥姥点了点头,提点她到:
“这要费点时间,你的歌必须打动我,也只有一次的机会,而且,必须在那个时间唱给我听才行。”
“那个时间?”
“没错,那个时间。不能早,早就没效果了。也不能晚,晚了,一切就来不及了。”
“那……到底是哪个时间啊?”
满胜胜越听越糊涂。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没人能琢磨和驾驭时间,所以我也说不准那个时间究竟是什么时间。你自己拿捏去吧,觉得时机到了,自然就成了。在那之前,你就安心的,留在三足城吧,具体的,胡琴会给你安排。”
“胡琴。”
说罢,鲫姥姥叫了一声胡琴,不过她还是没答应。
“胡琴。”
她又叫了一声,语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