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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审讯了不知道多少人,就是辨别真话谎话的专业人士,知道这么孩子不会轻易谎,更不能会出这种像模像样的谎。
真要是这种情况,可就不一般了,这关系可不是那种正常的,而是那种不正常的!
想到了这里,董警官好险没给晕过去,啥意思?老太太跟个男孩?
董警官专业,对方是未成年人的话,这绝对是不行的啊!他奶奶一辈子老实巴交的,怎么就能出这不要脸面的事儿了?这……不仅关于脸面,搞不好还得进班房呢!
邻居一家人察言观色,也低声这可了不得了,如果这是真的,那让董警官赶紧过去,争取给他们抓个正着,不管那个半大子是啥心思,别让老太太一时糊涂,末了给人生留下个污点,要不咋进祖坟呐。
董警官赶紧跟邻居这事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他们千万不要跟别人乱讲,不然影响不好,邻居打包票答应了,董警官慌慌张张,又跑到了老太太那去——一边开门还一边想,这事儿应该怎么劝奶奶呢?难以启齿啊!
结果一开门,老太太安安静静的就一个人坐在了桌子边上,哪儿还有什么别人——只是桌子上的饭,真的是两份的。
董警官本来就是问话套秘密的高手,可眼瞅着怎么旁敲侧击,也没看出老太太有什么羞涩或者是心虚的时候,更别露出马脚了,这叫一个泰然处之,董警官这心里更没谱了,不愧是警察的奶奶,老太太这心理素质咋这么强大呢?
而他也没有啥证据,寻思了一下,就偷着给老太太装了一个警用的针孔摄像机,心这下有了证据就好了——这事儿肯定有幺蛾子!
于是董警官就自己回家去了,第二天就开了视频,果然,视频里,老太太又跟前几天一样,收拾屋子,摆出了两份餐具,可等了半天,老太太屋里不仅没来人,还放了点音乐,自己跳起了舞来,完全就跟一个隐形人吃喝玩乐一样。
那情形别提多诡异了,把董警官看的冒了一身冷汗,而且老太太的瘪嘴一动一动的,还真在话!
找了懂唇语的同事来看,那同事表情也很微妙,老太太的是:“我哪儿也不去,就跟你在一起。”
着那同事就看着董警官,心翼翼的道:“我瞅着,要不你多陪陪老太太?保不齐老太太是得了精神疾病,出现了幻听幻视,精神分裂,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种情况在空巢老人那里倒是也很常见,一般就是要因为社交活动太少,出现了交流障碍,这种情况,就是社交需求的宣泄。”
可董警官想起了男孩儿的“哥哥”,和邻居老头临死的时候那个“”字,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觉得老太太也许是中邪了,他想起了他和茆茆的事情。
养鬼了?可不能跟鬼那么亲热吧?
虽然他这个行业,绝对是不信这玩意儿的,但是他毕竟亲身经历过——同时他又想,也不能一概而论,同事的话,也有道理,于是他就想法子让老太太去检查一下精神状况,同时也是趁机会,想把老太太从这个老屋子里给带出去。
谁知道他一这个想法,老太太脸色就变了,摔盘子砸碗就开始大闹,董警官没事找事,就是想把她轰出去要这个破房子,怎么急赤白脸的,就不能等她死了再?
这种话对董警官来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接着老太太忽然就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来,董警官要是还非得把她赶走,她当时就自杀,这把董警官吓的,也不敢啥了,只得狼狈回来了。
不用,奶奶这边肯定有问题,保不齐真是被谁蒙骗养鬼了,也或者,是被哪里的野鬼给迷了!所以董警官一边工作,一边还寻思着他奶奶的事儿,正好给碰上我,就问我能不能给想想法子。
我跟陆恒川对了对眼儿,心这事儿还真够新鲜的,这一般要是养鬼,那肯定是母子相称,而且养鬼你肯定得要那种不足月的婴儿,这样它才能一心听你的话。
如果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那他三观已经形成了,绝对就不好操控了,一言不合跟你的意思有了冲突,那就是个祸根,但凡想活的,没有拿大孩子练鬼的。
再了,这老太太也确实是老不正经,咋能跟个大孩子……就算再那啥也不能这样啊!古代是有“一树梨花压海棠”,老夫少妻也时有听,不过那一般是为了钱,可老太太跟孩儿,这算啥?也特么太冲击三观了。
“当然了,我这是信你,才跟你的,”董警官咳嗽了一声,也露出了几分尴尬:“你可不要透露到了外头去,我奶奶岁数这么大了,老糊涂了,也不用为了这种事情,把一辈子的名声都给搭进去,你也知道,那个年代的人……”
那个年代的人,是很注重这种声望的,再往前推,这寡妇还得给立贞节牌坊呢!而他奶奶为了儿女一辈子没再嫁,已经很难得了。
可就是因为一辈子孤单,搞个晚节不保……那就更……
我连连点头明白的,这是我们职业操守,我们是有底线的。
董警官这才叹了口气,跟手下几个执法人员了几句话,接着就让我上了警车。
我这是第二次坐警车,上次还是托了换脸的关一鸣的福,不过坐上面一听警笛响就有点紧张,赶脚要被抓去关了。
很快,警车开到了一个破区——这个破区也不知道啥时候盖起来的,里面的绿化植物都老态龙钟的,四处都是荒草,三两成群的走着的也都是老人,有种荒废了的疗养院的感觉,瞅着门牌好像是个老肥皂厂的员工宿舍。
再一看那楼,属于没有电梯的那种低层,里面的门一瞅还跟时代剧里似得,是那种当当作响的插销门。
一进去也是铺面一股子霉气,按这种楼早该拆迁了,咋还这么矗立着,开发商们都吃干饭去了。
董警官领着我们爬上了六楼,对着最里面的一扇门敲了几下,不长时间,出来了个老太太。
一瞅这个老太太,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老太太目测也有七八十了,可这个打扮,花红柳绿,句实话,真有点辣眼睛。
虽然老太太身上的肉已经松弛了下来,可她还是坚持穿了一件特别显身材的旗袍,脸上涂着蓝色眼影,大红唇膏,眉毛估摸也用啥玩意儿给描过,虽然没有凶相,可也有点黑山老妖的既视感。
陆恒川眨巴了眨巴眼睛,暗暗的咳嗽了一声。
这王八蛋很有可能在憋笑。
那老太太乌青的眼睛扫了我们几个一圈,眼光又回到了董警官的身上,冷冷的道:“大孙子,你又在催我上啥老人院了?这次还带了帮手咋着,要把你奶奶给架出去啊?”
董警官赶忙陪着笑脸道:“奶奶您看您的这是啥话呢。我就是带了两个朋友来看看你,你不是很喜欢算命吗!”
董警官跟抓鸡仔一样把我给抓到了前面:“这子很会算命,让他给您看看。”
老太太不屑的撇了撇耷拉下来的嘴角,又摆了摆涂了指甲油的手:“少来,我现在不信这个……”
着就要把门给关上:“好走不送,你以后也别来了……”
“等一下!”我一手就把门给挡住了:“老太太您最近腰是不是不舒服,我这边带了个能帮忙的伙计,能给您揉揉。”
着就把陆恒川拉过来了,拿着他的手给老太太看:“您瞅,他这爪,不,这手又细又长,包满意!”
老太太一愣,满脸疑惑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腰不舒服?我没跟我孙子啊!”
“这还用得着嘛,”我连忙道:“您人在门内,不就是个闪字吗?昨天晚上,肯定闪了腰吧?”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这才露出了点钦佩来:“你还真会这个?”
“那必须的,”董警官立刻道:“不靠谱的我能介绍给您吗?来来来,快把他们带进去,给您好好揉揉。”
陆恒川无辜成了按摩师,死鱼眼快从眼眶子里给翻出来了,我则低声道:“你个煞笔不是很会摸骨吗?快快快,趁着这个机会,别把手艺给浪费了。”
带着陆恒川进了门,一瞅这个屋子,也真是镇住了我,这个建筑物外头看着随时都要倒,有的地方钢筋都给露出来了,而这里面装修的这叫一个亮堂,别,还真跟要结婚的新房似得。
接着我就让陆恒川去给老太太捏腰,自己在房间里乱走,美名其曰是给老太太检查下门窗的位置吉利不吉利,其实早就去看线索了。
董警官见状,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等着我的“高见”。
这个房子是个三室,挺紧凑的,但是南北通透,穿堂风一吹,住着肯定很舒服,也确实跟董警官之前的一样,四处都放着三高病人不能吃的糖啥的,一瞅还都挺贵,比利时进口的,一般老年人不买这么洋气的东西。
我拿了一个塞嘴里吃了,嗯,确实比卖部的好。
这次也没带着王德光,风水只能我自己看了,而这个地方我觉得出来,住宅阴气重,鬼魅来捉弄;在外犯人,在家暗病种。
而这里的客厅为了显得比较大比较明亮,装满了镜子。
这就更不用是了,镜子存邪气,招鬼最容易,这家里肯定有东西。
走了几遍,我就问董警官,这个屋子现在重新装修了之后,有没有啥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又有没有多什么东西。
董警官四处看了看,有点犯难的道:“我也是时候来住过,没啥大印象了……对了!”
忽然董警官指着客厅道:“这个地方,以前是有个神龛的,现在,好像给拆下去了。”
神龛?我过去看了看,那边现在变成了一个挂钟,后面虽然是糊上了新的墙纸,但是我偷着挂下点看了看,后面确实有烟熏火燎过的痕迹,可见那个神龛在那里吃供奉的时间不短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冷不丁把供养了那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