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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头这么大?”
“嗯,看我们院长的神色就知是重要人物。我刚才看那些亲属也是非富即贵,据说医院门口都被各种豪车堵着了,盛况空前。”
“撞的很严重吗?”
“不严重能惊动全院医生吗?那辆跑车被撞的惨不忍睹,万幸的是,大清晨,路上车少,他只撞到旁边的护栏,没有撞到别的车。”
不知为何,俞水方听完后,心里没来由的有一种恐慌,密密麻麻的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呼啸而过。
终于,她忍不住给时召业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提示已经关机,她不死心,又拨打了一下,还是关机。
此时,她双腿已有些软,走不动道了,扶着墙,在走廊的椅子上慢慢坐下,平复一下内心,一定是她想多了,这个城市这么大,开跑车的人那么多,清晨出来也是正常,不会这么巧的,她不断的安慰自己。
她托着有万斤重的脚步走到医院门口,看到左侧显示屏上,正在播本市的早间新闻,然后,就那么一个画面,彻底把她击的粉碎;
鲜红的跑车被撞的像是一堆废铁,旁边120的医护人员正抬着伤者往救护车上走,摄像机没有拍到伤者脸部,但是下垂的那只手,手腕上的那块表,俞水方不会认错,是时召业,是他。天旋地转间,她大脑缺氧,心跳也好似停止了,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她醒来,躺在一张床上,旁边站着的还是刚才那个实习医生。
“你真给人添乱,刚走不到几分钟又回来。”
“对不起。”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往外走。此时急诊的医生还是少,但是患者已经明显增多,所以实习医生也顾不上她,并让她走了。
手术室在三层,俞水方很快就找到,当看到走廊里站着田安麦,时老爷子,时大姑,时二姑等人时,她残存的唯一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刚看新闻的报道,车祸的时间,正好是时召业给她发微信的时间,原谅她像只鸵鸟,她真的不敢往下想,不敢往深了想,否则会万劫不复。
时家人也看到了她,但谁也顾不上她。气氛非常的沉重,时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拄着拐杖,双目紧闭,时大姑在一旁抱着双拳嘴里念念有词在祈祷,时二姑一直在哭,哭声压的很低,而田安麦只是双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独自,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的门。
俞水方不敢再往前一步,只敢坐的远远的,双目紧盯着那扇门,那扇门隔开的是天堂与地狱,就是一扇门的距离而已。
她的手紧握着手机,手机上的微信是他出事前发的
“俞水方,我快痛死了。”
他只是意外吗?只是意外吗?
她心想
“时召业,你若出事,不管你是意外还是故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陆续有几位医生出来,时大姑迎了过去,那几位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时大姑面色煞白。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院长也出来,他旁边站着的是那位心内科的肖医生,俞水方认得他,所以两脚有些踉跄追了过去。
只听见院长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患者没有任何求生欲望。”
“你们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话音刚落,时二姑一下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时大姑还是脸色煞白,继续求着院长
“求你们不要放弃。”
院长只默默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但还是摇头。
时老爷子想站起来,但拐杖杵着地面好几次,就是颤悠的站不起来,反而是田安麦,异常的沉着冷静,她过来扶着时老爷子往手术室走。
俞水方也追了过来,院长已经走了,但是她拉着那位肖医生的手臂不让他走
“求你,救他。”
那位高冷的肖医生几次想松开她的手,都被她牢牢的抓着。
最后非常无情的说了一句
“已经没有心跳了。”
俞水方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只是抓着他,拉着他往手术室里走
“不会的,他不会走的。求你,哪怕再试一次,就一次。”
人高马大的肖医生几乎是被她拉着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上的时召业脸部的伤并不多,所以看着只是像睡着了似的。
时家的人全都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的悲伤之中,除了时二姑,其余的人都没有一点声音。
俞水方拉着肖医生的手
“你看,他只是睡着了对吧”
“他不会就这么离开的,肖医生,你相信我,我知道他不会这么离开的。”
俞水方已有些癫狂,全部人在她眼里都是模糊的。
肖医生无奈,只好拿起点击,继续抢救。他知道是徒劳无力的,患者伤的那么严重,最主要是没有一丝求生的愿望,他现在这么做,无非就是安慰一下亲属,也叫缓冲治疗。
俞水方走到时召业的面前,慢慢抚摸他的五官,附身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
“时召业,你不能这样。”
这是以前时召业对她说的话,她现在回给他。
“你不能这样,你有什么话,你起来当面跟我说。你躺着算怎么回事?”
“你起来,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你想去哪里,我陪着你去,天涯海角陪你去。”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旁边的人都听不见。
肖医生还在努力给他做心脏复苏,每按压一次,时召业的身体都高高弹起让后落下。
最后一次,俞水方抱着他的头,轻轻的吻他,吻他的眼,吻他的鼻,吻他的唇。
她的唇对着他的唇,她还是很轻的说
“你若真走了,我也绝不独活。所以你不要害怕,黄泉路上,我与你作伴。”
她的泪大滴大滴洒在他的脸颊之上,此时,他的嘴里忽然冒出汩汩的鲜血,
她的泪,他的血,流到了一块,血泪交融。
滴…。
滴…
那块监测仪上的声音,只看到原本的直线此时变成了曲线,虽然弧度很低,但是是曲线。
所有人都忽然静止了
肖医生大喊
“张护士,快叫院长。”
时二姑强压着哭声,深怕一点声响会让那条曲线变直,因压抑,整个肩膀都在抖。
时老爷子与时大姑也是全身都在发抖,死死盯着那台监控仪
田安麦反而异常冷静,只是紧紧盯着俞水方看,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唯有俞水方激动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开我一个人走的。”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院长又带着几位医生折回,看到那条生命曲线,直呼
“这是奇迹,绝对是医学奇迹。”
家属都被请出手术室。
肖医生却叫住了俞水方
“你留下。”
所有人都盯着俞水方看,眼里有乞求,连田安麦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谢意。
俞水方听命,换上护士递过来的手术服站在旁边。
肖医生命令到
“你跟患者说话,别停。”
俞水方听话的坐在时召业的身边,在他耳边不停的说,忘记了这是手术室,忘记了时召业生命垂危,她只是说话
“你这次让我受的惊吓,你就等着我报复吧。”
“算了,还是不报复你了,打在你身,疼在我心。”
“等明年开春,你带我去日本看樱花可好?或者我们徒步去西藏?”
说完俞水方自己都笑了?
“徒步去西藏?你是不是想骂我脑子抽风了吧?想去西藏,你这个土豪可以自驾飞机去对吧?”
“算了,还是不去了,高原反应,我受不了的。”
“还是去美国吧,去我们最初认识的那个出租屋,如果那个摩洛哥女人还在的话,我一定狠狠扇她一巴掌,感谢她当年帮我出的馊主意,才让我们有机会认识。”
俞水方像一个神经病,时哭时笑,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很多。
然后终于,看到院长跟肖医生摘下了口罩,朝她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那一刻,她所有力气被抽空,一下瘫在地上,护士扶了她好几次,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时家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振奋的不行
时二姑反而更加的嚎啕大哭,哭的只差没有拿头去撞墙了。
田安麦也是双手捂着眼睛,不肯哭出声;
俞水方则默默的离开了医院
这是一场噩梦,还好,梦醒了。
她摸摸自己的心脏,还好,梦醒了,它正常的在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的曙光在哪里?
只是一天,经历了生离死别,俞水方愤愤的想,经过这些磨难之后,她现在是金刚不倒身,没有她吃不了的苦,没有她受不了的痛,老天若还是不肯放过她,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她真的已经无所畏惧了。
医院里,时家人都守在病房前等时召业醒来,从手术室出来已经几个小时了,院长与肖医生都确定无大碍,会很快醒来。可几个小时之后,看时召业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全家人不免都心急如焚,只有时老爷子还算沉的住气,既然他能从鬼门关上走回来,就不会再有事,时家男人,他最清楚。
他吩咐道“你们累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田安麦劝到“爸,您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时老爷子“我没关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为自己为了孩子,好好回去睡一觉。”
时大姑与时二姑也劝“是啊,安麦,你听话,照顾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强。”
时老爷子“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田安麦因怀孕,体力不如从前,从刚才紧绷到现在的放松之后,确实感到非常疲惫。
时大姑也起身要走“我去一趟警局,看看出结果了没。”
其实他们之前就已经看过那段路口的录像,当时路上没有一个人,更没有突发状况,就见时召业忽然朝护栏撞了过去。警方断定他一定是喝了酒,所以还在调查之中。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大清晨,去哪里喝酒?
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