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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袁术已经势不可挡了,士人们便收起了抵制之心,皆有了投效之念,这也是此次入南阳,在宛城有个大惊喜在等着他!
书接上文,听了袁术的话,陈群也有些无奈。他们“颍川七友”庚道跟他已经投效了袁术,钟繇在长安,戏忠、荀攸在曹操处,荀彧在袁绍处(陈群还不知道荀彧已经回到了颍川长社),郭嘉不知所踪,哪里还有其他大才之人?
颍川之地也就学风不错才能聚集如此多的英才,但是再多也是有限度的啊。
想了半天陈群也没想起还有谁来。
这时候袁术开始诱导陈群道“汝可知郭嘉,郭奉孝现在何处否?前次宛城一别某便再也没见过他。”
“哦,主公入颍川之前便见过郭奉孝?”陈群好奇的问道。
“然,还是两年之前的事了,其游历南阳,被某遇到。其本以投效与某,但却突然不辞而别。某不知其是何意,后来入颍川某也在阳翟外郭家亭其老家寻过他,但是其外出久矣,不知所踪!”袁术遗憾的说道。
“郭奉孝,鬼才也!其性格放浪不羁,天马行空,随遇而安也!主公是否有何言冲撞了他,才让他如此不辞而别?”陈群问道。
“某之前也细细想过,自认并无甚过激之言论啊!”袁术说着陷入回忆之中,想着当时跟郭嘉同席饮酒的场景,就不自然的露出了笑容。
陈群看着突然发笑的袁术,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想知道,到底郭嘉跟他主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袁术入颍川之时,颍川的士族都分析过袁术,都觉得袁术是明主,可以托付家族的那种明主。既然他们看的出来,郭嘉之才还在他陈群之上,如何看不出?
于是陈群问道“主公可曾还记得当时的话语,可不说给某听。某替主公分析分析其中缘由。主公为当事之人,殊不知:当局之谜,旁观者清也?”
“哦,如此也好,想当初,某等是在酒楼相遇,其舌辩群儒,然后……”袁术陷入了回忆之中,尽可能多的把当时的话语还原。
陈群听着无不羡慕,原来当初袁术跟郭嘉还有这么一段啊!郭嘉识人之能,颍川无人能比也!但是听着听着,陈群就发现其中的不对了。
袁术可能没意识到,但是陈群久在颍川,对颍川之人的情况最是了解。“颍川七友”之中五人是大族出身,唯有戏忠、郭嘉是寒门出身。因为是寒门藏书很少,家学不达,没办法两人便就读于荀氏开办的颍川书院之中。陈群等五人也去颍川书院旁听过,所以七人才会认识,相熟,发展到挚友的身份。
以当时颍川书院与鹿门山书院之间的龌龊,郭嘉怕不是害怕投效袁术以后,袁术多用南人,他这颍川人得不到施展吧!谁又能想到,南阳的发展居然是先下的豫州,现在豫州系在慢慢的强大,未必不能跟南阳系分庭抗礼。
想必郭嘉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吧!陈群想到此处就有些忍俊不禁了,你郭嘉也有失手的时候!想当初他们饮酒作对,赋诗做歌的时候,郭嘉可从来是没有输过的。没想到出仕的时候,却败在他陈群手下,这如何让陈群不欢喜?
不过以郭嘉的性子,即便是错了,他也不会认的。更不会再舔着脸过来投效,郭嘉家室虽穷,但是气节高达。想必其现在正在一处等候主公前去拜访于他,如此成就君臣之实。但是袁术没有你郭嘉的消息,他哪知道去哪里找你?郭嘉啊郭嘉,聪明反被聪明误!
听到袁术说完了,陈群才拱手道“主公,某已知晓其中关节。郭嘉舍弃主公,便是怕以后主公麾下多起龌龊也。其人又放浪形骸,不拘小节,毫无士人那一套虚礼,必多有得罪他人。若是被肖小馋闭,还不如隐居不出。”
“有某在,谁敢进谗?”袁术听了一怔,接着霸气的所到,他所散发的杀气居然一点都不比征战多年的战将少。
上位多年,袁术也有他的一身上位者得威严之气。霸气外漏,居然压得陈群不敢直视,心颤不已。
“主公,主公!某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主公,可否收了汝身上的威压,某太过难受了!”陈群说了一半便有些受不住了。
“哦哦,某无心之举,长文勿怪!”袁术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把气势收了起来,换上了随和的微笑。
袁术收起了气势,陈群才长出一口气,没想到随和的袁术还有此霸道的一面!不过也正常,如果太过随和,袁术如何成就雄主?如何杀的张邈不敢对战?
“无妨。某接着说,郭奉孝其实是怕主公多用南人,他这个北人多受排挤。他又不屑行那官场之龌龊之事,于是才不辞而别!”陈群解释道。
“哦?多用南人?这从何说起?”袁术还是有些不明白。
“主公,可曾听闻颍川书院与鹿门山书院之恩怨?”陈群问道。
“未曾听闻。这跟郭嘉之事有何牵连?”袁术道。
“主公可知郭奉孝出身颍川书院?”陈群又问道。
“某知晓!”袁术道。
“主公可知南阳为鹿门山书院出仕之范围?”陈群接着问道。
“这……某不知晓也!”袁术这下有些明白了!
“颍川书院与鹿门山书院多有龌龊,彼此敌对,老死不相往来。若郭奉孝投效主公麾下,而主公又多用鹿门山之人,如此置其于何地?”陈群说道。
原来郭嘉不辞而别,是因为这个原因,后世有诗曰:
错失大才有真规,南人之地北人窥。
无奈虽有明主在,只得离去往外推。
放浪不羁拘小节,一拙不慎便开罪。
两所书院多龌龊,若起谗言恐被摧。
第248章 对月歌首选之人()
“唉,原来如此!难怪其会不辞而别,想来是怕某强留于他!悔不当初,某不该乱说也!”袁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后悔的说道。
“主公,不知其中隐秘,也是情有可原!主公入颍川以来,多启用颍川士人,某料想郭奉孝必然已经后悔矣。不过其人属于死鸭子就剩下嘴硬了,其必等待主公亲去拜访于他,如此才会投效!”陈群笑着说道。
“如此也可,某求贤若渴也,多去几次又何妨?只要其能投效某麾下,做什么都值了!长文可知其在何处?”袁术焦急的说道。
“此便是其败笔也!其出了家乡,去往他处隐居,便失其踪迹也,主公寻他不得,如何前去邀请?”陈群说道。
“唉,如此,某便与这大才错过了?某不甘心也!”袁术哀叹一声,有些不甘心的道。
袁术这边跟陈群分析郭嘉不投效的原因,郭嘉那边却与荀彧相对而坐,饮酒做歌。
正如陈群所说,袁术虽然起家在南阳,却并未向荆州方向发展,而是入了豫州。随着占据豫州之后,开始大量的启用豫州之人。钟演升为河南太守,钟进为陈国相,陈群为颍川太守,庚道为军师祭酒,这些都化作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入郭嘉的耳中。
郭嘉失了最佳投效袁术的机会,要说不后悔,那是骗人的,这不郭嘉便作诗一首,把心中的愤懑全都抒发了出来。
就见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天空的圆月,借着酒劲,高声吟唱出闻名后世的《对月歌》:
怀才空冢,对月当歌。
一杯美酒,一缕白浊。
月有圆缺,今夕几何?
徒睁四目,却见影多。
翩翩而动,晃作战祸。
醉卧沙场,笑谈见灼。
指点江山,气吞山河。
一展才学,抒达豪歌。
笑梦之中,以此为乐。
醒开双目,化为泡沫。
徒有四壁,一桌单隔。
傲才视误,悔之奈何?
悲兮哀哉,唯有蹉跎!
唱罢,郭嘉伏在地上,竟然呜呜哭泣起来!更是嘴里大喊着“唯有蹉跎,唯有蹉跎啊!”
荀彧也有些喝多了,听着郭嘉的歌赋,想着自己的境遇,跟郭嘉是一样的。坐在那里呆若木鸡,还未言语,便已泪流满面了。
吾辈为何而学?学得谋略计,成就帝王业!然大才已成,却无施展的地方,除了徒增哀伤,又能如何?
郭嘉也不管脸上的泪痕,兀自伏在那里,伸手进入月光之中,似乎要把月光抓在手中,喃喃的道“某是不是错了?某是不是错了?”
正值寒冬,郭嘉趴伏在地上却感觉浑身燥热,心脏跳动如击鼓,难受不已。哀默大于心死,更可况郭嘉陷入自责之中。
他已经在颍川隐居了两年了,无须的下颚也冒出了青葱,额头也横添了皱纹,却还在这里徒耗光阴,什么时候才是一展抱负的时候啊?
短短两年时间,袁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广施仁义,收拢民心,击讨董卓,汇聚气运,攻占豫州,扩充势力,一步一个脚印,稳稳走来。到了今年再一看,好家伙,治下八郡,拥兵三十万!文臣如云,武将如雨,已经隐隐盖过了袁绍、曹操,成为天下之最。此争霸之势已成也!
本来袁术就对他多有恩泽,多示恩宠,更是愿意以谋主侍之。他却因怕未来之龌龊,辞而不久,现在看来,是何等的不智!
袁术占据南阳以后,竟然并未南下,而是转向东来。现在占据豫州,多有豫州士族投效。不说其他,单单颍川郡,陈氏陈长文,钟氏钟演、钟进,就连恪守祖训的隐居不出的庚氏都让其独子投效过去,难道此皆是错,唯他郭嘉正确?
这怎么可能?颍川四长,三家投效,这还不为明主何为明主?
悔不当初啊!
但是现在让他郭嘉跑过去投效,他可做不出来。他宁愿蹉跎一生,也不会如此厚颜无耻。
前次征召厚待你不就,见到人家成事了却腆着脸前去,他郭嘉还没不看到这样嫌贫爱富!
唉,也罢,既然天不予之,如何强夺?便是终老颍川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