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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难管,他们只要到了部队,野性就会自动消下去一大半,部队的环境让他们不敢像在地方上一样想干啥就干啥。如果这时候让有个性的班长带他们就有可能把他们的野性给激起来,形成针尖对麦芒的对立情绪;相反,如果找那些会做思想政治工作,知道体贴人关心人的战士去当新兵班长,就会把他们一个个都带成好兵。”
张凯认真地说:“胡可,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你有这么好的想法,为什么不早和我们干部交流思想呢?”
胡可有点腼腆地说:“这也是我刚刚琢磨出来的,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张凯真诚地说:“你说的太对了,你说的道理连我自己都没有体会出来。幸亏今天我们两个一班岗,要不,你这理论就带回家去了,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我这都是瞎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胡可谦虚地说。
“不是瞎说,是真有作用。你放心吧,你这些话我要在下次连队支委会上讲出来,一定要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
胡可鼓足勇气,干脆把早就憋在心里的话倒个干净,他接着对连长说:“有的新兵班长认为‘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你们当新兵也不能例外,等到这批新兵当上班长的时候他们可能也会这样想,这样做,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所以,一定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张凯听了点点头,说:“你说的对,你不但提出了连队建设存在的问题,而且指出了问题存在的根源。胡可,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真舍不得你走了,这些话你早就应该告诉我的。”
“连长,要在以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些话只有今天晚上才能讲出来。”胡可说完诡秘地一笑。
“我能理解你。真的非常感谢你,胡可。我今天和你一起站岗真是站值了,你让我学到了很多平常学不到的东西。”
这时,他们发现从远外走来两个人影。张凯忙问:“谁,口令?”
远处来人回答了口令,连长听出来是军务科雷科长的声音,以为是来查哨就连忙迎了上去。结果走近一看,和雷科长一起来的竟然是师长,他连忙立正给师长敬礼报告:“报告师长,工兵营地爆连一切正常。连长张凯。”
师长还了礼,轻轻地问:“你们连胡可呢,把他叫过来,给我握握手。”
雷科长说:“师长刚从团下回来,听赵副师长说你们连有个老兵想和师长握握手,师长就马上过来了。”
张凯一听深受感动,他马上叫到:“胡可,过来。”
胡可马上跑步过来,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离老远就给师长敬礼。师长还了礼,马上伸出手来,说:“是你提出要和我握手的吗?”
胡可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想到师长真的当成事了。”
师长说:“不是我当成事了,是赵副师长当成事了,他给我下命令,今天无论回来多晚都一定要过来给你握握手。”说完,四个人都禁不住大笑起来。
师长和雷科长走了,张凯和胡可两个人竟然站在那里好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师长的到来打乱了他们刚才的思路。
这时,关英杰和另一位老兵过来接他们岗了。
张凯一看表,果然时间到了,但他却不愿意马上离开,就说:“我还没有站够呢,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下一班岗,我们替你们站吧。胡可,你有没有意见?”
不等胡可回答,关英杰就说:“这怎么能行?你们怎么能剥夺我们站最后一班岗的权利呢!”
张凯笑着说:“反正我回去也睡不着,干脆就陪你们再站一班岗吧,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们一起谝一会吧。”关英杰他们立即表示同意。
张凯回头对胡可说:“你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回去休息吗?”
胡可笑着说:“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身上的军装能多穿一会就多穿一会吧。”
张凯也笑了:“那你今天晚上干脆穿着军装睡觉好了,把这最后一晚的时间充分利用上。”一句话让大家都禁不住笑了。
张凯转向关英杰,问他:“你刚才睡着了没有啊?肯定没有睡着吧?”
关英杰笑笑说:“我根本就没有睡,我在熄灯前到营区内转了一圈,把我们师部的每个有点纪念意义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存在脑子里,刚才躺在床上又回忆了一遍,我要把它们全部带回去。”
张凯说:“你这样就等于用摄像机把我们师的全部秘密都给输入到脑子里去了啊!”
胡可接着说:“你可不要泄密啊!”
“放心吧,不会的。我就是要把我们部队的整体概貌全部浓缩到我脑子里,不管到什么时候,一打开开关,就会像放电影似的把我们部队的每一个地方都放出来。”说完三个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张凯说:“刚才我还和胡可讨论‘当兵后悔三年’的事呢,你们两个说说,当兵这三年有没有后悔?”
关英杰似乎早有准备似的马上接着说:“连长,我敢说,任何一个即将复员的老兵在就要离开部队的前夜,都不会说后悔当初来当兵的。也许他来部队是不情愿的,也许在他当兵期间曾经后悔过,但他在这个时候,明天就要复员离开生活了三年的部队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后悔的。我觉得一个人能在部队锻炼三年是他的荣幸,能在部队生活三年就是他终生的资本,一个年轻人上几年大学可能会学到很多理论知识,但他绝不会比在部队生活几年锻炼的更成熟,所以,根本就不用后悔。这是我的想法,我想别人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凯频频点头,表示同意。等关英杰说完,张凯接着问他:“你对复员回家有什么想法吗?”
关英杰说:“我来部队就是为了锻炼自己,让我复员回家,我没有任何想法。”
张凯说:“我国兵种有很多,当兵的地方也很多,你到大西北当野战军感觉苦吗?”
关英杰这时很平静地说:“我来当兵的时候,我们乡是经过考试的,我考了个第一,我有权选择去任何一个地方,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这大西北的野战军,我认为越是在艰苦的地方当兵就越能锻炼人。”
张凯动情地说:“关英杰说的对,当兵就要到艰苦的地方去,越是在艰苦的地方就越是能锻炼人。我希望你们经过这几年大西北军营的锻炼,都能有所收获,回去后不论做什么,都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出成绩来;另外,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我曾经是个军人,我曾经在祖国的大西北当过兵!”
对于连长的话大家一致赞同。
最后的军礼59
59
早晨,张凯带领新兵照常出操,刘化臣则带领老兵到伙房吃水饺。这是真正的最后一次部队的饭了。
开饭前,刘化臣满怀深情地对全体老兵说:“同志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作动员,也是第一次动员大家吃水饺,这是炊事班的同志昨天晚上连夜加班给大家包的水饺。你们在回去的路上不一定能吃的好,部队的饭虽然差点,但是热乎,大家一定多吃点,要不然就对不起炊事班同志的辛苦劳动。下面我命令,开始吃饺子,每人至少两大碗,完不成任务不准回家。”尽管刘化臣努力想把话题说的轻松些,但还是免不了透露出分别的凄凉。
大家列队进入饭堂,只见在饭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水饺。
大家坐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就干脆低下头,都是一脸地严肃,没有一个人吃。
吴晨江这时端着碗过来了,他边吃边笑哈哈地问大家:“水饺的味道怎么样啊?”
吴晨江这一说,大家就更吃不下了,他们知道自己碗里的水饺肯定有吴班长的功劳,吴班长也要走了,可他昨天晚上还在为我们包水饺,这美味怎么能受用得起啊?
“你们都不吃,是不是嫌我们包的不好吃啊?有意见就提,再不提以后可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啊!”吴晨江还是一幅轻松的样子,好像他并不离开部队似的。
老兵们一看这架式,就都纷纷低下头来往嘴里放个水饺,但水饺却是只在嘴里咀嚼,硬是咽不下去。
刘化臣一看这阵势,马上端起自己面前盛满水饺的碗,说:“哎呀,你们在训练场上一个个像老虎一样,这一会又文明的跟大姑娘似的!好,我先带头吃!大家跟我一起来。快点,都端起碗来,不要耽误时间,我们八点钟还要准时到礼堂前面去参加集体告别仪式。”说完就开始大口吃起来。
大家看着指导员硬往肚子里塞水饺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于是,都跟着端起了饭碗,低头吃起来。要在平时,不用做动员,每人吃上三碗四碗的不是问题,但现在不要说是水饺,就是再好的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啊!整个饭堂里只听见咀嚼的声音,却不见碗里的水饺下去。一个水饺在嘴里要嚼老半天还是咽不下去,只能使劲地往下咽。他们实在是吃不下去啊!心里感觉堵得慌。
刘化臣也不敢再抬头催促大家,因为他也实在是吃不下去,刚才硬吃下去的几个还差点噎住。有几个战士实在熬不下去,便端着碗回到了宿舍,放在这里也许有新兵能吃。刘化臣知道再硬劝他们也是没有效果,只好由他们去了。
今年,师部所有的老兵都统一在礼堂前集合,举行集体告别仪式,十余辆崭新的客车早已经停在礼堂前待命。老兵以这样的方式离队,这还是第一次,原来都是到各个地方的复员战士分别离开部队的。
8点还不到,各单位都敲锣打鼓护送本单位的老兵朝礼堂前广场走来。老兵们胸佩大红花,走在队伍的前面,像是英雄凯旋一般。今天,除了值班人员外,师部所有的干部战士几乎都来了。
各单位来到礼堂前以后,新兵们被安排站在东、北、西三个方面围着广场,老兵们则被安排在广场的南面一排,这样,部队就围成了一个四边形。师首长则站在新兵部队的最前面。
此时的广场十分地寂静,只听见高高的国旗在天空飘舞的声音。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欢送仪式的开始。
军务科参谋看所有的部队都来齐了,就整理部队向军务科长汇报应到和实到人数,军务科长又把所有部队重新整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