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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肖河看见女儿尸体那一刻也崩溃了,他嚎啕大哭的骂道:“该杀的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究竟哪里做错了,犯得着这么惩罚我吗?……”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第二个也没了,就这么急着把我肖家赶尽杀绝?!”
……
肖河伤心欲绝的哭晕了。
旁边听着的我们不禁大为疑惑,肖河失去了两个女儿?肖燕只是他的小女儿……那大女儿是谁?我们看过肖河的资料,并没有相关的信息!
老黑没想那么多,扛起肖河去了休息室。
剩下我们留在原地苦思冥想着肖河晕倒前所说的。过了片刻,我们齐齐摇头,或许肖河身上也藏着秘密吧,他不想说就不深究了。
老黑去医院看杜小虫。
我们仨则亲自去了一趟李家。
望见李东河跪在李香儿的棺材前,被轮椅上的李天盛拿棍子暴打,而李雅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东河不停地哭说自己错了,没照顾好香儿之类的。
李天盛见到我们来了,他把棒子扔给一个手下,“继续打,别停。”就被李雅儿推着和我们进了客厅。他百感交集的说:“万没想到你们能力这么好,抓住了强大的审判者。”
我有点汗颜,但没有说破。
“过段时间,也许第九局的人会来你家一次,问什么就直说即可。”徐瑞叮嘱了句,望了眼外边鼻青脸肿的李东河,“祝你早日康复,告辞。”
我们离开李家又去了医院,老黑庞大的躯体犹如一只小猫一样蹲在病床旁,时而扮鬼脸逗杜小虫开心,我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心头悄然升起异样的感觉。
晚上,三架武装直升机抵达了朝市,分别载了外援们、我们A7小组以及负责照顾杜小虫的医护人员、暴君及其手下的五个罪犯,有意思的是,罪犯们看到自家老大落网,以为见鬼了,我已经能想像出他们知道许灿是假的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就没凑上去挨骂。
徐瑞笑着说明天就是10年的1月1号。能安心的过节了。
……
我们回了总部,局头让A7负责审问暴君这次朝市的案子,限时三天。剩下关于暴之一脉以及七罪组织的详情,就交由情报组织来干。到时把结果给徐瑞,所以A7小组里边除了老大,我们是无权知道这些的。
徐瑞说不急着搞,等2号的。累了这么久,先放松一下。他在帝都有套特别大的房子,拆迁分的,敢情老大才是隐藏的土豪。我和叶迦让老黑给杜小虫捎话,叫她安心在第九局养伤,等老黑出来了,就一块跟徐瑞去他家玩。
耗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结果徐瑞家连装修也没有,仅有电器和家具,他说自己忙工作就没空弄。我们买了饺子皮和肉馅,包了一堆,晚上一边吃着一边看电视。叶迦这骚包拿自拍杆咔嚓了一张,说什么定格永恒的瞬间。
我试着联系了萧璃,对方的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现在应该到了目的地。
眨眼间到了第二天。我们来到第九局门口,凭着徐瑞办的临时出入卡,我和叶迦得以跟随进入,但不能私自乱跑。进了庞然大物之后,徐瑞带我们来到审讯室,工作人员已把暴君准备在桌子对面了,他的头一直低着。
徐瑞叫了一嗓子,“怎么,被抓了不甘心?”
暴君抬起脑袋,他的眼神像杀人一样凶厉,“怪就怪我太不自量力了。”
“我不喜欢称一个罪犯为什么君、什么王啊的,说下你的名字。”徐瑞摸着下巴,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想必你听过第九局花样审讯大师的名头,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
“陶安然。”暴君的四肢不能动。只能被架在那儿,“说了又能怎样,这有意义吗?”
“这么女性化?”我诧异的看着对方。
陶安然回忆说道:“我所降生的地方有一个习俗,男用女名,长大了会细心办大事。”
“哦?你老家是云南那边的三花村吗?”徐瑞有点意外的样子,“不过细心确实有了,大事也办了,就是没成材。”
陶安然更加的意外,“连这种地图上都没有的小地方你也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母亲是谁呢。”徐瑞神秘兮兮的说:“陶金龙。女用男名,柔中带刚,长大了会撑起半边天,我说的没错吧?”
陶安然瞪大眼睛,“徐瑞,你究竟是谁?这事不可能出现在你们情报小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
“明知故问,我就叫徐瑞啊。”
徐瑞唏嘘不已的说道:“有一个老母亲,每天都跪在神像前忏悔,以泪洗面,已经瞎了眼睛。她总责问自己,为什么那年会打那犯了错的孩子,孩子很小,才九岁,就赌气离开了家门,母子却再也没有相见……”
第六十四章:审问(下)()
陶安然咆哮的嘶吼着:“别再说了!”
“怎么,我想在审问之前讲个小故事,调节一下氛围而已。”徐瑞脸上浮现着笑意。
“你究竟是谁?!”陶安然像被踩到耳朵的兔子,咋呼说:“为什么会对我家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
我和叶迦、老黑好奇的看着徐瑞,对啊,他如何知道的?联想到老大以前总爱装神弄鬼的,千万别说他真有两下子。
这时,徐瑞站起身把录像暂停。看着对方,“如果我告诉了你,那你会把我想知道的也说出来吗?”
他霸道的直视着对方瞳孔,“这是一笔你无权拒绝的交易!”
陶安然的眼神再戾,也看不透徐瑞的蛤蟆镜,过了良久,犹如斗败的公鸡,他缓缓说道:“行!”
接着,徐瑞转眼瞅向我们仨,说道:“下边的事情,谁也不许外传,小心我真的会翻脸。”
我们有点愣了。老大为何忽然如此凝重,但出于好奇心,就点了点头。
徐瑞放低了声音,对着陶安然一笑,“我以前的名字,叫……徐小花。”
扑哧!
徐小花……
我和老黑、叶迦听完差点直接把昨晚吃的饺子喷了出来,快笑死了,怪不得老大说外传会翻脸呢。敢情他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啊!
而陶安然却没有笑,他打量着徐瑞,“你……真的是小花叔?”
“妈的,摊上审问你算老子倒霉,把自己的前身给爆出来了。”徐瑞有点尴尬,道:“没办法,毕竟想唤起你体内仅有的一点人性,是需要代价的。听你说了自己取女名的原因,又姓陶,我就隐隐感觉你是老乡。想想吧,你小时候谁总给你买吃的,玩的。唉,长大了我都没认出来你。”
“……恐怕是我太没有特征,你不记得了我的样子。”陶安然试探性的说,“小花叔,戴着墨镜我认不出来。能不能摘了看一下?”
“不行。”
徐瑞拒绝的说:“你们七罪组织也有关于第九局各小组的情报吧?不过没人见过我的真面貌,我不摘是有原因的,总之身份是真的就行。”
陶安然放弃的道:“我妈……她现在还好吗?”
“眼睛看不见了,泪腺也堵了,想哭却无泪。”徐瑞回忆的说:“这是我前年回去时看到的,她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呢。我们现在正式开始审问,记住,不准提小花二字。”
说完,他按开了录像。
徐瑞点上一根烟,询问道:“九岁离家的你,为什么成为了现在下手无情的暴君?”
“我……”陶安然思索了片刻,说:“小时候你知道的,我由于这平淡的脸,总被忽视,总被记不住,久而久之,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九岁那一年,我只想做一件事让大家记住我而已,把对门小涛家的房子点着了。妈妈把我打个半死,还说第二天不知错就继续打,我跑了,我一辈子都恨这个地方,那时发誓永远不会再回家。”
“抱歉,是村里人忽略了你的感受。”徐瑞挺歉疚的,没想到渺小的三花村因为没能给予一个孩子足够的关注,让其误入歧途成为令人谈及色变的暴之审判。
“小…哦不,徐叔,说句真心的,只有你对我最好。”陶安然怀念的道:“越是无助的时候,哪怕再微薄的帮助,都会刻骨铭心。”
“打住,大老爷们不能过于感性。”徐瑞鼻子一酸,摆手示意对方继续。
陶安然接着说道:“我沦落街头了三年,被一个罪犯发现,带入了组织,没想到的是,我却因为这张自己恨不得撕了的脸,获得了重视,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第一次正式以审判者的身份犯罪,就落到了徐叔你之手。”
“也许这就是因果。”徐瑞缓解了情绪,他叹息的问道:“那你后悔吗?知道自己错了吗?”
“不后悔,并没有错。”陶安然笑着说:“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刘焱该死吗?”
“王炯该死吗?”
“黄玮该死吗?”
“秋宇……他也该死吗?”
我炮语连珠的问了四句,字字如雷,轰向对方的心头。
“该死。”
陶安然斩钉截铁的道:“因为都协助过犯案,没有他们,李香儿就不可能成功,郑思月不会死,肖燕不会死,马方明不会死,我同情一些人,也恨不得送一些人下地狱!秋什么是谁我不知道。应该是和黄玮在一块的吧?从我的角度来说,因为你们抓了我的手下,他们就该死。”
“呵呵……”徐瑞脸色变了,“你还是那么的任性妄为啊。当年那把火,烧死了小涛还在襁褓里的亲弟弟,你知道吗?”
陶安然错愕的道:“妈妈没和我说。”
“再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徐瑞唏嘘的说:“你逃走了之后,陶金龙跪在小涛一家面前祈求对方原谅自己儿子。她一跪。就是一个月,这才获得了谅解。想不到吧,九岁的你就成了纵火杀人犯。”
陶安然惊恐不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