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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老牛那,老牛一瞧见我两只眼睛都给亮了:“哎呀这不是千树兄弟吗?你可算是死了,叫我们一番好等啊!”
阿西吧,这话怎么说的那么让人不爱听呢?
老牛听我说明来意之后,大手一挥说一顿火锅还叫事儿,立马给我们准备了一桌。
狐狸眼一看我真这么有本事,连老牛都肯给我几分面子,对我是更刮目相看了,酒过三巡,开始称兄道弟,我趁着这个机会,就跟他们打听了一下,我这个“阴差”到底需要干啥。
狐狸眼就给我介绍,说其实就跟人间的片警差不离,负责把在自己职责范围内的死人勾魂领路,送到这里来,如果有不想走的,就拾掇拾掇用铁链子拴着走。
我们的直属领导就是黑大哥和白大哥,当然了,每天这么多人死,光他们两个是忙不过来的,而我们这些人,可以说是黑大哥的“辅警”,给黑大哥白大哥帮忙。
我记得很清楚,现在死人下地府,是要坐那种死人车的,我也沾光坐过两次,开车的不就是我干爹吗?而阴差的职责,想来就是把这些人送到了“汽车站”去。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现在肯定是走不了了,不如先安心留在这里静观其变,熟悉了业务职能之后,我长了个心眼儿,拐弯抹角的就问,那生死簿归不归我们管?
老牛眨巴着眼睛,问我想什么呢?那可是判官掌管的,只有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才会接到上头给的“通知单”,说这人咋死的啥时候死的,按着指示行事,不用操其他操不着的心,太累,同时问我为啥对生死簿那么感兴趣?
我连忙说我就是西游记看多了,好奇。
“千树兄弟,老牛我可劝你一句话,在这个地方不比人间,有些事情,不归你沾的,你可千万不要沾,”老牛咽了一口酒,语重心长的说道:“因为你已经死了,遇上了麻烦事儿,会让你比死更难受。”
我连忙说知道知道,肯定不能再给干爹添麻烦。
看得出来,老牛是认真的,不是吓唬我。
但我心里想的是,如果我真的有看到了生死簿的机会,那我爹妈当年的死因,我不就能弄清楚了吗?
我想知道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接着我就又以好奇的名义,问了问判官平时在哪里?可老牛和狐狸眼一听这个就连连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那边的事情跟咱们可没关系,你可千万别乱打听。”
这么说来,我们算是“外勤”,判官算是“内勤”,两派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行了,吃也吃饱了,”像是想转移话题一样,狐狸眼瞅着我:“咱们也该去干差事了,你也打起精神来,第一个差事,最好顺顺当当的,来个开门红。”
这倒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虽然只是个小基层,但万世图吉利,也确实得好好干。
想到这里,我又趁机问道:“说起来,咱们整天勾魂,那生死桥上那些游魂不归咱们管?”
狐狸眼手一挥,说道:“那都是阳寿未尽,自己不乐意回去的,谁有功夫管他们。”
我点了点头,跟着狐狸眼,就默默的把生路,死路,三鬼门,生死桥的路全给记下来了——只要有机会,就可以去找济爷了。
这会儿狐狸眼掏出了一个记账本似得东西,喃喃的说道:“也算你运气好,这第一个差使好做,是个自杀的,魂魄好拉。”
“自杀?”
“对,”狐狸眼介绍了一下,说这人是一个初中数学老师,名声不是很好,这次的死,是因为“人言可畏”而跳楼。
而名声是怎么坏的呢?是因为他对女学生伸出了魔爪,后来被女学生举报了,事情曝光之后,不仅整天被人指指点点,没人敢让学生跟他上课,他本来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快结婚了,也为了这件事情甩了他,甚至他老爹老娘,因为书香世家一世清白,也被这事儿给打击的先后犯病去世。
他现在跟过街老鼠似得,简直人人喊打,生活来源肯定也断了,觉得人生没有啥意义了,也没脸见人,所以今天中午会在放课铃响起来的时候,从教学楼顶层给跳下去,一了百了,我们好去勾魂。
“自杀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再入轮回,”狐狸眼掸了掸那一页纸:“咱们去会会那个倒霉鬼。”
第501章 未成年()
一瞅时间也差不多了,狐狸脸带着我就往外走,顺带给我取了工作工具——一条大铁链子,和一个高帽子,上头写着“一见发财”的字样。
对了,跟城隍庙里的索命鬼那造型一模一样,我低下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穿上了一身黑衣。
小时候我最怕索命鬼,每次去城隍庙拜干爹都不敢直视索命鬼的塑像,没成想现在风水轮流转,长大了,我就成了你,不由感叹了一句真他妈的世事无常。
拽着哗哗作响的铁链子穿过了一道门,狐狸脸先推了我一把,把我给搡出去了,这个感觉跟在黑先生那里穿越三鬼门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一出去,只觉得外头阳光耀眼,差点没把我给照瞎了——不对,我阵忧伤,我特么现在已经瞎不了了。
这是一个教学楼的楼顶,视野特别开阔,今天天气也特别好,风和日丽的,适合娶媳妇,不见得适合死。
“哎呀,咱们可能来早了,”狐狸脸眨巴了眨巴狐狸眼,左看右看:“既然来早了,先在这里等会儿吧。”
说着,自顾自的躺在了背阴的一个长凳子上,眯上了眼睛:“这几天我一个人勾魂,也挺累的,打个盹,你盯着。”
我赶紧点了点头:“你先睡你先睡,那小子来了我叫你。”
狐狸眼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作为一个阴差,这个体验还真是挺新鲜的,我低头瞅了瞅,发现自己还真跟传说之中一样没有影子,但是除此之外,别的感觉倒是跟活人差不离——也没跟戏台上说的一样怕光。
那敢情不能怕光,要是怕光,白天也就死不了人了。
正这个时候,顶楼的门开了,哗啦一下挤进来了几个小姑娘。
这几个小姑娘岁数虽然不大,可发育的都挺好,短裙下面的长腿白的发光,特别青春洋溢,我忽然理解那个老师的想法了,实在是美如画,引人犯罪。
而她们跟没看见我一样,从我身边穿了过去,张开了胳膊舒舒服服的就享受楼顶上的阳光和风,还打打闹闹的,互相调侃关于内衣和姨妈巾的话题。
平时不好意思这么盯着死看,可这会儿总觉得不多看看,就不够本——哪个男人没想过,自己要是能隐形,那会是一件多么爽的事儿……
不过盯着这么纯净的小姑娘,我又感觉自己怪龌龊,仅有的良知让我把视线还是转到别处去了——她们毕竟还是孩子。
“我说,今天你看见了王唯一没有?”忽然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说道:“他怎么都变成那样了!”
王唯一……这个名字耳熟啊,啊,对了,我低头看着那个勾魂小册,就明白了,这个王唯一,就是今天马上要跳楼的那个老师。
“活该,”一个烫着洋娃娃似得小卷发的女生冷冷的说道:“都是自己找的。”
这几个小姑娘看来是知情人啊!
“就是,就是自己找的!”还有一个短发胖姑娘似乎是小卷发的跟班儿,忙带着点谄媚说道:“谁让他把我们晴晴给……”
“行了!”小卷发皱起了眉头,厉声说道:“我不是早跟你们说过吗?别他妈的再扯这件事情了。”
她就是这个“晴晴”?
小卷发看来是这帮小姑娘的头头,她这么一开口,其他小姑娘都不吱声了。
小卷发叹了口气,竟然拿出了一支烟来点上了,姿势特别熟练,对着蓝天就吐了个烟圈。
我被她给镇住了,知道现在的小孩儿早熟,真没想到这么早熟!
就好像村里树上早熟的枣子一样——其他枣子都还是青的时候,总得有个别红的耀眼的,像是树上破口子淌的血,它红,倒不是因为真的熟了,是因为先红的枣子里面,往往里面有虫子,是坏的。
一帮小姑娘沉默了半晌,马尾辫这才犹豫着说道:“不是,我就是觉得,咱们这次,是不是玩儿过了?王唯一他,有点可怜。”
“他可怜,我就不可怜吗?”一听这话,小卷毛抬手就把烟砸到了马尾辫的脸上:“我警告你们最后一次,谁再敢提起这件事情,我就让她在这个学校里待的比死还难受!”
说着,她一转身,就要走,被胖姑娘给拉住了:“晴晴你别生气,她一直没什么脑子,跟她生气犯不着,我们都懂都懂的……”
小卷发屌的简直日天日地——听这个意思,她就是那个老师恶劣事件的受害者?
“反正事情也已经过去了,王唯一是再也没法回来上课了,”马尾辫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就当,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没发生……”
“是啊,他是冤枉的,可你以为我想得到,他会被我害成这样?我难道心里过得去?”小卷发像是给爆发了:“这是骑虎难下,你们懂不懂?再说了,要不是他……我至于想法子整他吗!”
你娘,我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既然他是书香世家,按说得很注重名声的,而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一般不会太要脸,可不要脸的人,何苦要为了名声自杀?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这个老师被这叫一个小姑娘给“整”了?
“对啊对啊,”胖姑娘连忙说道:“其实一开始,晴晴也就是想给他点教训,才跟别人说他干,干了那事儿的,可他答应私下跟晴晴自己解决,听晴晴的不就行了,非要抖落出去四处说自己被冤枉,难道还能有人给他作证啊!那又让晴晴怎么办,难道还让晴晴承认是整他的,那晴晴多没面子,他就不会给晴晴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