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我们…;…;”刘子宁咬咬嘴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我懒得废话,直接往里头闯,只见死人脸和三叔正全神贯注地在查看一具尸体。
就是那个姓蔡的表舅公,此时身上的衣服被扒光,赤条条地躺在桌上,胸腔至腹部,被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来主刀的是那个死人脸。胸腔也被打开了,一团血淋淋的东西被取出来正托在他手上。
我一进门,谁都没朝我瞧上一眼,只顾盯着那东西看。我本来想说事情来着的,但一看到那东西,不由也被吸引住了。
我从小跟着三叔给尸体缝过线,补过损,对人体脏器也并不陌生。死人脸从姓蔡的胸腔中取出来的,是他的一颗心脏。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心脏,整个已经裂成了七八瓣,看着像开了花似的。
我过去扯了扯三叔的袖子,说:“搞什么鬼?这人的心怎么裂了?你们给整的?”
三叔看了我一眼,说:“胡说八道什么,是他自己弄的。”
我不由好笑:“骗鬼呢,这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给弄裂了?还裂成朵花似的?”
死人脸阴森森地道:“这人是活活被吓死的。”
我也有仔细观察过姓蔡的尸体,我承认死人脸说的有几分道理,从姓蔡的面相来看,确实跟那些被吓死的人有点像,只不过他的死状更恐怖,表情更夸张。但就算这人是被吓死的,总也不至于把一颗心给吓得裂掉吧?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但死人脸和三叔的脸色都难看得紧,似乎又不像在说笑。三叔问我:“这么晚不睡干嘛?”
我这才想起来,立即把刚才在走廊里看到事情说了。三叔让我赶紧带路去看看,死人脸把心放回那姓蔡的胸腔里,把手套一脱,也随着其余人等跟我们一同前往。
走廊里被拖出来的血迹还在,看上去触目惊心。刘父当时就急得直跳脚,一群人寻着血迹找过去,就发现血迹是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锁门。
刘父冲死人脸和三叔看了看,见他们并没有特别的示意,立即就带着人闯了进去。打开灯一看,屋里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床上和地上溅满了血,满屋子的血腥味。
随后进来的几个年轻人当时就吓得面如土色,刘子宁捂着嘴站在我旁边,看了房里一眼,就惊呼了一声:“这是小舅舅房间啊!”
刘子宁说的小舅舅就是她母亲最小的兄弟,今年三十岁不到。这房间是刘子宁这位小舅舅和新婚不久的小舅妈住的。
刘父等人脸色大变,当即派人把宅子里所有人都叫起来,把整个宅子搜了个遍,终于在一处柴火堆里,找到了血葫芦似的小舅妈。这女人死不瞑目,满脸的惊恐,喉咙上被割了深深的一刀,身上更是被划得支离破碎。
刘子宁当时就哭了出来。她跟这位小舅妈虽然见面不多,但感情向来是不错的。刘父气急败坏,大叫:“给我找!快给我找!”这是要赶紧找宁姐姐她小舅舅。
死人脸冷冷地道:“所有人不得走出宅门,找到人立刻捆起来!”刘母问询赶过来,一听就差点吓得昏了过去,刘子宁赶紧去扶了她母亲进去休息。
整个刘家大宅顿时就乱成了一片,各种鸡飞狗跳。
第十八章 白骨钉()
三叔找到刘父,让他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全部集中到前厅。等我过去的时候,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几个小孩子更是从睡梦中被大人抱出来,搓着眼睛睡意朦胧,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事。
刘子宁正在那边陪着她母亲说话,母女两眼圈通红,直掉眼泪。刘家那老太太,一脸铁青地坐在正中,柱着个拐杖,小眼睛溜圆,恶狠狠地瞪着门口,不停地咒骂着什么。
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了会儿,就听到外头一阵惊叫,然后一群人的脚步声响起,隐隐听到“抓住了!抓住了!”。刘母腾地就站了起来,想要冲出去看,被刘子宁给拦着。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到死人脸和三叔疾步迈进厅中,身后一群年轻人抬着一个人进来。
那人浑身血迹斑斑,被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双目呆滞,不断发出“荷荷”的声音。刘母当时就大叫一声,想要冲上去,被刘子宁死死拉住。
这个被大伙捆上来的人,就是刘子宁她小舅舅。据刘子安他们说,当时找到人的时候,他小舅舅拿着刀像疯了一样冲上来,差点又把一个人给扎了个透心凉。
幸亏有死人脸的提醒,他们又人多势众,总算把人给按住了捆了起来。见弟弟这副血淋淋恶鬼似的模样,刘母一激动,又昏了过去。
刘父焦急地上来问:“元其怎么会突然发疯,居…;…;居然把…;…;”
死人脸嘿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不是发疯,是你家那小女娃借了他的刀。”
他这话一出口,整个厅里人顿时都吓得面如土色。
“您…;…;您不是说她进不来吗?”刘父也是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鬼丫头八成还有魅惑人心的本事。”三叔插了一句,又把当时发生在二赖子和王伯身上的事说了一遍,“当时这鬼丫头还困在棺材里,尚且能蛊惑了两人来盗尸,现在出来了,就更了不得了。”
这下子,厅中众人当场就炸锅了。这鬼鬼怪怪的还能防一下,可这蛊惑人心怎么防?谁知道坐在身边的人会不会突然捅自己一刀?刚刚刘子宁的小舅妈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他丈夫砍得血肉模糊。
当时就有人坐不住了,说他们本来就跟刘家这趟浑水无关,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大家一窝蜂冲出去,外头的女鬼肯定顾不过来。这说法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赞同,都是一些刘家的亲戚。
刘家那老太婆一见这情形,当即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哭起来,说都是他们刘家对不起大家伙,连累了各位亲戚。哭完之后,顿着拐杖站在门口指着外头破口大骂:“你个小野种啊,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来杀我啊!杀千刀的贱胚!跟你那个妈一样就是个贱人!别给我逮着,非得把你个贱种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妈的,这死老太婆又叫又跳的,跟神经病一样,吵得我头疼。
刘父吓得面如土色,赶紧就去劝她老娘别再火上浇油咯,被那老太太一拐杖抽了回去,骂道:“不就是个小贱骨头,让她来啊!看老娘抽不死她!”
最后还是死人脸沉着脸喝了一声:“都给闭嘴!”他的声音虽不如何响亮,但颇有一股威慑力,厅里都是就安静了下来。
“想找死的尽管出去!”从死人脸的口气中听出了几分不耐。刘家父子几个都是当时在场亲眼看过死人脸剖开表舅公的胸腔,取出那颗裂成七八瓣的心的。当即就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果然把一些原本蠢蠢欲动要逃出去的人给镇住了。
死人脸取出一沓黄符,让刘子安发下去,每个人一张,贴在心窝,切不可撕下。这道符叫做“活符”,只要活符无恙,就不用担心。一旦活符烧起来,就说明有阴邪煞气侵体,必须立即把这人制住。
众人将信将疑,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这符就成了救命稻草,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贴在心口位置。我也拿到了一张符,在心口贴了,也没其他什么感觉。
三叔让人取了一瓶醋,混合了童子眉和朱砂,再取了一片柚子叶,沾了一点三者混合的溶液,命人按住那个元其,然后一把将柚子叶按在了他脑门上。
那元其顿时一阵抽搐,身子古怪地扭动起来,力气巨大无比,几个人都差点按不住。足足过了有一刻钟时间,终于停止了挣扎,安静下来,紧接着突然就开始大口呕吐,吐出许多又腥又臭的黑色东西。
三叔松了一口气,说:“行了,过段时间就会清醒。”
众人忙将人抬了下去,却不敢立即松开绳子。
刘子宁过来找我,眼圈红通通的,显然刚哭过,问我他小舅舅会不会有事,三叔能不能治好他。
我安慰说:“没事的,我三叔说行,那就肯定行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三叔刚才用的方法,他以前也教过我,只不过我从没当回事。
刘子宁“嗯”了一声,红着眼说:“堂妹为什么就这么恨我们家呢,非得把人害光了她才开心吗?”
我不由默然,迟疑了片刻,问道:“宁姐姐,你家堂妹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刘子宁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平时在外地上学,是因为家里出事才赶回来的。听说是有人偷偷溜进我家,想对堂妹动手动脚,我堂妹反抗,被那人给害死了。”
“可是…;…;可是就算这样,堂妹也该去找那个凶手报仇啊…;…;”刘子宁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这段日子以来,家里人接二连三的出事,显然对她打击极大。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事好像有点奇怪,宁姐姐你堂妹出事后,家里也没报警,反而把事情瞒了下来。我跟三叔打听过,附近人家都没人知道你家堂妹出了事情。”
刘子宁愣了一下,说她起先也觉着这件事情有点蹊跷,不过她问过父亲,说是钟先生交代下来的,而且严令家里人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对了宁姐姐,听你哥说,几年前你二婶出事的时候,那钟先生也来过你家,是不是有这回事?”
刘子宁脸色突然白了一下,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正想多问几句,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只见坐在我们附近的一个中年女人,贴在她心口处的那道符诡异地自燃了起来。我急忙大叫一声:“快按住她!”
那女人咭的一声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四脚并用,在地上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