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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师长走后,连长告诉大家可以在营区内会会老乡,做个告别,但是要按时归队休息。
这是在部队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大家都分外地珍惜这最后的时间。
关英杰和谭建树一起先是来到老连长家里坐了一会,和老连长一家告别。回来的路上,他们又特意跑到军人俱乐部、服务社、礼堂等地方去转了一圈,关英杰要把师部的标志性建筑全部装进脑海里,以备回去后再慢慢回忆。他不管走到哪里,谭建树都心甘情愿地陪同,此时的他十分理解老同学这种恋恋不舍地心情。
回到营里后,他们又一起来到训练场,这里是他们训练的地方,尽管关英杰在这里参加训练的机会不多,但就要走了,也算给它们告个别吧!谭建树陪着他依次走到每一样训练器械前,关英杰先是用双手来回地摩挲,然后再上去做一个标准的动作,最后再轻轻地拍拍器械,轻声地说一声:“我要走了,伙计。”
这时,他们看见一个战友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郭化文。
郭化文也看到了他们,老远就高声喊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们找不到。”
“有什么事吗?”关英杰惊讶地问道。
“没事,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想给你们再谝几句。”郭化文对关英杰笑笑,说完又看了看谭建树。
关英杰听了心里一阵激动,此时此刻,战友的情谊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他们又一起走到训练器械旁逐个抚摸了一遍。当郭化文走到一个双杠前,激动地说:“新兵时,我就是在这个双杠上第一次完成了二练习。”
谭建树指着旁边的一个单杠说:“我在这个单扛上曾经吊过半个小时,下来时,手指都不会弯曲了。”
关英杰突然问他:“你还记恨武班长吗?”
谭建树大度地一笑说:“经过你的教育,早就不再记恨了,对了,他又给我回信了。”关英杰轻轻地笑了。
他们三人列队站在训练场的一边,默默地对着训练场敬了个军礼,最后依依不舍地向他们告别。
关英杰转过身对着训练场挥了挥手;轻轻地说:“再见了;伙计们!”
郭化文则大声地喊道:“等着我们!下辈子一定再来!”
谭建树笑道:“下辈子我们一起再来当兵;我们还做战友!”
于是,三个人伸出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约定;下辈子一定再来阳平当兵,三个人还要再做战友。
最后的军礼58
58
最后的一个晚上,老兵们都感觉时间过的飞快,心里总感觉有许多该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但至于该办什么事,还有什么事需要做,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心里乱糟糟的,有点无所适从的样子。
熄灯号响后,张凯领了口令,扎了武装带就上岗了。他和胡可站第一班岗。他们先是到各班查看炉子封好了没有,并认真查看战士的床铺,最后在查岗记录本上认真做好记录。由于复员战士的被褥都已经打包,所以,今天的新兵差不多都是两个人挤一个铺,把自己的铺腾出来给老兵睡。新兵们都以为连长是在查铺,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站岗。
检查完毕,张凯和胡可来到哨位,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从外面任何方向进来的人。
天气很冷,张凯和胡可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谝闲传。
张凯又问胡可副师长说的那个问题:“你给我说实话,当兵这三年你后悔了吗?”
胡可真诚地说:“说实话,这句话真有一定道理,我没有当兵前一直想当兵,但来到部队后我确实后悔的不行,不过我只后悔了一年,到第二年就不后悔了,慢慢就适应了。”
“第一年为什么后悔?是后悔没有好好上学,还是后悔来到这里?”
胡可实话实说:“刚开始看到部队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特别是看到有个别的老兵欺负新兵,所以就特别想家,后悔来当兵。”
张凯轻轻点了点头,说:“今天上午,师长说的很有道理,基层干部和战士年龄差不了多少,班长和新兵年龄差别就更小,这就像家中的兄弟一样,看到小弟有错误,有时态度不好,方式方法简单粗暴,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们现在班长的综合素质还有待于进一步提高,这也是我们干部应该解决的问题,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在新兵连时,我看到有个别老兵欺负新兵,心里特别难受,就发誓我以后如果当了班长,绝不能这样做,只可惜,当兵三年,我连个副班长也没有混上。”胡可说着苦笑了两下,显出一幅很可爱的样子。
“胡可,你还真有思想,如果你再留一年,我一定让你当班长。其实,我对你了解还不够,和你谈心较少,一直认为你是个小孩子,现在才发现,你是个有头脑的战士。”
“我本来是想学开车的,像雷锋一样当个汽车兵多风光,结果却在这里喂了三年猪。”胡可说着自己也禁不住笑了。
“你认为自己没有实现学习开车的愿望,当兵这三年还有收获吗?”张凯问他。
“有,当然有。”胡可肯定地说
“最明显的收获是什么?”
“成熟了。我来部队时才17岁,完全是个小孩子吗!去年,我回家探亲,我们村里人都说我长大了,成熟了。”
“这就对了,从你身上就可以找到刚才那句话的答案,‘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这句看似有些矛盾的话,却包涵着深刻的哲理。前半句是说在军旅酸楚难当时的瞬间感觉,后半句才是对军营生活的一种全面总结。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会让我们一辈子也享用不尽!一辈子也不会后悔!”
胡可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说:“就是这样,我现在也感觉到这句话的意义了。”
“所以说,部队就是一个大熔炉,它可以把一块生铁炼成一块好钢,把你们从一个社会青年铸炼成钢铁一样的战士。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再好的炉子也难免会出现一点炉渣,就像李振那样的战士就没有炼好,结果练成炉渣了。”
但胡可似乎并不完全赞同连长的意见,他很认真地说:“连长,说句实在话,我觉的李振之所以走到那一步,我们连队也有责任。你想想,在我们当新兵的时候,他是我们新兵营里表现最好的,各方面都是标兵。但是,就因为他母亲去逝那件事没有处理好,就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我认为在那件事的处理上我们连队干部是有责任的,他太可惜了!”说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像个大人一样。
张凯也变的严肃起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对,在那件事情的处理上,我们连队干部确实有责任,如果我们当干部的处理那件事时再冷静点,也许现在的李振就是一块用到刀刃上的好钢了!”
“是啊,可惜了!”胡可笑道:“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是烧炉子的师傅没有把握好火候,结果把铁给炼成炉渣了。”
张凯没有笑,尽管他认为胡可的比喻有失偏颇,但也不是没有道理,铁和炉子都没有问题,确实是烧火师傅出了问题,当干部的就是烧火师傅啊!没有把握好火候。张凯越想越感觉胡可说的话有道理,别看这个平时不大说话的饲养员,看问题还真挺准啊!
张凯说:“李振只是一个特例,在部队中毕竟只是极少数,更多的是像周文、谭建树、关英杰那样优秀的战士。”
胡可忙说:“是啊!特别是谭建树变化太大了,他刚来部队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浑身长刺的社会青年,身上的毛病太多了,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优秀班长了!真是没有想到!部队对他的改变确实是太大了!”
张凯说:“不只是谭建树,还有你和王景兵,还有许多老兵战士,你们现在和刚来部队时相比都有很大的进步,只是表现最明显的还是谭建树!从你们的身上真正体现出了部队培养教育的价值,体现出了我们部队的伟大和包容。”
胡可也由衷地说:“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谭建树会留队!”
张凯说:“我们就是要把最优秀的士兵留在部队,让他们继续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样,我们的军队才会越来越强大,我们的国家才会越来越安定。”
“他确实是真正的优秀士兵的代表!”胡可说着不住地点头,看来他很佩服谭建树。
“其实优秀的士兵还有很多,像关英杰、周文也都非常优秀,包括你也很优秀啊!但是确定谁留下来,我们还要考虑其他综合因素,部队建设确实需要他们这样的战士。”
胡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凯接着又满脸真诚地问他:“胡可,马上就要走了,你给我说句真心话,你认为我们部队现在最需要改进的地方是哪里啊?”
胡可似乎胸有成竹,想也没想就说:“我认为最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是要提高新兵班长的素质。新兵是带着美好的愿望来到部队的,新兵连是他们接触部队的第一站,而新兵班长的素质如何,就直接影响着他们对整个部队的印象,关系着他们今后的成长进步和心理健康。”
“对,确实是这样。以前,我们在选拔新兵班长时,只注重了他们的军事业务水平,而忽略了思想政治素质,以后,我们一定要加强对新兵班长的教育和管理,全面提高他们的思想政治素质。”张凯真诚地说。
但胡可却说:“发生这样的事情别人都认为是新兵班长的素质不高,其实这只是推脱责任的借口罢了。这个问题存在的主要原因还在于我们连队干部。”
“为什么这样说?”张凯越听越感觉胡可的内心思想太丰富了,他发现问题真实准确,思考问题入木三分,分析问题新颖独特。
张凯紧紧地盯着胡可的双眼,鼓励他:“接着说,你大胆地说。”
胡可也不客气,接着说道:“因为我们连队干部在配备新兵班长时,就已经犯了一个思想性错误。他们总认为新兵刚到部队,野性大,个性强,难管理,所以,就挑选那些争强好胜有个性的战士去带新兵,好像只有这样的新兵班长才能带好新兵,才能把新兵的野性刹下去。其实,这是最大的错误,新兵不管在地方有多野,有多难管,他们只要到了部队,野性就会自动消下