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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假的,也跟真的差不多了……能看见这个景,这辈子值!”
这个景象,确实跟真的没两样。
唐本初和阿琐全看的直了眼,那个凤凰在半空之中兜了一个圈子,华丽的羽毛抖擞开,漫天都是火星子,别提多炫目了,人们都跟着鼓掌:“城隍爷的庙会来的值!”
“还真值!不然这辈子可能都看不到这种西洋景!”
“什么西洋,这是中国古代传统艺术!”
“对,别说废话,一会儿好好给城隍爷上上香火,这些戏法都是演给城隍爷看的,咱们都是沾了城隍爷的光!”
“没错没错!是得上!希望明年还能看见这样的庙会啊!”
“师父,这红手绢挺厉害的啊!”唐本初看着也挺激动:“跟真的基本没区别!不过我有个事儿很纳闷,你说他们这么厉害,为啥能是外八门里面最弱的一门呢?照着这个本事,糊弄谁不是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就是啊,千树哥哥。”阿琐这会儿也没了之前的隔阂——她为了“我兄弟”已经再也回不来的事实还难受了挺长时间的,对我也不跟以前一样那么接纳,这会儿似乎也全给忘了,又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这个戏法,要是来吓唬我们,也要被吓唬上的莫!”
“跟千门不沾人命,阴阳门不骗香客的规矩相似,”我说道:“红手绢的正是因为这个以假乱真的戏法本事,才规定了,这个技能只能用来表演和自卫,不能拿来干别的事情,不然逐出师门,他们的门训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不乱真。”
“原来是这样,那他们三观还挺正的啊!”唐本初连连点头:“简直是高风亮节!”
幻术像是纸老虎,摆出来吓唬人是可以的,真要是动真格的,可不定谁吃亏呢,他们的祖师爷是聪明人——你那个设计出这样的戏法的,当然是聪明人。
这会儿凤凰在半空之中摆了个头,又变成了两个大狮子——跟大白石头狮子雕像差不多的那种中国式卷毛狮子,吞天噬地,一张嘴,把观看的人吓的脚软,但是那两个大狮子很快又憨态可掬的顶撞在了一起,玩儿的很快活,接着他们头顶又出现了一个绣球,那绣球被你争我抢,紧接着,绣球就给爆开了,里面啪的一下,出现了一个长长的横幅:给城隍爷祝寿!
来围观的群众们掌声雷动,震得人耳膜都一麻一麻的,唐本初和阿琐都跟着大声喝彩,好些人也欢呼着给城隍爷祝寿。
王德光看着高兴,也跟着鼓掌,但是鼓了一会儿掌,他老是心不在焉似得,总往庙里看。
我问他戏法这么好看你不看,回头在看什么?
王德光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老板,看守城隍庙,本来就是我们到底分内之事,可是我也没干好,让城隍庙接二连三的闹幺蛾子,又是来了紫姑神污染了您,又是虫子把您的神像给蛀了,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觉得自己也没尽该尽的责任,这不是,姜师傅说您的神像得看好了,我就生怕再出什么乱子,一个劲儿盯着里面,真要是元凶再出现,我第一个摁住他!”
我答道:“这事儿不赖你,而且,我知道给城隍庙捣乱的是谁了,你盯着也没用。”
王德光顿时就给愣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老板,您真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那您告诉我他是谁!”王德光顿时就义愤填膺:“能在城隍庙里面动手脚的,那肯定是咱们身边的人,受着您的恩典,还吃里扒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急什么,你就专心的看你的戏法吧。”我跟天上的幻象抬了抬下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我得抓个现行。”
王德光不明所以,但是一直特别信我,立马点了点头:“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说着,也就跟我们一起看起了戏法,不管身后了。
我得了这个机会,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步一步的绕到了城隍庙后面去了。
城隍庙有一个小后门,夏天打开能进穿堂风,冬天一般就关的特别严实了——怕它漏风。
我从后门那边过去,就从一个小缝隙里往里瞅。
这个时候,红手绢的幻术正是最高潮,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看幻术,正堂里面根本就空的,就王德光一个人时不时的往后看几眼。
现在王德光也被我使唤着去看幻术了,真要是有想对我动手脚的,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机会。
吹了五分钟的寒风,果然不负我的所望,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就绕到了我的神像后面,像是想对神像动什么手脚。
我的神像可是姜师傅好不容易修补好的,这会随便一动,就得当场坍塌。
眼瞅着那个人影到了神像被虫子咬坏的地方伸手,我一脚“咣当”一声,就把后门整个给踹开了。
门扇飞出去了老远,落在地上,骇然一声巨响,那个想对神像下手的身影,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第860章 求合葬()
这个声音在这里惊天动地,不过外面都顾着看幻术,倒是没人留心。
那个身影反应的倒是挺快的,一下就要往城隍庙前面跑,这一跑不要紧,神像后面的大帘子被人给拉下来了,正把那个身影给挡住。
我一早就跟死鱼眼说了,一旦听到了后头有什么动静,就把帘子给压下来——帘子长年累月跟我一起吃香火,沾着香灰,也有辟邪的功能,不管是个什么东西,都得被扣住出不去,它要是想从前面跑,跑不了。
果然,那个身影前有狼后有虎,夹在了帘子后头,不动弹了——后背看上去抖抖索索的,像是特别紧张。
我也不着急,拉了个凳子坐下来:“自从我上城隍庙这么一来,好像也没得罪过你,而且,我自问待你不薄啊,你干出这事儿来,不亏心吗?”
那个身影终于不哆嗦了,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黑痣皂隶。
黑痣皂隶趴在了我面前,嚎啕大哭:“城隍爷,是小的对不起你……”
“有话慢慢说,”我说道:“起来。”
该给解释的机会,我都给。
“这,”黑痣皂隶犹豫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小的没啥好说的,您就治小的罪吧!”
“放屁。”我说道:“就算治罪,也得看你犯的到底是啥罪,你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给我吃里扒外吧?你说个理由出来我听听。”
“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黑痣皂隶一副很崩溃的样子:“再说了,也确实是小的做的不对……”
“对不对,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心平气和的说道:“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你不说也可以,”
我冲着帘子外头喊道:“死鱼眼,黑痣皂隶的那个像我不要了,劈开放在堂前烧了,给大家暖和暖和。”
陆恒川的行动力没的说,透过帘子也看见他那个颀长的身影抱着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就要出门。
黑痣皂隶一看这个,吓得是魂飞魄散,连忙说道:“城隍爷,您可千万高抬贵手,放了小的这一次,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您宅心仁厚,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要是烧不透,浇上点香油,上次西头刘老太太来了,要求个孙子,功德随喜,给了一桶油在我的神像右边。”
陆恒川的身影奔着我神像右边过来了。
黑痣皂隶一看,立马爬过来就大哭:“城隍爷我求您看在我是第一个来接您的皂隶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我说,我这就说!”
“死鱼眼!”这会儿陆恒川的身影马上就要从门口出出去了,我这才缓缓的说道:“你先等一会儿。”
死鱼眼脾气暴躁,被我折腾了这么半天,当然已经上来了脾气,只听“当啷”一声,黑痣皂隶的神像就被他扔在哪儿了,黑痣皂隶的脸上瞬间就给擦破了一大块皮。
“好了,”我翘起二郎腿颠脚上的鞋:“说。”
“是……”黑痣皂隶也不敢摸自己脸上的伤,嗫嚅着说道:“是九里坡城隍爷逼着小的干的……”
“他逼你,你就干?”我瞅着他,声音一厉:“你跟谁吃饭的?”
黑痣皂隶根本不敢抬头,一听我这个声音,浑身哆嗦的更厉害了:“城隍爷您息怒,小的,小的也真是迫于无奈,是被九里坡城隍爷抓住了把柄……”
“把柄?”我瞅着他:“你一个皂隶,能有什么把柄给人抓?”
“正是因为不敢跟城隍爷说,才让九里坡城隍爷给抓住了,”黑痣皂隶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的,小的确实也是一时糊涂,您听了,可别生气……”
“你直说。”我答道:“还特么能有什么世面是老子没见过的。”
“嗳,”黑痣皂隶小心翼翼的说道:“是这么回事,小的这一阵子当差,无意之中,遇上了一个女人,不,女鬼。”
卧槽?画风瞬间有点不对,我似乎看到了黑痣皂隶脸上亮起了朵朵桃花红云。
“你接着说。”
我顺手拿了供桌上的一块反季节西瓜压惊。
黑痣皂隶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说道:“她叫黄翠芬,跟小的也不知道为啥,就情投意合了——她是被丈夫虐待,喝农药死的,为了怕进了夫家祖坟被夫家的亲戚朋友欺负,就当了孤魂野鬼,跑到咱们十里铺子的地界上来了,小的那天出去巡逻,正好就看见她了——您别说,她别提多可怜了,您要是看见了,也会伸出援手的!”
“你说你的,别带上老子。”
“哎!”黑痣皂隶接着就可怜巴巴的说道:“她那个样儿,面黄肌瘦的,虽然说,是九里坡逃出来的,合该九里坡的管事儿,可小的也没管住自己,就……”
“你把她给窝藏了呗?”我吐了一地西瓜子:“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