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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控制斧子微微用力。把我脖子皮肤怼凹进去,“对我挺了解阿,呵呵……生死面前,劝你不要有太大的动静。我杀死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到了阴间也无处像阎王告状,因为谁也记不得我的样子。”
我抬手拿被单拭去脸上的血迹,他并未有什么异动,彼此静静的对视。过了片刻,我忍不住问道:“你有怪癖?为何还不动手……”
“抱歉,今晚我是来执行第三份审判血书的。”暴君的另一只手取出怀里的血色纸卷,劈头盖脸的打向了我,“你……暂时不在我的收割行列。但放不放过你,还得看心情。”
第三份?
天呐,老法医竟会是3/7!冥冥之中安排他送到我们身边,徐瑞和叶迦却还四处找寻,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也许,连老天都挡不住他的死……
可暴君杀死老法医的理由是什么?联想到老法医今天见到李香儿尸体之后的怪异,似乎有内情!
我瞥了眼旁边死于非命的老法医,对方竟然当自己眼前将其杀死。我怒火中烧道:“那还不滚?”
“是得滚,不过并非现在。”暴君抬手按住太阳穴与头发的交接触处,缓缓揭动,“撕拉”一张透明的薄皮撕下,他随之像换了一张脸孔,但仍然的大众化。
我瞠目结舌的道:“怪不得人人记不住你!”
我已经能想像到他每次被看见时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高仿皮面具,但变幻的相貌无一例外均极为平庸……
暴君微笑着说道:“让人转眼就忘的相貌约有四十五种,我拥有三十七张不同的面具,这是历代暴君相传的绝技,它们为什么逼真,因为全是一张张人脸做的!我给你一个小提示,审判血书的某个进度,有一张脸是我想要的。”
“身为将死之人,我无需知道这么多。”我闭上眼睛,说道:“放心,我不会摇尾乞怜。更不会沦为你的走狗。”
暴君问道:“缘由呢?”
“因为我不想给大姐姐丢人,也不想背叛老大他们。”我心中无悔道。
“这样吧,我出两个题考考你。”暴君犹如猫戏耗子的说:“7减去3等于多少?”
“4。”
“4加上2等于多少?”
“6”
我拧紧眉毛,这就是他的两道题?想不杀我就直接说,把我当傻瓜玩吗?
“答对了,再见。”暴君扭动手腕,将斧子的钝头砸向我脑袋。我感觉“哐”的一下,头骨仿佛裂开,接着不省人事……
第二天七点,我醒了,看到徐瑞和老黑靠在墙边抽烟,几个警察围在老法医床前,他儿女在门口被拦着哭成一团。
怎么回事,昨晚我分明被暴君砸死了,我晃动僵住的脑袋,难道自己已死了?原来人死了是有灵魂的,我静静的望向天花板。
叶迦一手拿着不知哪来的蒜碗,一手冰棍,吃的津津有味。
“他娘的,小琛你醒了还不赶紧起来说说啥情况?!”徐瑞的心情很不好。
“我没死啊?”
我一下子惊喜的坐起身,心道暴君昨晚那一下子控制力道精准的有点儿变态了,恰好砸昏却不留下什么大的后遗症。我低声说道:“昨晚……暴君来了。”
徐瑞吐掉烟头,“跟我们出去说。”
我被老黑搀着,抵达了走廊。老法医儿子抓住我领子质问:“你们不是同事吗?为什么我爸死了你却没事?你就是杀人凶手!”
“抱歉,我发觉时他已经死了,接着我就砸到脑袋,他趁机而逃。”我隐瞒了和暴君的对话,省得死者儿子没完没了。
叶迦把他挡开,我们来到一间空的病房,把门锁住。我回忆的说:“大概是这样的,我睡着呢,听见有人敲门,老法医女儿出去了,接着暴君出现,我反应过来时,他已拿斧子把老法医杀死,说这是第三个目标。并且他称自己有37张普通脸孔的人皮面具,这次的目标之一也有张脸是他想猎取的。”
徐瑞狐疑的说:“为什么会放了你?”
我不太喜欢他这种表情,就像怀疑我和七罪组织有关系一样,可没办法,毕竟暴君饶自己一命太蹊跷了,这不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郁闷的说:“他出了两道三岁小孩都会的题,就把我砸晕了。”
“说说看。”老黑好奇不已。
我说一个是7减去3,另一个是4加2。老黑诧异的和徐瑞对视,后者声音像把我拖入了冰窖里边道:“真……的?”
我云里雾绕的说:“我也搞不懂他脑子装的啥。”
“老大,可能暴君故意如此,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叶迦为我解围道:“不然哪会整的这么弱智?”
徐瑞脸色阴晴不定,盯了我几秒,“不对。”
“老大,别怀疑我了行吗?”我心塞的捶着墙壁,说:“真的好难过。”
“我不是怀疑你。”徐瑞解释说:“暴君的问题中暗藏玄机!”
“玄机?”
我和叶迦、老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徐瑞推测的道:“审判血书共有七个目标,第一个李香儿。第二个叶嘉莉,第三个老法医,第七个李天盛。剩下的只有第四、第五、第六没有线索,可对方提示你。他想要其中一个目标的脸,又给了你答案分别为4和6的简单算数题,所以……”
我瞪大了眼睛:“他想要的那张脸属于第五个目标?”
“对!”徐瑞进而说道:“玄机不只这一个,7减3。和4加2,我总觉得也像意有所指,否则他完全可以用别的题来让你报出4和6的结果。”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讨论很久,也没想到7减3和4加2除了答案还有什么隐晦的意思。徐瑞说算了,先不想它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想弄清老法医和这一系列的事情有何关联,从而试试能不能因此推出别的线索。
老法医的被子里边确实有一份审判血书,徐瑞一直放在口袋里,他给我看了下,(7/3)王炯,罪行:揽私活。
私活?
我眉毛一跳,法医能有什么私活啊?忽地灵光一闪。莫非他利用自己的技能,做了啥不该干的事……还与这次的案子有关系!
我脑海再度浮出他看到李香儿尸体的那一刻,以及神神叨叨和割腕自杀的迹象,那个时候他应该就知道命不久矣了。却想提前选择自杀,只是没能如愿……
“这罪行所说的私活,我认为与肖燕、郑思月合体的美人鱼有关。”徐瑞扶了扶蛤蟆镜,若有所思的说:“因为肖燕脖子和郑思月脑袋,缝补的手法非常专业,就像经常缝补尸体似得,小虫当时比较怀疑过凶手是不是当过法医或者尸体美容师之类的。再想想昨晚暴君潜入病房杀他的事,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我算发现了,老大有三个小动作必不可缺。”叶迦笑着总结说:“推测是经常扶镜框,坑人的时候喜欢摸鼻子,有不好的预感时总爱摸残耳,每次他摸耳朵就没啥好事发生。昨晚案发前夕,我们刚从一户人家调查完出来,老大奇怪的摸了半天,就急着调头带我返回医院。”
我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难不成老大左耳残了却意外获得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徐瑞尴尬的说:“别像看怪物一样瞅老子,我只是偶尔耳朵会疼。”
他忽然顿住,道:“不对,3/7的王炯死了,那2/7的叶嘉莉的命案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第五十章:诡异的雪人()
按理说,叶嘉莉会死在王炯前边,可昨晚暴君来时只字未提关于2/7的,也没有任何提示,难道她有什么不同?一定酝酿着什么阴谋!
我们摇了摇头,也许暴君暂时不想警方找到叶嘉莉的死亡现场。
返回病房现场,徐瑞再一次让老黑去了李家,说:“审判进度越来越往后了。现在起,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离开李家半寸。”
老黑放不心下杜小虫,特意去ICU瞧了眼,才离开的。
我们把王炯儿女叫到近前,问平安夜那晚二者父亲在没在家,他儿子想了下,说不在,好像临时出现命案去了现场,大约是傍晚走的。
看来王炯真不算枉死,那晚发生的命案只有一件,便是“美人鱼”一案。他提前离家那么早,绝对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他被斧子开了脖子,以暴君的风格,铁定于死者脖子有关,这点和徐瑞推测的无异。可能案发时我在场,这又是医院,随时可能有人赶到,暴君出于顾虑就没把老法医的脑袋缝回脖子。所幸对方没有滥杀。用的乙醚把王炯女儿放倒在病房外边的座椅。
经过这么一闹,我也不敢待在医院了。
值得一提的是,局头派来的六位战斗员半夜抵达的朝市,当时徐瑞让他们找地方睡觉,现在也来了医院,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眼神凌厉到仿佛能把人定住。徐瑞安排两个去李家帮着老黑,两个和朝市几位警员一块守在杜小虫ICU前,剩下两个跟着我们。
高个子的叫梁三,比较壮的叫秋宇。
徐瑞跟我和叶迦说千万别惹那秋宇,这家伙是个雷公脾气,说翻脸就翻,倒是梁三的心性不错,以前差一点就被他拉入A7小组。
我们联系了朝市警方,询问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其余的命案出现,回复说有一个老太太被老伴捂死了。没有我们想找的叶嘉莉。
案子再一次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
李香儿的关系网查遍了,也没有哪个能被列入审判血书,就算那些人真有恶劣的行为,恐怕也不敢跟我们讲。
这就是我们的绝对劣势。
反观暴君,他先我们把李香儿抓住,对方临死前,没准一切都供了出来,故此我们就像被审判者牵着鼻子走,被动的等着哪个目标被杀然后去收拾现场。
徐瑞表示习以为常了,我和叶迦年轻气盛的完全不能忍受,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条生命被收割走,特别的不甘心!
眨眼间到了中午,天上又飘起了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