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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邹明远轻声问,用被子盖好他。
“想嘘嘘。”远游已经趴在邹明远的身上借力,翻身下地。“我自己来。”
邹明远有些想笑,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再长大一些,能照顾小西了,是不是他和悠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排着队一样,先是远游,接着是小西,去了洗手间解决,然后迅速爬回被窝,睡眼惺忪的问着。“爸爸?”
“嗯。”
“唔,你醒了啊。”远游问道,把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暖着。
“是啊,嘘,妈妈还在睡。”邹明远笑了,把俩孩子抱住,靠在自己怀里。“咱们再睡会儿,至少到十点。”
小西打了个喷嚏,这里的空气湿度大,她小鼻尖蹙起,紧紧的裹住被子。
“爸爸,你要去看soe***话,一定要叫醒我哦。”远游还有些不放心的,抓着邹明远的手。
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帮得上忙,所以,义不容辞。
“好的。”邹明远的手伸过去,和他打了勾勾。
远游终于安心了,小西的长发软软的只垂到自己的肩膀,扎在脖子里,痒痒的。
soe奶奶因为得知邹明远多次联系未果,又亲自来还碰壁的事儿,感到不好意思,商量着安排了手术日程,提前让邹明远在医院住下。
“爸爸,你要乖乖的哦,我们都在这边呢。”远游算是熟悉这里的,他跑来跑去的给旁边几个病房的病友发放小礼品。
小西则乖乖的躺在邹明远旁边,抱着他的手臂。盯着一盘水果,流口水。“叔叔,饿吗?”
“刚吃过午饭,不饿。”邹明远还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就笑了笑。
“哦,那边的一颗苹果,看起来特别好吃。”小西砸巴嘴,舔了舔唇。
“……”邹明远没批准,但也没反对。
总这么吃下去,成了小胖妞,怎么办?
悠悠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看着点孩子,把零食和水果放这么近,一点都不合适!
“成小姐,刚才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soe奶奶是主刀医生,旁边还站着几个医生作为助手,那些都是她的弟子。
成悠悠捂住眼睛,她不想去思考。
“风险是一定会有的,照邹先生的情况来看呢,血块已经不可能自动消融。保守治疗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想恢复视力的话,只能是采用手术疗法。而且,再拖下去,就会错过最佳的手术时间,况且,有血块在脑部压迫神经,还会带来其他的隐患。”soe奶奶提前将这些都一一告知,在手术中,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出现,谁也料不到。
不过,他们有专业的技术,相信一定是会处理好的。
成悠悠看着手中满满四页纸上写的可能情况,手脚冰凉,想象着那些可怕的事。
“是因为听不懂吗?去找一个翻译过来。”soe奶奶说了很多专业词汇,她想了想,一直不回答的话,是不是因为语言不通。
“不不不,我能听懂。只是,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害怕,哪怕出现任何一点点的误差,我不能再次失去他了。”成悠悠泪眼模糊,眼前的字迹变得不那么清晰。“我想要百分之百的痊愈,可以吗?”
“哦,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即使是我们这个团队,打开过非常多病人的颅腔,但是,我们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成功。”soe奶奶在进行术前的家属签字,可没想到,居然进行不下去。
“不行,他还那么年轻,我们还有孩子,两个。如果不成功的话,我们要怎么办。”成悠悠嘴里念念叨叨,她知道没有人会来同情,也明白她说的是无比客观的事实。
“我想邹先生应该很清楚了,如果不成功,或者是在手术过程中触碰到大动脉,那么……很难抢救。所以,在这一条里,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这个了。”soe奶奶在纸上指了指,那里用黑体字,加重的写了出来。
“让我想一想,好吗?谢谢您了,我想……我真的要跟他商量一下。”成悠悠以前不理解邹明远的矛盾,现在手里握着那么多的可能性,简单的一条,对于她来说,简直比天塌下来还可怕。
毕竟是在脑部中的血块,取出来,谈何容易。
“可以的,你跟你丈夫好好考虑下。但是我要说的是,成小姐,放轻松点。要相信我们,有这个实力,可以拯救你的丈夫。而且,我们的胜算,非常大。这些意外的出现都是百分之零点几,或者是百分之几的概率,只不过是要让你了解下的,不要那么在意。”soe奶奶话到此处,就不再说。每个人对待事物都有不一样的看法,乐观的人,看到的是甜甜圈。而悲观的,却是看到了那个大窟窿。
因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才难以决断吧。
成悠悠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碰到了远游,顺手将他的手牵着,往病房内走。
“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又哭呢。”远游将妈妈脸上的泪痕抹去,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事儿,妈妈很好。”成悠悠没有什么力气,她耳边听着走廊上来来去去的脚步声,那一下下的,似乎踩在自己心头,将所有的心事,击落又碾碎。
小西正心满意足的啃着苹果,见到妈妈和哥哥回来,赶紧藏到背后,嘿嘿的笑着。“妈妈,我只咬了一小口哦。”
“苹果太大了,你和哥哥分着吃吧,都不要吃太多,等一下,要睡午觉呢。”成悠悠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上面扎了两个辫子,还系上粉纷嫩嫩的蝴蝶结。
“嗯嗯嗯!”小西听话的将苹果递给远游,没吃的那一边对着。“哥哥,我们一起啃啃啃吧!”
两个孩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咬着,时不时传来欢笑声,吞咽声。
邹明远坐在病房的小沙发,脸对着窗外,阳光透过来,照在他脸上,那颜色显得有些苍白,隐隐的可以看出肌肤下的淡青色血管。他并没有穿病号服,衬衣袖子挽起来一寸,在手臂上卷着,细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有力,长腿支着,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显得美好无比。
成悠悠走过去抱住他,搂着他的腰,将头拱在他的怀里。“明远。”
“嗯,怎么了吗?”邹明远回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顶。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成悠悠的声音中还残留着刚才的悲伤,轻轻的,淡淡的扫过。
小西一听这话,就嘿嘿的回头去看,小手上面沾满了苹果汁。
“孩子们都在笑话你呢,不用说,我知道。”邹明远不知道她情绪变化的原因,只摸到沙发旁边好像有几页纸张。
“我爱你。”成悠悠抬起头,对上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我很认真,说出来的,都是我的心声。”
“爸爸,我也爱你!”远游跟在后面表达爱意,他所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喜欢就大声说出来、
小西一愣,原来这是四人聊天组啊,那怎么能少了自己!“叔叔!我也爱你!唔,我叫你爸爸好了,爸爸,我也爱你!哥哥,你的爸爸也分给我一半,好不好啦。”
“好!没问题!”远游很大方,有更多的人爱爸爸,更好!
“我也爱你们,当然了,悠悠,我也爱你。”这是个集体表白的日子吗?怎么感觉那么隆重呢。
成悠悠本来难过的心情被破坏殆尽,俩孩子还真的是将气氛搞得热闹起来,也就是这样,让邹明远想重见光明,可也就是这样,才让她在矛盾,要不要赌一把。
“是关于手术风险的签字问题吗?傻丫头,签字吧。”邹明远想了想,这么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成悠悠与他贴的很近,她不松手。“不要,我害怕。”
害怕好不容易能这么真实的看着你,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
“可是,我想看看你,看看孩子们。”邹明远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来是因为他相信,如果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都救不了的话,没人能拯救自己。二来是,远离家乡故土,如果死去,那么就化作尘土,不必再回去了。
“但是,那个上面……”写了很多会出现的意外啊!
“不用看的,那都是把所有的可能性的都写上。比如,咱们家的北北,我也会担心他长大之后成绩不好,个子长不高,能力慢慢退化,甚至最后讨不到一房媳妇。你说,我这些思考有没有道理,可都会出现吗,我想啊,全部都不会的。”邹明远拿远游做例子,他已经考虑好了,谁都不能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还是……”
“害怕承担责任吗?算了,我自己来签,反正我是有行为能力的人。”其实,在法律意义上,成悠悠跟邹明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邹明远忽然想起这一点,那口闷气,就堵在心口处。
“我来!”成悠悠成功的被他激将,拿出笔,也不看了,刷刷刷的签上大名。“其实,我想的是再晚一些,等远游和小西长大一点,他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等那个时候,你再做手术,我什么都可以陪着你。”
她想说的是,死也不怕。黄泉路上,有人作伴,总归是好的。
可她又有点迷信,这样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傻丫头,早晚都有这么一遭。看不见的话,挺难受的。就这样吧,乖,去把手术同意书交给医生,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的模样了。”邹明远笑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比过去的三年里,多了数十倍。
成悠悠被他的笑感染,也跟着笑了站起来。“刚才在路上,都有人叫我阿姨了呢!”
还说傻丫头呢,这么chong溺的称呼,都不大贴脸了!
“智商又不会跟着年龄一起增长,你只会越长越笨的。”邹明远毫不留情的戳破,也不管是不是在孩子面前。
成悠悠脸上一黑,郁闷的捏着手术同意单,就往外走。
交完后还没折返回来,手机就响起熟悉的铃声。
“悠悠,瑶瑶呢?”
是张肖,他的声音显得很急切。
成悠悠有些诧异,难道瑶瑶离开,没有告诉他吗?“瑶瑶没有联系你吗?她昨天说,哦不,前天,不对,咱们有时差,她说她走了。”
张肖能打通成悠悠的电话,还是稍微镇定了一点。“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陪明远……”对了,还不能说是看病!他眼睛的状况得瞒着。“我们一家人,出来散心了。”
“瑶瑶有没有跟你们一起。”张肖问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